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祝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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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朔都不记得他们怎么滚到床上的。
意识回笼时，蒋明铮衬衫扣子尽开，精锐的腹肌腰线、富有弹性的胸肌风光大敞，人正挑着眉，无所谓地仰面躺着，Beta看着心情不错，小腿在他大腿边缘蹭了蹭，带了些邀请的意味。
Alpha只觉得热血直冲大脑，什么都思考不了了。
【生命的大和谐*2k6】
等真的再次醒过来，天光已经大亮。
蒋明铮撑开沉重的眼皮，四肢发软。
“……”
他发誓他在那一秒里至少想了二十种把秦朔当场弄死的办法。
蒋明铮咬牙坐起来，把搭在腰间的那条手臂甩开，足足花了好一会儿，才重新找到身体的重心，慢慢地下了床，随手从衣柜里找了条内裤穿上，去浴室洗脸刷牙，顺便对着镜子数了数自己身上到底被狗咬了多少口。
不一会儿，浴室门被人推开，又重又热的身躯环抱上来，那人的心跳和呼吸都有点快，估计是醒来后起得很急：“……你在这。早安。”
“抓紧时间讨好我吧。”蒋明铮在牙膏泡沫中含糊而冷酷地道，“秦主任。”
秦朔用力抱紧他，凑过来在脸上亲了一下，然后还想亲点什么，结果被一个肘击击退两步，只得眼睁睁地看着蒋明铮漱完口搁回杯子，擦了把脸往外走：“去哪？吃早饭？”他连忙拽住蒋明铮的手，“等我一起，我很快。”
“你那费劲的洗手和刷牙流程能快？”蒋明铮很熟悉秦朔的生活习惯，且不介意给他一记痛击，“还有，你知道现在已经十点半了吗？喝西北风倒还赶得上趟。”
“……”
“你们Alpha易感期有假，我可没有。”蒋教官在屋子里扫了一圈，最后还是不得不给楼二发了条消息，让他给自己送套衣服过来，“我今天还有工作，待会儿先走了，你现在腺体情况怎么样？能出门了吧？”
秦朔没有松手的意思：“你今天还要去工作。”他说得有一些埋怨，仿佛蒋明铮这个要求非常无理，非常可恶，非常令人无法接受似的。
“……那你想怎样。”蒋明铮从未想过，他竟然也会具备能应聘幼教的好脾气。
“我先给你上点药。我昨天做得太过分了，对不起。”现在信息素分泌正常、脑子清醒了，秦朔倒是恢复了理智的样子，他又轻轻拉了拉蒋明铮的手，“我叫助理给特情部打假条，就说你要配合我治疗信息素紊乱的问题，请半天假。”
“然后呢？”
“然后我会给你看我的房产证、车产证和工资流水。”秦朔认真地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并请求你正式地考虑和我建立长期恋爱关系，明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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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份，花城的树叶已经一片金色，但总部当地的天气还炎热，一眼放去晴空万里。林曦抱着冰水在操场的树荫下坐着，气喘吁吁地擦着额头的热汗。
“诶！”同学在他身边叫了一声，“学长，学长。那个是不是蒋教官？就是那个……你们都很害怕的鬼见愁？”
林曦愣了愣，赶紧抻着脖子张望，结果还真的在特情部大楼门口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更可怕的是，那个身影竟然正在冲着这边走过来：“卧槽！卧槽卧槽卧槽！列队、快列队——”
几个小教官被吸引过来，结果也全都吓得汗毛竖起。短短的两分钟内，原本鸟兽散了的队员又被集结起来，整整齐齐地像方块一样杵在操场中央，氛围严肃冷峻如临大敌。
蒋明铮烦躁地挥了挥楼二，道：“我知道，我知道他以前不是什么好东西……你到底要说几遍？我跟他在一起能吃什么亏？我要是不乐意，他能打得过我吗？你是我妈啊？”
“Alpha都是狼心狗肺的玩意儿！”楼二痛心疾首道，“早知道你真会跟他复合，老子当时就不该给他好脸色看！我当他是痛苦失恋青年安慰呢吗那不是！唉！”
蒋明铮懒得跟他掰扯，朝操场上瞥了眼，意外道：“不说解散休息了吗，怎么又练上了。”
“看你来了呗。”楼二幸灾乐祸的，“这里好些小朋友没见过你的尊容，蒋教官，给他们来两套？”
蒋明铮没进去，只是远远地站在十几米开外，眼风淡淡地一掠，在几个站姿不端正的人身上停了一瞬，结果把人鸡皮疙瘩都吓出来了。
“……”蒋明铮转身，拍拍楼二的肩，“看吧，老子还是那个阎王爷。”
