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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监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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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脑海里只有两个字。
完蛋。
既然谢西莫名其妙地针对纪游，他的小跟班一定好不到哪里去。
我都要怀疑他是不是在昨晚的饭里下了毒，纪游才会变得这么虚弱。
我急得在房间里四处奔波，在纪游身上上蹿下跳，但除了我搞出来的动静之外，整个房间依旧没有其他一点儿声音。
纪游丝毫没有要醒的征兆。
唯一可以安慰我的就是——他还在呼吸。
钟表上的分针滴滴答答走完了一圈。
当我发现我彻底无能为力的时候，我开始重操旧业，像三百年前一样祈祷。
“阿弥陀佛……主啊……我伟大的金渐层先祖们……请保佑我和我的小弟……”
咚咚咚——
又有敲门声传来。
不管门外是谁，此刻我都视他为救星。
但随即，我发现了一个更绝望更棘手的问题——我！不！会！开！门！
我只能扑过去焦急地挠门，外面的人似乎听到了我的动静，没有再继续敲门。
一阵脚步声渐渐远离，我十分绝望——他走了。
眼看希望飞走，我第一次冒出想当人类的念头。
如果我是一只人类的话——我就可以开门了。
“有备用钥匙。”门外突然响起了一个声音。
但这个声音却令我感到不安。
——罗斯回来了。
我听到钥匙被插.进孔里扭转的声音，警惕又害怕地退到了沙发旁。
门开了。
好吧，我用尽全身力气朝他扑了过去，试图阻止罗斯周而复返加害纪游。
下一秒，突然有另一个声音在我头顶浅浅地笑了两声，轻手轻脚地把我拎到了地面上。
“看，他倒在沙发上！”罗斯面露惊恐，颤抖地指着沙发上的纪游，“不会已经……”
顾老板似笑非笑地转头扫了他一眼：“哦？不会已经怎么了？”
罗斯不说话了。
我能看出来，他这次手动闭嘴完全不是因为尴尬。
这个欺软怕硬的东西。
他害怕顾老板。
一个戴着围裙的妇女——贝拉夫人，她在地下五层有好多家店面，木瓜旅馆也是其中之一。
不过她很少来这里，她经常缩在一个小便利店中。
贝拉夫人惊呼一声，快步上前，伸手试了试纪游的鼻息。
“谢天谢地，他还活着。”贝拉夫人怜爱地说。
她看着纪游苍白的脸色，眼眶湿润：“可怜的孩子。”
顾老板懒洋洋地走了过来，一只手纡尊降贵地从外套衣兜里拿了出来，也去探纪游的鼻息。
我跳上沙发提心吊胆地看着这一切。
顾老板的手刚伸到纪游的下巴处，纪游忽然睁开了眼！
我被吓了一跳，感觉这种场景的恐怖程度和诈尸不相上下。
顾老板却没有多大受到惊吓的反应，短短愣了一瞬间，就风平浪静地又收回了手。
纪游的眼眸里还蒙着一层不清不楚的雾气。
他喃喃道：“我不想死后还要给这个家伙打工。”
见纪游醒来，贝拉夫人激动地用手捂住了嘴。
顾老板勾了勾唇，居高临下地看着纪游说：“可惜了，你还活着。”
“什么？”纪游下意识地仰头反问顾老板。
顾老板微微俯身，递给他一只手：“在得知我的小员工就要不久于世的时候，我抛下手里的一切工作就赶了过来。但我似乎又被骗了呢。”
纪游迷迷瞪瞪地自己爬了起来，缓缓把手递给顾老板。
要握手言和吗？我猜是的。
随后就看见纪游的突然极快地落下——
啪的一声。
重重打在了顾老板的手心。
顾老板嘴角微不可察地抽了抽。
纪游揉着自己的掌心，左右打量顾老板的神情，问：“疼吗？”
“不疼。”顾老板说。
纪游又垂头看了看自己的掌心——他用的力很大，加上皮肤本来就白，乃至于自己的掌心此刻都开始发红。
“装。”纪游抬头瞪了顾老板一眼。
顾老板不置可否，挑眉收回手。
纪游麻溜地起身蹬上鞋，站到了沙发旁。
看到贝拉夫人的时候，纪游眼眸里满是疑惑。
贝拉夫人却已经热情又激动地迎了上来，给纪游一个大大的拥抱。
“上帝保佑，你醒了。”贝拉夫人看着纪游。
纪游疑惑地看着贝拉夫人，最后把求助的目光投向了——顾老板身旁的罗斯。
喂喂喂！
这是个彻头彻尾的坏蛋唉！
我又双叒叕一次痛恨品种之间的语言不通。
罗斯身形僵了一下，但马上调整过来状态，开始吹捧顾老板有多么关心下属。
“他和我一样胆心你。”罗斯说。
我：“是啊，你和顾老板一样都是变色龙。”
