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酥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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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知勉没有理会他，用警告的眼神看着他，“就算是喜欢也是我自己的事吧，跟你有关系吗？”
周烨南自顾自说，“我还以为你有胆子跟刑攸告白呢，原来是个胆小鬼。要不要跟我赌一把，看看刑攸最后会选择谁？”
“你想拉低刑攸的身价？”李知勉说，“跟你搞雄竞只会让我觉得恶心，刑攸有让别人喜欢她的资本，但她完全不需要除她以外的任何一个人给她莫名其妙的喜欢，你能听懂人话吗？”
周烨南伪装成漫不经心的样子，三人穿过一片树荫，在昏暗处，周烨南微微偏头，双眼似猎狗盯着李知勉，“跟我比，你会输的很惨。”
李知勉心中陡然升起怒意，手掌不自觉地攥紧，他倾身靠近周烨南，手掌按着他的肩膀，“你是听不懂人话吗？我说了，跟你雄竞只会让人觉得恶心。”
周烨南眯起眼睛，吃痛似的，“嘶”了一声，刑攸转头看着捂着肩膀的周烨南，以及站在原地用强迫的眼神怒视他的李知勉，刑攸的嘴角动了动，但还是直直看着周烨南，没有下一步动作。
李知勉哼笑一声，收回了不友善的目光，“下个路口你就停下吧，用不着你送我们两人回家。”
周烨南松开自己的肩膀，冷冷的在李知勉脸上剜了一下，“哦。”
他天生看不惯李知勉这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他花大心思得来的名次和奖学金，在这人身上就可以很轻松地得来，周烨南心中对李知勉充满了敌意，不仅仅是作为教师子女比谁更优秀的竞争，还有作为情敌的竞争。
刑攸一头雾水地回头，“你们......不继续走吗？”
李知勉站的笔直，冲她扬了扬下巴，“走啊，就是周同学似乎不是很想走，是不是走这两步有点累了？”
周烨南抿唇不语，顺着刑攸的目光走到她身边，“我回去陪我妈了，你早点回家。”
刑攸象征性地点头，“你也是。”
周烨南补充说：“刑攸，晚安。”
这次，刑攸没有回应他，在拐角处要分离的时候，周烨南站住脚问刑攸，“不跟我说一声晚安吗？还是你觉得互道晚安是件很亲密的事。”
刑攸冷淡地看着他，用没有波澜的语调回答，“都不是，周烨南，你的言行对我而言，都很冒昧。”
周烨南眨了下眼，试探性地问，“所以让你觉得不舒服了？”
刑攸：“我们本来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这次周烨南听得彻底愣住，刑攸绷着嘴角走远了，李知勉留在原地，示意他不要过分伤感，“反正结果都一样，你再较真也没用。”
周烨南不自觉就用微怒的目光盯着他，李知勉耸耸肩，“随便你。”
在他追上刑攸之后，刑攸看着路边晃动的树影，“李知勉，你不该跟他作对的，周烨南的嫉妒心很强，招惹上他对谁都没有好处。你以后就直接无视他吧，这样对周阿姨也好一些。”
李知勉被她教育的猝不及防，朝另一边努嘴，“知道了。”
刑攸从口袋里掏出一颗糖，伸手递给李知勉，夜晚的风轻轻撩起她额前的碎发，露出晦暗不明的眼睛，似乎带着淡淡的笑意，“给，吃糖。”
李知勉接过糖放在口中，舌尖顶着糖，含糊地问，“如果我听你的话，算是在帮你吗？”
刑攸极快地回答，“算。”
李知勉说“好”，陪着她往单元楼走，榕树上的知了响个没完没了，李知勉伸开手臂伸了个懒腰，刑攸踩在台阶上的脚停下，她转头说：“李知勉，晚安。”
李知勉微微一愣，咯嘣咬碎糖果，顺理成章的笑起来，“嗯，你也晚安。”
黑暗中的李知勉又笑了一声，“刑攸，跟我互道晚安算是亲密的事吗？”
“不清楚。”刑攸说，“我们是家人，所以大概称得上是。”
李知勉莞尔：“好，我知道了。”
刑攸推开门，黑暗中刑岩站在窗前盯着楼下看，刑攸知道刑岩是一只盯着自己在看，房间内传来王玲轻轻打鼾的声音，她关门很大，刑岩侧过脸看她，“你东西收拾好了吗？”
刑攸蹙眉：“什么东西？”
刑岩脸色在昏暗的房间变冷了，“你明天要去补课用的课本，你大哥不是送到楼上了吗？”
刑攸“哦”了声，换下鞋子，轻轻踩着拖鞋到窗边，“我放在这里了，明天一早就能拿着走。”
