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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噬灵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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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春路书香门第
这是距离青泉市第七中学最近的学区房,租客也多数是读书的学生和陪读的家长。
在小区路口,是一扇巨大的虚镜之门,等了一会,果然见到从机车上下来的刘子莫。
见他进入虚镜,众人隐藏灵力依次进入。
刚进入,一股强光在白羡桉眼前炸开,再次看清眼前时,眼前是一片绿油油的绿化。
他半个身子没在绿化带里,青草的青气让人脑袋发晕,他一个大跨步走出,拍打身上的杂草。
只听身后窸窸窣窣,白羡桉下意识回头,就见绿化带里冒出一个沾满杂草的脑袋。
“哎?小白!”沈枝虞大叫道,她嗓音清脆,四周高楼依稀可以听见回音。
白羡桉额角抽了抽,还没开口,脑海中便响起江皖仡低沉的声音:“离开原地,不要暴露自己的位置。”
沈枝虞讪讪地笑地两声,艰难地从绿化带里走出追上白羡桉的脚步。
沿着小路弯弯绕绕,越往里走阴气越重。
白羡桉调出灵力形成的光屏,看起了刘子莫的资料。
“哎!你在看刘子莫啊,他跟他女朋友李巧珍都挺畜牲的。”
白羡桉没搭腔,往后翻是李巧珍和刘子莫的合照,男生一头黄毛,脖子上依稀可以看见文身,女生戴戴着浮夸的耳饰,浓妆艳抹。
沈枝虞还在耳边喋喋不休地说:“戚晗现在居住的房子就是刘子莫租给她的,但是她不知道。”
“房间内全是劣质家具和墙纸,甲醛严重超标,戚晗死于白血病与他们也脱不了干系。”他们还对戚晗实施了长达一年多的校园霸凌。”
末了,她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说地:“现在的孩子怎么会这样。”
亮在眼前的半透明光屏消失,白羡桉目不斜视的往前走,“人都是有劣根性的,善良需要教育和引导,但恶是刻在基因里的,有的人就是坏到了骨子里。”
最后几个字颇有些咬牙切齿的味道。
沈枝虞还没反应过来,一道冷冽的剑气就朝着白羡桉面门劈去。
白羡桉抬手间泛着森白寒光的骨鞭出现在手中,只轻轻抬手,凌冽的剑意就被他轻松化解。
二人抬眼,就看见站在不远处的杨粲。她将手中的银剑往身后藏了藏,掩耳盗铃般问:“哈哈,白师叔在呢。”
白羡桉眼眸微眯,好看的桃花里此刻杀意满满。
杨粲只觉一个寒意顺着尾椎骨向上。
周遭的空气都变得稀薄起来。
数秒后,白羡桉才收了身后的阴气继续向前,其实他刚刚就是有些近视看不清站着的是谁。
沈枝虞三两步上前拧住了杨粲的耳朵训斥道:“干嘛,准备欺师灭祖?”
杨粲一边哎呦一边解释道:“不是,是白师叔身后阴气太重了,我以为是戚晗,虞姐我错了!疼疼疼疼疼!”
见这丫头确实没有坏心思才松开她的耳朵。
杨粲一边搓着耳朵一边偷瞄白羡桉的表情,见他面色平静才追上道歉:“白师叔,对不起啊!”
白羡桉应了声询问道:“我很恐怖吗,感觉你们都挺怕我的。”
杨粲立马摇头否认:“没有,白师叔人特别好。”末了她又补充一句:“真的!”
白羡桉应了声没再讲话,只继续向前。
虽然最近几年的确多数时候面无表情,但白羡桉高中那会是最吃得开的,即使他对外人设是“有重度洁癖”,但朋友也很多。
他内心感慨一句:“果然是老了,现在小年轻都不乐意和他一起玩了。”
白羡桉寻着阴气继续往前,另外两人却悄悄与他拉开距离。
杨粲低声问:“白师叔不会生气了吧?”
“小白哪有这么可怕。”沈枝虞一把勾住她脖子说:“不就是脸臭了点,洁癖了点嘛,别的地方完全挑不出毛病。”
“尤其是他的脸,野性肆意,太张扬了,不敢想笑起来的是多少人的太阳。”
杨粲点头附和道:“那的确,谁能看出他三十了。”
沈枝虞又问:“那你们白师叔结婚了吗?”
“没有吧,”杨粲皱眉道:“不过听说他是为了姜师叔来的山门,当时姜师叔还去找了郁师祖说不让他进。”
“你猜怎么着?”
沈枝虞没说话,示意她继续说。
“郁师祖连白师叔面都没见过却点名让他必须来,谁说都不行。”
“就因为这姜师叔还和郁师叔打起来了!”
