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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小兔子,闹情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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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以为搞定了小兔子问题,可以高枕无忧,正思索着如何钓大兔子的赫连喜,却忘了她犯下了最最根本、最最不可饶恕的错误,她竟然忽略了她家小兔子也是个人。
小兔子虽然年幼,可的的确确是个人,而且是个玻璃心的小人。
没错儿,容缃喻伤心了。敢情谁家孩子要被自己家心黑的娘亲脸不红心不跳地贩卖掉,谁不伤心啊!
这时,容缃喻就在想:太难过了!太恐怖了!太不可思议了!
出了紫霞殿,写了一脸“我很不爽,我在闹脾气”的容缃喻挣脱了赫连喜的手,一个人埋着头,甩着小胳膊,捏着小拳头,匆匆地走在最前头。
赫连喜叫他,他不理。赫连喜上前拉他,他甩了手,又得得得地跑了。
反应慢了半拍的赫连喜心想:咦,有问题。
心中不安的她远远地跟在容缃喻的后头,直到看他跑向皇宫门口的马车,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还好,没有离家出走的先兆。
闹脾气的容缃喻拒绝了马夫的协助,翘着小脚,非常不美观地撅着小屁股,还是一个人,奋力地往马车上爬。
唉,唉,唉,快上去了!
唉,唉,唉,又下来了!
来回几次,赫连喜实在看不下去了,抬手捂住了眼睛。
此时,被柏子车留下训话的颜玦匆匆忙忙赶了上来,搂着容缃喻的腰,将他抱上了马车。
容缃喻临进车厢的时候,还不忘回头看了赫连喜一眼。那饱满泪水的大眼睛里写满了委屈和哀伤,赫连喜心虚了。
这时,大兔子颜玦在马夫的牵扶下,迈着长腿,摆着纤腰,优雅的上了马车,也不忘回头鄙了她一眼,那黑如水晶的眸如星空最亮的寒星,眼神深邃,寓意悠长。
赫连喜颤抖了,忍不住在心中叹息:我的儿啊!我又怎么了?连他也瞪我。
一路的沉默憋坏了假装反思中的赫连喜,她原想说今天的阳光真好啊!或者今晚的月亮真圆啊!反正就是诸如此类的废话,抛个砖引个玉什么的,逗人说话。可是瞧着小兔子窝在大兔子怀中的抽噎模样,赫连喜接着沉默,开始真正的反思起来。
因为她的反思无果,小兔子跟着大兔子走了,所以某只今夜独守空房。
接着,本来继续反思的某只,迫不及待地和周公约会去了。
披红带绿的小蚕抱着KFC全家桶不停的在赫连喜眼前晃悠,一会儿鸡腿没了,一会儿又一个鸡腿没了。赫连喜忍不住了,从床上一跃而起,吼道:“放下鸡腿,违者斩立决。”
“你醒了。”
赫连喜终于扒开了眼睛,映入眼帘的没有鸡腿,而是一身青衣便装,端着青瓷茶杯,半眯着眼睛,站在窗前享受阳光的颜玦。他的脸在清晨阳光的照耀下,更显白皙,轻轻抿合的红唇上沾了少许的茶水,红润诱人。
赫连喜张大了嘴巴,突然觉得莫名的口渴,她下意识地舔了舔红唇,这才发现嘴边粘粘糊糊的挂满了口水,她赶紧别过头,一阵猛擦。该死,丢人都丢到姥姥家了。
颜玦低头浅笑,“我来此是想和天雪商量喻儿的事情,你无意让他进宫,又打算怎么处置?”
赫连喜放下了袖子,惊道:“处置?什么怎么处置?跟着我呗,我吃馒头他吃馒头,我喝西北风他也喝西北风。”
颜玦不由自主地握紧了手中的茶杯,一双桃花眼横波入鬓,转盼流光,盯着她看了又看。
赫连喜也盯着他看,看的眼不回睛,忘了魂儿,看的她心中麻麻痒痒,暗道:在看,在看,我就把你吃掉。
“那是我多虑了,以前天雪不喜欢喻儿,我还当你此次只是意气用事,故意激怒皇上才那么说的,喻儿能跟着天雪那自然是好。”
“至于吃穿用度,天雪莫忧,这偏屋你且安心住着,每月我会让管家拨些银两。天雪以前是怎么待颜玦的,如今颜玦自当原样回报。”
赫连喜滴溜溜转了转眼珠,就穿着贴身肚兜直接跳下了床,骇的颜玦慌忙挪开了眼睛。
见怪不怪,她夏天的吊带背心可比这小多了。
只见她嘟着小嘴,朝着颜玦抛了个带钩的媚眼,然后呵呵一笑,“敢情颜玦是怪我以前冷落了你。”
某只纯情的大白兔顿时烧红了脸,无措地扭捏了半天,又强行振奋了多时,眼神直视窗外的花花草草,蹩脚重生假装正色,“天雪莫忘了,是我偷了你的传国玉玺,是我害你武功尽失又将你迷昏在床,是我帮着子车夺了你的皇位。”
赫连喜用捣蒜的频率头着点,满头的麻花鞭子随着她的快速律动,不同程度的欢快跳跃着,“知道,那不都是过去的事了,我怎么会舍得怪你呢!”
