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地下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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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攸被前台的姑娘拖着，她挣扎的幅度稍小一些，两人看起来也不是经历多丰富的人，不清楚刑攸当下的状况究竟是不是演出来的。
刑攸眨眼斜睨两旁的屋子，一扇门像是隔着两个世界，门后脏乱满是呕吐物和毒品的走廊，蟑螂、小飞虫围绕着斑驳石墙爬上爬下，苍蝇蚊子叮咬着墙根扔着的腐肉。
刑攸微微屏起呼吸，打量每个隔间上的玻璃，走廊像是没有尽头，刑攸也不知道究竟要被拖到哪里去。
这里弥漫着令人翻肠倒胃的腐烂臭味，两个姑娘还在奋力吭哧吭哧拉拽刑攸，乍时从一旁的房间踹门而出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粗大的手指拽着光裸身体的女人，女人嘴里不清不楚地癫笑着，嗓音尖利骇人。
刑攸躺在地板上和她擦肩而过，男人牛鼻一样的鼻孔圆睁得老大，呼哧哧喘着气，身上只有一块用来遮羞的布片，男人走过去，露出了屁股沟，刑攸自觉闭上眼扭动手臂。
两位姑娘终于任劳任怨将刑攸拖进房间里，她继续上演自己的讨药戏码，跪在地板上死死拽着一位姑娘的西裤。
低跟的高跟鞋将房间地地板踩的哒哒响，刑攸余光斜过去打量这间屋子，和外面的坏境好不到哪里去，甚至更差劲，堆积在墙角的粪便，以及粘在墙皮上，和它融为一体的尿渣。
满地狼藉，不堪入目。
被拽住的姑娘使出蛮力对她拳打脚踢，刑攸本就不光彩的脸上霎时变得像是彩绘版，不过这大概是屎尿同体的黄板子。
另一个姑娘站在对面门口敲门，屋里的男人嚷嚷着，“爽啊！老子办正事呢，你她娘的会不会挑时候？”
前台姑娘背对着刑攸，她只能透过门缝窥视那人的一举一动，紧接着又敲了两下门，男人踹门出来，掐着一个浑身皆是伤痕的女孩，通过胸部的大小来看，那八成还是个未成年。
刑攸舔了下尖牙，未成年怎么进来的？
想到这家店的情况，一切就又都能解释清楚了，估计正规的门店是绝对不会先一步打探客人的吸毒情况的，但方才两个人会。
前台姑娘懒得敷衍，男人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模样，姑娘从口袋中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说：“快到点了，记得到楼上去。”
男人摆摆手，掐着未成年的脖子拖进房间内，未成年的两条手臂和细腿被拖在地板上甩来甩去，看着颇像是营养不良的树杈，又细又硬。
男人碰上门，继续能听到那个未成年的吼叫，刑攸明白了什么，站在门外的前台姑娘放回手机，看了眼屋内被刑攸拖着的人，从口袋中掏出一袋子白粉，两个手指夹着在刑攸面前晃。
刑攸四肢着地，狗刨似的爬向女人，姑娘甩手丢向她身后的女人，叮嘱道，“在下一个客人来之前，看好她。记住，不到迫不得己的时候不准给他们，老板交代过了，这些人都是欠‘饿’，只有饿一顿才会乖乖听话。”
房间梳着低丸子头的女人问：“那昨晚那个呢？你把她扔到哪里去了？”
门外的女人夹出一根香烟，放在嘴边点燃，一手揣进口袋中，漫不经心地说：“那个在03号房里面，本来想留给喜欢雏儿的客人的，结果她把那男的屌咬成了两截。好在是第一次来玩的客人，老板不会在意他们的脸色，想了个法子把他们带过去搞注射了。那女孩也是傻，进来找工作，啊……”
女人神情迷离，这根烟成功将她的思绪扰乱，一直到烟蒂上的火星烧到手指，她骂了句，说：“你自己在这儿看着吧。我还要回去守着前台。”
低丸子不高兴，问：“那我怎么办？就在这儿被这只疯狗咬着啊？”
女人轻蔑一笑，“切，留给你玩的呗。反正东西在你手上，等你逗够了玩腻了，一下子全塞进她鼻眼儿里让她爽上天。”
低丸子一只手举得老高，刑攸和个八爪鱼一样绕在她双腿上，失神地“啊啊”叫唤，举高手去够那包“药”。
低丸子懒洋洋地看了眼刑攸，恶趣味上来，照她腰腹上狠踢一脚，刑攸被踹到墙根去，扶着自己的肚子。
放在裤腰下的玻璃片被她踢碎了，全都往肉里面钻。
低丸子看着手里的白粉，问：“一下子全给她会出人命的吧？”
