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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生辰 ...
温雁的画干了后被容烨收了起来,要找个手艺好的工匠裱起来,挂在书房里。
温雁听他的话,脸仍旧热烫着:“这幅画未上色,待我将色上了,王爷再裱起来吧。”
容烨思忖:“这幅便罢了,阿雁再画一副如何?要你我二人的。”
他道:“到时挂在床头上。”
温雁顿了下:“好。”
他看了眼时辰:“王爷用过膳了吗?”
容烨摇头:“尚未。本王回府后便直接来了阿雁这里。”
温雁无奈:“您忙了一天,还是要以身体为重。我陪您用膳吧。”
容烨捏捏他的手,道:“先试婚服。”
饭可以延后,容烨看过这幅画后,便迫不及待的想看看温雁穿婚服的样子了。
温雁欲言又止,看他兴致盎然的样子,敛了劝他的心思,和他一起到次间暖阁找那位女官试衣。
女官等候多时,见他们进来屈膝行礼:“见过王爷,王爷万福金安。”
因着温雁未过门,还没有王妃一称,所以她便只道了声:“见过温公子。”
婚服规整的摆放在托盘里,总共三套,一件玄色婚服,只袖口、下摆、内衬几处是正红,尚符合礼制。
两件正红婚服,便完全无视礼制问题了。
只是如今容烨权势最大还毫不遮掩,他大婚婚期都无人敢说什么,婚服便更无人敢质疑了,一道圣旨落下,他想穿什么都无人能管。
两人便先试了常规那套。
婚服衣服要复杂很多,伍玖和落禾帮着温雁穿好,出了屏风,温雁抬眼和正对那头屏风后出来得容烨相视,彼此皆是一怔。
容烨发用金冠束着,玄色四爪蟒纹婚服穿在身上,贵气难掩。常挑着的唇角笑意似真似假,透着隐隐的薄凉,一眼看去周身的气势令人心惊,下意识便想跪地臣服。
当然,此刻他的笑意是真真切切的,显出几分与他本人极不符的温和来,狭长凤眼牢牢摄着温雁,盯得温雁呼吸放轻,许久才眨了下眼。
容烨看了良久,悠悠喟叹:“阿雁穿这一身,当真是耀眼。”
他视线下落,在温雁那节窄腰上停留两秒,拇指抵着食指缓慢摩挲着。
温雁瘦弱,这么些日子也没养出来几两肉来,身姿颀长,比例极好,肤色又白。玄色婚服穿在身上,丝毫不会被压住,反而给那张漂亮纯良的脸上带了几分冷。
那抹漂亮平白添了分妖冶,像是带毒的罂粟,摄人心魂。
温雁抿唇一笑,那点冷意便散了个干净。他道:“王爷才是。龙章凤姿,让人移不开眼。”
女官视觉上得到了很大满足,她没注意到温雁的话,只惊叹:“二位太过相配,这衣服能被您二位穿在身,实乃大幸。”
“您们再试试这两件?温公子肤色太白,红色定会很衬您。”
温雁点头,和容烨视线交错,两人再回了屏风后换衣。
正红的婚服同玄色又是不一样的视觉体验。
温雁平日里鲜少穿亮衣,更别提红色这种,伍玖和落禾帮他整理好衣服,抬眼一看皆是一愣。
“公子,这件比方才那件还要相配!”