颜玦心中苦涩,轻笑出声,“天雪,怎么不问问我为什么要这么做?”不大不小悦耳动听的声音中带着星星寒意,“因为我恨你。我和子车并为‘嘉上双绝’,你却立他为夫,我为妾。”
“我的样貌、我的才华、我的性情到底哪点不如他了?”
“我恨你,可我又不甘心,所以我嫁了。”
“可是洞房花烛夜,你竟看也不看我一眼,就去了子车的房里。我颜玦何时受过这样的侮辱,我恨不得吃了你的肉,饮了你的血。”
“瞧这里,不错吧!有花有草有庭院,这里就是当初你送我的别院,离当初的公主府,现在的宰相府仅有一墙之隔。如今我不计前嫌送还给你,怎样,我待你如何?”
颜玦放下了手中的茶杯,恢复了清冷雅然的姿态,看也不看她一眼,走出了房门。
原本是想要试探试探她,却被她的三言两语撩拨的心猿意马,颜玦是迫不及待的落荒而逃。
他和柏子车根本不相信“容天雪”的转变,以前的她不止不喜欢喻儿,甚至带有一丝怨恨,她以为是喻儿的到来破坏了她和柏子车的恩爱。自从服毒自杀不遂,却犹如变了一个人,虽然总会流里流痞的欺负喻儿,可看的出来她眼中的温情所在。
更奇怪的是,昨晚她竟说自己叫什么赫连喜。
方才乘她熟睡,他已检查清楚,人真的还是那个人,只是性/子却有了翻天覆地的改变。
唉!都怪他意志不坚,只能再寻机会试探了。
颜玦负气地踢着脚下的石子,心中盘算着怎么去跟柏子车回话。又不能告诉他,自己不行,一看见容天雪就脸红心跳脖子粗。唉!就说还没试探出来,让他接着等。
这边的赫连喜总算是回过神来了,嗒了嗒嘴。美男吃醋,太凶猛,太给力了。
“夫人总算是来了,小公子都等你好些时候了。”
赫连喜冲着和她说话的婢女绿儿笑了笑,做了个噤声的动作,蹑手蹑脚地朝着趴在鱼缸上数金鱼的容缃喻走去。
睡了一觉,人清醒了许多,她似乎已经找到了小兔子纠结的问题所在。
赫连喜突然一把抱起容缃喻,举过了头顶,嘻嘻笑着转了三圈。
容缃喻先是一惊,而后咯咯大笑,再而后看清楚了来人,瞬间拉下了小脸,挣脱了她的怀抱,对着鱼缸一言不发。
赫连喜恬着脸凑了过去,戳戳他的鼻子,笑道:“听说,爱生气的小孩都是丑八怪。”
“你才是丑八怪。”容缃喻噘起了小嘴。
赫连喜懒洋洋地往鱼缸边的小榻一歪,“我又没生气,谁生气了谁是丑八怪。你生气了没有?”
容缃喻仍旧噘着嘴,却闷声不吭。
“我还听说了,府外头有小童要卖娘亲。”赫连喜笑嘻嘻地接着道。
容缃喻一听,扭过了小脸,对着赫连喜道:“骗人。”
赫连喜冲他眨眨眼睛,“那小童说他娘亲整日欺负他,戏弄他,还要把他给卖掉。干脆他先把坏娘亲卖了,再买个好的。”
容缃喻红了眼眶,水汪汪的大眼睛透着微光。
赫连喜垂着头,叹息了一声,“我也不好,干脆喻儿也把我卖了吧!换个好的,成吗?”
容缃喻也低下了头,然后使劲摇了摇。
眼看小兔子的眼泪就要夺眶而出,赫连喜将他拥在了怀里,“怎么办呢?娘亲的喻儿眼睛里住着大海,动不动就成汪洋一片了。说要卖你的话,娘亲是骗人的,骗那个高高在上的坏蛋叔叔。”
“哇”的一声,容缃喻放声大哭,似乎要将他的委屈一股脑儿的全都放出来,淹死赫连喜。
赫连喜又是哄又是逗,使出了浑身解数,母子危机终于宣告瓦解。
她的亲亲宝贝儿子又恢复了糖/性,黏在了她的身上,然后化身为好奇宝宝。
“娘亲,什么是大海?”
不学无术的赫连喜挖空了脑袋去想怎么解释这个名词。
“就是一望无际的蓝色的水。”
赫连喜生怕他会问水为什么是蓝色的,难不成自己还要给他解释什么叫做光的折射?
幸好,小兔子只是眨巴眨巴了眼睛,这个问题就PAST了。
“娘亲,子车叔叔是好人,娘亲为什么说他是坏蛋?”
赫连喜眯了眼睛,“喻儿,以前见过他?”
“恩,他每回来看喻儿,都会给喻儿带好多好多好吃的。”
他那是愧疚。赫连喜冷下了脸,眼中突然闪过一丝狡黠,“喻儿,娘亲教你唱首歌,下回你子车叔叔再给你送吃的,你就当做谢礼唱给他听。”
“好啊!”
看着小兔子欢喜雀跃的模样,赫连喜的嘴角都咧到了耳朵上。唱的人开心,听的人可就不一定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