女人冷眼相待：“哪又怎样？在这家店一天不知道能死多少人，但是给钱多啊。你一会儿扒了她裤子看看这女的干不干净，干净就告诉老板，到时候咱俩还能领个赏钱。”
低丸子点头，女人抻了抻腰身，打着哈欠说：“最后一小时了，但愿张姐她们别迟到。每次都晚到十五分钟，我看她们就是不想干了！”
低丸子笑着说：“那跟老板举报去，结束了还能领点钱回来。”
“还他妈想钱呢，我看你是想爬床吧？”女人又咬上一根烟，手掌曲起来扣在嘴边，为自己点烟，“老板不睡你这种没胸没屁股的女的，别想了。”
低丸子有些怯地瞪了她一眼，敢怒不敢言，女人走后，低丸子蹲到捂着肚子的刑攸身旁，手指捏着透明袋子拍打她的脸颊，“想不想要啊？想要就跪着求我。”
低丸子抬手扇上刑攸的半张脸，巴掌声层起迭落，刑攸的鼻孔往外滋滋冒血，顺着嘴巴淌到地板上去。
低丸子起身抬脚踩着刑攸的脸，按在地板上狠狠地摩擦，将血涂抹在自己的鞋底，“哈哈哈——你看看你这样子，跟条不死不活的狗一样！想不想吸啊？”
鞋底下的刑攸睁开一只眼，待自己肚子上的痛觉缓解后，她猛地攥上低丸子的脚踝，脚掌直踢她的裆部，手掌抓着她的胸将人按倒在墙角的那泡干瘪的屎面前，低丸子吼出声，手指勾着想要按响领口处的按钮，刑攸半秒反应过来，反手扯下低丸子领口的通讯装置，将她的双手反剪在腰后，狠戾压着她的上半身。
低丸子开始求饶，刑攸看着她凌乱的头发，伸手扯下她扎丸子头的头花，低丸子甩开长发，脸颊上蹭着土渣，“你干什么？”
刑攸从腰后面摸出一片还算完整的玻璃，尖端戳进低丸子的肉皮下，被疼痛刺激到的低丸子开始扭动挣扎身体，刑攸厉声问，“你们说的昨晚那个女生在哪里？你们把她怎么样了，现在人是死是活？”
低丸子没有回应她，刑攸古怪地盯着她的脸颊，低丸子四肢蓦地僵硬，浑身抽搐发抖，口腔中涌出白沫，双眼向上翻，露出大片眼白。
刑攸快速从她身上跳开，低丸子的四肢犹如得到解救一般开始舞动，拍打着墙面两三下就忽然抻腿咽气了。
刑攸走近试探着将手指伸在她口鼻下试探，已经没有了呼吸，整张脸都憋的紫青。
刑攸用力翻开她的身体，就在下巴处压着破口的袋子，刑攸扶额叹气，这女的阴差阳错把自己作死了，她扯下女人的外套和帽子，照着门外女人的模样修正好服装，捡起被自己丢在身后墙角的通讯器。
拍干净西装上的灰尘，刑攸用袖子擦干净鼻血，还好这西装是深色的，不然有一点污渍都藏不住。
刑攸穿过这一排连吵带闹的房间，在门牌上寻找“03”的标识，最终在挨靠着楼梯的一间屋子找到。
刑攸前一步刚迈进去，后一步后人攥上她的手腕将她拉进黑暗的房间，宽大的手掌，温热的呼吸，还有陌生的心跳，刑攸脸色忽然惨白，都到这一步了，难不成自己就这样被gameover了？
身后的人体型比她健硕，个头比她高，力气也比她大，刑攸有种肠子都悔青了的悔恨，为什么当初没有先敲门试探一下。
她听着屋外鸡零狗碎的喧闹声，似乎是这里进了不得了的东西，走廊内的脚步声纷沓，将整栋楼踩的摇晃。
扣着她嘴巴的手掌在用力，刑攸慢慢变得窒息，双腿蹬揣着找出路，手肘蓄力向后顶去，被那人的掌心接下。
身后的人忽然开口，“就你这点小劲还想撂倒我，做梦。”
刑攸顿时一愣，张口咬上他的掌心，手指传来的刺痛迫使那人松开了手，刑攸得到了喘息的机会，喘了好大一口气，“杨云年，你想整死我吗？”
黑暗中的影子没有动，刑攸喘过气不再觉得延咽喉窒息，杨云年才抬手就着窗外的灯光去抚摸刑攸的额头和鼻梁，问：“真是你？”
刑攸咳出一口血沫，“不然呢？还能是谁，鬼吗？”
杨云年冷戳戳笑了一声，“一点也不好笑。”
“宿遥泱是不是在这间屋子里面？”刑攸问。
杨云年拉着地面上躺着的人的手，“对，但是她有点死了。呼吸都时有时无的，我原本打算在找到你之后带着你们两个出去的，没想到还误伤你了，对不起！”
刑攸扶着墙，站起身，“别废话了，先出去！”
外面的人流倒成了遮蔽的掩护所，两人夹在人群之后，跟着走上楼梯上到大厅去，警察持枪站在两侧，从里面上来的男人女人一律被扣下。
刑攸淌着鼻血从地下室上楼，见到刺眼灯光的一瞬间，身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红点，她抬起双手，身上那件黑西装反倒给她安上罪名。
警察拿枪指着她，“叫什么？”
“我是刑攸，附中高一一班的转校生。”
作者有话说
第90章 地下室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