听到我的喵喵声，罗斯看了我一眼，继续对纪游说：“你晕过去之后，我让这个小家伙先陪着你，自己立马就过去搬救兵了。”
我：……你胡说八道啊！
纪游给罗斯和贝拉夫人都真诚地道了谢，面对顾老板时——
“你的目的是——？”纪游问。
顾老板愉悦道：“来接我的小员工上班。”
好吧，好吧。
虽然是个时时刻刻不忘压榨的黑心老板，但他好歹救了纪游。
等等。
他救了纪游？
顾老板他们进来之后，明明什么都没有做。
但纪游的脸色又在以一种惊人的速度恢复，这让我十分震惊。
这种病真反复无常。
*
不得不说，我觉得我应该去找老金学习如何开门。
毕竟有的时候，情况真的很危险。
在这一次要出门的时候，纪游没有提出要带上我。
不过顾老板的视线却落到了我身上，主动问纪游：“不带上它吗？”
我立马顺着台阶滚了下来，可怜兮兮地在原地缩成了一团，冲纪游“喵”了一声。
罗斯见状在一旁举手，满怀期翼地问：“那个，我也有一只狗。”
拜托，千万不要让那只傻狗也跟过来！
“哦？确定要带上它吗？”顾老板把一缕头发别到耳后，笑眼盈盈地偏头问罗斯。
审时度势的罗斯立马又变成了一个乖巧的哑巴。
于是我顺利地又一次进入了顾老板的店里。
这次我看清楚了，顾老板的一楼就是各种书籍，洋洋洒洒，摆得整整齐齐。
暖黄的灯光把这里营造得很像一家书店——如果这家店的位置不在黑市的话。
纪游和罗斯被命令在一楼工作，罗斯似乎有上二楼的权利，当店里来了客人的时候。
如果顾老板不在一楼，偶尔会是由他把客人带去二楼。
不过我估计，纪游压根儿也不想上二楼。
顾老板的店一共有三层，每层的内部空间都很大。
罗斯在店里很忙，除了招待客人以外，他需要整理一楼的书籍。
可能是目睹了纪游昏睡在沙发上的场景，过于让人心疼。
总之顾老板没有给纪游安排任何重活，只是让他坐在收银台后面。
顾老板时不时从二楼下来，也会在他旁边坐上一小会儿。
每当这个时候，纪游的表情就瞬间木然。
我不知道这个职位在顾老板的店里究竟意味着什么。
总之每个进来的人都会对此表示震惊。
一个白胡子老头提着一袋种子，看到收银台后的人是纪游时，砰的一声将种子掉在了地上。
“你你你你你……”白胡子老头指着纪游的手在发颤，“你是那天得罪顾老板的那个——”
“十五元，先生。”纪游麻木地打断他，今天他已经遭受了太多类似的揣测。
老头颤巍巍地把钱递给他，在离开前咕哝道：“果然，长得好看就是有用，连顾老板都可以被拿下。”
我看到纪游在叹了一口气后闭上了眼。
现在，我怀疑顾老板也是个流氓。
我似乎懂了他把纪游放在收银台后的目的。
因为每当纪游被这种猜测折磨得一脸痛苦的时候，顾老板就会嘴角噙笑地从楼上踏踏踏地下来。
“记得三天浇一次水哦。”顾老板一手搭着扶梯，叮嘱老头说。
老头摘下帽子鞠了一躬，眼神又扫过纪游，最终蹦出来一句：“祝你们幸福，顾老板。”
顾老板摊手道：“嗯哼。”
嗯哼……是什么意思？
我看到纪游悄悄攥紧了拳头。
顾老板背着手悠哉悠哉踱步转了一圈，和罗斯说了几句话。
我混迹其中，想听这两只变色龙会交谈什么。
“非常感谢您能给我这次工作的机会。”罗斯擦着书架，说。
顾老板的声音很轻很低：“谢西都开口了，我怎么好意思拒绝呢？”
他居然知道谢西！知道这人是谢西派过来的！
我觉得纪游的处境实在危险。
顾老板转身要上二楼，我觉得我有必要替纪游探查一下事情的真相——虽然我没有办法告诉他。
于是我跟了上去。
顾老板没有提防一只猫的习惯，在注意到我蹭他裤脚的时候，索性一把将我捞了起来。
他抱着我上了楼，在纪游——看叛徒的眼神中。
我：……
算了，要成为英雄，就注定得承受些什么。
我暂且接受纪游的误解。
顾老板抱我上了三楼。
这里很神秘，走廊里铺着暗红色的毛绒地毯，走在上面都没有声音。
很多小房间的门都上了锁，我没有办法看到里面的景象。
我被带到了最里面的一个房间。
陈设很简单，除了办公桌和小沙发以外，只有几张被堆满的书架。
顾老板把我放在了他的办公桌上，在我睿智目光的注视下，他随手撕了一张纸，开始写东西。
“异常目标纪游，活动于地下五层，工作于古玩书店，特令其老板代为24小时监护。”
我看着顾老板龙飞凤舞地写下这张字条，怀疑他脑子有病。
自己命令自己监护纪游？
他在搞什么鬼。
我又看到顾老板从书架上取下一个盒子，拿出了一枚印章，干净利落地给纸条盖了一个章。
监察官专属印章……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