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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放风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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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康竫，生时病弱，名字是他的护身符。
竫者，亭安也。
这句话充斥在他的成长里，在回忆中不断地提醒他，至少在取这个名字的时候，他是一个被父亲母亲呵护的孩子。这份呵护不掺杂任何对他的要求与规训，只是希望他平安。
他的父母也可能相爱过。
但是一切都止步于五岁那年发生的意外……
名字是他的枷锁。
一忌多动。
二忌暴躁。
三忌远行。
梦一样的美好家庭变得支离破碎，然后出现无数的“韩铮”、“康筝”，“苏静静”……直到“亭安”。
起初知道亭安，康竫只是又刷新了对他爸认识的下限。
亭安和他是同龄，因为孤儿身份，还被塞到了林翩眼皮子底下。
康竫无比痛苦，不仅痛苦自己的那一份，还因为母亲没什么所谓似的表现，带上了母亲的那一份痛苦。
他旁敲侧击过林翩对这些名字的态度。
林翩说：“啊，那是因为康任由这个人就没什么文化。他毕业了之后就没读过别的书，接手公司后更是沉湎声色犬马。估计也就给你取名字的时候查过一遍典故，之后只能接着用了呗。”
慢慢地康竫觉得不太对，康任由生不出来亭安这样的孩子。
从亭安的眼睛看进去，能看见他完全透明的内心。
康竫觉得特别可爱。
所以在被亭安撞见他揍韩铮之后，他才会主动去示好，想解释却用不对方法。
当然现在的亭安不这样。
现在的亭安就是个摔炮。
康竫笑出声，也可爱。
半个小时后没有再下雨，当然小胖子韩铮也早已经被好心人解救了。
台风过境，天气预报显示往后一周都是晴朗。
周一的第一节课间，陈杰把刘经纬和康竫叫进年级室了。
陈杰眼神在他俩之间来回审视，“最近，年级里有一些关于咱们班的流言。”
康竫：“？”
刘经纬：“什么呀，我们都没听过呢？”
“说我们班在上次期末考的时候，集体作弊。”陈杰嗨了声，“这当然是不可能的事，听着就是天方夜谭。当然我们年级里也做过查证，监控都在赵主任那里呢。出现这样的流言，咱们班是受害者。我们现在就是想搞清楚，是谁提出了这种污蔑，抹黑我们高三二班！”
两人心头都浮现出了那份封神榜。
一班居然真的信？
不都是学霸吗？
也不行啊，宁愿认为他们是作弊也不质疑一下那封成绩单的来源吗？
康竫：“……”
刘经纬振振有词：“这可太可恶了，杰哥查出来应该怎么处罚啊？”
陈杰说：“通报批评是必须的，这种行为太恶劣，而且造成了一定范围的影响。但现在最主要的是安抚咱们班的同学，如果有因为这事影响心态的、和别班同学发生冲突发，你们班委一定要多注意，及时告诉我。还有就是赵主任说可以拿出点经费给二班同学补偿一下，我们也不太清楚你们小孩现在是有什么喜欢吃的……”
“麦当劳。”康竫字正腔圆。
陈杰：“……”
麦当劳补贴下午就送到学校了，三个班委去拿的，每个人都拎了满手。走到教学楼下，走廊上别班的看着他们，一边羡慕一边惊呼。
二班这日子也过得太舒服了吧。
教室里，康竫问亭安：“麦当劳好吃，还是二楼鸡排好吃？”
亭安当下十分满足：“都好吃，不过麦当劳可以吃很久，二楼鸡排最多只能再吃一年。”
前桌女生转过来，“怎么突然变哀伤了呢？”
一时间，整个二班都开始讨论起高考和毕业了。
麦当劳之后，流传在年级里的抄袭流言就被掀过了。这种传言来来去去，本来就很难找到源头，能过无声无息地过去是最好的，年级室里几个领导商量后还是不做更多的干涉，不要弄巧成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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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周的周日是个大晴天，体育场上一片欢腾。
