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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日内瓦誓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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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青禾站在星辰车队技术中心的门口，深吸一口气。过去三天，路征和车队的技术团队不眠不休，终于恢复了他被篡改的研究数据。现在，他手里拿着一个U盘，里面不仅有原始数据，还有崔成章学术不端的铁证——足以扭转整个局面的关键证据。
"宋医生！"李耀宸第一个发现他，兴奋地挥手，"数据已经完全恢复了，路征哥正在做最后校验！"
技术中心内，十几台显示器同时运行着复杂的数据分析程序。路征坐在中央，黑眼圈明显，却依然专注地盯着屏幕。看到宋青禾，他立刻站起身，嘴角微微上扬。
"来得正好。"路征指向主屏幕，"我们找到了崔成章篡改数据的完整日志，时间戳和IP地址都匹配他的办公室终端。"
宋青禾走近屏幕，心跳加速。那些被删除的实验结果、被修改的统计数字，现在全部恢复如初。更关键的是，系统日志清楚地显示每一次篡改都来自崔成章的权限。
"这...太完美了。"宋青禾轻声说，转向路征，"你们怎么做到的？"
路征难得地露出一个略带得意的微笑："车队的数据恢复技术比医院先进十年。而且..."他顿了顿，"我们有个秘密武器。"
一个戴眼镜的年轻女孩从后排电脑前站起来："嗨，我是宁宁，车队数据分析师。我发现崔副院长用的篡改脚本有个漏洞——它会自动在系统临时文件夹留下备份。"
宋青禾惊讶地看着她："所以你们不仅恢复了数据，还找到了他篡改的证据？"
"不仅如此。"路征调出另一份文件，"宁宁追踪到崔成章过去五年用同样手法篡改了至少七项研究数据，包括两篇已经发表的论文。"
宋青禾的手指微微发抖。这些证据不仅能彻底摧毁崔成章的学术声誉，甚至可能涉及法律后果。
"亚洲微创外科研讨会后天举行。"宋青禾突然说，"崔成章仍然代表医院参加，准备展示'我的'研究成果。"
路征的眼神变得锐利："你想公开揭露他？"
"嗯。"宋青禾点头，声音比任何时候都坚定，"不是在阴暗的办公室里，而是在整个行业面前。"
一阵沉默后，路征轻轻握住他的手腕："需要我做什么？"
这个简单的动作，这句毫无保留的支持，让宋青禾胸口涌起一股暖流。三天前，他还在情绪崩溃中将路征推开；而现在，对方依然毫不犹豫地站在他身边。
"我需要确保证万无一失。"宋青禾说，"还需要...你在场。"
路征的拇指轻轻摩挲他的手腕内侧："我会在。整个车队都会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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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洲微创外科研讨会的会场灯火通明，数百位医学专家济济一堂。宋青禾偷偷坐在后排，看着崔成章在台上侃侃而谈，将他七年的研究成果据为己有。
"...这项技术的突破性在于减少了67%的术后并发症。"崔成章指着幻灯片上的数据图表，面带自信微笑，"详细方法已投稿《国际骨科杂志》，我作为作者有幸..."
宋青禾的手紧握成拳。那些被篡改过的数据，那些不眠不休的实验，现在都被冠上崔成章的名字。他下意识看向会场侧门——路征站在那里，对他轻轻点头。
"接下来是提问环节。"主持人宣布。
宋青禾深吸一口气，举起了手。
"宋医生？”崔成章看到是他，眼中闪过一丝狠毒，随即恢复笑容，"没想到你也来了。有什么问题吗？"
全场目光聚焦过来。宋青禾站起身，声音清晰而平稳："我有一个关于数据真实性的疑问。"
会场瞬间安静。崔成章的笑容僵在脸上："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宋青禾径直走向演讲台边的电脑接口，插入U盘："根据我的调查，您展示的数据中有12处关键数值被系统性篡改。这是原始数据与修改后数据的对比。"
大屏幕上突然并列显示两组数据，差异处用红色标出。会场一片哗然。
"这是诽谤！"崔成章脸色铁青，"这些所谓的'原始数据'可能是伪造的！"
"医院服务器日志显示，所有修改都来自您的终端。"宋青禾调出下一张幻灯片，"更有趣的是，篡改使用的脚本与过去五年七项研究数据异常完全吻合。"
