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5、照顾 ...
-
忙的焦头烂额的日子,还有于逸苏给江岑添堵。
就这样内外夹击,一直规律健身,自称有个好身体的江岑,就这样病倒了。
感冒加发烧,小病,病起来却是哪哪都难受,眼睁不开,时时刻刻想睡觉,身上没有力气,干啥都懒得动弹,吃饭没有胃口,两筷子就撂下。
一个人在家里,孤单的很。
这样的日子他早就过了很久,还没等aphla开始沉浸的伤感,门铃不合时宜的响。
江岑穿着一身灰色的睡衣,拖鞋是一年四季都不会换的凉拖鞋,慢吞吞的走过去,先是通过猫眼往外看,不出所料,是那个气死人的beta。
他把门打开,堵在门口,虽然生病身上没多少力气,但装也要装出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
嘴角向下撇着,抱臂扫视面前人一圈,欠了吧唧的开口:“给你的钥匙挂狗脖子上了?”
此情此景于逸苏以后不管过了多少年再次想起来都会爆炸,如果忽略掉大老板重的不行的鼻音的话,讽刺的意味应该会更刻薄一些。
但当下,只能忍一忍。
于逸苏安慰自己,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
刚在脑子里循环播放把自己哄好了,一抬起头来看见江岑那张拽的二五八万的脸,都要拿鼻孔看他了。
那张好看的嘴唇一开口就是难听的话:“忍一时蹬鼻子上脸,退一步倚势不饶人。”
怎么跟有读心术一样。
“你来做什么?”
于逸苏退一步再退一步,本着伸手不打笑脸人的原则,举起路上来买的水果和小蛋糕,十分诚恳地说:“来看望您。”
江岑又用那副扫视的样子,这次是扫过他手里拿的东西,很好,全都是他不爱吃的。
天气明明是个大晴天,却还是有风,江岑一生病就娇气的很,一阵小风吹过来就要眯着眼睛侧身,一边往屋里走,一边终于大发慈悲的说:“进来吧,东西放鞋柜上,怎么进来的怎么带走。”
于逸苏拉下口罩、摘下帽子,这儿大概只是江总的一处房产,平时传唤他总在这里。今天也只是来碰碰运气,没想到竟然真的在这里。
更没想到让他碰上了江岑生病的时候,aphla除了易感期之外几乎是最脆弱的时候,所以于逸苏单方面决定原谅江岑刚在门口挤兑他的各种行为,并真的决定要好好照顾他。
把东西放在鞋柜上,他换了拖鞋才往里走,江岑有洁癖,符合于逸苏心里对于霸道总裁的一贯风格。
屋里拉着窗帘,也不开灯,沙发上隐隐约约看见一个狭长的人影,双臂敞开耷拉在沙发背上,向后靠着脑袋也是,整个人呈一个“大”的形状。
aphla长手长脚,身材比例好的过分,这场交易从一开始单看双方的条件的话,于逸苏绝对是血赚的那一个,更别提大名鼎鼎的江总还给了他这么多好处。
想到这儿,他越发的感到愧疚。
“在哪儿站着干嘛?不是说要照顾我吗?”
江岑没动,也没睁开眼睛,从声音里听出来疲惫,攻击力却一点也不减:“等着我给你炒俩菜?”
于逸苏选择性耳聋,“量体温了吗?”
“量了。三十七度一。”
还没到发烧的程度,却也不好受。
安慰的话在嘴边说不出来,对着江岑这张脸确实说不出什么可怜的话来,于逸苏重新把桌上的体温计塞给他,“要不再重新量一遍?”
江岑白了他一眼,伸手接过来甩两下夹在胳膊窝里,又把脑袋别了过去。
意思是不想说话。
其实于逸苏还真能给江岑炒俩菜,这些年自己生活也算是把厨艺练出来了,虽然说做不了什么高档菜,但一些家常菜还是简简单单。
“您爱吃点什么?我去做。”
江岑不动弹,眼睛干脆闭上,“冰箱里的你都可以用。”
意思是什么都行。
难伺候,嘴硬,不提要求,单拿出一点来就够人喝一壶,偏偏在这里碰上了所有,于逸苏认命的打开冰箱,默念着钱难赚屎难吃,做足了心理准备也还是被冰箱里的场景给震惊到了。
两侧壁上全都是酒,高的矮的胖的瘦的,像是都在瓶身上写满了“我很贵”这三个字,里层蔬菜齐全,往下冷冻里也有乱七八糟的肉,可供选择的东西多的不像话,于逸苏简单的筛选,决定做西兰花炒虾仁,再搞一个冬瓜海带汤喝。
厨房里像是能吃人,于逸苏进去之后感觉有半辈子才出来,江岑不舒服,连手机都不想看。
头靠在沙发背上正好可以看见钟表,滴滴答答一下一下跳,在脑子里刻下痕迹,以至于把眼睛移开之后,那股声音还在耳朵边上回旋。
他闭上眼睛,动作仍旧保持着刚才那样,时间怎么走都随便,家里还有个人也可以被忽略,他一开始就没打算让于逸苏照顾他。
现在这个年代,干什么都可以用钱来解决的时候,就连掌握做饭这一项技能的人都少之又少,更别说是娱乐圈这份行业。
饿了。
刚才好像看表了,大概是一点多,他早上应该是八点钟吃的早饭,已经五个小时了。
颓废的身影终于蓄力,然后果断的顺着沙发扭一圈,把手机握在手里,哒哒哒的搜索。
【清淡的饭】
然后在搜索到的第一家店下单。
鼻子里钻进食物的香味时,江岑有点恍惚,半睁开眼看得不是很清楚,围着围裙的beta看上去十分的贤惠,端着碗往这边小心的走。
饭碗与桌面碰出清脆的一声响时,门铃正好响了,毕竟是在别人家里,做什么都要先问过主人。
“我去看看吗?”