伍玖眼都瞪大了,对着温雁一顿夸,温雁瞥他一眼,轻笑:“嘴贫。”
只是再从屏风后出去,容烨的表情无声告诉温雁,他对这件衣服的喜爱程度确实胜过方才那件玄色婚服。
玄色太黑太沉,温雁穿在身,那张乖软的脸都能无声添一分威严冰冷,是严肃的色。红衣却完全不一样。
那张本就漂亮吸睛的脸平白多了抹艳丽,眉眼一弯,抬眼看来时,容烨心口仿若被什么东西击中,怦怦跳动鼓噪着耳膜。
“王爷喜欢这件?”温雁被他仿佛钉在自己身上的目光看得脸热,出声问他。
容烨点头:“喜欢。”
他无声呼出口气,低声道:“本王没有看错,阿雁很适合亮色。”
温雁被他眼里的热意灼的一点热意变成滚烫。
他抬手捂了捂脸,试图用温凉来压一压过于热烫的温度,嘴上道:“王爷的眼光自是好的。”
婚服最后定的便是试的第二套。
第三套只在纹样上有所不同,是传统的龙凤纹。如今凤用于女子身上更多,容烨看过后便否决了,没再试衣,选了绣着与凤凰近似的朱雀纹样的第二套。
女官核对了一些细节后带着婚服离开。衣服定下后,婚期将至的感觉便更深了。
只是比婚期更近的,是温雁的生辰。
谈起生辰,温雁印象里似乎一直没怎么办过。
往常的生辰日,是和平日里没什么区别的。
母亲的婢女秋然在时,他在那天能吃上枚红蛋,后来秋然走了后,他便再没吃过了。
伍玖那时年岁只比他大了一岁,来他身边仅有两年,那年十二岁诞辰前,秋然在寒冬腊月离世,立春后天气回暖的那日生辰,便再没有吃上枚红蛋了。
温家没人记得他的诞辰,亦没人在意。
此后生辰,温雁便没再怎么过过了,诞辰于他,只是年长一岁的标志罢了。
然而到了三月廿三这日,一大早他便闻到了一股香味。
额头被人轻轻一点,男人含笑道:“今日生辰,阿雁怎还睡得这般沉?”
温雁眉头微蹙,模糊间觉得声音耳熟,在王府待了近一月,他早已不在怕着容烨,手从被子里伸出来握住容烨的手指,含糊道:“王爷,几时了?”
声音软的不行,像只猫儿在轻哼着。容烨心头发软,道:“辰初。阿雁可比本王的鸟儿还要觉沉。”
“辰初……”温雁努力睁眼,“王爷今日未上朝?”
容烨的手指从他手中拿出,松松拢住他的后颈皮摩挲着,他轻啧:“昨日方同你说过,本王今日休沐,陪你过诞辰。”
“唔。”温雁被他蹭的打了个抖,清醒了三分,“睡迷糊了,王爷是说过。”
他揉揉眼坐起身,视线一偏,看清了一直散发香味的罪魁祸首。
一碗热气腾腾的长寿面,一旁摆着两小颗鹌鹑红蛋和一个红鸡蛋。鹌鹑红蛋的蛋壳被特意雕了平安两个字,正中间最大的那颗则雕着大大的一个“福”字。
温雁一怔。
“面是本王煮的,尝尝合不合胃口?”容烨道,“辰时福气最浓,阿雁来一口接福。”
温雁回神,听他这好像在营销自己的话失笑:“王爷亲手做的,我自是要尝尝的。”
他从被子里出来,坐在床边接过碗,垂眼看过三颗蛋,问他:“字是王爷雕得吗?”
“是。”容烨笑,“本王字写的如何?”
“王爷字写的很好。”
温雁道。他本应再加几句来表达自己的诚意,只是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筷子轻轻搅了搅碗里的面,温雁有些失神。
他当真已经许久……没过过诞辰了。
筷子夹起面,长寿面长长一条,容烨叮嘱道:“要一口吃完。”
温雁点头:“好。”
他垂头,没有咬断,一口吃下,撑得腮帮子鼓鼓囊囊的,抿着嘴嚼嚼嚼。
“味道如何?”
等他咽下,容烨问他。
“好吃。”腮帮子有些累,温雁喝了口汤,诚心道:“王爷做的长寿面,味道很好。”
他放下碗,眼睛看着容烨,一弯:“这是我第一次吃长寿面,您的手艺很好。”
容烨微愣:“第一次?”
