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骄纵少爷X兽人奴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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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来到谈郁的保护范围之下，朱雀才终于收敛起战斗姿态，张开羽翼，滑翔至队伍后方，徐徐降落。
驾驶舱打开，走出一个气质出众的姝丽青年。
可即便他五官凌厉，却也难以掩饰此刻的疲惫。
青年身上披着明显不属于自己的长衣，面色青白好似大病一场。
他走到地面，似乎有些脚步不稳，却只是抬手扶住朱雀，倔强地拒绝被任何人搀扶。
谈郁赶忙迎将上去，靠得近了，他才发现，青年的脚踝上有一道深深淤痕，像是被铁镣紧紧拴住，才留下的耻辱痕迹。
也正是因为这道淤痕，谈黎才脚步不稳。
他眼圈都红了，急急为弟弟披上外衣，不顾旁人眼色，一把将谈黎搂进怀里，紧紧搂着，声音哽咽：“小黎…都是哥哥的错，都是我不好，让你受苦了…”
他声泪俱下，可让他害怕的是，谈黎没有给出反应，只是在受力时踉跄一下，就顺从地靠在谈郁肩头，神色几近麻木。
“小黎…”谈郁声音发抖，祈求着弟弟的回应。
谈黎抬起脸，眼中如深潭不见光亮：“…”
谈郁眼睁睁看着他的喉结动了动，可却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像一块即将破碎的瓷玉，让人心颤。
谈黎被紧急送往医院，医生诊断的结果，是他的精神受到了毁灭性的打击，而产生了自我封闭的情绪。
这种打击的来源，光看他身上零落的痕迹便可知一二。
谈郁当天下了死令，势必要让段亦血债血偿。
谈黎在休息室里听着谈郁下达指示，指腹轻轻抚着唇角，将微扬的弧度压下。
【宿主，你真是…】
系统无声感慨，【真是太恶劣了！】
看谈郁被吓得六神无主那个样，若是让他知道宿主只是爱演，不知道会露出什么表情。
好可怜啊，哥哥。
谈黎面无悔意：【恶劣么？这明明是为了完成任务的必然选择。】
系统不太赞同：【您就不怕谈郁和段亦不死不休，两败俱伤吗？】
【它不会。】
谈黎语气幽深，系统一时不知道，他指的到底是谈郁，还是段亦。
帝国研究院的高材生被怪物劫持，第九星已被腐蚀渗透，一桩桩紧急军报接连送到帝国首都蓝星，终于引起了掌权者的注意。
或许是恐惧或许是愤怒，皇帝终于放权，命令帝国军不惜一切代价铲除余孽。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捷报频传。
虽然段亦天纵奇才用兵如神，但给它的时间还是太短了，怪物反叛军来不及形成规模，就被帝国围追堵截，不得不从第九星退回伴犬星。
即便如此，帝国军，尤其是谈郁，也不愿意放过它，军队在伴犬星外围形成密不透风的包围圈，计算着彻底踏平伴犬星。
谈黎待在别墅里，寸步不出。
偶尔他会接到谈郁的视频通话，谈郁在那天柔声安慰着他，告诉他不久后就能手刃段亦，却也只能得到青年疲惫的微笑。
别墅里的佣人都觉得，小少爷这趟是真的被伤得狠了，连话都不敢说，生怕让本就脆弱的青年彻底碎了。
只有系统知道，每天夜里，谈黎都会披上夜行衣，摇身一变成为行踪不定的赤色狐狸，与段亦的怪物反叛军取得联系。
医生说这段时间他都要避免见人，恰好为他的计划提供了完美的前提条件。
这一天，谈黎按时接入怪物反叛军的信号。
满眼红血丝的段亦出现在镜头那端。
它看起来沧桑许多，眼下乌青极重，整条狗瘦了不止一圈，就连毛发也失去了光泽。
帝国军的接连进攻让它疲于应对，身上大片大片的受伤，而内心的痛苦更像直接从心脏处剜下一块，每每有所动作，都鲜血淋漓。
谈黎心脏一跳，诡异的情绪萦绕在心头，又被他冰冷地抛下。
废物，他想，失去了他就能让它这么作践自己么？看看这像什么样子，活脱脱一条没有主人的流浪狗做派！
丢人现眼。
狐狸兽人的视线凌厉几分，段亦却根本没有察觉，它低着头，甚至不与谈黎对视。
“什么事？”
这几年谈黎没少以狐狸兽人的身份与段亦联系，暗中提供了不少帮助，甚至溺兽森林的据点如此难以突破，也有他协助筹谋的功劳。
