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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1章 再次相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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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学第一天——
(清山一中校门外)
——“滴滴——!哎!车不能停校门口,往后开一点,靠边”
“包子新鲜出炉咯——”
“老板来一份蛋肉肠,加辣椒圈,这里吃”
“老板,我要一杯豆浆加一个红糖松糕”
“好嘞小同学”
熙熙攘攘的早餐店早就挤满了学生,店门口的自行车横斜错杂停在路旁,人行道旁还有交警在指挥学生过马路。
清山一中是广城赴清市最好的一所中学,有高中和初中两学部,在广城是老牌名校,建校历史悠久,每年重本率排全省前三,初中部中考升学率更是常年稳居全省第一。
今天是开学报道的日子,学生们老早就到学校了,一个暑假没见,大家都兴奋极了,碰到好友就开始聚在一起分享假期趣事,激动地边笑边勾肩搭背三三两两往教室里走。
“哈哈哈哈哈,我跟你们说,我这暑假又去潜水了,真的太刺激了……”
初二的梁齐搭着苏谨世的肩膀边说边往初二楼走
“那个海里超多海星,待会放学来我家我给你看我拍的视频”
梁齐搭着苏谨世的肩低着头边说话边走到二楼转角
“砰——刷拉”
江绥倾怀里的文件被撞的散了一地,梁齐和苏谨世猛地抬头,对上江绥倾的目光,
“老、老……师、对不起!”
苏谨、梁齐边说着边蹲下来帮江绥倾把文件捡起来
“没关系,走路要小心”
江绥倾接过文件,轻声安慰道,随后抱着文件走到办公室门口,抬手轻推开玻璃门。
“哎呦,江老师你回来啦?准备要开会喽~”
语文科组长李婷朝江绥倾说道。
“嗯,我准备好了,一会就过去”
江绥倾把文件堆到办工桌上,瞄了一眼工作日程标签上的内容,拿上笔记本准备离开。
“李老师,那我先过去了”
“欸,好的,你去吧”
江绥倾拿着笔记本走出办公室,扶了一下银边眼镜,去年刚毕业他就来到了清山一中,任初中部语文科教师,今年暑假前刚送走一批毕业生,回想起大学支教的那些日子,还是感触良多,不自觉又想到程榭声,心脏又微微酸了一下。
两年前——
——“小倾,要不要一起去图书馆?”
“好,等会,我拿个电脑”
——“小倾,省里师范技能大赛要开始了,咱们一起参加吧”
“好呀,等会我们去交报名表”
“小倾,你怎么了,是不舒服吗?我抱你去医务室……”
小倾……小倾……
————
“沙沙——”
教学楼走廊旁的树叶随风吹落,在江绥倾面前落下,散落的回忆也落回心底。
又不自觉想到他了,大三那年江绥倾发现自己喜欢上了程榭声,暗恋就像一根尖尖的针,扎在心里,扎得心脏丝丝地疼,每晚望着窗外的月光,江绥倾都默默在心里祈祷程榭声能在梦中出现。
他们是在大一暑假支教活动相识的。
那年他们随系里的支教团队去山里的中学呆了一个月,因为男生只有6个人,他和程榭声就两个人住在一间男生宿舍,虽然江绥倾性格冷清清的,但他们两还是渐渐的熟悉起来了。
程榭声在生活中总是照顾着江绥倾 ,夜晚睡觉时热了会帮他扇风,凉了会帮他盖被子,吃饭时会给江绥倾夹喜欢的菜,江绥清表面上性格软软软的,又冷淡,不喜欢的东西不会表现出来,但会默默避开,每次集体吃饭时有不喜欢的菜都会偷偷夹出去。程榭声没多久就发现了他这个小习惯,所以吃饭时总是挑着菜给江绥倾夹。
江绥清有时会不好意思,但时间久了就成了两人心照不宣的习惯。
江绥清上课站的脚疼,回来宿舍坐在椅子上累的站不起来,程榭声就帮江绥清按按腿。
每次江绥清有些不好意思的时候,程榭声都温柔地朝他笑笑,打趣到:“咱们江老师上了一天课,享受享受是应该的”程榭声很高,腿也十分修长 ,有力的手章抚上江绥清的腿,让江绥清都舒服地抖了抖身子。
这一个月就像仲夏夜之梦,开学后两人在学校里关系也越来越好,亲密到物师和语师两不同专业之间隔了两栋教学楼他们还每天约着一起去吃饭,去跑步打篮球。
那时候,江绥清以为他们是朋友之间的依赖和亲密,但直到打完那场篮球后,程榭声把球衣脱下来露出坚挺的肩背和胸膛时,江绥清心都要跳出来了,他悄悄捂住自己发烫的耳朵,按了按跳地飞快的心脏,头一次拒绝了程榭声共进晚餐的提议,转身告别回了宿舍。
那晚他一夜未眠,只要一闭上眼睛眼前就全是他的模样,朝他温柔笑着的、给他递衣服的、帮他揉腿的、逗他时阳光又清俊的眉眼,每一个影子都让江绥清心跳到难以呼吸。
本想着这份喜欢能被好好地藏在心底,但程榭声那高大的身材,透过衬衫还能隐隐约约看到胸膛上的肌肉线条,那张禁欲又温柔的脸,系里男的女的,总有许多追求者给他写情书、要微信,江绥清每次看校园墙,都能看到在网上捞他或者感叹他太帅的帖子。
一时间,他又麻木又心酸,他该以什么身份继续跟在他身边呢?是朋友,但他不甘心只是朋友,想恋人,但他担心他们以后连朋友都做不了。
那天,打完篮球地江绥清准备跟程榭声去吃饭,正当江绥清换完衣服从更衣室出来时,看见一位穿着白色长裙的女生正脸红的跟程榭声表白,虽然离得不太进,听不到他们的对话,但能看见女孩脸上浮现着花儿般的娇羞的表情,程榭声的微微俯身,离女孩的距离显得很亲密。
在以前,江绥清能毫无顾忌的把腿搭在在程榭声腿上任他按,能心安理得的和程榭声睡在一起,吹着他给他扇的凉风,可现在,江绥清不敢了,他不能怀着这种心思,去卑鄙的侵占他对他的好,这一切都不该继续下去了。
他开始逼着自己避着程榭声,他来找他一起吃饭,他借口说没胃口;他找他去图书馆,他借口说自己有另外的工作要完成。
江绥清每天都在割裂着自己的心,仿佛心脏刚长出的血肉马上就被狠狠地挖去,只留下一个血淋淋的无底深渊,疼到江绥清无法呼吸。
虽然江绥清经常找借口推掉程榭声的邀请,但程榭声并不会默认江绥清下一次也会拒绝,就这样,他们断断续续地相处,一直到了毕业。
毕业那年,江绥清考上了广城赴清市的教师编,到了清山一中初中部带初中语文,那是他们正式分别的第一年。
毕业典礼那一天,江绥清没去见程榭声,毕业季是分别、是情愫最浓烈的一段时间,他怕自己抑制不住快要溢出的思念,也怕自己忍不住说出自己的喜欢。
——“黑色风暴卷入梦境囚牢,穿心百孔绘浮空之庙悲潮之歌九音绕,孤傲的龙守着洞穴,统治的国王剑指龙角,无路可逃,世间的珍宝谁轻易得到。”——《瑞海之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