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十九章·真假学生（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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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西里亚天空晴朗，热风卷过海水的咸腥后，风尾巴落下的就是薰衣草的阵阵清香。
璞玉最喜欢上星期三早10:00的印欧语课程，每当9:45，对墙的巴洛克钟声敲响，他会将半框眼镜仔细戴好，夹着两本厚厚的，牛皮纸外封的印欧书籍，正要谢过贴心给他推开办公室大门的秘书。
“谢...阿嚏！”璞玉揉揉鼻子，把话拢起来说完：“谢谢...阿嚏！你。”
秘书一脸思考的模样，手指摩挲着下巴，不知道在给谁解释：“我听说...如果一个人频繁打喷嚏的话，很有可能是有人在想他。”
“拜托他别想了。”璞玉接过递来的手帕，问：“医学部报告出来了吗？”
秘书马上接上话：“出了，一会儿您上完课直接过去就行。”
璞玉点点头。
这学生中毒的来龙去脉过于蹊跷，学校环境各项指标正常，监控红线记录无异常，学生也没去什么危险的地方，好端端的呆在学校，怎么会有机会接触到HS毒气？
“上完课后得去看一下。”璞玉低声自言自语，揉揉鼻子，小幅度伸了伸腰，抬头看着天，薄绒的云。
今天体感格外舒适。
担任院长以后，璞玉常年屁股不着椅，出差频繁加上事务繁多，为了节省时间都穿的学院工作服。
只是今年他莫名对夏季的热格外敏感，工作服怎么都穿不得劲，今天干脆换上了宽松的私服，从短袖到长裤，一身藏青色。
......这是白杨在希腊古塔给璞玉买的。
自希腊古塔，璞玉“跑路”之后，白杨一直在发送请求对话的信号，璞玉盯着耳环频繁闪烁的绿色光点，好几次抬起手，忍不住选择“接受”，又好几次放下，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跟他说话。
他现在会在哪里？
......
数着时间过去，等候期应该已经快进入倒计时了，离婚这件事不能一拖再拖。
于是就在昨天晚上，璞玉想出了一个绝妙的办法，他将摘下来的耳环调成智能模式，放在办公桌一边，将小蝴蝶放在另外一边，同时给双方输入一串指令，让它们实时模拟演绎自己跟白杨的对话。
小蝴蝶说：“你好白杨，请签署离婚协议书吧。”
耳环说：“你好璞玉，我不签。”
小蝴蝶说：“你好白杨，你必须签。”
耳环说：“你好璞玉，我的答案依旧是‘不’。”
“签。”
“不。”
“签。”
“不。”
“......”
璞玉忍着剧烈咳嗽，一气之下把这两个玩意拍飞在地，这真的是这个时代下高科技智能产物应该有的水平吗？且不说已经陪伴自己多年的耳环，这小蝴蝶号称“世界上最精密的人工智能机器”，跟着自己十几天下来，脑袋瓜子怎么好像越来越“锈”。
博古通今、满腹经纶的院长在小蝴蝶身上屡次求助无果后，终于缴械投降了。
“还是我自己来吧。”
......
璞玉叹了一口气，轻轻拍了拍脑袋，把昨晚的场景给晃出去，无论怎么样，先上完今天这节课再说。
“院长！今天居然真的是您来给我们上课！怎么还不进去呀？”绑着低马尾的女生抱着书从他身后走上来问。
璞玉一愣，才反应过来已经不知不觉走到教室门口了。
可是。
“今天是有点不对劲啊......”璞玉喃喃自语。
正常情况下，这帮学生如果知道是璞玉来上课，个个都乖乖地坐在座位上，毕恭毕敬的，绝不会像现在这样，在门外还能听见里面的交头接耳，三言两语笑嘻嘻。
门一推开，四下安静，简单扫一眼，也没有发现哪里异常，除了有三两个学生枕着臂弯趴在桌子上，也见怪不怪了。
“院长！您不是去休假了吗？这么快回来！”胆大的学生，课前逮住跟院长聊上两句的机会。
璞玉自然而熟练地将状态调成工作模式，朝他亲切地笑了笑：“提前回来。”
院长，十几年履历了难道还不懂怎么“讨”学生开心？只见璞玉将半框眼睛摘下来，书放好，将“羞”与“禁”之间的尺度拿捏到极致，低着脸翻着书，温润的声音，小小声道：“想你们了。”
果不其然，底下鲜嫩饱满的屁股蛋子雀跃得不占凳了，左瓣一挪，右瓣一跳。那将话匣子打开的男生更是红温，在一片躁动中高声回道：“院长我们也想你！”
动中的静尤为明显，璞玉立刻就注意到了中间那排那位学生，仍然维持自己进门的姿势，趴在桌子上一动不动。
难道是不舒服吗？
璞玉放下书，快步走过去。
“院长，他是大一的新生。”
“昨天刚来的。”
“长得可俊。”
“刚才还跟我们说着话呢...难道这会睡着了？”
“......”
学生你一言我一语，璞玉觉得很奇怪，印欧语作为一门古老的语言，并不在一年级学生的选修课程范围之内，为什么这里会出现大一的学生？
“同学，是身体不舒服吗？”璞玉俯身问。
“痛。”
璞玉心脏直接提到嗓子眼上。
现在，吸入HS毒气的学生还被放置在密封舱内，靠血续命，这位学生...该不会......璞玉心里边吁了一口气，平息心跳，让自己冷静过来，医学部送来的数据报告显示校内环境指标一切正常，没必要想的那么恐怖。
“哪里痛？”
璞玉又凑近了些，脸几乎要碰到他的耳朵。
鼻子一动，鼻尖左右扭了扭。
他身上的味道......怎么那么熟悉？
下一秒，只见“学生”慢悠悠转过脸，侧睡着看着璞玉，皱着眉，不舒服道：
“心痛。”
......
璞玉当即冷下脸，只手撑着桌面，另一只手摊开掌心，淡然道：“你是本校的学生？学生证拿出来我看看。”
白杨转身，手伸向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买的黑色双肩包，乖乖地将学生证掏出来，眉头仍皱巴着，一脸“委屈”地将证件递给璞玉：“院长...给你。”
姓名：白杨。
学号：415430
入学日期：XXXX年X月X日
学院：古语研究与翻译学院
璞玉扯着嘴角，干笑一声。
入学时期就在昨天，连证件照都是新拍的，一套动作下来滴水不漏，怎么查得出来？
不过。
......
白杨卷毛碎发这张照片璞玉的确没见过。
“院长。”
璞玉不慌不忙地将学生证收回裤子口袋，以防走两步漏出来丢了，又轻轻拍了两小下，确保贴贴实实放好了。
不仅如此，白杨今天还穿着学院的院服，夏季polo衫搭配中裤，卷毛刘海下，那双平时带着稳重和锐利的眼睛，今天似乎蒙上了一层薄薄的水珠。
......
璞玉藏在腿侧的指尖来回摩挲，色钟“叮duang叮duang”在脑袋里撞，提醒自己正在上课。
谁知白杨这时候忽然抬起头，湿漉漉地看着璞玉。
“院长，你不把学生证还给我吗？”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第十九章·真假学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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