但段亦生性多疑，至今没有向他敞开心扉，像一头警惕的野狼，始终以怀疑的目光试图看透他真正的目的。
“很难熬吧？”狐狸兽人没有正面回答，双手交叠露出一个好整以暇的笑容。
哪怕隔着屏幕看不清楚，段亦也能猜得到他的狐狸尾巴是怎样愉悦地摇晃。
真是古怪。
他明明一次又一次向自己施以援手，却又好像十分乐于见到自己在泥地里打滚的狼狈模样。
段亦的语气漠然，除了谈黎没有什么能激起它内心的波动：“你只是来看我笑话的么？”
狐狸兽人歪过头，因为这个动作，他的兜帽滑落下来，露出一对高高竖起的狐狸耳朵。
逆着光，段亦依旧没能看清他的五官。
狐狸兽人发出愉快的轻笑，这笑声很是熟悉，可段亦始终没有往那方面联想。
“看笑话说不上，不过你这样确实很可怜，我很喜欢。”谈黎毫不掩饰地说道，“被人类围追堵截的感觉不好受吧？”
“你有办法？”段亦心中萌生出些许希望，却又克制着只追问了一句，它固然希望得到帮助，但却不愿向他人摇尾乞怜。
狐狸兽人拿起笔，在纸上写了什么，他推着纸条到镜头前，葱白圆润的指尖一闪而过——那是一个地址，乍一看很是熟悉。
他举起纸条贴近镜头，倒数了三个数：“三、二、一。”
三秒一到，即刻撤手，另一只手点亮火星，干脆利落地把纸条烧了干净。
“这是我最后一次帮你，”狐狸兽人说道，火星缀在桌上，短暂照亮他赤红的兽人特征，比火焰更加明媚，“别让我失望。”
段亦有一瞬间的失神，它意识到今天的狐狸和过去十分不同，一言一语间都充斥着难以忽视的熟悉。
就像…
段亦猛地摇了摇头，它竟然在一个兽人身上寻觅少爷的影子，真是大逆不道。
等再回过神来，通讯已经切断。
很快段亦接到属下的报告，狐狸兽人来无影去无踪，这次却意外地留下了可以追踪的信号，只是经过层层加密，真的追踪到信号来源地，还需要几天的时间。
狐狸兽人一向谨慎，段亦预感这或许是对方有意为之。
但它还是立即下令不惜一切代价追踪，自己则向着狐狸兽人给出的地址而去。
那短短片刻火光，已经足够它记下地址的全部信息。
段亦下令大部队退入伴犬星，自己乘着垃圾船，重新混入第九星。
因为谈郁的命令，第九星的入星口检查前所未有的严格，段亦将变色龙兽人的毒液涂了满身，才勉强换得几分钟的外形变化。
它一秒也不敢耽误，快速向着目的是跑去。
它贪恋谈黎是不假，却到底身负怪物反叛军首领的职责，它有时候痛恨自己的身份，首领的血脉让它无法抛弃自己的族人死皮赖脸缠着谈黎；有时候又庆幸自己还好有着首领的血脉，终于能够触碰到谈黎的衣角。
而此时此刻，如果能够挽回颓势，哪怕要它的命也不足惜。
哪怕祸乱在前，第九星却像被蠹虫吃空了的树，无论如何纠正，混乱的红灯区依旧夜夜笙歌。
到了红灯区，没人再查探它的身份，人们只看钱，有足够的钱，就能前往任何地方。
段亦很快接近目的地，一条熟悉的街道。
它愣了愣，站在那扇隐蔽的木门前，不知该做什么表情。
怎么…是这里？
它还记得，少爷刚来第九星时，就马不停蹄地赶来了这里。
那时它还是毁容的连二，少爷不告诉它来这里做什么，但段亦私底下调查过，这木门后，住着的是个被帝国驱逐的老人。
狐狸兽人为什么会让它来这里？
和少爷…又有没有关系？
段亦不得不承认自己在隐隐期待，它抬起手敲了敲门，发出震撼心弦的“笃笃”声。
木门很快被打开，一张苍老的脸出现在门后。
史锷看到段亦，却一点也不惊讶，而是说了一句让段亦心生茫然的话：“你来了，请进。”
段亦的敏感叫它不由怀疑这是什么陷阱，但它在空气中嗅闻，却没有察觉到任何埋伏的气息。
饶是如此它也不敢放松警惕，眯着眼打量着史锷：“您知道我要来？”
史锷点了点头：“知道啊，我当然知道，你是谈黎的朋友吧？他说过你会来的。”
“…”段亦的眼睛猛地瞪大，冰蓝色的眼眸像冰晶有了裂痕般颤抖，它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又无法克制内心的惊喜，“您说…谈黎…”
“是啊，”史锷狐疑地看着这个战栗不已的男人，“谈黎的朋友，对吧？他让我把这个给你，他说，你看了就会明白的。”
作者有话说
第31章 骄纵少爷X兽人奴隶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