这种活动多半是两人三足、接力跑、传球那老几套，但对关了半个月的学生来说已经是一场天大的盛会了。讲话台上还设了奖品池，零食、练习册和生活用品都有。
不过以年级主任赵晖两年来在学生们面前的定位，开始之前势必是要再讲半个小时，唱一唱红脸的。
先是批评了哪个走读生，破坏临时宿舍的设施；再是哪个班级又在晚自习的时候吵吵嚷嚷了；再是谁谁非要父母送东西来校被他撞见了。
“我是非常不理解啊，我们学校的环境难道很艰苦吗？就一个手持风扇，让自己的父母在校门口和安保人员吵起来。我们学校是教室还是宿舍没装空调吗？都不是！他说是从宿舍到教室的路上，教室到食堂的路上，太热了他受不了。你们听听，是谁我不说，给人家留点隐私。”
草地上设置了十几个游戏挑战，猜字谜、夹珠子什么都有，完成了就能去台上调奖品。每个两小时跑道上安排一场比赛，赢了的班级可以给全员点奶茶。
活泼好动的少年自然满场跑，亭安这样的就拿了一本闲书在看台上坐着。
康竫问他：“奖品池里有什么你想要的吗？”
亭安思索一阵，他还真没什么想要的，但是，“不然你去做个俯卧撑？我可以在旁边给你喊加油。”
然后低头，没忍住一个美滋滋的笑。
“……”康竫仿佛下定了什么决心，“来看。”
俯卧撑的规则是打擂台，两个人一起开始，不限时间，谁做得多谁取胜，能在奖品池里挑一个奖品。每场过后，如果有数量超过当前记录的第一名，可以拿五个奖品。
因此完全不会俯卧撑的也可以来，和人结队好，拿一个奖品就可以了。想要打擂台的也得挑好对手，不然容易被看笑话。
康竫刚一报名，就有一个体育生来选他了。
他往亭安那边看了，这人现在特别乐。
康竫做俯卧撑的时候，亭安就站在他旁边，声音很小但是没停地，“加油。康竫加油。康竫加油。”
亭安看得特别爽。
他是个纯gay。
意识到这一点是因为发现自己不喜欢女生，但是喜欢的男生呢？也没有。
他尝试过看GV，感觉里面的人很辣眼，0和1都是。
直到他高一的时候，还没升上s班，但是常常在走廊和厕所见到这个人……
亭安觉得这人是他的菜，但是为了显得自己没有那么地痴汉，他又宽慰自己：我只是平时多看两眼，又不是什么很出格的举动，没有人发现。
之后又和当时的二班撞了体育课，亭安看见康竫搬器材。
回过神来时，在心中怒斥自己无耻。
他回想：难道我喜欢白袜体育生？？？
遂在搜索片子时加入了关键词……依旧很辣眼。
但是康竫他怎么就这么爱看呢……
在亭安脑袋通黄、胡思乱想的时候，康竫和对手都已经破了上一个擂主的数量了。越来越多观众围上来，亭安的加油声被淹没了。
他只能提高音量，让康竫听得见他的声音。
超过一百的时候，对手放弃了。
但是康竫还在继续。
汗不停地落下来，他额头上的青筋爆起。
身边观众的呼声越来越大，亭安模糊地意识到，康竫好像厉害过头了。
他整个人都变成红的，手臂打摆越来越明显，却一点停下的意识都没有。
亭安有点被吓住了，康竫停下，停下。
他小声说了句，“好了康竫。”
康竫才停下，喘声很大。
做个游戏，他当玩命了。亭安后怕得不敢说话，只能给先给他拿毛巾、拧水。
过了几分钟，康竫的气息才恢复正常。
亭安轻轻扇了下他，语气里有自己都没察觉地焦急忧心，“你干什么？”
康竫笑了下：“爱看多看。”
亭安的脸爆红一片。
拿着六张兑换奖品的凭条，康竫问亭安，“你有什么想要的？”
“你自己赢的，自己去挑。”亭安支支吾吾，他被康竫看穿的后劲比康竫做那几百个俯卧撑的都大。
康竫应了声好，就跑上台去了。
不一会儿，康竫就举着一叠东西下来了。
亭安看到这人站在他面前，表情恳切而纯真，“你那套五三快刷完了吧？”
亭安低头，语数英物化生全套金考卷……
“这个真的很好用。”
“……”
午饭后两人回到教室，自然是有几个不喜欢运动的文艺分子，躲在教室里看电影。
后黑板的一小块空地，亭安前桌的两个女生正在练两人三足。
许知厦和林子千上午参加了一次两人三足，好友多年的两人没想到她们的肢体竟然这么不默契。
许知厦说：“没赢下奶茶也就算了，我俩刚起步就歪歪扭扭，直接和别的组都拉开了，还控制不住走到旁边的道上，太丢脸了。”
所以她俩趁着中午，在教室里练习，等到下午再去参加，说好一定会给全体二班拿下奶茶。
亭安：“加油，你们可以的。”
康竫：“加油。”
许知厦：“两个人机……”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