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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堪称煎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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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条件?”
虞今棠看着餐碟里被切分得整整齐齐的牛排,叉起一块嚼了嚼,“那你说你想要什么?反正我现在除了一个人,什么也没有,而且严格来说,我已经和你结婚了,人也是你的。”
闻言,秦司越笑意略深,说出了自己的条件,“周六晚上有个聚会,你和我一起去。”
“就这么简单?”虞今棠喝了口果汁,心想他这要求也太没有难度了。
“嗯,以伴侣的身份。”
这次发起聚会的都是医学院科研圈的朋友,就算知道了他们的关系也不会在外面乱说话。
说起来,秦司越当年上的是医学院,后面从了商,还挺让虞今棠意外的。
不过是参加聚会而已,虞今棠点了点头,“行啊,我已经很熟练了。”
他说着就牵起秦司越的手,和他十指相扣,想证明自己不仅习惯了秦司越伴侣的身份,而且对于身体接触也相当适应。
“真的?”
秦司越语气淡淡,稍显怀疑。
“那当然,我……”
下一瞬,秦司越一声招呼不打,忽地低头往前凑,俊朗好看的眉眼骤然逼近,狭长的眼眸垂落一点暗色的光,呼吸扫过虞今棠唇畔,看样子下一秒就要亲上去。
“你!”
独属于秦司越的气息扑面而来,带着点莫名蛊人的鸢尾香,虞今棠大脑险些宕机,猛地往后躲,才不至于亲上秦司越。
“不是很熟练吗?”
秦司越的目光落在虞今棠透着红的脖颈上。
虞今棠摸了摸有点烫的耳朵,不自在地别过头,抬手把人给推开,结结巴巴地说:“少少来……”
牵手这种程度已经够用了,难不成还要在旁人面前接吻?
秦司越短促地笑了声,然后揉了揉他的头。
“专心吃饭。”
虞今棠:“……”
回家路上,虞今棠迟钝地反应过来自己被调戏了,闷闷地没和秦司越说话,晚上睡觉的时候也离他老远。
“再退就要掉下去了。”
秦司越伸手把人从床沿捞了回去。
“你干嘛?!”
虞今棠十分警惕秦司越的举动。
“不做什么,早点休息。”
秦司越当真什么都没做,好像就只是单纯地怕他摔下床,虞今棠默默卷起被子,把自己包成蚕蛹。
他在睡前反复告诫自己,一定不能再乱动乱滚,没想到第二天还是在秦司越怀里醒来。
见了鬼了。
——
离聚会还有两天,虞今棠一大清早就和徐沣找了个咖啡馆办公。
他把徐沣借来是想让他帮忙看看合约,顺便帮他分析一下自己的策划案频频被拒的原因,那些人究竟为什么听见他的名字就开跑。
虞今棠本来想问秦司越,但想了想,这点小事用不着麻烦他,于是就把人家的特助借来了。
徐沣听完后,第一反应是秦总还真是了解虞先生,连他想做什么都一清二楚。
没过多久,他就把早已整理好的文件资料全部发给了虞今棠。
“我去,效率这么高?”
虞今棠滑动着鼠标,看着一百多页文档感叹道,“你这助理也太好用了。”
徐沣微微一笑,“都是我应该做的。”
搜集企业的信息对他而言轻而易举,看他们最近的动向也知道是谁在搞鬼。
“大多数企业因为和刘家有生意来往,听说您和刘若轩有恩怨,所以就……把您拉进了黑名单。”
方雁生日宴没被邀请实在有些丢面子,刘若轩对此耿耿于怀,方家摆明了要和他们划清界限,这样一来,刘家就会丢掉不少合作。
毕竟方家都不和刘家来往了,其他人为了自己的利益,自然看不起远不如方家的刘家。
刘若轩得知虞今棠在投各企业策划案之后,就用同样的方法把他拉进了黑名单。
其实虞家还没破产的时候,刘家也算不得什么,就算虞今棠把他们得罪完了,也不会有人和虞家过不去。
现如今,虞家破产,其他企业自然会转去和别家合作。
徐沣表示这也很正常,“生意人,利来利往,他们不会跟自己的钱过不去。”
虞今棠也不是不明白,他一个落魄户和刘家企业相比,孰轻孰重,显而易见,但他还是被气得不行,“可我的策划案是最好的,一群目光短浅的家伙。”
这话说得极其张狂,但并非虚言。
徐沣看完虞今棠的策划案之后,都有些意外于这位大少爷的能力和才华了,不仅很有市场敏锐度而且极具创意。
虞今棠从小众星捧月地长大,却并非不学无术的纨绔少爷,虞霖山不容许自己有个废物儿子,品行和学习都抓得很紧,只不过在其他方面比较娇惯,所以这位少爷除了脾气臭了点,称得上品学兼优。
他大学时兴趣使然,修了经济学和编导的双学位,天天不是往图书馆跑,就是抱着相机去找素材。
徐沣挑选了几个较为优质的企业供他参考,虞今棠收下资料打算回去研究一下,接着他又将那份模特工作合约从文件夹里拿出来递给他。
“徐特助,你顺便帮我看看这份合约有没有什么问题?”
