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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第 2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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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末考试刚结束,木云迈出校门就被方载拦腰抱起塞进了车里,然后他迅速跟上,砰的关好车门,嗒的一声,陈庆非常配合的锁了车。
“出发!陈庆哥!”还没等木云反应过来,黑色轿车已经驶上了高速。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一气呵成,让木云不由得联想到了老师教的防拐卖宣传教育。
这次方载带了两拨人,叶影这段时间会留在村里,帮木笑照顾妈妈。
“我…我还没收拾行李呢。”木云试图挣扎一下,其实他还是有点犹豫。
方载说不用收拾,他妈妈早就把所有的东西都准备好了。
好吧,木云转头看着车窗玻璃上倒映出来的自己,局促的抓了抓头发。前几天他终于狠下心,去理发店剪了一次头发,因为怕方载的家人看到他奇奇怪怪的发型会讨厌他。
其实二姐去打工以后,赚的比以前多,工资也不会给木德顺了,所以每个月都给他打不少生活费过来,大姐也会抽空回来看妈妈,每次都会留下钱,可他还是舍不得浪费。
车窗外,冬日的阳光穿过光秃的枝桠,在积雪覆盖的田野上投下斑驳的影子。木云望着不断后退的风景,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尽管方载一直在安抚他,但还是有点紧张呢。
车子行驶了一个多小时后,木云问方载还没到吗?方载以为他是晕车或者累了,说等到了服务区可以下去休息休息,这才走了一半的路呢。
木云摇了摇头,知道会走很远的路,和真的走过是不一样的。他在心疼方载这半年来,每个周末都要来回折腾,浪费那么多宝贵的时间来陪他。
有首歌不是那么唱吗,青春小鸟一去不回来,方载把十三岁的年华浪费在他这种人身上,实在是不值得。
要怎么回报方载呢?木云被这种无形的债务压的想吐,他靠在方载的肩膀上,愧疚的直不起腰。方载却为他突然变得黏人而开心,把人搂进怀里.柔.了.又.柔。
当车辆终于驶入市区,鳞次栉比的高楼让木云屏住了呼吸,这是他第一次见到繁华的大城市。车子继续行驶,来到了一处僻静的地方,穿过雕花铁门,停在了一栋中式别墅前。房子的外墙爬满常春藤,蜿蜒的枝条映着细碎的晚霞,有种不真实的美。尽管看过无数次照片,可真的站在方载家门口,他还是被眼前的别墅震撼到了。
“小云宝宝!”杜梨领着全家人在门口等木云,看到他们的车驶过来,赶紧挥动胳膊打招呼。
木云下车后跟每个人礼貌的打了招呼,目光落在方安许脸上的时候,他皱了皱眉。方载的家人很和善,他看起来神色自若,其实早就慌的想躲到方载身后了。
杜梨搂着木云的肩膀进了家门,等他休息好后才开饭。木云本以为这顿饭会吃的很难堪,免不了被长辈盘问,可是谁都没有问他家里的情况,他不知道是不是方载已经跟家里人说过了。
看到方载的家人跟木德顺完全不一样,木云有些自惭形愧,每口饭都咽的很艰难。坐在对面的方?,趁他抬头时挑衅的勾了下嘴角。木云心一紧,想到这个人还知道他某个不可告人的秘密,更味同嚼蜡了,而方载还在不停的给他夹菜。
“我吃不下了。”木云戳戳他的手背,小声的说。
“跟在你家一样,吃不下剩在碗里呗,我替你打扫干净就是了。”方载的声音格外洪亮,应该是不想让木云太过局促,谁成想整的木云更尴尬了,只能埋头苦吃。
