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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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中是交错的轨道，列车从远处灯光繁华的中心区而来，短暂的照亮又回归黑暗，如同下方夜晚变得沉寂的老城区。
在裘金再一次踩在地上的影子，在走在前面的人停下，也跟着站定。
视线从下往上移，在对方转身露出的手腕停住。
“说说吧，你的目的。”
一道冷淡的声音从头顶落下。
“伴生兽失控的次数太多，抑制剂对我没用，只有耗尽精神力才能暂时正常。”
手摩挲了几下兜里的东西，他抬眸直视，
“我希望你能帮忙，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满足。”
相近的身高，男人血眸里认真一览无遗，同时话语后彰显的自信嚣张。
司鸣玉有些讶异，挑了挑眉。
这么大方。
抑制剂的本质是镇静暴乱的精神力，从而达到伴生兽恢复正常的效果。同理，男人把精神力都用完也就没有混乱。
他倒是不怀疑裘金说的条件，能让这样的人付出那么大代价，看来这失控也不寻常。
“我很满意现在的工作，不打算跳槽。”司鸣玉顿了顿，“在不打扰我工作之外，可以帮忙，但我不喜欢被人盯梢。”
从家里出来可不是为了到另一个地方继续被监视。
“伴生兽留这给你当保镖。”
说着男人从口袋里抽出手，递给他什么东西。
昏暗视野下，金属泛着幽幽冷光，光滑崭新的表面，内部的凹槽却跟广告里的有细微差别。
这是个改造过的光脑。
黑市里拿来的？但纹路看起来不像黑市的手法。
不管怎样，有这种渠道，裘金为什么不提悬赏的事情做交换？
也许是他沉默的有点久，裘金解释道：“只是方便联络，里面没什么不该有的，你可以检查。”
“阿雪。”
眼熟的白猫凭空出现，落地后抖了抖绒毛，衔着主人给的光脑蹦跶着走到司鸣玉身旁。
“有什么需求随时联络，别客气。”
像是怕拒收，裘金一口气安排完就走了。
男人的身影消失在视野，空荡的街道只剩下一人一猫。
司鸣玉盯着叼着光脑的猫，静默片刻，把光脑调整了大小，往猫头一套。
白猫晃晃脖子上的‘项圈’，第一次被束缚有些不适应，爪子巴拉两下，但也没摘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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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司鸣玉推开后门，意外发现店里已经亮起灯。
“店长？”
店长似乎被吓了一跳，看清人后，脸色迟疑。
“鸣玉，昨天有人找你，说是你的朋友，我让他有什么你上班后联系，你看......”
能在小店低廉打工的，都有自己的理由，不探究是默认的。
同样的，在有可能给自己找上麻烦，老板就算不出卖人，也不好继续雇佣。
店长言下之意，除了解雇，也是好意提醒他。
因为工作服都在店内更换，辞职的程序只需要把店里系统的权限删除，店长还允许他把监控之类的数据痕迹抹掉。
临走前，司鸣玉朝这位好心的店长道谢。
“谢谢店长这段时间的照顾。”
对此，店长只是挥了挥手背赶人走。
......
猫咖开门时间比较晚，辞职出来时，外面的街道外已经有零零散散的行人。
手揣在卫衣兜里，司鸣玉如同闲逛的少年毫无违和感地融入街道中。
与家里不同，走过的许多星球，大部分人类都是普通人，以自己的方式过着。
星网上，神眷者的热议，视频里炫酷的灵能技，精神力幻化的伴生兽，似乎都是另一个世界的存在。
无论多么信仰神明，推崇神眷者，精神力无法运转灵能的普通人与“另一个世界”都是割裂的。
“叮——”
一枚圆形的银币被指尖弹起，腾空翻转间，光滑的金属面在阳光下反射出一道人影。
“所以说，一群普通人里出现神眷者真的很难看不见啊。”他喃喃道。
“喵！”
脚边传来应和的猫叫，望着亦步亦趋的白猫，他沉默了。
带着伴生兽的“普通人”也很显眼呢，虽然隐藏的很好，但是——
“我暴露一定是你的问题。”
无视白猫委屈呜咽，脚步一转拐入一侧无人的小巷。
跟在身后的人发现目标停下后，意识到暴露，骤然暴起。
象征[暴风]的青色灵能充斥整条巷子，墙面被风刃切割开深深的裂痕，却只是将巷子里的另一个人裹挟。
风刃悬停眼前，司鸣玉只是分出精神力拉回冲出一半的白猫。