崔成章的脸色由青转白。会场骚动起来，几位资深专家已经站起来要求查看证据。
"这...这...你胡说..."崔成章结结巴巴地说。"
"还有更重要的。"宋青禾的声音提高，"您声称减少了67%的并发症？实际数据只显示21%的改善——仍然显著，但远不如您宣称的那么惊人。如果按您篡改后的结果应用于临床，可能导致医生低估手术风险！"
这句话引爆了全场。患者安全是医学界最敏感的神经，任何涉及这方面的不端行为都是不可饶恕的。
"宋医生，这些指控非常严重。"大会主席严肃地说，"你有确凿证据吗？"
就在这时，会场侧门打开，路征带着三位穿着正式的人走了进来。
"医学会伦理委员会的代表。"路征高声宣布，"他们已经审核了全部证据，包括崔副院长办公室电脑的硬盘镜像。"
崔成章面如死灰，踉跄后退几步，撞翻了讲台上的水杯。水洒在键盘上，大屏幕闪烁几下，突然显示出一份加密文件——那是宁宁埋下的"彩蛋"，一份崔成章多年来所有学术不端行为的清单。
加上之前的视频证据，完整的证据链光明正大的摆在所有人面前，会场彻底沸腾了。医学会代表立即接管了讲台，宣布启动正式调查。崔成章在众目睽睽之下被请离会场，背影狼狈不堪。
宋青禾长舒一口气，双腿突然发软。一只有力的手臂及时扶住了他——路征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他身边。
"做得好。"路征在他耳边低语，声音里满是骄傲。
宋青禾转向他，第一次在公众场合主动握住路征的手："是我们做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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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波过后的一周，宋青禾的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崔成章被正式撤职并接受调查，医院恢复了他的研究项目并公开道歉。更令人惊喜的是，医学会特别拨款支持他组建独立研究团队，继续微创骨科技术的开发。
"所以，欧洲的事怎么样了？"宋青禾问道。他坐在路征公寓的沙发上，看着对方整理一叠文件。
路征停下动作："MotoGP安全驾驶学院给了教练邀请，负责年轻车手培训。"他顿了顿，"不过我可以推迟半年入职。"
宋青禾挑眉："为什么推迟？"
"你需要时间重建团队。"路征理所当然地说，"我可以等到一切稳定再走。"
宋青禾心头一热。这个曾经看起来冷峻疏离的男人，现在正为他考虑得如此周到。但他摇摇头："不，你应该去。这是好机会。"
路征皱眉："但你的研究..."
"会继续。"宋青禾微笑，"事实上...瑞士洛桑医学院给我发了邀请函，希望我参与他们的骨科创新项目。时间刚好和你的合同开始日期相近。"
路征明显愣住了："瑞士？"
"嗯。"宋青禾努力保持语气平静，"我想...也许我们可以一起规划。如果你不介意的话。"
路征的眼睛亮了起来。他放下文件，走到宋青禾面前，双手捧起他的脸："你是说..."
"我是说，"宋青禾抬头看着他，不再掩饰眼中的情感，"无论你去哪里，我都想跟你一起。如果...你也愿意的话。"
路征的回答是一个深深的吻，比之前在车里的那个试探性接触更加炽热、更加确定。宋青禾闭上眼睛，回应着这个吻，感受着路征的双手在他腰间收紧，将他们之间的距离彻底消除。
"我愿意。"分开后，路征抵着他的额头低语，"无论去哪里，只要和你一起。"
宋青禾轻笑："这话应该留到更正式的场合说。"
"那就再说一次。"路征认真地看着他，"宋青禾，你愿意和我一起面对未来的所有挑战吗？无论是欧洲的生活，还是职业的起伏，或是任何其他困难。"
宋青禾没想到会在这个普通的工作日晚上，在路征凌乱的公寓里，听到这样郑重的"告白"。但奇怪的是，这比任何精心准备的浪漫场景都更让他心动——因为真实，因为路征式的直接。
"我愿意。"他轻声回应，然后再次吻上路征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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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后的日内瓦湖畔，宋青禾站在国际骨科大会的演讲台上，流利地用英语介绍着他的研究成果。台下第三排，路征穿着休闲西装，目光专注地追随着他的每一个动作。
"...这种微创技术的成功应用，将显著降低患者的康复时间和并发症风险。"宋青禾指向最后一张幻灯片，"感谢我的研究团队，特别感谢C市中央医院和瑞士洛桑医学院的支持。最后..."
