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 1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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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赴宴之前，林白想跟着一起去，于是在马车外央求孟如珠。
孟如珠正要答应，旁边的方月寻却淡淡道：“这次宫宴不比往常，若是什么人都能带进去，岂不是有损皇家颜面。”
孟如珠不高兴道：“皇上认识林白，她不会怪罪我的。”
方月寻敛起眸，语气平静：“你要是想带，自然没有问题。只是如今你已经另住在小侯府，不与侯爷一道了，皇上对你而言，又隔了一层关系，在礼仪上规矩些总有好处。”
他这样摆明了是说给林白听的，少年咬紧牙关，不得不低头：“小侯爷不必再说了……林白身份卑贱，登不得大雅之堂，是林白失了规矩。”
因为这件事，前往皇宫的路上，孟如珠又起了脾气，坐在另一边看着窗外，拿后脑勺对着方月寻，一句话都不和他讲。
方月寻沉默了许久，倒是自己找了个话头：“你手里的礼盒，是要呈给皇上？”
孟如珠从昨晚就开始准备了，一个巴掌大的檀木礼盒，里面装着什么东西，方月寻没瞧见，心里觉得有些奇怪。
又不是寿宴，为何要送礼？
孟如珠的后脑勺依旧固执地对着他，好半天后，才消了点气，闷声道：“给秦庸哥哥的。”
方月寻怔了一下：“你们从前认识？”
孟如珠不以为意：“怎么会不认识？他大了我整整九岁，阿爹说，我刚出生的时候，他还跟着老将军来看过我呢！”
想了想，孟如珠又说：“不过秦庸哥哥十五岁就去西北了，一年都回不来一次，上次见他还是两年前，也不知道现在如何了。”
方月寻顿了顿，莫名心情不虞。
……是他没考虑到，孟如珠是侯府的掌上明珠，连皇上都对他宠爱有加，那些王公贵族、将军大儒等等，自然都与他有或深或浅的缘分。
不像自己，出身清贫，来到京城还不满一年，无权无势，他这样的人，才是连秦庸这等人物都认不出的。
两人各怀心事，后半途马车里安静得不行，直到抵达宫门，孟如珠才跳下马车，不情不愿地伸出手。
“你牵着我。”他说。
方月寻牵住孟如珠的手，入了宫门，察觉到孟如珠的步伐渐渐快起来，似乎迫不及待要见到今日的那位主角。
可惜到了宴席中，大太监说，秦将军还在偏殿和皇上议事，要等等才能来。
两人落了座，大殿里已经坐了不少人，孟如珠是头一回和方月寻一起出现，不由得吸引了许多注意力。
没片刻，就有人来请了孟如珠去，要与小侯爷说说话。
留下方月寻一个人在席中，看着不远处被众人包围的孟如珠，垂了垂眼。
“这不是咱们小侯爷的正君吗？哈哈哈。”
忽然，他听见旁边传来一个熟悉的嗓音。
抬起头，方月寻意外发现竟是自己认识的人——当初一起结伴喝过茶写过诗的新科状元，姓刘。
只是此时，那往日熟悉的朋友脸上的笑容却不似从前真诚，手里端着酒杯，朝方月寻举了举：
“在下敬您一杯，方正君如今有了小侯爷这个助力，可谓是前程似锦，往后若平步青云，千万不要忘了我们这些老熟人啊！”
方月寻僵了一瞬，放下了刚刚要拿起的酒杯。
“你说什么？”他反问。
刘状元见他面沉如水，也有点不解，犹豫了一番才说：“我知晓你性子孤傲，但小侯爷既喜欢你，你也已经入了小侯府，就此借势而上不好么？我们这些人，可是求也求不来你手里的机会。”
说着，刘状元又笑了笑，意有所指道：“你看，仅仅过了几个月，你就比我们这群人的官职都要高了，可不就是借势的重要性？”
方月寻手指按在案沿，用力得骨节泛白。
“皇上赏识我，是因为我的策论，不是因为侯府。”他嗓音极冷：“不要在我面前提那等字眼，平白污了人的耳朵！”
他这句话十分不留情面，刘状元一时也黑了脸，离开前甩下一句：“你这般清高，怎么就舍下脸皮，在御殿前跪了一天苦求皇上给你赐婚？！”
地上一声轻响，是方月寻失手摔掉了酒杯。
杯中酒液溅到了他身上，后面伺候的宫人轻呼一声，跪下来替他擦拭，又道：“正君，皇上还没来，请到内殿更衣吧。”
御前失仪乃是大罪，方月寻知晓轻重，深深呼吸了几口气，勉强平复情绪，才站起身。
去之前，他又想起要和孟如珠说一声，于是目光在殿中巡视几圈。
紧接着，方月寻就望见，孟如珠站在一个高大的男子跟前，正眉眼弯弯地与他说话，唇角扬着，一副很开心的模样。
那男子身着软甲，高大威武，肤色略深，五官英俊深邃，只是眉骨低压，不苟言笑，给人一种不好相处之感。
他正低头接过孟如珠递来的礼盒，打开后看了两眼，唇畔有了一丝很浅的笑意。
那笑意柔和了他过于深刻凌厉的眉眼，神色间显出几分藏得很好的温柔。
方月寻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即便没有人介绍，他也知道了这男子的身份。
孟如珠口中那位大他九岁的哥哥，朝廷中品阶最高的武将，镇守西北战功赫赫的大将军，秦庸。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第 12 章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