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7、掐脖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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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攸心情沉重地坐在一楼的台阶上，姜且趿拉着拖鞋从书房跑出来，站在楼梯上的姑父提醒她，“慢点跑。”
姑妈在沙发上抱着电脑狠敲，李知勉从外面走进来，手指上残留着狗尾巴草的草屑，他一屁股坐下，抻着脖子往露台看，姑妈敲键盘的手顿了顿，手指拿下眼镜，说：“你们那个学姐已经没事了。”
坐在台阶上的刑攸猛地转头，语气满是不可置信，“没事了？”
姑妈说：“嗯，我把证据交给当地的警察局，当时已经有人将公共卫生间的视频上交给警察，所以她只被那群人教育了两句。”
刑攸心里想着：“她对这案子的了解程度未免也太高了？上午回来还问我们要不要帮忙，但是我们全程没有一个人向她透露过这件事啊！”
刑攸看不透姑妈的脾气，偶尔看着十分热情，眼底却是冰冷的，时有冷淡的时候，但语气的确称不上令人厌烦。
她皱起眉头，招手喊姜且过来，凑到她耳边低语道，“你跟你姑妈说我们去警察局看那个学姐的事了？”
姜且摇头，刑攸眉心的凹陷被拢得更甚。
她看向从回来就在不停敲键盘的姑妈，大概明白了是怎样一回事，走上前说：“如果我现在花钱雇你为史婷柯做辩护律师，要花多少钱？”
姑妈头都不抬地说：“你是小孩子，给你打个折，一次一千。”
而后专心致志地盯着电脑屏幕看，双腿盘在一起，腿上放着正在喷吐热气的电脑，她伸手将头发拢在一起扎好，手指清闲地卷绕自己的鬓发。
刑攸微微扬起唇角，“哦，还打折啊。那他的费用比我高还是比我低？”
“他？谁？他又不在我家睡……”姑妈圆睁起双眼，“你竟然套我话？”
刑攸有几分洋洋自得，插着腰说：“看来还不止我一个人咯，你这是赚了两份钱。”
姑妈取下眼镜，抽了张纸巾擦干净又戴回去，刑攸不知道那眼镜的牌子，戴上之后衬托得姑妈的眼睛秀气又漂亮。
刑攸听到她的声音从很近的地方传过来，从一杯清水中传出来，伴随着夏日橘子汽水的味道和柚子的果香传来：“你真聪明，我可以同时为两个人写同样一份诉讼书，但是目的只有一个，只要他们不冲突，我还可以再另外照顾第三个带着相同目的的人。反正大家都是各取所需，我为什么不能多赚一份钱？”
刑攸点头，认同，沉默着接受。
姑妈合上电脑，抻了抻手臂，姑父走过来往茶几上放了一个果盘，贴心地问她，“都忙完了？”
姑妈神情比方才要冷，淡淡地“嗯”了声就往楼上走，站在半截楼梯上，转头看向客厅的一群小孩子，“案子马上就破了，你们也该回去好好上课了。”
刑攸抿了抿唇，姜且站在她身后，手掌轻巧而迅速地落在刑攸的肩膀上，双肩被她的体重压了下，刑攸转头过去，“怎么了？”
姜且笑弯眼睛，捏着刑攸的肩膀，“辛苦你啦，你都惦记这事三天了，也该好好睡一觉了，要不要洗澡啊？是不是还没吃饭，要不我给你做一点甜点吃？我这两天跟着二姑妈学了点手艺。”
刑攸冷漠地看着她，姜且在讨好她，为什么？
她看着姜且的笑脸，女孩欢喜的言语在晚夜的黑暗中闪烁，刑攸正色看着她，说：“姜且，你和平常不太一样。是不是……”刑攸恍然一瞬，抻长脖子看向坐在沙发上淡定喝茶的季青柠，又看回姜且，语气异常坚定：“你知道了，对吧？”
果真，姜且心虚似的转开视线。
刑攸走到季青柠身边，颇有几分指责的模样，“你怎么告诉姜且了？当时在那里还知道跟房东装一下。”
季青柠放下茶杯，她做不到淡定行事，“为什么不能说？”
晚风轻拂两人之间的湿气，入秋的傍晚，天气潮凉，露台旁的石缝中挑着一根草芥在不安中摇晃，挣扎着破土而出，随风被吹刮在屋内的地板上苟延残喘。
刑攸的轻语在黑暗中慢慢散开，冷意顺着脚踝向小腿缠绕，季青柠后悔了。
“我们到二层楼那边用了多长时间？”刑攸问，“一个已经在那里住了两三天的人又需要用多长时间？为什么我们在二楼转了足足半小时都看不见一个人影？”