“好的,虞先生。”
徐沣的工作效率的确很高,没多久就把合约里虞今棠可能在意的点提了出来。
“总的来说,这份合约十分正规,这几则条目主要看您是打算全职还是兼职?如果只是当做兼职的话,就需要稍作修改。”
虞今棠确实没打算把模特当主业,就让徐沣根据他的意愿把要更改的条目重新拟了一遍。
“那就麻烦你了徐特助。”
“不客气,分内之事。”
虞今棠叮嘱了一句,“对了,我让你做的事先别告诉你家秦总。”
“好的。”
徐沣微笑着应下,但他想说这点事根本瞒不住秦总。
——
从咖啡馆离开后,虞今棠顺便去了一趟新光,把改好的合约返给代知絮。
代知絮那边倒是没什么问题,本就没指望这位少爷去给她们公司打工,答应兼职已经很看得起她了。
合同签好后,要进行一段时间的培训。
虞今棠悟性好,学得快,外形条件又无比优越,用代知絮的话来说就是“天生的模特”,不做模特简直是暴殄天物。
一连忙活了好几天,秦司越晚上回到家的时候,虞今棠已经躺在床上睡沉了。
自从虞今棠搬进来之后,房间里的空气中添了几分清爽的柑橘调,是虞今棠常用的衣服熏香味道,闻起来让人心情很好。
秦司越驾轻就熟地把人捞进怀里,虞今棠无意识地往他胸口蹭了蹭,像是黏人的猫科动物,柔软温热。
月光透过纱帘缝隙,落在虞今棠纤长的睫毛上。
秦司越鼻尖似有若无地磨蹭着对方后颈,低头嗅着那缕柑橘清香,圈住虞今棠的手臂不自觉收紧,贪婪地汲取对方的体温。
虞今棠这两日太过疲倦,睡得不大安稳,隐隐约约感觉自己被鸢尾香气团团裹住,可是他困到睁不开眼,不知道秦司越的举动,只觉得自己又热又动弹不得。
他迷迷瞪瞪地抓着秦司越箍在他腰间的手臂,嗓音含糊地软成一团。
“哥哥,好困……你别闹我……”
听见久违的称呼,秦司越的呼吸遽然变沉,身体瞬间僵住了。
那年冬天也是这样,虞今棠半夜看恐怖片,看到一半忽然停电了,他本来胆子就不大,又菜又爱看,成功把自己给吓着了。
于是虞今棠就抱着枕头溜进秦司越家,蛮不讲理地钻进他的被窝,还笑盈盈地把冰凉的手伸进他的领口,得逞后笑得眉眼弯弯。
那时候虞今棠刚成年,身形纤瘦,还带着少年清晰的骨骼感。
二十四岁的秦司越很清楚,自己对他的感情已经超出了应有的界限。
虞今棠偏偏很知道怎么对付他,“哥哥,你行行好,收留我一晚,好不好?就一晚!”
“……下不为例。”
夜色浓重,回忆中的场景和当下重叠,怀里人的睡衣扣子不知何时崩开两颗,露出小片白皙的胸膛,柔软的发丝扫过他的下颌。
虞今棠不知梦见了什么,双唇动了动,似乎在说什么梦话。
秦司越倾身附耳过去,却听见了自己的名字。
“秦司越……”
那一声梦呓像带着细微的电流,猝不及防地窜进他耳中,直抵下腹。
虞今棠总能有办法让他失控。
忍耐片刻,秦司越缓缓松开虞今棠,腰腹以下绷得发疼,一股堪称煎熬的燥热感迅速蔓延开来。
借着窗外透进的月光,秦司越看向虞今棠毫无防备的睡颜。
乖巧漂亮的脸庞陷进柔软的枕头里,金色微卷的头发被月色镀上一层柔边。
秦司越喉结滚动了一下,最终什么也没做,一言不发地掀开被子下床,走向浴室。
冰凉的水流从花洒倾泻而下,打在紧绷的皮肤上,水珠顺着他利落的下颌线和紧实的胸膛不断滑落。
秦司越将湿发往后捋,狭长的眼眸淋了水,浓黑色的睫毛直直垂落,挡去一半晦暗的眸光,透出一股平日里没有的凌厉感。
体内翻涌的、不合时宜的燥热被凉水冲淡,轻易被撩动的占有欲却不减反增,无声滋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