杜梨看他俩那个样子,捂着脸偷笑了好久,笑的木云坐立难安。方安许都看不下去了,小心的扯了扯她的裙子。
方文杰和许榕真对木云这孩子的身世只知道个大概,这次方载的嘴巴出奇的严,什么都不跟他们说。刚开始方载每个周末都往那边跑,他们老两口还有点担心,后来见孙子有了新朋友后,邪门的要求都变少了,也就不再阻拦。
杜梨和方安许看木云,更像是看救星一样,如果他们的儿子对人家没有那种心思的话,他俩或许能更坦然一些。
吃完饭,考虑到木云刚考完试就赶了那么远的路,杜梨让他们出去散散步,然后赶紧去休息。
方载领着木云回了卧室,阿姨已经给他们放好热水了,浴缸里氤氲的热气让灯光变得朦胧。两人面对面.躺.下.后,木云将修长的.tui.搭在方载.肩.上,抬头看着天花板,用手在这个梦幻的地方搓了个同样梦幻却易碎的泡泡。这个泡泡在暖光中漂浮,“啪”地碎在方载鼻尖。
方载在干嘛呢,他在争分夺秒的帮木云按膜、搓.澡,当然也可以理解为占.便.宜。
木云做梦都不敢梦这种房子,所以他想不通方载为什么会愿意跟他住那种漏雨漏风的破房子。等方载给他擦.干.身.上的水,吹干头发,抱到柔软的大chuang上.躺.下.时,他依旧没有想通这个问题,反而更困惑了。
“我的.chuang.舒服吗?”方载捧着木云的脸,若即若离的触碰着他的.嘴..唇,哑.着嗓.子问。
木云眨眨眼,微微张.开..嘴,邀请他.深.入这个.缠.绵.的.吻,和方载.zuo.这种事的时候,总能让他的shen.体.愉.悦到可以短暂的忘记夜不能寐的烦恼。
而方载终于实现了他的梦想,在他的.chuang.上,和对他予.取.予.求的木云做.尽.哎.昧的事情。只是qin.吻还不够,他摩.挲着木云.腰.上的.嫰.肉,张开腿把人紧紧锁住上.下.魔.蹭。杜梨给木云准备的.睡.衣.被他踹到了地上,这东西他不乐意穿,所以也不许.木.云.穿。
来的路上,方载心里生出一种隐秘的.恶.意,平时他最讨厌品行低劣的人,可这次他竟然盼着木云嫌贫爱富,在他家里待过以后就不愿再离开了。
第二天木云早早的醒来,穿好衣服后,站在窗边看到杜阿姨在楼下的玻璃房里浇花。他原本准备了一些土特产的打算带来,可是方载没给他回去拿的机会,那就帮忙干点活吧,总不能白吃白喝。
他回到床边.亲.了.亲.方载的嘴角,轻手轻脚的下了楼。
杜梨看到他过来,笑着打了声招呼,“小云,你怎么醒这么早啊?”
“杜阿姨好,我觉少,到了这个点就睡不着了。”木云伸手想把喷壶接过来,杜梨拍拍他的手没给。
“我来就可以!”杜梨笑着说:“我要是你啊,天天都会昏睡不醒,根本没有清醒的时候。”
木云没听明白什么意思,歪了歪头,这是他思考时的小习惯。杜梨被他萌的捂住胸口,激动的说:“因为你太好看了啊,我要是有你这么可爱,每天睁开眼一照镜子,啊!就美晕了。”
她说到哪里,就会配上合适的动作,有着不符合这个年龄的天真和单纯。让人一靠近就能知道,杜梨从来都没有受过一点苦。
“我能揉揉你的脸吗?好吗好吗?”杜梨瞪大眼睛问。
“当然可以。”木云被夸的红了脸,被杜梨揉完以后,更红了。
他总算知道方载随谁了,母子俩有些小习惯简直一模一样。
杜梨不让木云叫她阿姨,直接喊妈也有点不合适,最后她决定先从干妈做起,问了木云的意思后,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冬日的晨光透过玻璃花房的菱形穹顶洒落,将整个空间映照得分外璀璨。木云跟在杜梨身后,看着四周错落有致的白色铁艺花架上,摆着的都是他从没见过的花。
木云的指尖悬在一朵重瓣山茶上方,始终不敢触碰。花瓣上凝结的水珠滚落,让他想起妈妈床头红色酒瓶里蔫掉的野花。同样是爱花之人,他只能给母亲在夏季采路边的野花,而眼前这位优雅的阿姨,却能让百花在隆冬时节依旧绚烂。
他小心的看了眼杜梨的侧脸,这是跟她妈妈一样美丽的女人,却过着截然不同的命运,唉,他什么时候能让妈妈过上这种无忧无虑的日子呢?