蒋教官走后，操场上的人群虽然兀自不动，但不少人内心已然惊涛骇浪。有一些是还沉浸在蒋明铮居然回来了的不真实感里，有一些是为了以后肉眼可见的“好日子”无声哀嚎，还有一些——
“……我操。”那同学对林曦喃喃道，“那鬼见愁，咋长这么帅啊？”
——这一天，研究所的工作一切如常。秦朔主任顺利度过易感期，回归岗位，顺便赏了每个人一次极其罕见的好脸色，以至于所有人都开始猜测今年年末是不是该涨奖金了；只有张助理，掌握了顶头上司感情密辛的张助理，知道他老板为什么今日心情如此愉悦。
“我今天提前下班。”下午五点十二分，以工作狂闻名的秦某，破天荒地说出了这一句话，“张岩。”
“在。”
“市中心有什么推荐的餐厅吗？”
“呃，”张岩想了想，思索着说了几个店名，“需要帮您预定吗？”
“不用。”
秦朔拿出手机，自己挑了一家，打去电话，约了窗边风景好的双人座位。
张岩无语地看着他。
“……是说约会的餐厅要自己订，才比较有诚意，”秦朔被他看得皱起了眉头，“是吧？”
“……我想是的。”张岩干巴巴地道，“您今天要约会的话，要不要先问一下蒋教官的日程安排呢？”
“我问过了。”秦朔挑起眉毛，低头批掉了桌上最后一份文件，把钢笔插回专用的笔袋，好好地放进抽屉，“蒋教官从五点以后的所有时间都是我的。”
“……”
张岩的脸色已经不能用单纯的无语来形容了。
秦朔站起身来，穿好外套，拍了拍张岩的肩：“我去接他。之后的工作交给你，有事打我电话。”
“明白。”
接下来的一路上，研究所偶遇的数名研究员都亲眼目睹了秦主任春风满面地下了班。
现在，他们是真的确定年底要加奖金了。
——司令部，总办公室。
秦永晴和黎旭面对面坐着，中间靠旁的位置摆着一台电脑，两人都可以看见。屏幕那头，正在接受改造的梁书获得了探视机会，不过她没有父母也没有亲人朋友，所以这件事最后就落到了总司令的头上。
“最近我状态可好了。”梁书笑嘻嘻的，穿着囚服，脸色不错，还是那副小狐狸的聪明样子，“蒋最近怎样？我在这里最想的就是他，他病好了么？”
黎旭对这个姑娘没什么特别的好恶，看了眼秦永晴，点了点头：“他恢复得很好。等你出狱，可以常来跟他见面。”
梁书戴罪立功，不仅间接杀了陆鹰，还在被捕后吐了一大堆红湾产业链供应链的隐秘消息，帮助CSR完成了绝大部分的清剿，如果没有她，这件事恐怕不会结束得这么快、这么顺利。
梁书笑了笑：“好呀。”
秦永晴安静地看着她，良久，才道：“继续努力。”
“嗯。”
“……还有什么想说的么？”
梁书难得地沉默了一下，她脸上的笑意减轻了些，但又习惯性地恢复回来。
其实他们所有人都心知肚明，她不是真的喜欢蒋明铮，也不是真的天天都高兴。但这些话语，对于如今的她来说，好像早已没必要特意出口。它们就像融化在空气中的花香。在意的人会闻到，而对此并无期待的人，专门提醒又有什么意义呢？
她什么都没有了。
一无所有的人。
“秦司令，黎教官。”末了，梁书慢慢地说，用一种类似于开玩笑的语气，“我真的很感谢你们探望我。谢谢。”
秦永晴和黎旭都看着她，并未回答——或许有些时候，多余的语言反而是无趣的，不是吗？
秦永晴张了张嘴，刚想说些什么，可就在这时，桌上的手机却响了几下。其他两人都看向她。
她滑开一看，而后顿住，脸色微微地有些变化，说不上是好，还是坏——其实那是一种很诡异的表情——黎旭从未在她脸上看到过这样的神色，就好像又想笑又笑不出来，想憋又不是很憋得住。
“怎么了？”
黎旭立刻八卦地探过去，那条来自【秦朔】的消息立刻映入眼帘。他看了第一遍时以为自己没看懂，又看了第二遍，然后受了猛烈惊吓般“啊！”了一声：“他们——他们怎么——啊？！”
秦永晴终于没有忍住，噗嗤一声笑了。
她把消息放大，手机斜过来，给屏幕那头的梁书看。
【秦朔】：妈妈。
【秦朔】：我跟蒋明铮在一起了。
【秦朔】：不是说现在要求婚的意思，我还需要准备。但如果我向他求婚，我们是否存在法律或伦理上的问题？
“……哈哈哈哈哈哈！”秦永晴最终爆发出一阵大笑，她感觉自己有好多年没有这么畅快地笑过了，“这两个愚蠢的小傻瓜！”
“该死！这是不公平竞争！”梁书大叫道，“蒋明铮这个大笨蛋！”
“我要抗议，我要出狱——我不能忍受输给那种Alpha！”
“秦朔——！！”
黎旭笑得仰倒椅背，他的目光顺着窗户向外望去，在远处的停车场上，两个小小的黑点正并肩行走，他们的身体越来越近。
他们就这样走着，偶尔因路障而微微分开，但很快又重新靠紧。直到双手牵在一起，其中一个停下来，绅士地拉开副驾车门……又直到车辆驶离他的视线，消失在尽头，就这样，慢慢地随着车流向前，去往更远的、更加璀璨的地方。
“多好啊，要祝他们幸福啊！”他终于缓过气来，温柔地说道。
【正文完】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祝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