“嗯。”刑岩说，“把东西都提前准备好，别到时候又丢三落四的。”
刑攸听罢，点点头：“我知道。我去洗澡了，明天要早点起床的。”
刑岩面色阴沉，“明天早上我叫你起床，先帮着奶奶扫一个院子。”
“知道了。”刑攸勉强扯出一个微笑，“你也早点睡吧，明天早上让奶奶叫我就行了，你也能多睡一会儿，学校又没有要求你们到那么早。”
“你管好你自己吧。”刑岩侧身为她让出一条路，“暖壶的水都是满的，洗澡洗头都能用。”
刑攸没有精气神地“嗯”了一声，提着水壶进浴室了，再出来已经很晚了，刑岩依旧坐在沙发上，也不进屋睡觉，刑攸洗完自己的内衣，站在自己房门前，“你还不去睡觉吗？”
刑岩目光落在房间前，刑攸像对面看了眼，王玲似乎是被父女两人的目光吵醒，动作极大的翻了个身，刑攸了然，“那我就先睡了。”
王玲打鼾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刑岩也早该习惯了，可惜他有先天性的神经衰弱，碰上一点噪音都睡不好，只能干坐着找睡意，刑攸有几次起夜看到过坐在沙发上冷脸的刑岩，黑暗中看不清他的表情，但刑岩不满意王玲以此呼出的粗重呼吸声太过显眼了，让她没办法忽视父亲的不满。
再一清早，刑攸满头大汗回家，奶奶跛脚走的慢，刑攸给她留了门缝，自己则是先跑去洗澡换衣服，换下来的一副被她放在阳台的桶中，王玲上早班起的也早，叮咛她，“放学了记得把自己的脏衣服洗了，大姑娘了，要学会讲究卫生。”
刑攸隐约觉得王玲的精神不太好，刚想开口问她是不是昨夜被刑岩喊起来练习憋气，王玲打了哈欠往卫生间去，将手以及脸冲洗干净，扯下毛巾一抹脸就出去了。
奶奶拉着门把进屋，一屁股坐下，边喘气边在瓷砖上敲鞋底的泥块，吐槽王玲，“你妈妈真是的，每次我都把垃圾提前收拾到门口放着，就那也装看不见，每天都着急忙慌去上班了，孩子不喂，垃圾不倒，衣服不洗，家务也不做。真是——”
刑攸没有理睬这些话，她明白一个道理，在这样不公的世界里，即便她有能力证明自己有能力能撑起这个家，结果还是一样，思想贫瘠的人不会迎来生活中的彩虹，她断然掐熄奶奶的话，“我先去洗澡了。”
奶奶连连叹气，脱下汗湿的衣服，看到桶中刑攸的衣服，“洗完澡顺手把你的以上洗了，我可不管你们的事。”
她絮絮叨叨说了一大堆，无非还是抱怨的话，“别人一天天在外面忙，回来还得给你们洗衣裳做饭，就会空着手找别人要饭吃了，什么都不干......”
刑攸不紧不慢地洗头洗澡，在结束这一切之后，刚咬上酥饼，屋外的李知勉敲门，奶奶提溜着水盆往门口看，“攸攸，是不是六楼那孩子来找你去补习班的？”
刑攸“哦”了一声，声音又低又轻，奶奶上了年岁有些轻微耳背，没听见又喊了一声“攸攸”，刑攸咽下半口酥饼，起身去开门。
“刑女士，咱们该出发了。”李知勉撑着门，垂眼盯着刑攸看，倏然抬手蹭掉她嘴边的饼渣，“你还没有吃完饭？”
刑攸漫不经心地转身，将手上的酥饼放进口中，拍干净手背上书包，李知勉眯起眼睛，手臂撑着门框，伸出一条腿，他说：“没吃晚饭就等吃完饭再去，今天第一天，晚到一小会儿也没关系。”
李知勉看着能遮住刑攸身体的书包，心中泛起酸意，他停顿一下，补充道，“而且人多，不光是我们会迟到，还有其他人呢。”
刑攸微微垂下头，卫生间的奶奶已经在催促了，“攸攸，怎么还不去上课？一会儿不会迟到吗？”
“知道了。”刑攸有些心不在焉，走去餐桌上拿了两块酥饼，自己吃一个，另一个给李知勉，“拿着吧，趁热吃，凉了就不好吃了。”
“谢谢你哦。”李知勉说，心满意足地嚼着酥饼，“你今天起晚了吗？还是昨晚没有睡好？怎么感觉你不是很精神？”
刑攸抬眼盯着他，伸手将他自己手中的饼又往嘴里压，“你话真多，好吵。”
李知勉看着刑攸笑了笑，抬起手按着她的头顶揉，笑着说：“刑攸，你一点也不会藏自己的情绪啊。”
刑攸从他手掌下走过去，眼皮抬不起似的，努努嘴，道，“我刚刚不是生气。”
李知勉追问，“那是什么？嫌我烦？”
刑攸面无表情地回复：“没有，你讲话太多我会跟不上。”
“哇——所以你是因为这一点才不怎么说话的？”李知勉新奇地觉得自己发现了新大陆。
刑攸瘪了下嘴巴，“嗯。”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酥饼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