“嗯。”将剩下的汤喝完,温雁身子发热,他看着容烨,笑着道:“秋姑姑说我太小,不适合吃长寿面,所以每次生辰都会给我准备红蛋,其他照常。”
容烨心口微疼。
他抬手揉揉温雁的头,给他剥好红蛋,道:“以后每年生辰,本王都不会短了这一碗面。”
“王爷金口玉言,”温雁放下碗,从他手里接过剥好的两颗小鹌鹑蛋,眉眼弯弯:“我记下了。”
饭吃好,温雁洗漱穿衣过后,容烨带着他到了书房。
温雁来他房间的次数不多,书房更加。这一踏入,视线却立马被墙上挂着的画吸引。
当日画的画像已经被容烨派人裱了起来,因着没有上色,遥遥一看只是他平日里的样子,挂在书房倒也不算违和。
容烨拉着他到紫檀案前,示意他看上摆着的画。
“阿雁送本王一幅画,今日阿雁生辰,本王便画了幅画像作为回礼。”
顿了顿,他轻咳一声,“只是本王技艺不精,阿雁这般绝色,本王雕磨许久,仍画不出分毫,比不得阿雁给本王画的那副。”
温雁顺着垂眸,看清了桌上宣纸上的画像。
作画之人一眼便看得出画技不精,但人物最主要的特征却是一样不落地画了出来。一双杏眼最为传神,眉眼弯弯的透过画和主人对视。
他听着话弯眉,模样便更与画中人相似了。
“王爷画的已然与我有九分相像,哪里有您说得那般差。”
容烨搂着他腰把他抱在怀里,指腹轻轻揉捏着他的腰,问他:“那阿雁可喜欢?”
温雁回身看他,仰起的脸上带着欢喜:“王爷画的,我自是欣喜不已。”
他没想到容烨会这般用心,看着人,他认真道:“王爷有心,我本没想过您会记着我的生辰,可您不仅记着,还如此用心准备。”
他眨了眨眼,一点水雾被他眨去,他笑道:“我很惊喜,谢谢您。”
容烨总是受不住他这样子的眼神。
蒙着浅浅一层水雾,眼尾也红了,一眼看来,看得他心口发软,若是温雁此时提出要些什么,他什么都能给他。
温雁踮起脚尖,胳膊搂住他的脖子,蜻蜓点水的在他唇角一吻。
喉结一滚,容烨回神,捏捏他的腰,他道:“这是给本王的奖励?”
白嫩的脸颊冒出两个梨涡来,温雁脸起了层薄红,视线躲闪了一下:“……是。”
他有些羞赧:“是谢礼。”
容烨舔舔唇,俯身凑近他。
温雁下意识闭眼,微微仰头,等他吻过来。
温热的呼吸喷吐在脸上,同样柔软的面颊贴着他的脸蹭了蹭,却没有预想中的吻落下。
温雁睁开眼,有些错愕。
容烨贴着他耳朵,轻声道:“既是谢礼,那阿雁便等生辰礼送完,一并来谢罢。”
温雁睁大眼:“王爷还准备了别的吗?”
“自然。”
容烨起身,朝他一笑:“本王给阿雁庆生,怎会只这一副画?”
“今日既然休沐,阿雁便同本王出去走走罢。”
……
戌正,天鹊桥上。
牵了一路的手暖的很热,温雁被容烨牵着上桥,站在桥中,抬头看了眼暗下来的天色。
许久没走过这么长时间,他歇了口气,身子微微靠在容烨身上。
容烨搂住他,失笑:“阿雁身子还是太虚了些。”
男人总是听不得体虚这个词,便是身子差的温雁也一样。他朝容烨瞥去一眼,道:“王爷龙精虎猛,体力充沛,我自是比不得。”
话听着似乎是在夸人,容烨听着却好笑:“阿雁当真是说不得,一张嘴记仇得很。”
“王爷说得嘛,我体虚。”温雁轻叹,“受气再不抒发出来,我这身子可受不住闷气。”
容烨讨饶,埋头在他颈窝里蹭蹭,又若有所思:“回去本王带你练练身吧,阿雁多动动身子好得快些。”
温雁想了想:“听王爷的。”
他生辰在谷雨时节,今日天却很晴,这个点天色暗了,夜幕上的星星一个个挂上来,明日看着也会是个好天。
往常生辰这日会有小雨,天晴的时候很少。此次却像是连上天都在向着容烨,让他准备的东西都能派上用场。
时间差不多了,容烨抬手捂住温雁的眼,对着身侧当透明人的十一点了下头。
十一迅速发了个信号。
随着“咻”的一声响,江面上停着的船只瞬间亮起灯火,接着是在夜幕下炸响的烟花。
烟花散开的那刻,容烨放下手,轻轻托着温雁的下颌抬起人的脸,让他看着满天的星火。
