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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属于彼此的晚上 ...

  •   这一次见面,最紧张的反倒是做父母的,因为陈辉良和覃文松早就把互相哄好了。
      两个人不知道是,陈辉良离开广州前,张雅岚还和陈重义聊了会,他们两个说话总会自动转方言,还是张雅岚说:“最紧要唔好呃人女仔。(最关键别骗人家女孩)”

      陈重义其实差不多也妥协了,但他还是觉得不能那么早就答应,看见张雅岚翻柜子翻了一沓红包袋子才问她要干什么。

      张雅岚刚把钱包进去,马上走出门要去送:“:俾佢男友嘅。(给他男朋友的)”

      等到过几天覃老师摸到这红包的时候就觉得这厚度都不像正常厚度,打开一看他差点以为自己眼花,不是一张也不是两张,还得拿出来数:“好像是六张...哦不是,八张,这也太多了,我真能收吗这?”

      陈辉良说收着吧,也还不回去了。

      周诗荣那边则是和覃景光说自己顶着这颜色的头发去见人是不是不太好,他的红头发不是红的很纯粹,就是深色的红,覃景光看她说:“这有什么不好的。”

      覃文松觉得他家两位见到陈辉良一定会理解他的。陈辉良五官正,身板正,最正的是人品上的端正,在一起后,微信常年就三个置顶:他爸他妈,微信传输助手,多了一个覃老师,陈药师觉得除了老是被外行认成医生以外,其他什么都好。

      回家过年常说的;考公好啊当公务员有出息,学医好啊在医院有出息一类的话一般都不在他面前说,因为陈药师真的学医,且差不多一家子都学医,他们一家子聚起来,常说的该是:现在的年轻人都不愿意学临床。

      和陈辉良接触久一点的人,说他是人如其名,看名字觉得这名寓意好,接触下来,发现这人确实好,别人讲知行合一,陈辉良这是名行合一。

      见面的日子来了,覃景光和周诗荣居然不要他接他们去广州,说还是得在广州一起见,覃文松就和陈辉良一起开一辆车了,开车去广州的一路上,覃老师还在思考着自己有什么可圈可点能拿出来说的优点。

      我还有编呢?这算不算优点,算的吧,覃老师思考着。

      今天的广州市民或许会发现,被誉为“地狱西路”的广铁三号线出口走三百米可达的诊所关了门,贴了张纸条写着今天有事休息一天。

      地点在一家商场快到楼顶位置的早茶,陈重义和张雅岚先到的,选了一个靠窗的圆桌,给了服务员自带的茶,然后开始用桌上自带的茶汤碗,刚上桌都没点什么菜,看到消息说快到了觉得这会点菜正好差不多才看的菜单。

      选了一点很经典的虾饺叉烧包,凤爪,豆鼓排骨,本来张雅岚还想点个榴莲酥,就是那种一笼里只有两个三个,被做成天鹅样子的点心,结果没有了,她也就算了,换了一个南瓜饼,其他的,他们等着人到齐了再加。

      她想的是,她以前就喜欢给陈辉良点这个,不知道陈辉良那个素未谋面的男友会不会爱吃。

      其实陈辉良不爱吃,但他每次都会照顾张雅岚象征性吃一点,导致张雅岚一直以为她爱吃。

      覃文松第一眼见张雅岚,笑着跟她打招呼,这时候才忽然发现陈辉良的眼睛真的是随妈妈,眼睛随妈,鼻子嘴巴像爸,还没仔细多看看,他俩就被安排在桌子中间位,两个人都有点哭笑不得。

      周诗荣和覃景光是晚点来的,周诗荣今天真的用心收拾自己了,一来了她就说:“诶呦你们先吃啊,真别等我们。”

      “就是得等你们来才行。”张雅岚笑说。

      说是当出来玩凑一起吃个饭,但坐在中间的主角根本没这么觉得,陈辉良觉得这就是个一问一答节目,他俩就是那个答题的选手。

      被问到家里谁做饭多,陈辉良应了回是我,覃老师也说是他。

      周诗荣差点就要问出口她以前教覃文松做的菜都用到哪去了,怎么没展示展示一下,光让人家进厨房去了。

      但陈药师下句说:“他就爱吃我做的菜。”

      覃老师马上跟腔:“他炒菜是比我炒的好吃。”

      这顿吃完了话还没说完,得转移战场,覃老师都没想到,第一次见面他就能上门。

      张雅岚这会还有点苦恼家里没什么水果,但是有很多沙糖桔,她拿了个水果篮装沙糖桔给覃老师,然后四个家长就去另一边桌子上继续聊了,早上看下来,合适是合适的,都是挺好的帅小伙,感情看着也稳定,接下来就得看看家庭情况了。

      四家长话题稍带严肃,陈辉良这边正给覃老师剥沙糖桔,他也不说是给覃老师剥的,就是剥完了往覃文松手上一放,放了覃文松才问:“给我吃啊?”

