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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过渡过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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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
把人全都赶出来了,但其实单心阳并没有想好去哪。
学校里现在处处都是人。
运动场上在比一千米,加油声震天。场外还有不少在闲逛的,手里拿着奶茶零食,边吃边走。
亭安和康竫对视一眼,下了楼梯就躲开后面的单心阳和沈培风,趁他们没发现又转上楼。
自然还是去他们的“秘密基地”。
为了平衡谈恋爱和学习,亭安和康竫有一个约定:双方每完成一个学习小目标,奖励一个亲吻。
他们最近攒了很多没有亲!
亭安的眼睛半睁开,重重地喘息,但康竫又贴了过去。
唇齿交缠之间,康竫黏黏糊糊地说:“我想起来一件事。”
“嗯……”亭安的眼睛很红。
康竫一下一下地嘬他:“高一,第一次运动会,你是不是在给我们班加油?”
亭安呜呜咽咽地没怎么回答。
那时候他还没分进二班呢。
康竫问他:“为什么?”
“因为带队的副班长,帅……”亭安低下头,在康竫的手臂上舔了一下。
一道光晃得亭安闭紧了眼睛,摸索到康竫的嘴唇继续亲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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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中心,康任由这次找的饭馆没那么讲究。
他挺憔悴地,说:“记得你爱吃鱼。”
林翩沉默了半晌,放下了筷子。
这鱼片突然难吃了起来。
分开这么些年,康任由时不时还会来看望康竫。但他名义上的妻子林翩,是实打实十多年没有见面了。
自然,林翩与他身边的小情儿不同。她青春不在,有自己的事业,并不费心于保养容貌。但岁月为她增添了一份知性气质,仍然使这个女人的外貌赏心悦目。
康任由端详半晌,笑说:“你老了。”
林翩:……
废话。
“不谈离婚的事,我就先回了。”要不是运动会,林翩也没时间出来和康任由聊聊,没想到他还是在废话。
康任由点点头,“说离婚,好,说这个。”
林翩这才坐回去。
康任由叹息,“你净身出户。”
林翩没有一丝迟疑,“没问题。”
康任由怔了一下,他是无法理解林翩这个回答的,只觉得林翩是在故意气他。
他说:“你不要意气用事。”
林翩很淡然,“不止我,阿竫也不用你的钱。”
康任由被戳中一般弹起来,“不行,离婚后阿竫跟我。”
林翩知道,康任由就是这么无理。谈不通,那就走诉讼,反正他有财有势,想要什么要求都可以实现。
不同意,那就拖着的。拖到死!
林翩忍不了他一点,“讲不通还吃什么饭,浪费时间。”
康任由抛出了他认为极有吸引力的一点,“我会让阿竫继承半石。”
原本林翩可能会为此迟疑。毕竟这可能是决定康竫一生的事,她不想擅专。但是康竫亲口和她说过,他没有继承半石的想法。
林翩笑了下,“你问过阿竫的意愿吗?”
“这不重要。”康任由一摆手,“我倒是要问你,这些年是怎么教他的?”
又是这个挑事的话头。
还不等和林翩吵起来,康任由的手机响了。
他匆匆接起电话,听了两句,面色就变得凝重。
看向林翩的眼神突然变得怪异。
很快,康任由对电话里的人说了个地址,要见面谈。
他挂断电话,诡异地沉默了几秒。
林翩直觉不对劲,果然康任由毫无征兆地开始发火,掀翻了他们面前的餐桌。
林翩横眉冷对,“你又发什么疯!”
“没事,”他又用那种眼神看着林翩,“我突然有点事,你我以后再谈吧。”
林翩虽然想尽早离婚,但是康任由接了电话明显不对劲,而且她此时的耐心也要被对方耗没了。
二人分开后,康任由马上回到了他住的酒店。
几个人已经等在那里了,是他聘请的保镖。
保镖们也很为难,“康总。”
康任由戾气很重地坐下,“证据。”
保镖们递上一叠照片。看得出来拍摄的地点离湖中有一段距离,是放大了很多倍的画面,不可避免地模糊。但还是能清楚地看见,教学楼顶楼的空教室,大扇玻璃窗后面,他们的康少爷正和一个男同学如痴如醉地接吻。
康任由气急,将桌上的物品一扫而空。
他的儿子,他唯一称得上优秀的儿子……
怎么会是一个同性恋?
他从哪里学来的?
难怪近期越来越叛逆,原来是被别人带的。
林翩知道吗?
