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血色鸢尾 ...
-
银翼要塞的警报声像一把冰锥刺入耳膜。
迦楼罗少将的骨翼割裂空气，在钛合金墙壁上擦出幽蓝火花。监控画面剧烈晃动，三分钟前还从容指挥舰队的SS级雌虫此刻蜷缩成诡异的弓形，尾椎处突生的血红骨刺正以每秒两米的速度增殖。
"第七次精神暴走。"我盯着全息屏上的猩红数据流，鼻腔里还残留着信息素阻隔剂刺鼻的薄荷味。军靴踏过满地玻璃碎渣，在粘稠的血泊里印出深浅不一的纹路。
医疗舱外的雄虫保护协会代表正在冷笑。他们雪白制服上的金线鸢尾花徽章闪着冷光，像一群等待腐肉的秃鹫。"根据《雄虫特权法案》第47条，S级雄虫每月只需为军部提供三次精神疏导。"
爆炸声从走廊尽头传来，警报器开始喷洒镇定气雾。我按下通讯器："启动三级拘束装置，让夜枭组的人带着信息素过滤面罩上。还有......"喉结滚动间尝到铁锈味，"把直播镜头对准拘束过程。"
这是本月第七次SS级雌虫暴走直播。当夜枭的骨翼被高压电索绞碎时，星网直播间瞬间涌进三亿观众。弹幕划过密密麻麻的【好可怕】和【就该这样处理】，偶尔闪过几条【雄虫大人为什么不来帮忙】，很快被举报系统吞没。
我关掉全息投影时，副官递来沾血的军情简报。指尖抚过阵亡名单上尚未干涸的电子墨迹，那些在模拟战中表现出色的年轻面孔，最终都化作精神图景里崩裂的星辰。
"盖亚主机请求接入。"机械音突然响起。会议室穹顶降下淡蓝光幕，中央智脑的虚拟形象是位穿古典长袍的雌虫，他手中的天平正在不断碎裂重组。
"建议启动'伊甸'计划。"空灵的声音裹挟着数据流的嗡鸣，"根据十万次沙盘推演，现存S级雄虫的精神力供给量将在167天后跌破临界值。方案：利用全息神经接驳技术模拟S级信息素，通过虚拟雄虫进行分布式精神疏导。"
雄虫保护协会的代表猛然起身，鎏金袖扣在桌面磕出脆响："你们要制造电子娼妓？"
"请注意措辞。"盖亚的瞳孔闪过二进制代码，"《虚拟雄虫保护条例》已通过议会初审。所有角色语音由声纹合成，动作捕捉采用匿名雄虫演员，信息素配方来自公共基因库。"他挥手调出全息蓝图，"更重要的是，这个游戏能收集雌虫在精神疏导时的神经反馈数据。"
我突然想起三天前的深夜，在中央实验室看到的场景。穿着防护服的科研人员将信息素胶囊插入银色装置，测试雌虫的瞳孔在闻到冷杉香气的瞬间，从暴走的血红恢复成鎏金色。那一刻所有教授都站起来鼓掌，有个实习生打翻了咖啡杯。
"军方需要这个。"我推开还在争吵的代表们，"上周的民意调查显示，82%的底层雌虫从未见过B级以上的雄虫。他们宁愿在虚拟世界花二十年攒积分兑换一次标记，也好过在现实中触碰贵族雄虫的衣角。"
全息屏突然切换画面。黑发雄虫穿着月白长袍站在樱花树下，他指尖停留的凤尾蝶突然碎裂成无数光点。当观众席响起抽气声时，一行鎏金字幕浮现在半空：
【你想触碰真正的月光吗？】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血色鸢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