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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第 2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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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之年进洗手间捧了把水洗脸，这才清醒一点，酒吧这种地方真的不适合他，自己真是脑子进水了才答应廖靖禾他们过来。
许之年洗完脸出来往楼下走，经过一间包厢前与人迎面相撞，“啊…抱歉。”
“年年？”那人开了口，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可置信，“你怎么会来这种地方？”
许之年揉揉发痛的鼻子抬头，看到果然是南玺凡，偏开头躲开他要伸过来的手，“借过。”
南玺凡还是第一次见他对自己这么冷淡，“年年，别这样，我送你回家，路上我们聊聊好吗？”
不得不说，南玺凡是个温柔到骨子里的男生，以前在一起时无论许之年怎么耍脾气折腾他他都一声不吭，耐心的哄着他，宠着他，可那有如何呢？在现在的许之年眼里，他就是个没担当的男人。
“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你不要忘了，我们已经分手了，别纠缠。”许之年只要看见他，就能想到自己被戳着脊梁骨指责议论的那段时间，而这段感情的另一位主人公却跑了。
南玺凡却强硬的握住他的手，生怕他跑了，“年年，我是有苦衷的，你也知道，我妈妈身体不好，我不可能忤逆她的，何况……他们把我带走是在我意识不清醒时做的，我根本不知道。”
许之年讽刺一笑，“是么？可是你在我被指责时从没为我说过一句话，你离开，独留我承受着一切是我活该是吗？快半年了！你有找过我吗？联系过我吗？甚至你回来我都不知道，这就是你说的苦衷？你特么骗谁啊？”
“我……”南玺凡垂着脑袋，一句辩驳的话都说不出来。
“年年，怎么在这啊？”廖靖禾不知道从哪窜出来搂住许之年的肩膀，看向南玺凡的眼神不加掩饰的嘲讽，“哦，原来是‘前辈’啊～”
许之年跟南玺凡分手的事情在学校里不是秘密，但因为南玺凡温柔，对谁都和颜悦色好脾气，还是一等一的学霸，加上他已经离开了。
但许之年唯唯诺诺，是个软柿子，大家就把那不好听的言语都加在他身上了。
南玺凡不悦蹙眉，“你凭什么这么叫他？”
廖靖禾瞥眼握着许之年的那只手给他分开，挑眉说：“凭什么？当然是因为，我现在才是年年的正牌男友，对不对啊年年？”
许之年收到廖靖禾的眼神，也不想南玺凡再纠缠，“……是，他是我，男朋友。”
“听清楚了吗？‘前辈’？借、过。”廖靖禾不再搭理南玺凡，搂着许之年走了。
回到卡座，许之年拿着酒瓶就往嘴里灌，之后砰的一声把酒瓶放下，“南玺凡，王八蛋！”
“哎哎！别喝了。”廖靖禾拦都拦不住，“一个臭男人而已，还愁找不到更好的？我都还没谈过呢都不着急。”
“你为什么不谈？”许之年晃晃头，喝的太急，有点发晕。
廖靖禾没想到他这么问，“我？自然是没有心动的，哎，要不你……”
“我对你没兴趣。”许之年又拿起酒瓶继续喝。
廖靖禾无奈的叹气，“想哪去了？我说你帮我介绍一个，不过你说的这么直白我很心痛啊～”
许之年觉得，自己恐怕真的喝多了，“我……我没什么朋友，恐怕你要失望了。”
“没关系，我又不着急。”廖靖禾笑笑，从他手里把酒抢过来，“好了别喝了，在喝老子的钱包就被你喝空了。”
许之年看他一眼，掏出钱包抽出张卡给他，“我自己付，酒给我。”
廖靖禾又把卡给他装回钱包里，“收好了，这点酒钱不至于付不起，刚逗你的，别喝了，回家吧，很晚了。”
“不回去，我今晚住酒店。”许之年不想回到那个聒噪的家里。
“别呀，酒店里坏人很多的，不安全。”廖靖禾想了想说，“要不，跟我回家吧？”
许之年盯着他好一会儿，之后低下头说：“电视剧里的流氓就是这么拐人的。”
“嘿，你……”廖靖禾扶额，有些气笑了，“你可真是，我又请你喝酒又带你回家，你竟然说我流氓？”
许之年笑笑起身，“走吧，跟你回家。”