“郁师叔?郁池枫?”
“虞姐认识?”
沈枝虞点点头,“见过,漂亮,不过他们怎么打起来了。”
杨粲撇撇嘴,“那可就要长话短说了,他……”
还没开始八卦,就被一阵凄厉的惨叫打断:“啊──你不能杀我!是她们让我做的!别杀我!”
听到声音,白羡桉没犹豫指尖金光一现就消失在原地。
沈枝虞与杨粲对视:“你会瞬移符吗?”
杨粲尴尬地摸了摸鼻尖:“教了,没听。”
沈枝虞以手扶额:“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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瞬移符直接将白羡桉传送到刘子莫身边,骨鞭甩出缠上刘子莫的手腕将他拖离原地。就在将刘子莫拉离的瞬间,他原本瘫坐的地方直直插入一根触手,贯穿地面。
见此情形,刘子莫向后爬去,嘴里还念叨着:“不是我,不是我!是她们让我这么做的!你应该找她们偿命!”
戚晗怪笑起来,身体以奇怪的姿势扭曲着,连表情都狠厉起来,“你们一个都跑不掉!”
话落,一条森白的鞭子劈下,戚晗后撤一段才堪堪躲过,骨鞭与地面摩擦带起大片火星,裂石飞溅,尘埃扬起,场面一时间乱成一团。
尘烟还未散去,一只布满黑色经脉的手直直袭向白羡桉面门。
好在他反应迅速,骨鞭飞舞,尾部牢牢缠在戚晗的手腕,骨刺穿透皮肤黑色黏稠的物质渗出,恶心的白羡桉眉头微皱,反手一个用力用鞭子来了个过肩摔,将戚晗砸向地面。
巨大的动静让地面都颤了颤,戚晗身下砸出一个浅坑。
江皖仡等人也在这时赶来。
他看了看还在扭曲挣扎的戚晗和地上已经吓晕了的刘子莫,抬手给男生施了个屏障。
“晗晗,我的孩子!”一个中年女人跌跌撞撞地跑向戚晗却被阮池一把拉住。
阮池低声道:“蒋女士,我劝你不要乱跑添乱,不然一会谁都救不了你!”
女人正是戚晗的母亲蒋艺梅,身后一个瘦弱的中年男人上前将她揽住,他是戚晗的父亲戚泉伟。
蒋艺梅仍旧抽抽嗒哒地哭着,嘴上也不依不饶:“晗晗,我的孩子!你怎么会变成这样!”
听到女人的声音,刚从坑里爬出来的戚晗脸颊上缓缓流下两行血泪,她哑声道:“妈?”
“是妈妈,我是妈妈啊!”蒋艺梅想再次上前,却又被拦下,她凄厉的哭声回荡,好似肝肠寸断般痛苦:“啊──!晗,戚晗!是妈妈啊!”
戚泉伟一把扶住即将倒下的女人情,只小声说了句:“注意身体啊!”
林焕愤愤的声音在身后响起:“阿姨,都说了……”
这边还没警告完,那边戚晗突然暴躁起来身后怨气暴涨几十倍,黑压压的怨气化为实质,压迫得人难以呼吸。
江皖仡大喊,“往后撤!白羡桉!”
白羡桉也不含糊,转身就准备跑,却无意瞟到地上如死尸的刘子莫,他想用鞭子将刘子莫拖走,只听“嘭──”的一声,屏障炸开。
地上的刘子莫迅速膨胀,又是“嘭──”的一声,刘子莫炸成血雾。
白羡桉瞳孔猛地收缩,却在转头之际看见往里走的江皖仡。
这片被怨气包裹,连空气都稀薄不少。
没再犹豫,他向外跑去。
等离开那片重灾区,阮池低喝一声:“收!”只见那血雾中一缕缕金光向她手中的安魂囊飞进。
现在他们只是暂时离开了戚晗的压迫圈,黑烟滚滚的怨气还在不断蔓延。
林焕不解的问:“不是她哪来那么强大的怨气支撑的确?就这个程度,她真不怕魂飞魄散?”
杨粲道:“你接的任务对象有几个要命的?”
江皖仡召出七珺,火红的箭拖着长长的的火舌破风而出,生生将那黑压压的怨气划开一道。火箭落地的瞬间燃起大片烈火,怨气以极快的速度向两边散开。
橙红的火光映在戚晗苍白扭曲的脸上,抬手间数十只触手向他们袭去。
杨粲指尖微动,身后一把泛着寒光的银剑冲出,不到一瞬,“咣当”铁剑坠落在地上发出刺耳的铮鸣。
一阵死一般的寂静,杨粲再次双手结印,奈何地上的剑就是一动不动。
众人:“……”
杨粲慌忙摆手 “别这么看我啊 绝对不是我的问题!”