      然后覃文松也给他剥了一个。

      陈重义之前担心的一切问题好像都没遇上,人合适,聊了聊发现情况也挺合适的,从学中医真不能只靠兴趣聊到刘备当年,聊的好像要让覃老师过来现场从头到尾讲一遍东汉,最后再聊到去哪钓鱼了,酒他都快和覃景光喝上了,结果覃景光不喝酒,酒在他们家都是给别人喝的,不管什么好酒放他们家都得过期。

      这一谈酒就得扯上陈辉良,那时候陈药师刚升职调到销售部,陈药师不喝酒因为他对酒精过敏,当时和一堆主任饭局又不能不喝不给面子,喝了直接晕了,主任吓死了120都没打亲自开车去的,从此再也不敢叫他喝酒了。

      据当事人陈药师回忆:这辈子坐过最贵的车。

      据冯听风大夫回忆:当时看到陈药师名字还以为自己看错了,之后说你怎么来了你为什么挂上号了,陈药师的表示是不然药我自己开,开完直接去药房拿,是这意思吗?

      覃文松被这一点短短的往事逗笑了,他知道陈辉良不抽烟不喝酒,就是没想到还有这么个原因。

      但这酒还是喝了,但是是周诗荣和张雅岚喝的,张雅岚已经开始翻她十几年前建的相册,给周诗荣看陈辉良上大学那时候拍的毕业照。

      周诗荣看了,覃文松也看了,覃老师看过后比了个大拇指:“帅。”

      “别的不说,我们这个别的我不敢讲,但我是觉得,他好就好在,这个脾气是真的好,在我见的这么多人里。”张雅岚说。

      周诗荣为表示赞同和她在听,一个嗯字刻意拖了一点讲,伴着他点头的动作。

      再晚一点的时候,覃老师随口扯了句“最近应该是改学生作业坐的久了,脖子疼。”陈重义直接摸上衣口袋掏针,说那给他看看脉络,不怕针吧?针灸通通气血。

      陈大夫给他连扎带捻,完了确实也是舒坦多了,感觉脑袋都轻了,又有精力改那一百零几份的作业了。

      得回去了,主要也是留在这不方便,但覃景光和周诗荣聊开心了让他们先走,临走前陈大夫拍拍覃文松肩膀,先前琢磨了半天见了面该说的一大堆话最后都变成了一句:平时有什么难受的觉得病了一定要和陈辉良说,把他当免费问诊看待就行,覃老师说诶,好,他知道。

      一月份了快期末考试了,美术音乐这类的副科都被换成主科了,六班这学期上的最后一节音乐课,是自习课,因为没有老师要走去上课。

      有人提议能不能用电脑平台放歌听,音乐老师思考了那么一下:“欸这个行,这个可以的,但是我们要小声听。”

      平时最爱玩电脑那几个男生上讲台点开软件搜索栏,问我们听什么呀?

      教室后边有女生喊:“千千阕歌!”第一遍没听清,女生又喊了一遍,这下听清了,他才开始搜索:“哪个版本的?”

      陈晓瑜说:“第一个那个陈慧娴那个!原唱原唱。”

      于是六班这天安安静静地听陈慧娴从徐徐回望,曾属于彼此的晚上开始唱,最后到因不知哪天再共你唱。

      覃文松今天一回家就看见陈辉良在沙发那打电话,一边接电话一边不知道从哪找的笔在写东西,其实他觉得陈辉良自己不知道的是,他如果不是和特别熟的人打电话的时候,说的话听起来就带点冷,但也不是态度冷漠,就是精力集中在听电话上,说话就比较直接,没考虑那么多人情世故这方面。

      当然陈辉良也看见他了,两只手都有点放不开,用眼神示意着他靠过去,覃老师走到他面前,弯了一点腰,还在猜他想干什么,结果陈辉良右手把笔放下来,伸出手把他揽下来,一只手环抱他,一只手举电话,覃文松只能听见他一直在说嗯和好,各种单音节。

      覃老师先前一直觉得自己在腻歪这方面已经到达了一种境界,他现在才发现或许陈辉良比他还高一层。

      他好奇撇头看了一眼陈辉良刚刚在写什么,结果看了一眼感觉这汉字凑在一起不认识了,上面两行是:针:耐用性,30针前都保质,角针,只用于皮肤,圆针,皮下组织,下面两行是:MD PD不抗菌,MP PP抗菌。

      等陈辉良打完电话了,覃文松问他写什么呢?陈辉良给他指着说:“上面两行是针的耐用性,下面两行是做注射器的材料。”

      “这我真是一个都看不懂。”覃文松突然觉得他们两这工作性质真是天差地别,觉得好笑。

      陈辉良终于打完电话了,可以好好抱一抱他了,他把自己搭在覃文松肩膀上,感受他淡淡的体温:“我懂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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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公告
两天一更,下午四点,如果没有更新,就是还在网审中,或者是存稿发完了
……(全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