虽然贵为老板,江岑还是有点糟蹋了别人真心的愧疚,“不用。”
也不解释,反正于逸苏不会因为他说不出理由而继续问下去,他们之间的身份和关系摆在这里,乙方受制于人,自然要低着头。
外面的人多少有点锲而不舍的精神,看不到人出来就扯着嗓子大喊:“外卖放门口了哈!”
好了,这下谁也不高兴了。
于逸苏装疯卖傻的功力还算不错,选择性耳聋,微笑着转身回厨房,把剩下的饭端出来。
老板不开口,他就当什么都不知道,这样安慰自己,于逸苏还真觉得好多了。
屋里很暗,于逸苏抓住话头,“您不觉得黑吗?”
边说着边作势要去开灯或者拉窗帘,其实平日里家里不会这样的,江岑也不是什么见不得光的吸血鬼。
今天只是因为病了,起的晚外加不想动弹,习惯了屋里的亮度之后,反倒觉得还好。
“不用开。”
“屋里很黑。”
于逸苏强调理由,但江岑不是会听他话的人。
“那好吧。”
最后只能妥协。
他对aphla一直都有刻板印象,从上学时生理课本上可以窥见端倪,到步入社会后真正感受到。
简单说因为信息素控制下的整个社会都是畸形发展的存在,脑袋里偏见和极端的想法有一些,总在特定的时候突然想起来。
江岑胃口一般,慢吞吞吃了一会儿就撂下筷子,筷子跟碗一碰碰出清脆一声响。
于逸苏说是照顾,但总离他十万八千里远,江岑看不清他的脸,突然有些懊悔为什么刚才没有同意他开灯的要求。
“我很吓人吗?为什么离我这么远?”
于逸苏回应:“我去给你找点药吃。”
答非所问。
“你知道药在哪里吗?”
“不知道。”
能听见aphla嗤笑一声,不带着任何的偏见,仅仅是因为被逗乐才有的反应,有钱人真的没什么烦恼,可能也没什么太快乐的,要不然怎么会因为这么一点小事就被逗笑。
于逸苏这样想着,默不作声。
他不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呆呆的傻傻的,跟平时精明的表现截然相反,刨开伪装重重的外表,终于能看见他的内心。
“不用找了,”江岑信誓旦旦,“这点病很快就会好了。”
“你过来。”
老板说过去就要过去,于逸苏在很多时候都没脾气,但恰恰相反,他其实是一个很有脾气的人。
十八九岁的时候最明显。
慢慢走到沙发边上,江岑胳膊抵在大腿上,双手交叉撑住下巴,眼神来回在他身上打量。
于逸苏很明白这眼神到底是意味着什么。
总之不过是被窝里那点事儿,要一个aphla戒了这些就好比让母猪上树一样困难。
果不其然,在自己靠近到足以进入aphla领域内的那一刻,腰后被有力的胳膊揽住向前带,迎着那对侵略性的眼睛,于逸苏跨坐在他的身上。
一声口哨响起。
于逸苏拧着眉头,他生气的样子适得其反,反而更在罪魁祸首的□□上浇了一把油。
他制止住腰后肆意妄为的手,压着,却在心里明白。
江岑是在故意顺从,否则以自己的力气根本压不住他。
“不行。”
“我还没说什么怎么就不行?”
于逸苏不想跟他玩这些逻辑游戏:“总之就是不行。”
“你现在在生病。”
江岑满不在乎的说:“我可以不吻你。”
那只手只是简单的弹动指尖,却好像在腰后带起一阵阵电流,江岑总是轻佻的,没个正形,他情史长的要命,大概有很多omega都被他伤过心。
“你骨头很硬。”莫名其妙的一句话,但接下来的一句更莫名其妙。
“想不想变成omega?”
于逸苏快速回绝:“这是违法的。”
他试图从那张花花公子的脸上看出些什么来,眯着眼睛不断的确认,最终很遗憾的得知,眼前的aphla是个很会伪装的人,如果他不想的话,自己一辈子也别想知道他的真面目。
“也对,我是守法公民。”
“我跟你开玩笑的,你不会当真了吧?”
身后的手并没有被移走,江岑语气放松,可于逸苏倒没有傻到真的以为他在开玩笑。
人一旦有钱是很容易变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