白猫被压着伏低身子，猩红的眼还是牢牢地盯住，似乎下一秒就会撕咬这个比它大几倍的敌人。
“居然养只异兽，异兽也会护主吗？”
因为保持着猫咪的身形，又有精神力隐藏，来人对这只不似宠物的猫多看几眼，只以为是异兽。
“不想受伤的话，跟我走一趟？”
“悬赏里说过不能动手吧。”司鸣玉随口道，“不满足那点赏金，要把我直接抓过去？”
被拆穿的人神情变了变，很快又镇定下来。
“呵，抓捕有点小摩擦很正常。”
看来还没来得及把他的情报提交，为了独吞应该也没共享给别人。
得到确定的结论后，不再浪费时间。
指间拿着的银币一抛，无形的波澜随着震颤，风刃缓缓消弭，青色灵能的痕迹被抹去。
扑通一声，来势汹汹的人就这么昏迷倒地，手腕上一道电弧闪过。
把银币往兜一揣，司鸣玉长腿一迈，跨过挡路的“障碍”。
“走吧，小白。”
白猫呆了一秒才反应过来是叫自己，然后从善如流的接受了自己的新名字。
“喵~”
巷子回归宁静，只留下墙壁的划痕证明过刚刚的冲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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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夜蚀】分部。
黑靴踏上窗台，一道身影推开窗户翻进室内。
“头儿，你回自己的地盘为什么跟做贼一样？”
裘金幽幽转头看向出声的副手，显然不知何时站在那旁观全程。
“你没事来我办公室干什么。”
被倒打一耙的副手举起手中的文件，在他的目光下放在桌子上堆积成山的文件上。
“如您所见，这是近些日子需要您处理的。”
裘金：......
这就是为什么要做贼的原因！
“收到来这的消息，我就把委托整理了，有几个地点可能有调理精神力的东西，要接吗？”
“暂时不接。”
重重地把身子摔进椅子，他随手拿起文件翻看。
“对了，最近黑市有个挺有意思的悬赏。一个情报类要达到高级佣兵才能接，只要证实情报就有不菲的赏金，而且这个财主委托方是那个只接委托的卡奥斯家族！这是他们第一次——”
“说重点。”
被打断副手仍然兴致勃勃：“这不是好奇什么人惹到大家族了嘛，我也去试着接了，结果目标的特征只有身高性别，哦，还有暗金色的眼睛，简直大海捞针，要不是钱多谁——”
捻着页面的手指一顿，裘金倏地抬眼。
“男性神眷者？”
“呃，对。”
“身高呢。”
“说是一米八到一米九伪装范围。”
那天好像比他低一点，如果伪装过的话，小店员有可能比他高？
裘金把文件往台上一扔，打开手上的光脑点进黑市的悬赏界面。
光幕上弹出一个黑色半月缺口刻着齿轮的标志，认证加载过后，有关卡奥斯悬赏的信息陈列眼前。
身高性别特征，要求不可动手暴露，所有情报第一时间提交。
短短几行字，都不需要背下来。
清楚目标的实力，不让出手是怕打草惊蛇，要亲手活捉。
能让卡奥斯做到这种程度，小店员到底怎么惹到对方的？
半晌，裘金下了决定。
“文件交给你处理，最近我都没空。”
接着，便在副手不可置信的目光中起身，从还开着的窗户上纵身跃下。
带起的风吹起桌面的页脚，也吹得屋内的人风中凌乱。
......
浴室门打开，司鸣玉头搭毛巾，带着水汽从中走出。水珠凝聚在微长的发尾，最后不堪重负的滚落过凹陷的锁骨。
棉T的吸水性不错，如果说离家出走后，怀念过的，可能就是头发不用自己弄干。
他拎起胸前沾湿的衣领不禁出神。
从猫咖辞职，当时的住处也不能再去，现在到了新住处落脚，放置的东西也不熟悉，比如能快速烘干头发的干发器。
为了不让黏腻的触感破坏自己的睡眠，司鸣玉任命地把毛巾拉到脖子，试图拦下继续滴落的水，在新住处翻找。
“嗡。”
微不可查的震动声响起，司鸣玉动作一顿，目光落在手腕处。
单薄的长袖在动作间掀起，露出平日里掩藏在衣袖下的光脑。
除了必要时候，光脑都处于关闭状态，哪怕是搜寻信息开机，也早已断掉会被跟踪的信号。
因为找新住处，光脑现在是断网状态，正常来讲，是不会有人能联系上他。
刚刚的震动却在提醒主人有新的消息。
司鸣玉快速回想巷子里细节，那个人的精神力被他冲击，按道理来说没个两天醒不过来，光脑也顺便弄坏了。
啧，早知道扔到野外好了。
再多想法，即使大概预料到消息来源是谁，他还是点开了光脑。
幽蓝的光幕倒映在黑眸里，干净的信息界面是一条匿名消息。
【罗曼星】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