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代号渔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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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跟我来一趟。”令先没有跟他继续计较，丢下这句话后双手插兜就走向场外。白大褂在人群中异常显眼，引来不少记者姑娘侧目。
办公室内，严海天捧着保温瓶坐在办公躺椅上。旁边堆叠着一些案件资料以及一份花花绿绿的娱乐报纸。他眉头紧锁，空调的嗡鸣声似乎将周遭的温度拉至更低了。
“严队长。”门外，令先轻轻叩动把手，老式木门随着敲击发出沉闷的响声。这门该修了，他心里想着。
墙上的时钟滴答作响，严海天随手抓起报纸扔进垃圾桶里，发出咕噜噜的声音。池礼和令先并肩站在门口处，他正看着令先头上的一缕呆毛出了神。轻微的咳嗽声将他带回现实。
“这些娱乐报记者最爱捕风捉影断章取义，现在好了。”严海天愤怒地将手里的保温杯重重砸在办公桌上，水蒸气包裹着几粒茶叶往外溅出，落到地上。“快过年了，还要闹得整个苍南市人心惶惶！”似乎不够解气，严海天一脚拨开眼前的垃圾桶。
“你们两个，案件有什么进展？”严海天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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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完令先的描述，他的脸更黑了。
“我们接到省厅的指令，本次事件和一起国际犯罪团伙有关。侦察到有线人出现过在本市，这也是为什么令特派员出现在这里的原因。”严海天站了起来，随手推动一旁的小黑板。将一些案件资料贴合在上方。
“今天叫你们过来，还有一件事。”严海天和令先对视一瞬，将眼光缓缓转向池礼，看得他浑身不自在。
“经过令特派员的举荐，我们市局统一决定由你带领的小组一块成立专案组。彻底清查这个团伙，不能再让他们在我们的地盘为非作歹！”严海天说道。
“是。”池礼说道，瞥了一眼旁边的家伙。令先朝他挑了挑眉，似笑非笑。
“清道夫，”严海天敲了敲黑板，“根据目前得到的情报，该团伙以犯罪取乐为指标。曾经在国际上犯下过不少案件，其作案手法出奇一致，喜欢在尸体头骨处留下烙印。”
顺着他的手指处看去，上面正粘贴着死者陈秀芳的资料，旁边还复印了一份头骨图片，狰狞的字母仿佛要渗出屏幕一般，看得人心里直发毛。
身后木门哐当作响，小青和刘洋姗姗来迟。刘洋的衣服扣子还没来得及系上，汗珠从脸上滑落，整个人疲惫不堪。
“严大队长好。”小青拘谨地站到一旁，语气谨慎道。
严海天点了点头，又把刚才的话复述了一遍。“对了，我给你们专案组起了一个名字。”他少有地露出一丝玩味儿的微笑。“代号【渔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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体育场馆内人声嘈杂，前方二人正欲夹攻之势，池礼一个蹲后跳，球在空中抛出一条完美弧线，随后精准掉进篮筐里，引来不少欢呼。
中场休息时，背包里的手机却不合时宜响起。
“今天休息日，令特派员连这个也要管一下吗？”池礼说着，手上擦汗的动作却没停。今天运动过后出了不少汗，使得他此刻心情舒畅。
“哦？不知道上午是谁信誓旦旦说年前必出结果呢，现在倒是开始给自己放起假来了。”令先嘲讽的声音顺着话筒飘了出来，池礼听完一头黑线。“马上到。”
刘洋帮助小青将文件袋整齐码放时，池礼刚好推开门进来。
“原来池组长说的马上到是指迟到半小时，挺有意思。”办公室中间唯一一张人体工学椅带着令先的声音悠悠转了过来，正好对上池礼的目光。
“怎么，令特派员这是准备给我一个下马威了？”池礼一屁股坐到真皮沙发上，与冰冷的表皮的亲密接触让他忍不住皱眉。
“来，说说你们的进展。”令先没有搭理他，反而拿起小青准备的资料翻阅起来。
“警队的同事在上午呼传陈秀芳的家人来做了笔录，”刘洋率先一步开口，将手中的笔记本摊开。