“你妈妈喜欢花吗?”杜梨小心的开口问。
木云点点头,杜梨马上表示,等他回家的时候,在花房想剪多少花都可以,带回去送给他妈妈。
“不用了,干妈,谢谢你,就让它们在这里好好开着吧,摘回去很快就枯萎了。”木云像是在说花,又好像不是。
杜梨折下一支洋桔梗,别在木云衣领上,她记得从哪里看到过,小猫特别喜欢这种花,说不准跟猫一样可爱的小云也喜欢。
“有句诗怎么说来着,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你确定要因为怕枯萎,就要错过绽放时的美好吗?”她冲木云俏皮的眨眨眼。
木云茫然无措的躲开了她的视线,最后点了点头,礼貌的说了谢谢。
这个小孩真的好乖,不管别人提什么要求都会答应,却不会索取,这可不是好习惯。碰上方载那种贪婪无度的小孩,这种性子会吃大亏的,杜梨打算好好教一下木云怎么对付方载。
半个小时后方安许起来了,他着急去单位处理事情,下楼的时候都在匆匆忙忙打领带,但他还是穿过花园,停在杜梨身边,旁若无人地.吻.了.吻妻子的.嘴.唇。杜梨娴熟地为他整理领带,叮嘱他拿着阿姨打包好的早饭在路上吃。方安许说知道了,冲木云友好的点点头就离开了。
不对劲,非常不对劲,木云后知后觉的意识到,方安许不是方载口中邪恶残暴,蛮横无理的家暴男,他好像被骗了。那昨天他见到方叔叔,还非常不礼貌的偷偷讨厌了人家一下,啊啊啊啊,木云尴尬到脚趾抓地,祈祷方安许没有察觉到他的小动作。
而且他还意识到,关系再好的朋友,也没有天天.亲.的,这种事好像只有情侣或者两口子之间才能做。啊啊啊啊,这次他捂住了脑袋。
神啊,他都做了什么。
杜梨看他红了脸,还以为木云是没见过别人.接.吻,不好意思了呢,哎呀,真单纯的小孩,太可爱啦。
看到方载的父母那么恩爱,木云意识到两人之间差的不只是钱。
有些人,比如他,出生起就背着木德顺欠下的债,他这辈子投胎成这个.畜.牲的儿子,要帮他还苛待妻子的债,吸.食.女儿的债。在没钱又缺爱的环境里,灵魂干瘪的木云掏空全部的生命和精力,都填不上这个窟窿,巨额的债务带着日积月累的利息,早晚会把他压.si。
而方载呢,他不欠别人什么,生来就有父辈们积攒下的财富,可以幸福顺遂的过一辈子。
他没有羡慕,只是在替方载感到庆幸,万幸好朋友没有跟他一样倒霉,不需要吃这么多苦。
又过了一会儿,方载蹭蹭蹭从楼上跑了下来,惊慌的喊声由远及近,“妈!妈!你看到木云了吗!他不见了!快帮我找找他。”
只见他.赤.着.上身冲进花房,在看到木云的瞬间长舒一口气,方载生怕木云趁他睡着偷偷跑了。他装模作样揉着眼在妈妈愤怒的注视下,同手同脚的走了过去,将毛茸茸的脑袋拱进小云的.颈.窝。
杜梨倒吸了一口凉气,她千叮咛万嘱咐,让方载不要.强.破.木云,等人家真的愿意来那天再说。看这样子小云是他硬绑来的吧。陈庆八成是共犯,没想到这老实人也蔫坏蔫坏的,整天偷摸帮着方载.欺.女.霸.男。
算了,来都来了,一回生二回熟,她多关心关心小云就是了。至于方载,等木云走了看她怎么收拾这个小兔崽子。
打电话跟她爸请了假,杜梨想在家里好好陪陪两个孩子。吃过早饭后她去厨房打算做个戚风蛋糕,烤点曲奇饼干给小云吃。木云不好意思让她一个人忙活,也跟着过去帮忙,方载紧随其后。
三个人一通折腾,第一盘饼干出炉时,焦糊的味道弥漫整个厨房。杜梨不信邪地又试了一次,这次烤出来的饼干硬得像石头。她转而挑战做蛋糕,烤出了个戚风蘑菇云。杜梨不甘心,又尝试了一次,这回蛋糕的形状是挺好看,可吃起来特别腥。
不想浪费粮食的木云硬着头皮想把蛋糕咽下去,方载眼疾手快地.捏.开.他的嘴,让他把嚼了一半的蛋糕吐在自己手里,丢进了垃圾桶。然后才把他吃的呸呸呸吐掉,又赶紧拧开一瓶水,先喂给木云让他漱漱口。
哎呦,她儿子竟然也有这么贴心的时候,杜梨手动合上了下巴。
“嗯……”杜梨叉着腰,欣赏了一会儿她的杰作,开始疯狂的找借口,“面有问题,鸡蛋也不行,黄油的牌子不对,烤箱更是得换了,主要是今天空气湿度不合适,所以才失败。”她摸着下巴扫了厨房一圈,“还有我觉得这事儿都怪方载。”
“跟我有什么关系啊?妈妈,我就在旁边看着,手都没伸一下!”方载觉得他要冤死了。
“就是因为你没有帮忙啊!我和小云都没有经验,才做的这么难吃。”杜梨不讲理的功夫也是一流,方载青出于蓝,但目前还做不到胜于蓝。
“妈妈,我亲爱的妈妈,你能讲点理吗?”他试图唤醒杜梨内心微弱的母爱,不是,他也没经验啊。
算了算了,想来她也没有做饭的天赋,还是让阿姨来弄吧。杜梨摘掉围裙,转头看到方载在帮木云.解.带.子,刚才她就发现了,小云的腰好细啊,感觉只有方载的手伸直后那么宽。
她突然灵光一现,是不是那些珍藏的小裙子,终于找到合适的人穿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