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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邵南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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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坐在醉仙居二楼临街的雅间,两个小丫鬟在为我布菜,楼下那个摆着算命摊子的道长就是青玄真君,她还是风采依旧,也不知我死后青玄真君有没有渡过化神劫,登上仙梯去仙界找到仙草,医治那常年躺在冰棺里的师公。
我呆呆地盯着她,青玄真君像是有所感应,回望向我,我朝她甜甜一笑。
一道身影出现在雅间,小丫鬟彩儿吓了一跳,正要喊人时,两人瞬间被定在原地。
青玄真君疑惑地看着我:“小丫头,我看着你眼熟,但我不记得我们是在哪儿见过的?不应该呀!我怎会记不住人了!”
我笑道:“可能是上辈子呀!”
青玄真君看了我一会儿,煞有其事地摸了摸我的头,顺便检查完跟骨,“果然是上辈子见过,这辈子你合该做我的徒弟,小徒儿,还不快磕头敬茶!”
我起身双手交叠在一起,结结实实地给真君磕了三个头,当我抬头时,一杯茶已经斟好悬浮在我面前,我端起茶杯:“师父,请喝茶!”
青玄真君笑逐颜开地接过茶碗:“诶,乖徒儿!我这躺出来也有几十年,差不多该回山了,咱这就回山去吧!”
青玄真君拉着我便要离开,我赶紧拉住师父,“师父,等一下!”
她回头疑惑地看着我!
现在可不能走,走了50年后还得死一遍,那时候,我可不确定我还能不能重生了。
“师父,其实徒儿还有一夫君,可否容徒儿将他一起带回山门。”
说完,我都不好意思抬头看青玄真君的反应,估计她也没想到自己捡一徒弟,还得顺带把徒弟的丈夫也带回山门吧!
青玄真君有些为难道:“可以是可以,但修仙得有灵骨,凡人倒也可以跟着进入山门,但只能做杂役,你那夫君若是没有灵骨可愿做那杂役?”
上一世,姜寒玉在我走后不久,也通过官署衙门的检验,进入了乾元仙宗,应该是具有灵骨的。
我领着青玄真君回到郡尉府,姜寒玉应该在校场骑马射箭,还未回来。
青玄真君到了郡尉府后,倒也不急着走了,在我的带领下,逛了沁芳园、镜水轩、卧云岩还有我跟姜寒玉别居的小厨房。
“师父,我给你做桃花糕吧!我做得……你肯定会喜欢的!”
我本来想说“我做得你可喜欢吃了!”,但想到今天才是我们第一天见面,上一次做桃花糕还是上辈子的事了。
青玄真君笑着点头,“好啊!”
她来了兴致,也挽起袖子帮我把杏仁碾成粉,我让小丫鬟去摘来新鲜的桃花,去蒂去蕊,整个小厨房灯火通明,里面忙忙碌碌的人影,一切只为了我想给师父做一碟桃花糕了!
姜寒玉回到家中时就看到这么一副灯火通明的画卷:我挽着袖子,笑望着青玄真君,眼眸明亮喜人。
姜寒玉差点喜极而泣,又痛恨难耐,为什么?成仙就那么好吗?为什么要弃了他!凭什么?她什么都没做,他凭什么要原谅她?
“咳咳!”
姜寒玉出声提醒自己的到来。
我看到姜寒玉眼睛一亮,“夫君,你可回来了!我都做好桃花糕,正等你回来呢!”
我端起一碟桃花糕,施施然走到姜寒玉面前,举起一块糕点,“嗯——”
我期待地看着他,姜寒玉也不知在想什么,不情不愿地低下头,咬了一口,嘴唇碰到我的手指,他红着脸,赶紧把剩下的糕点叼走。
“好吃吗?”
姜寒玉咽下哽在喉咙的桃花糕,声音沙哑,“尚可!”
我嘟着嘴,明明师父说极好吃的,怎么到了姜寒玉这儿就得了个“尚可”的评价,“好吧!我给师父吃!”
姜寒玉抢过碟子,把手举高,“哪有送给夫君的吃食,还拿给别人的!”
姜寒玉越过我,视线看向青玄真君,上辈子青玄真君在自己小徒儿应劫后,很是伤情,不久后她就死在化神的雷劫之下,其实就算邵南星不死,青玄真君也是渡不过去的,只是听说为了能重聚邵南星真灵,才将化神提前。
青玄笑望着小徒儿与他的夫君,两人果然很是登对,女子貌若朝华、色若春樱,男子面如冠玉、目似朗星,就像她跟景墨年少时一样。
我勾住姜寒玉脖子,“你说不好吃的,那你还给我!”