其他人试着动了动指尖,不出所料所有人都无法操纵武器。
眼见触手已经近在眼前,江皖仡掌心焚出烈火,在众人身侧围了堵火墙,他揉了揉眉心,“噬灵阵。”
众人这才惊觉,白羡桉动了动指尖,只有微弱的灵力窜出,连绘制完一张符纸都做不到。
灵力是根本,如果连灵力都没有,和普通人没什么区别。
林焕:“为什么这么久没有人感觉出来?那他法力要很强才能这么悄无声息地设阵?”
阮池:“熟悉灵力且法力上者,找完几个山门也找不出几个吧?”
江皖仡没接他们的话,而是严肃开口:“报位置。”
白羡桉率先反应过来报的是进来时传送的方向:“西南方向。”
众人连忙接上,报完位置,众人也可以确定是噬灵阵。
白羡桉脑海中回想起对阵法的解释,噬灵阵顾名思义是以吸噬进入阵法之人灵力,开启至少需要六个拥有灵力的人站在不同方位。
那也就可以解释为什么他们进入虚镜后会被分开。
白羡桉抬头看了看天,心底有个声音在告诉他──不太平了。
“所有人,回到原位置破坏法阵,凡事以自身生命为主。”说着,江皖仡向众人抛出一张瞬移符。
“你们仅剩的灵力只够再使用一次符纸,万事小心。”
他微微扬手,围在众人身旁的火墙瞬间消失。
“我跟你一起,沈枝虞跟我所在的法阵不远。”说罢,白羡桉手中骨鞭已经扬起,掩护其他人离开。
众人也四散跑去,十几只触手同时袭来,白羡桉骨鞭扬起又落下,鞭子破空的呼啸声不绝于耳,听着都心惊肉跳。
若是抽在人身上,怕是要没了半条命。
两人一鬼打得有来有回,江皖仡期间抬手给戚泉伟和蒋艺梅立下一圈火墙。
戚晗不断往后,浓郁的怨气让呼吸都有些困难,但下一瞬,戚晗在触手的遮掩下,消失了。
白羡桉没犹豫直接抬脚向里追去。
江皖仡眉心跳了跳:“你干嘛去?”
白羡桉清冷的嗓音响起,带着丝愉悦:“我发现了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
他没明说,只是脚步不停的往里去,江皖仡看着逐渐被怨气包裹的身影,有些无奈,为什么不能乖一点。
随后便加紧步子追上他。
越往里走,黑压压的怨气越重,化为实质的怨气像黑色的雾气,四周一切的可见度都非常低。
戚晗释放的怨气可不少,黑气不断翻涌带着腐朽的气息。
虽然白羡桉接手的任务不多,但就其他人描述的恶鬼任务,似乎也不简单,于是他问道:“是不是不对劲?”
江皖仡下意思说了句:“什么?”
“我是说以前的A级任务也都这么难搞吗?”白羡桉不只是想问任务难度,也是在变相的想知道江皖仡这些年有没有受伤。
“是不太正常,她比往常遇到的都烦琐些,按理来说她连续两天开启虚镜,应该很虚弱才对,可就这么看,她既然还能释放出这么多怨气。”
“其一可能是吸食许多人的阳气,其二就是蚕食了其他没她等级高的小鬼。”江皖仡顿了顿,“如果都不是,那可能就有些麻烦了。”
白羡桉重复道:“麻烦?”
从江皖仡嘴里听到麻烦两个字还真是不容易。毕竟以前的他可是时时刻刻都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如果非要说江皖仡以前有什么麻烦,那一定是自己这个麻烦。
白羡桉放慢了脚步,转身去看江皖仡,男人的轮廓锋利,却因为眉尾微微向下,显得有几分温柔。
江皖仡手中燃着一小簇火苗,橙红的火光为他打上一层滤镜,看着他,白羡桉突然想到了他们的最后一面。
加上黑雾让他本来看得就不真切,这几个月来的一切像一场梦,让他以为眼前这个也是他的幻觉。
“是江皖仡啊……”白羡桉喃喃着向前走出几步,却在离眼前人一步之遥时停住。
面前人变了模样,不再是那个江皖仡。
看清楚面前人白羡桉呼吸一滞心口处一阵绞痛,让他指尖微微发凉。
这种感觉就好像溺水的人在拼命挣扎后好不容易看到漂浮物,靠近才发现是鲨鱼鳍一样绝望。
一盆冷水从头泼到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