“来人是她父亲。今年58岁，在隔壁镇的砖厂做搬运工。单亲家庭，平时都在零食场工作，无社交无熟人。”
“凶手无目的行凶。”池礼说道，右手有规律地敲击桌面。
刘洋点了点头，继续说道：“失踪时间是在十二月五日晚，父亲发现她一夜未归，随后报案。”
“具体死亡时间定位在十二月五日晚至十二月六日之间。”令先说道，朝他示意继续说下去。小青则在一旁拿出笔记本记录着。
“三月五日是星期五，我推测陈秀芳在下班后被尾随杀害。那时正逢中小学放假时间，凶手选择这个时间段下手为了不引起别人注意。”池礼说道。
“根据调查，陈秀芳的下班时间为晚间11点钟。”刘洋顿了顿，说道。
几人面面相觑。
“凶手不可能在一个小时内完成这么多复杂的步骤，杀人分尸再喂猪...并且从隔壁镇到这来，也得花不少时间。除非那不是第一现场...”池礼说道，“团伙作案？”
“王德贵在十二月五日晚出过门，”小青突然抬起头来，整理了一下手中的笔记。“10点45分，最后的监控是在红灯区巷子口那。”
“也就是说，凶手在十一点左右潜入王富贵家中，并且把搅碎的头塞进猪的肚子里。”池礼若有所思，右手食指因长时间敲击桌面而略显发白。
“先前说过，尸体脑部含有二甲苯溶剂，凶手将它注射进死者脑后造成脑部组织部分液化，试图干扰法医的判断。”令先放下手中的资料，说道。“仅凭脑部组织无法判断具体死亡时间，但我在一部分组织中发现类嗜络细胞团聚现象。”
“类嗜络细胞团聚？”小青好奇问道。
“那是存在于血液中的一种特殊细胞，其表面受体对肾上腺素敏感。当机体死亡后，随着肾上腺素浓度骤降，会在24-36小时内发生聚集反应。”令先说完，顺手拿起了一旁的透明水杯喝了一口。
刘洋倒吸一口冷气，因为他手中的杯子正是池礼经常用来喝水的那一只。
“总之，”喝水时过于着急，令先呛了一下。“目前已知的情况是，对方很大概率团伙作案，并且跟王德贵认识。”
“先前王德贵的证词里说过，有一个40多岁的男人找过他。免费给他喂猪还给他钱，八九不离十是了。”池礼说道，突然笑了。“不过令特派员，我的水还算好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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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先捏着杯子的指节骤然发白，水面晃出一道冷光，正好刺在池礼眉骨上。
“池组长案子办不灵活，”他忽然笑起来，牙尖抵得下唇血色全无，“倒挺关心我的饮水习惯。”
池礼往后一靠，真皮沙发被他压出嘶哑的呻吟声。
“怕您喝不惯白开水的穷酸味啊。”他食指敲了敲自己太阳穴，“毕竟特派员这儿……装的可都是进口滤芯。”
令先捏着文件的手背暴起青筋，池礼已经笑得歪倒在沙发上。
玻璃杯底重重磕上金属桌沿，刘洋眼睁睁看着池礼先前从不离手的透明杯子裂开蛛网状细纹。
“我确实有洁癖。”他从旁边的盒子上抽出湿巾慢悠悠擦手，“尤其是对某些人用烂的——旧、杯、子。”
“那真是幸运，”池礼说道，整个人陷入到沙发当中。“没想到我的杯子临报废前还能让令特派员宠幸一番。”
“令特派员，我们接下来应该怎么做？”小青说道，顺手戳了戳身旁的刘洋。
“这是剩下的笔录，请过目。”刘洋急忙把手中的资料推上前来。
“我需要你们去重新调查王德贵的关系网，以及陈秀芳失踪前的所有监控视频。”令先说道，“本次案件关系到市内安全隐患，要尽早安抚人心。”
“特别是某位办案小组长，”他冷笑道。“应该学会正确发挥自己的嘴上功夫，别静用在一些无用之地。”
“无用之地？”
池礼的食指擦过令先下颌时，空调扫下的冷风正卷起他后颈碎发。仰头喝尽最后一口水时，喉结滚动的弧度惊呆了一旁的小青。
“杯子用烂了算什么？”他忽然用湿润的杯沿抵住令先下唇，“特派员这张嘴倒是越用越......”指尖抹开对方唇角的水光，“利了。”
令先别过头去，右手捏住池礼的手指。“池组长喝水的姿势，倒和王德贵家抢泔水的猪崽挺像。”随着一阵猛烈的动作，池礼的手被甩向一旁。“可惜猪脑子想不出怎么把凶杀案拖成悬案。”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代号渔夫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