姜寒玉看着死犟死犟的小孩儿,忍不住解释道:“我哪有?我说的是尚可!”
“尚可就是不好吃!你还给我!”
我第一次做桃花糕,可听不得什么“尚可”的评价。
姜寒玉泄了气,“好吃好吃!好吃极了!”他赶紧抓起一块扔进嘴里,三两口下肚,“你看吧!啊——”
这还差不多!我得到满意的答案,终于消停了!
“姜寒玉,你过来。”
我像是才想起一般,拉着他的手向师父走去,“师父,这是徒儿的夫君,你瞧瞧是不是有灵骨?”
姜寒玉僵在原地。
我拉着他不动,疑惑地看向他,“怎么了?走啊!”
姜寒玉偏过头,眼神惊讶,上一世她也曾带青玄真君来查看他是否有灵骨吗?
我拽着姜寒玉走到师父跟前,把他的手递过去。
青玄真君按上姜寒玉手腕,不久便收回手,看着满心期待答案的小徒儿,说出对两人都十分残忍的话语,“没有,没有灵骨。”
我惊讶极了,“怎么可能?”
姜寒玉怎么会没有灵骨?
那上一世他怎么会在不久后进入乾元仙宗,成为那个大名鼎鼎的寒玉真人。
姜寒玉在心中惨笑,他现在确实没有灵骨,那么邵南星,这一世你又要作何选择呢?还是弃了他,选择那条鲜花着锦却中道崩殂的仙路吗?
我难以置信地将姜寒玉的手,再次递到师父跟前,“师父,你再检查检查,是不是看错了?或者是不是什么隐灵骨、异灵骨?”
姜寒玉收回手臂,无所谓道,“真君是何等人物!怎会看错!”
他只专注地看着邵南星,不想错过她任何表情。
我皱着眉,嘴里嘟囔着,“怎么会没有呢?”
我低着头,为自己接下来的提议,有些不敢看姜寒玉眼睛。
“夫君,你可不可以随我去仙门做杂役弟子呀?”
“好,我同意和离!”
两人的话同时开始,却都难以置信地看着对方说完。
我立刻大声嚷道:“你要跟我和离?”
姜寒玉张大了嘴,“不是,我是说我同意去做杂役弟子!对!我同意!”
“阿福、阿贵,帮我收拾梳洗用的牙粉、牙刷,两套春装、两套夏装、两双鞋,带上百两宝源钱庄的金票……就这些吧!”
“什么时候走?”
姜寒玉动作迅速,连给我再次反问的机会都没有。
我像是燕子归林一般,投入姜寒玉的怀抱,“夫君,真是太好了,虽然你想跟我和离!”
姜寒玉搂着我的腰,轻轻地顺着我的头发抚摸,小声的反驳,“我没有!”
我从未想跟你和离,包括上一世!
……
阿福架着马车,小声地询问,“公子,你真的要去玉坤仙门做杂役呀?”
姜寒玉伸手取下嘴里叼着的狗尾巴草,面对阿福的疑问,“怎么可能,你看你公子我像是会做杂役的人吗?”
阿福点头,“也对!确实不像,你也做不来,这杂役估计还得我来!”
姜寒玉嘿嘿一笑,他想起上一世,自己让父亲帮他找来碎骨灵药,硬生生打造了一副最劣质的灵骨,入了乾元仙宗,做了外门弟子。
现在说来轻巧,灵骨哪是那么轻易能打造出来的!
这碎骨灵药并不是珍惜秘方,大多权贵之家都能弄到,但真正用过这副灵药并熬骨成功的,千年来,屈指可数。
碎骨碎骨,顾名思义,是将人体骨头,从头骨以下,一寸寸粉碎后,重新用灵药生成一副灵骨,期间必须保持清醒,以免真的痛死过去。
说实在的,即使重生,他也真的不想再经历一次!
姜寒玉从怀里掏出碎骨灵药,怔怔地出神。
“夫君,你进来坐嘛!”
我打起帘子,看到姜寒玉把手里的东西往怀里一收,还没来得及问这是什么东西。
他提起话头,语气无奈,“怎么了?困了吗?”
我经他一打岔,也就忘记追问,嘟着嘴点头,“嗯!但是车座好硌人。”
姜寒玉把我往车厢里推,“好,快进去,外面沙尘大!”
我躺在姜寒玉腿上,身下铺着他的四套衣服,他还在懊恼,怎么没租一辆带垫子的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