夜色暗沉,可月亮亮着,星星也亮着,天其实并不是很暗,但当烟花炸响在天边的那一刻,才是真的一亮。
江面上停着七八艘灯船,原先暗着没什么,此刻灯火点燃,天上烟花盛放,水面亦有着不会熄灭的长灯。
温雁看了满眼,神色怔愣着,在烟花爆竹声里听容烨道:“伍玖说你从未在上元佳节外出过,没看过烟花。今年听着屋外的烟花爆竹声还在念叨着,想亲眼出去看看。”
“今日这场烟花只为你绽放,阿雁想看多久便看多久。天上看累了,便看看水上的花灯。”
容烨搂紧怀中人,轻声道:“阿雁,生辰吉乐。”
温雁久久没能说出一句话。
他失神的仰着头望着天,盛放的烟花很好看,比隔着墙遥遥看那一点余末漂亮的多。他听着容烨在耳旁的话,竟觉眼睛发酸。
脖子酸了,他再低头,看着江面上挂着彩灯的灯船。
胸口酸胀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感受压着他,没有一丝难受,只有汩汩暖流流淌。
“谢谢您。”
看了好久,他才低声道出一句话。
嗓子哑了,带了丝哭腔。容烨一顿,转过他,单手捧着他的脸,见他红了的眼,道:“怎么哭了?”
温雁摇头不说话,他踮起脚尖,这次直接对着容烨的唇撞了上去。
亲人的力道又重又狠,可他学不来容烨的吻法,毫无章法的舔着人的唇,容烨放他进去后也只会胡乱扫荡,平白激得人心头起火,眸色暗下,压着他的后脑反客为主,攻城略地。
一直到一吻放开,他眼角酝着的那滴泪才落下,一双眼水润润的看着容烨,温雁重复道:“谢谢您。”
拇指抹去他下唇上的银丝,容烨看着他红艳的唇,低笑:“阿雁又谢早了。”
“不过三份礼,阿雁想分开送也好。”
……三份礼?
温雁微愣:“还有吗?”
“许你的承诺。”容烨道,“温克行这些年来帮着林尚书暗中走过了不少旨意。两年前浙州大水拨款一事,原定的十五万两白银被暗中改成了十万两,拨下去的钱实际更少,仅有七万余两。”
“先皇昏庸无能,耽于美色,这些事不过他眼,让林尚书这些年贪了不少,朝中六部还被他渗入大半。”
容烨说到这里一顿,嗤笑:“简直废物。”
意识到他在说谁,温雁默默不语。
容烨继续道:“今年前三甲除了探花是他的人外,旁的都可用。其他几位尚有可取之处,能补上底位的一些空缺。”
他要提拔人手往上坐,空的位置便要安人上来。容烨道:“林尚书根系扎的深,温克行罪行出来后他摘的干净,最终受牵扯的便只有当初负责纂改诏书的官员。昨日上朝,证据确凿,温家诛三族,其余族人流放岭南。”①
“明日执行。”
本是今日的,但温雁生辰,容烨不想见血,便推到了明日。
温雁呆愣住,眼睛睁得大大的,久久没能言语。
多年夙愿一朝达成,他竟一时不知该作何反应。
竟就这般轻而易举的……为母亲报了仇吗?
他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那便是说……温侍郎,连带着许姨娘和温书,都要——”
他嘴唇颤抖,仍带着不可置信:“被斩首吗?”
①诛三族:父母、妻儿、兄弟姐妹或外戚。但前文提过阿雁母亲未上族谱未立牌位,所以母系一族不受牵扯。
-
小声叨叨:温家事琢磨很少,后面零零碎碎的会在一些阿雁的旧事里提到。
下场很快,但不无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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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生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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