康任由气极反笑,林翩知道他们的儿子在学校里不思学习,只知道和男人亲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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运动会过后,康竫察觉康任由似乎把跟着他的人都撤了。
他知道母亲和康任由去谈了一次,只觉得康任由这次大约要收敛了。
生活再次步入正轨,康竫出校的第一件事,给亭安带杯咖啡。
林紊的咖啡店并没有崛起,还是空无一人,连于采棠都不来了。
林紊问康竫,“你们最近学习很紧张?”
康竫点点头,“要一模了。”
其实还有半个月,但是这半个月没有一天假期,就显得很紧张。
湖中都这样了,于采棠的一中肯定更严。
“这样啊,”林紊一声长叹,“于家的两个小孩读书都很认真。”
康竫应声,“嗯”。
于添迩不用说,高中三年都是他们班第一,虽然疑似作弊。
于采棠,康竫也记得,上一次也经常和她在咖啡店遇见,但突然有一天就再也没有见过她了。算算时间也差不多是这个时候,估计是去闭关学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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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模之前亭安已经学得魂都没了。
有时候他想起上辈子的事,突然觉得现在读书有什么用?未来该衰不是还得衰吗?
但很快又想到,那是以后的事,说不定这次不会衰呢?
而且不说远的高考和就业,就说近的,可以和康竫换亲。
这很值!
晚自习,亭安一抬头,发现他同桌居然在发呆。
这场景很稀有,虽然单心阳一直很松弛,但是用功程度从来都是数一数二的。这人的观念非常健康,坚持该学的时候学,该玩的时候玩。
“你干嘛?”他偶尔也要关心一下单爸爸。
单心阳目光虚浮说:“我想回家。”
亭安没有说话,这种感觉他不懂。
“哎——”
单心阳长长地出了一口气,然后,“想家结束,做题做题。”
亭安:……
果然担心这个人完全是多余的,单心阳强得可怕。
时间在日复一日中过得飞快,高三生感受时间的锚点只剩下每次大考,好像昨天才结束了联考,明天又迎来一模了。
考完又是一次难得的半天假,亭安扑回寝室,先睡了一觉。
这一觉睡得非常香,他体感自己睡了大半天,但是醒来才过了一小时。
寝室里,单心阳收拾了两箱行李。
亭安:“你干什么?”
单心阳:“有些东西要搬回家。”
已经是十一月中旬了,换季的衣服,用处不大的习题册,收拾出来居然一大堆,这两个箱子还是硬塞出来的。
亭安精神好了很多,“我帮你搬吧。”
本来是很自然的是,他俩毕竟三年同桌和室友。
但是,单心阳很突然地,很灵性地,坐立不安起来。
“你……哎……”单心阳抓耳挠腮地,“怎么有点不对?”
他一时想不起来哪里不对。
亭安也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抽了。
两个人推着箱子开始走。
天已经开始暗了,茶山上有些地方没有路灯,完全入夜时会很难走。
单心阳少见地沉默了半路。
走进茶山公园,门卫大爷对单心阳很是熟稔,“你又回家啊?”
“对!”单心阳如同条件反应一般,甚至还能介绍一下亭安,“这我同学,成绩特好!”
走过大门,他钻进一条小路,就开始往上山爬。
亭安跟在后面,单心阳爬着爬着突然就停下了。
“我想到了!”转头问亭安,“你今天怎么没跟康竫在一块呢?”
亭安一时答不上来。
单心阳自顾自地:“你俩现在是越来越好了,每逢放假都一起,跟分不开似的哈哈哈哈哈……”
笑声突然停下了,可能还是有不对劲吧,单心阳又陷入沉思。
必须立刻打断他,亭安说:“这都是父亲教育有加!”
“哈哈哈哈,”单心阳于是又笑了起来,开心了很多,“不愧是我!”
亭安暗自松了口气,倒是没有必要瞒着单心阳,只是现在还在高中,他俩这么光明正大地搞这个总觉得不好。
单心阳热爱当爹,这么一打岔他就忘记自己之前在思索什么了。
茶山本来就不陡,路也修得好,两个大小伙子爬上去十几分钟就够了。
就是有点阴森,亭安问:“山上是只有你家吗?”一路上也不见其他人。
单心阳幽幽地,“对啊,我爸妈开的茶园和度假山庄。他俩就喜欢自己干,从来不请长工,游客也很少。”
亭安说:“所以你暑假不去夏令营?”
单心阳点点头,“夏天游客多,要帮忙。”
坐拥大半个山头,但是喜欢自己干活。
除了他们家也没谁了。
山上温度更低一下,亭安感到周身都是凉气,忍不住往后看。
真的没人!
没人没人!
感觉有人跟着都是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