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5章 山雨欲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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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丝金线从窗帘里的缝隙钻进房间，清晨六点的鸟鸣奏响新一天的号角。
江绥倾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看了眼床头柜上的金色闹钟“6点10分”
他拉过被子蒙住头，与梦境做最后的告别，然后在床上挣扎了一会，终于艰难地起了床。
今天他要上第一节早课，还要监督早读，起床后迅速换下睡衣，系好了衬衫纽扣，便开门走出来卧室。
一开门，只见程榭声已经换好昨晚江绥清给他的那套衣服，板正地坐在餐桌上喝豆浆、吃小笼包，桌上还有黑米粥、玉米蒸饺。
“起来了？买了早餐，快洗漱完过来吃”
江绥倾看着眼前充满生活气的画面，恍惚间好像穿越到了大学一起上早课、赶早八时
——“好，等会就来”
吃完早餐，江绥倾边整理着装边开门，程榭声在身后一手提着江绥倾的电脑包一手翻出车钥匙，到地下室后程榭声自然地说：
——“上车”
江绥清就拉开副驾的门坐了进去。
今天出门还算早，刚好躲过早高峰，程榭声开着车到学校门口后，副驾开着窗，校门警卫李叔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副驾上的江绥清，李叔平时为人热情，江绥清长得又高又温文尔雅，平时对谁都一副平易近人又有礼貌的态度，很招同事们喜欢，特别是李叔，李叔热情地边跟他打招呼边打趣到：
“哎呦江老师早上好，今个咋没自己开车让家属送你上班啊？
江绥清到这句话之后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他有些尴尬的对李叔说：
“这位是这个学期新来的程老师，我们以前认识，今天顺路一起过来，他不是家属”
——他不是家属
听到这句话后，程榭声微微皱了皱眉头，但随即就装作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李叔这才有些尴尬的点点头
“哎呀，原来是这样啊，行快进去吧”说着便打开校门口的停车杆，然后对他们摆了摆手。
江绥清升上窗户，程榭声把车停到教学楼旁边的停车场，江水清耳尖微微发红，有点笨手笨脚地解开安全带，转头对程榭声道“今天谢谢你了，程老师工作顺利。”然后飞快地拉开门下车，逃跑似的往教学楼办公室走去。
看着江绥清有些仓皇离开的背影，程榭声叹了口气，在驾驶坐上坐了好一会儿，没什么表情，仿佛在沉思着什么。
江绥清今天上楼梯时一步两个阶梯跨着大步，恨不得立马就到办公室。
“好险，自己现在跟程榭声不明不白的，幸好没被戳穿”
李叔刚才的那段话差点就戳破了他的伪装，到办公桌后，他喘了口气，往自己的保温杯中装满热水，简单整理了一下备课本和教材就准备到班上去看孩子们早读了。
教室里，课代表安郁正在讲台上组织班里早读，江绥清作为他们班语文老师，虽说不是班主任，但对这群学生可谓是尽心尽责，对他们的情况都十分了解。
“安郁，待会下课把作文收齐给我哈”
江绥清交代他，然后准备下达早读任务。
这时，他点名时发现少了个人，就扫了眼班里的位置，发现梁齐位置上是空的，他皱了皱眉，准备出去打电话给班主任问他请假没。
一阵响铃过后，班主任黄老师接了电话，江绥清报了情况，电话那头黄老师疑惑地说了声”他今天没请假啊？会不会是迟到了还在路上？江老师你稍等我一会儿，我问问梁齐他家长”，江绥清应了声好。
挂断电话，江绥清感到有些奇怪，在他印象里，梁齐是那种很有秩序感的学生，平时虽然跳脱，但人很聪明，成绩很好，脑子很灵光，为人阳光大方有礼貌，应该是不会旷课的。
距离早读开始已经快20分钟了，就在江绥清准备再打一个电话给班主任时，班里的门被人风风火火地推开了，
“对不起老师我来晚了”
来的人正是梁齐，他上气不接下气地喘了口气，在门口喊报告。让人惊讶的是，他脸上有一条明显的红痕，衣领也皱巴巴的
江绥清心里一惊，让人进来，然后给班主任回了个微信说人到了。梁齐背着书包迅速地回到座位上，同桌苏世谨巴拉过他的衣袖，担忧地看着他“你怎么搞得，怎么弄成这副模样？你跟人打架了？”梁齐连忙含糊地说了句“没事，就是不小心擦伤了”
江绥清观察了会，暂时没说什么，让大家预习今天要学的课文。
“叮铃铃，下课了时间到了……”
下课铃响之后，江绥清推了推眼镜，沉声招呼了声梁齐：“梁齐跟我过来一下”
办公室里，空气中弥漫着焦灼
江绥清坐在办公桌前，看着面前低着头的梁齐，双手交叠抱着胸，推了推眼镜：“说吧，早上发生什么事了？伤成这个样子”
梁齐沉默了一会儿，磨磨蹭蹭抬起头，犹豫道：“老师我说了你别骂我”
江绥清听到这话笑了笑“你不说我会更生气”
两人大眼瞪小眼的，最后梁齐在江绥清的注视下，终于开了口：
“早上我路过面包店那个路口，看见长的凶神恶煞的叔叔正拽着一个阿姨走，那个阿姨边哭边挣扎，一看就不愿意，我刚好路过，就上前拉住了那个叔叔，结果那个叔叔就给我来了一掌”
后来我拿出我的雨伞敲了他的手让他放开那个阿姨，他差点就要跳上来揍我一顿，幸好那个面包店老板及时报了警，我才没事，所以我就来晚了”。江绥清原本以为他要说他睡过头了，或者说闹钟坏了，结果这人当面就给他砸了个大的。
听完他讲完，江绥清还是感到一阵后怕，他拍了拍梁齐的背，简单安抚了他，随后马上把情况跟班主任简单交代了一下。
看着脸上一道红痕的梁齐，江绥清叹了口气，轻声说到：“遇到再糟糕的事情，也要勇敢拿上法律武器去捍卫自己的权利，以暴制暴就像一个坏人去用同样恶劣的手段去伤害另一个坏人，不要把自己变得跟那个坏人一样，我们要坚信法律！任何时候不沉默，不妥协，不放弃，因为如果妥协，就会纵容这次坏事下一次的发生。”
江绥清的声音温柔又坚定，如钟磬音般在梁齐胸腔中回荡……
——“汹涌的暗潮在空气中涌动，谁也看不清前方站着巨人还是蜗牛，当黑夜与晴空同时失效，唯有内心的信仰方能化为罗盘……”——《瑞海之诗》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5章 山雨欲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