坐在出租车上，许之年晕乎乎的靠在廖靖禾身上，他的眼尾泛红，嘴唇也红红的。
廖靖禾把车窗按下一些让风透进来让他好受一些，“喂，你就这么躺我身上啊？”
“你不是说是我男朋友吗？躺一下怎么了？”许之年嘟囔一句，拿起他的手放在自己腰上，“嗯～冷。”
廖靖禾又把车窗关上，脱下自己的外套给他盖上，嘴角勾起笑容，“还挺可爱……”
到了家，廖靖禾付了账扶着许之年下车，钥匙插进锁孔轻轻按下门把手，“奶奶应该睡了。”
但打开门看到灯还亮着，老人坐在沙发上戴着老花镜缝校服，听到开门声抬头：“小禾回来啦，这是带谁回来了？”
“我朋友。”廖靖禾轻轻把人放到椅子上过去，“奶奶，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这个我自己缝就好了。”
“没事，奶奶不困，你缝的能穿吗？”老人宠溺的眉眼显得很慈祥。
“我可以的，奶奶快去睡吧。”廖靖禾拿过老人手中的针线跟校服放到一旁，扶着老人去房间，“你现在该好好休息，知道吗？”
“知道了知道了，奶奶我听大孙子的。”老人被扶着躺到床上。
“奶奶，晚安。”廖靖禾替老人把眼镜摘下放到床头柜上，盖好被子拉了台灯，之后转身出去。
小心翼翼的把许之年扶回自己房间的床上，把校服放到一旁的书桌上就出去了。
去了厨房刷锅烧水，从冰箱取出一袋速冻水饺，把厨房门关上，怕吵到奶奶睡觉。
一边煮饺子一边在心里腹诽曹亮。今晚是他跟曹亮还有陈龙一起把许之年拉去酒吧的。但陈龙中途回家了，结果后来也不知道曹亮那孙子跑哪去了。
许之年醒来时看着陌生的房间揉揉头，他被廖靖禾带回家了？他人呢？
房门被打开，廖靖禾端着两碗水饺进来，“你醒了，吃点东西吧，没吃晚饭又喝了那么多酒，不吃东西胃里会难受。”
“啊……谢谢。”许之年坐好，看着廖靖禾想到了南玺凡，以前他也会……常常半夜醒来给自己做宵夜吃。
许之年摇摇头。算了，想他干什么。“这饺子你做的？”
廖靖禾推过小餐桌，“嗯，我跟奶奶一起包的，然后冻起来，想吃的时候直接煮，很方便。”
难怪……有的饺子看起来很漂亮，有的就……许之年尝一口，“很好吃。”
“是吧？我放了醋跟香油，怕你不吃香菜就没放。”廖靖禾一边吃一边说。
许之年问：“家里，只有你跟你奶奶吗？”
廖靖禾沉默一下点点头，“我四岁那年我妈出轨，两人吵着离婚，闹到了法庭上。我妈找了个外国男人不愿意要我，我爸因为我长的像妈妈也不愿意要我，那时候只有奶奶愿意养我。离婚之后我爸也去别的地方了，听说后来找了个漂亮女人，还生了一儿一女。法律判他们拿钱抚养我成年，我现在成年了，前段时间他们都打电话说不会再给钱，不过无所谓，我有钱，本来也不需要他们。”
许之年听他的这段话不知要怎么安慰，只好又往嘴里送了个饺子，“很好吃。”
廖靖禾笑了，“好吃多吃一些。”
吃完廖靖禾拿着空碗去刷，许之年下床看着针线跟破了的校服，拿起来缝。
廖靖禾回来时看到许之年坐在那里低着头给自己缝校服，不知是不是灯光太暖，照的他心里也有些暖，“你还会缝衣服啊？”
“啊…嘶～”许之年被他突然出声吓了一跳，针一斜，就扎进了手指。
“你没事吧？”廖靖禾行动快过脑子，抓起许之年的手指就往嘴里送，含住伤口。
四目相对，暖黄的灯光照进两人眼里，酒精麻痹了大脑，而且还是麻痹了两个人。
廖靖禾松开他挠挠头尴尬的解释：“那个，家里没创可贴，只好这么止血了。”
“没关系。”许之年又低下头缝。
廖靖禾坐在床边看着他缝衣服又问了一遍：“你还会缝衣服啊？”
“在寝室跟孟庭学的，他很会针线活，缝什么都很好看。”许之年剪下多余的线头，校服就缝好了。
“你缝的也很好看。”廖靖禾见他缝完了起身打开衣柜取出里面的被子跟毯子，“今晚你睡床上，我打地铺。”
“不用了，还是你睡床上吧。”许之年不好意思的要去接他手里的被。
“就这么说定了！”廖靖禾把被子铺到床边的地上，“好了！”
之后又去拿套干净的睡衣给他，“给，洗过的，你先换。”
“谢谢。”许之年接过睡衣，心里在想。自己是不是给他添麻烦了？
廖靖禾转过身闭上眼睛，“好了吗？”
“啊，马上。”许之年快速褪下自己的衣服裤子换上睡衣，“好了。”
廖靖禾转过身，“那就睡觉吧。”说完自己钻进了毯子里裹紧。
夜里，廖靖禾有些睡不着，枕着手臂望着天花板，雨后的天空露出了月亮，朦胧的月光浅浅的透进房间。今晚的月色一定很美。廖靖禾想。
许之年睡得熟，翻身整条手臂搭下来。廖靖禾翻身撑着头，抬手去触碰他的指尖。