他的目光落在路征身上，嘴角不自觉上扬："感谢那个始终相信我的人。没有你，这项研究不会走到今天。"
会场响起热烈的掌声。几位同行好奇地顺着宋青禾的目光看向路征，后者难得地露出一个公开的微笑，眼中满是骄傲。
会后酒宴上，宋青禾被各国专家围住请教。路征站在不远处，耐心等待，偶尔与认出他的赛车爱好者简短交谈。
"那位就是你的赛车手？"瑞士同事好奇地问宋青禾，"他比杂志上还英俊。"
宋青禾耳根微红："嗯。他明天有场表演赛，在郊外的赛道。"
"你会去吗？"
"当然。"宋青禾不假思索地回答，"我从不会错过他的比赛。"
这句话让他自己都愣了一下。确实，自从一年前那场风波后，无论多忙，他都会出现在路征的每一场比赛现场。而路征也同样如此——即使是在紧张的赛季中，也会抽空参加宋青禾的重要学术活动。
酒宴结束已是深夜。路征牵着宋青禾的手走在日内瓦宁静的街道上，路灯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
"紧张吗？明天的表演赛。"宋青禾问。
路征摇摇头："只是表演性质。不过..."他犹豫了一下，"车队经理说有几个MotoGP的观察员会来。"
宋青禾捏了捏他的手："你会表现得很好。"
"如果...如果他们提供正式车手合同呢？"路征突然问，"那意味着更频繁的旅行，更紧张的赛季..."
宋青禾停下脚步，转向他："你会拒绝吗？"
"我不知道。"路征诚实地说，"我不想长期分开，但..."
"但那是你的梦想。"宋青禾接过他的话，"就像洛桑医学院是我的机会一样。"他深吸一口气，"我们会有办法的，路征。也许不是完美的方案，但我们会找到平衡点。"
路征深深看着他，眼中闪烁着复杂的情感："一年前的你，不会这么轻松地说出这种话。"
宋青禾笑了："一年前的我，还不知道爱一个人不需要放弃自己。"
路征将他拉入怀中，在日内瓦的夜空下紧紧相拥。
————
表演赛当天，阳光明媚。宋青禾坐在观众席上，看着路征的赛车在赛道上划出优美的弧线。与一年前不同，现在的他能真正欣赏这项运动的美——不仅是速度与激情，更是精确到毫秒的控制与判断。
比赛结束，路征获得第二名——对表演赛来说是非常出色的成绩。宋青禾走向维修区，看到几个穿着MotoGP制服的人正在与路征热烈交谈。从路征的表情判断，那应该是好消息。
"正式车手合同？"等其他人离开后，宋青禾轻声问道。
路征点点头，眼中既有喜悦又有忧虑："下赛季开始。需要常驻西班牙。"
宋青禾计算了一下时间："我的研究项目第一阶段刚好在那时结束。"他顿了顿，"洛桑医学院同意我远程完成部分工作。"
路征惊讶地看着他："你是说..."
"我是说，"宋青禾微笑着擦去路征额头的汗水，"我们可以一起在西班牙生活。至少在你比赛季不那么紧张的时候。"
路征一把抱住他，不顾周围人的目光和相机的闪光："你确定吗？"
"从未如此确定过。"宋青禾在他耳边低语。
夕阳西下，赛道上的人群渐渐散去。路征拉着宋青禾的手，走向空无一人的主赛道。
"第一次带你来看比赛时，你差点骂我是玩命的疯子。"路征回忆道，嘴角带笑。
宋青禾哼了一声："谁知道赛车手会这么...迷人。"
"谁知道医生会这么可爱？"路征反击，然后突然严肃起来，"青禾，关于未来..."
"我们会有争吵，会有妥协，会有困难的时候。"宋青禾接过他的话，"但只要我们像对待各自的事业一样认真对待这段关系，就能度过任何难关。"
路征深深地看着他，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盒子："那么，这是提前的承诺。"
宋青禾瞪大眼睛，看着路征打开盒子——里面不是戒指，而是一枚古老的银色听诊器头，被精心镶嵌在项链坠上。
"这是..."
"你爷爷的遗物。"路征轻声说，"你搬家时不小心落在我车上的。我想...这比戒指更有意义。"
宋青禾的眼眶瞬间湿润。那是他最重要的东西，象征着他从医的初心，而他甚至没注意到它丢失了。路征不仅细心保管，还把它变成了最美的信物。
"帮我戴上？"他转过身，声音哽咽。
路征小心地将项链系在他颈间，然后从自己领口拉出一条相似的链子——上面挂着一枚小小的黑色赛车徽章。
"我的第一枚比赛奖章。"他解释道，"现在它有了新意义。"
宋青禾转身拥抱他，夕阳将两人的影子融为一体。远处，赛道的指示灯逐一亮起，如同指引前路的星辰。他们知道，未来的路不会一帆风顺——不同的职业轨迹，不同的工作节奏，甚至不同的国家。但此刻，在这条空荡的赛道上，他们找到了最珍贵的共同点：爱不是放弃自我，而是在彼此的支持下，成为更好的自己。
"回家？"路征轻声问。
宋青禾点点头，与他十指相扣："回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