姜且站在背后拉刑攸的衣角，白嫩的、尚留几分稚气的指尖捏紧了些，她咬牙，“我想去见她。”
“她不见你有她的苦衷，你不明白吗？”刑攸的话在黑暗中传过每一个人的耳朵，又拂凉每一根神经。
站在沙发另一侧的姑父打开灯，整个房间突兀地亮起苍白的灯光，金属制的座椅扶手纵向将水晶灯的灯光汇聚在一起，尖尖的两端将整片金色割断出一条长江，晚风吹过水晶灯，长江就抖动着向季青柠的手臂偏移，汗毛丛中散发着柔和的光晕，铺散在人体上，将两人之间的僵持绷得死紧。
姜且抬眼看着刑攸的后背，又将嘴角抻平，“攸攸，我想去见她。就看一眼。”
刑攸转过身，“姜且，我们都不知道遥泱是怎么想的。但是我知道一点，她想靠自己走到你面前，让你见到那个不是因为半路转学科出现考试失误的她，而是那个以前能和你不分上下的宿遥泱，知道吗？她不会愿意被你看到自己那副样子的，她过得不好，没有人愿意在自己……好吧，我不是傻子，我看的出遥泱喜欢你。你知道吗？从她第一天遇到你开始，我就没见过她的视线除了在你身上停留的时间久，还为谁那样过。”
姜且对着她撇了撇嘴，“我不知道，但是我该走了。我妈妈要带着我去美国，我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见到她……我只是想看看她过得怎么样，如果她觉得那样站在我面前是丢脸的话，我，我会离远一点看的。”
刑攸不能做这个决定，她不是姜且和宿遥泱两人其中的一个，她安静地看着姜且，长久静默过后，刑攸的视线将姜且逼得躲躲闪闪，沁满泪珠的眼睛低垂下来，余光又怯生生地探视刑攸。
刑攸长叹一声，“明天。我们选一个合适的机会，躲在她家旁边的楼梯上，就远远看一眼。”
姜且用冰冷的手背揩着脸颊上的泪水，刑攸捏着纸巾为她擦干眼泪，不多言语什么，里面的道理两个人都明白。
用过晚饭，刑攸和李知勉坐在台阶上吹凉风，李知勉的余光投射到刑攸脸颊上，瘦削的肩膀撑不起卫衣，领口显得空荡荡的。
李知勉摸向自己脖子上挂着的项链，那枚戒指正碰着他的胸膛晃动，每一次心跳都让戒指短暂地离开一次，如此反复，就仿佛李知勉想去牵刑攸的手的想法，在大脑中一遍遍拂过。
李知勉的手掌宽大，手指细长，但他毕竟是男生，衬得刑攸的手很小很单薄，他垂下眼，平和且安静地牵着刑攸的手在自己掌心打量、反复摩挲。
刑攸忽然说：“你还要再摸多久？”
李知勉翕张的嘴唇停止不动，双手猛地推开刑攸，刑攸不满意地“啧”了声，重重地牵着李知勉的手按在自己膝盖上，“又没说不让你牵，我单纯想问问你要牵多久。”
李知勉感受着刑攸的体温，他蓦地察觉到自己脸颊的温度在升高，他的意识在模糊，他的另一只手不听使唤，慢慢伸向刑攸的脸颊，柔软得仿佛踩在云朵上的触感，他慢慢贴近，手指潦草地拨弄刑攸的鬓发，揉动着耳尖和耳垂。
刑攸秀气的小手被他反抓在掌心中，按在他的心脏上，他的目光慌不择路，“刑老师，这里……好开心，像有什么东西要溢出来一样。”
刑攸顺势垂下眼皮，“什么东西要溢出来？”
“不知道，但是我好想哭。”李知勉手指缠绕着头发抚摸刑攸的脸庞，在微弱的灯光中临摹她的五官，“我觉得我好幸福，一刻也不想离开你。”
刑攸轻笑一声，“那怎么办？”
李知勉盯着她的嘴唇看，大胆问：“刑攸，我可以亲你吗？我可以和你接吻吗？”
刑攸没有回答，很轻地眨了两下眼睛。
得到默许的李知勉凑过来，将身体的一半重量压在刑攸那对单薄的肩膀上，经历一段绵长亲和性强的吻，他的意识彻底沉入水面，像是散开的墨块，一点点被稀释开。
轻飘飘的，软绵绵的，刑攸的嘴唇。
刑攸的手指从他掌心中抽离，牵着他的手往上游弋，顺着侧腰攀升，一直到自己的脖颈处，她像是教导一个初学写字的老师，曲起手指用李知勉的长指勾着衣领往下拉，一寸接一寸，片刻后，刑攸停下手中的动作。
李知勉食髓知味一般盯上刑攸的锁骨，刑攸牵着他的手掌向上，将自己最脆弱的那部分贴上他的掌心。
昏暗的视线中，刑攸的话音像是地狱传来的鬼火，灼烧他的身体。
“你可以掐着我的脖子。”
作者有话说
第87章 掐脖吻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