许之年一激灵又把手臂收回了被子里，翻过去睡。
廖靖禾也不在胡思乱想平躺着闭上眼睛入睡。
翌日一早，许之年醒来时看到的是廖靖禾已经穿好衣服在叠被子，他起的很早，“早。”
“早，你换衣服吧，我去帮奶奶弄早餐。”廖靖禾把被子放进柜子里就出去了。
许之年看向床尾的椅子上摆放着自己叠好的衣物，廖靖禾他……很细心。
廖靖禾进厨房从奶奶手中拿过勺子，“奶奶你怎么不多睡会儿？我说了早饭我来就好。”
“臭小子，你想让奶奶我动不了只能瘫在床上等吃是不是？”老人虽然嘴上这么说，但眼里都是对孙子的宠溺。
“呸呸呸！奶奶，不许胡说，你会好好的。”廖靖禾用勺子搅动锅里的粥。奶奶虽然才七十多，但腿脚已经不好了。
“好好好，奶奶不胡说。”老人笑着，“小禾，你那个朋友叫什么？多大了？跟你是一个学校的吗？”
“他叫许之年，比我小一个月，我们同校不同班，人家学习很好的。”相比他那不咋地的成绩，许之年是真的学霸。
高三有本来有十二个班，但真正被称为学霸班的其实是二班跟三班，一班就像徐帆说的，不止有学习好的，还有家境好的挤进来的，更有徐帆这种花钱买进来的。
四班，五班，六班都是都是中游以上成绩的班级。
七、八、九班就是中游或中游以下的班级，廖靖禾的成绩就处于中下游，但不是末尾。
十班跟十一班上一轮考试后合并了，听说还要叫冲刺班，但估计很难。
而十二班可以说是学沫班，这个班级的学生很少有好好学的，他们好多都是买了分数进来的，学校就连派的教师都是那种不上心的，学生不在乎，只想混个毕业证。
“那你可要好好跟人学习，不要拖后腿。”老人从不强迫孙子，她只想他的孙子健健康康快快乐乐的。
“好。”粥煮好了，廖靖禾关了火把粥盛出来，又把蒸好的小包子拿出来，把鸡蛋放进冷水里冰一下。
许之年站在门口把祖孙俩的话尽收耳底，虽然廖靖禾的父母离婚了不管他，但他跟他奶奶的亲情着实让人羡慕。
见廖靖禾端着早饭出来他才过去：“早饭好了，我帮你吧。”
“不用，坐着等吃吧。”廖靖禾把早饭放好，扶着奶奶过去坐下。
老人坐下就开始剥鸡蛋，剥好了递给许之年，“来，小年啊，吃鸡蛋。”
“啊，给我的，谢谢奶奶。”许之年接过鸡蛋慢条斯理的吃。
老人又去剥第二个，廖靖禾先把鸡蛋拿过去剥，“奶奶你吃饭，我自己来就好。”剥完一个放进奶奶碗里，又三两下剥完第二个整个塞进嘴里。
老人把水给他，“慢点，从小吃饭就这么狼吞虎咽的，当心噎到，你看人家小年，吃饭多文静啊，好好学学。”说罢拍把他的后背，“叫你虎子真是叫对了。”
许之年抿唇笑笑问：“奶奶，虎子是他的小名吗？”
“是啊，你看，是不是虎头虎脑的？”
“是。”许之年看廖靖禾被鸡蛋塞得鼓鼓的脸，却是虎头虎脑。
廖靖禾喝口粥嚼吧嚼吧咽下去，又喝口水清理一下口腔，“奶奶，在我朋友面前就不能给我留点面子？”
老人笑着摸了摸他的头发，“好好，留面子，奶奶不说了。”
吃过早饭，廖靖禾撑着鞋柜换鞋，“奶奶我先走了，有事给老师打电话，我上课不能带手机。”
“知道了。”老人拿着两袋奶从厨房出来，“等等。你俩把奶喝了，长身体。”
廖靖禾不愿意接，“您自己留着喝吧，纯牛奶补钙的。”
“你上次买了两箱还有呢，快喝，奶奶喝不了那些，不喝过期了。”老人硬是给他塞手里。
“好。”廖靖禾拿过两袋奶，一袋塞进许之年手里。
“谢谢奶奶。”道了谢两人出了门。
廖靖禾几口把奶喝光扔进垃圾桶，从车位上推出自己的自行车，“上来，带你去学校。”
“好。”许之年也快速把奶喝掉，跨坐在后面，双手把着后面。
廖靖禾拨了两下车铃才骑出去，“你要是不舒服的话可以扶着我。”
“好。”许之年轻轻的捏着廖靖禾的衣服，“奶奶为什么要给你起名叫虎子？”
“你还惦记这个呢？”廖靖禾笑着解释，“我奶奶说，虎乃百兽之王，叫声嘹亮，无人敢欺，所以他也希望我一直平安顺遂，无人敢欺。”
“奶奶对你很好，你应该好好学习报答她。”许之年说。
廖靖禾叹口气说：“我倒是想，可我真的学不进去，成绩自然就无法提高。”
许之年抿唇说：“我可以帮你。”
“好啊。”廖靖禾看眼捏着衣服的手笑了，“你这样能把的住吗？不怕我把你甩飞出去？抱紧点。”
话落他就一个转弯，车子侧倾，吓得许之年立马环住他的腰，反应过来锤下他，“你故意的。”
“聪明。”廖靖禾看眼抱着自己腰的手，这下满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