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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 1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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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耀扬在一边给自己包扎，边听外面行人的尖叫和特警维护治安的喊声，耳边秦易在打电话，秦臻看着他把绷带胡乱缠了一通，忍不住拍开他手自己来。
男人没受伤的右手抓着秦臻衬衫衣摆，轻声问：“怕没怕？”
“有什么可怕的。”秦臻低头给他把破了的袖子扯下来，从医疗箱里拿出酒精消毒，听着他抽气声放轻了动作，处理好后细致缠上纱布。
“有人进酒店了，二队进去，小心误伤民众。”
“二队收到。”车里对讲传出声音和回复。
郭安已经处于失血过多休克状态，特警紧急止血后跟对讲报告之后直接送人去医院，幸好酒店离附近医院不远，几分钟众人就到了医院门口，见人被推车带走抢救后特警去旁边汇报情况。
张耀扬也被带走处理伤口，护士给他拆下的时候他视线依依不舍随着沾血的纱布落在托盘上，犹豫开口：“要不，你把那个给我吧。”他指着托盘：“那是我老婆第一次给我包扎的纪念。”
护士愣了下，缴完费回来的秦臻收回进门的脚，默默坐在了门口的凳子上。
男人眼神诚恳，没有一点开玩笑的样子，认真看着自己的模样让护士也恍惚觉得这是很正常的事，迟钝包扎完把纱布放在了透明包装袋里，沉默地递给他：“伤口不要沾水，每天记得换药。”
张耀扬满足的抱着袋子点头，出门转眼看见秦臻还惊讶了下：“怎么在门口坐着？”
“走吧，去看看郭安怎么样了。”秦臻视线落在袋子上，没忍住抿嘴笑了下，在张耀扬疑惑的目光中埋头拉着他往楼上走，去楼上急救看郭安情况。
“笑什么呢？”张耀扬被他拉着右手，也贴近他笑：“笑这么好看。”
秦臻睨他一眼。
“小样儿。”张耀扬偏过身弯下腰亲他侧脸，也没管有没有人看着，搂着他进电梯。
郭安还在抢救，门口有两个女人抱在一起坐在凳子上，中年女人趴在女生怀里呜咽着，秦易站在另一边，撑着栏杆垂头低声打电话。
张耀扬过去他身边站着，秦易挂了电话，轻声道：“郭安的老婆女儿，我已经谈过了，让她们哭会吧。”
秦臻看了眼那对母女，也没靠近。
秦易视线移向张耀扬怀里宝贝似的搂着的袋子：“什么东西？”
“我媳妇爱我的纪念物。”
张耀扬言简意赅。
秦易沉默，偏过头和秦臻说话：“刚才秘书给我打电话说秦家被封了，二叔和爸都以窝藏逃犯罪被带走了，杜清和她子女不知所踪，正在搜，公司里现在也一片乱。”
秦臻哑然：“他们把许常威藏起来了？”
“不清楚，但是这个消息现在快在上层传开了。”秦易靠着栏杆出神，想到母亲他笑了下，颇冷漠的开口：“他早该这个下场了，杜清也跑不了，我已经把妈车祸的证据提交给了警方，他们这个年纪进去正好可以好好享受一下晚年。”
他从衣领掏出一块怀表，打开给秦臻看，温柔摩挲着里面小小照片上坐姿端正抱着孩子的女人，抬眼看秦臻：“这是妈妈，我年年忌日都和她说你是我弟弟，她前两年在梦里说让我找到了好好照顾你。”
秦臻定定看着照片里眉眼略显锋利的年轻女人，她抱着孩子时神情却温柔恬静，冲淡了眉眼间的冷硬，看得出如果在面前出现会是个举止利落英姿飒爽的女人。
“虽然对小时候记忆不太多了，但我知道她很疼我。”秦易摘下怀表放在青年手上，“她虽然看上去很冷，但是总抱着我哼小调，还有写孕期日记，每一页都在期待我的降生，生下来又在日记上写我很聪明未来可以跟她一起打拼事业，或者把公司扔给我，她去全世界旅游。还要写信给我，一岁两岁三岁的写完了就写我长大后。”
“我很多记不清了，但是......”他背过身，“我记得车祸那天，货车直冲而来，我们刹车失灵，她整个人蜷缩起来把我护在怀里，车翻了过去，她满头是血，把我紧紧抱着，还在说‘没事，妈妈在就没事’。”
“我经常梦到这一幕，不过梦里我们都活了下去。”他叹了口气，“只是醒来还是我一个人。”
“本来日记和妈妈所有东西都被杜清扔了，是三叔又都捡走帮我藏了起来。”
“三叔跟他们不一样，可能因为脑子里只有艺术，没有那些弯弯绕绕。”秦易笑起来，看向秦臻：“改天带你见见三叔，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他很少出现，总是去外边采风画画。”
秦臻点头，把怀表还给他，轻声道：“妈妈很漂亮。”
“她听到一定很开心。”秦易浅笑，恍惚间有女人身上的影子，一样那么温柔。
抢救的时间漫长且煎熬，终于熄灯出来时几人都围在一边，听医生和家属说话，郭安被送去ICU观察。
“幸好没有打到心脏和肝肺，抢救及时，暂时脱离危险，不过病人现在需要观察，探望只能最多两个家属进去。”
医生抹了把汗，声音沉稳跟家属嘱咐一些事宜。
女人泣不成声地弓着腰和众人道谢，等人都散去后被女儿搀扶着去了病房门口。
“所有治疗费用你们不用担心。”病房外留下女生，张耀扬和女生说话：“如果不是他，可能躺着的就是我了。”
女生摇摇头，她也不知道要说什么，爸爸和她讲过一直备受煎熬的那件事，不知道要怎么面对几人。
秦臻拍拍她肩膀：“去看看你爸吧，别的不用操心。”
女生感激地看他一眼，轻手轻脚进去，安静坐在病床边。
曹文哲电话来的突然，张耀扬接起来就听他说：“在哪呢？”
“医院。”
“谁受伤了？”
“不是我们，说来复杂，打电话啥事。”
“许常威给跑了，这孙子把手底下的人都快抖落没了，现在估计一个人了，定位让他扔了找起来有点麻烦，你们还得带人在身边。”曹文哲叮嘱，“不要像今天一样身边连个人都没有，想什么呢，以为时间长了许常威不盯你们了吗？”
张耀扬趴在秦臻肩膀挨训。
秦臻拍拍他脑门。
出了医院，秦易回去处理公司问题，不出意外他即将闲下来好长一段时间了。
秦臻载着张耀扬回家，到家里两人终于放松下来，张耀扬左手弯不了，单手脱了衬衫，裸着上身去浴室放水，这几个小时太紧张了，泡澡放松一下。
“媳妇咱俩一块泡澡。”张耀扬在浴室喊。
“谁要跟你泡！”
秦臻边脱衣服边吼他。
张耀扬哼哼唧唧出来抱他：“一起泡一起泡。”
男人温暖有力的壮阔身躯伏在身后，左摇右晃带着他进浴室，秦臻笑出来，拧他一把：“我不跟你泡，你占地方。”
“不占不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