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梦幻与现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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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到出来的人不由得“呀”了一声。
果然是人靠衣装，她刚见到对方时，对方没有脱下那身普通的青蛙服，现在就完全不一样了。
一双长腿穿着白蕾丝长袜，小腿笔直匀称，曲折向上处则略带饱满。一条白绿相间的洛可可裙裁剪精美，腰间盈盈一握，显得眼前人更像是刚刚绽开的花苞，有种初生般的娇嫩。
只是这样一身脱俗的打扮，配上运动鞋不会很奇怪吗？
“进屋先换拖鞋吧。”
真是奇怪的搭配，她忍不了一秒。
不过她很兴奋。对方在自己的技术下肯定能大放异彩，这身材再加上这张脸绝不会辱没自己的手艺。
女生的神情先是惊艳接着是烦躁后又归于平静，现在甚至带着一丝诡异的喜悦。
苏一默默地想这份钱不是那么容易赚的。
下一秒这种想法达到了巅峰。
“不准问，不准反驳，只准按我说的来，听到了吗？”
苏一点头。
女生流露出一丝笑意。
“我叫张曚，你呢？”
“苏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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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内有一个大的化妆箱，各式各样的瓶瓶罐罐摆在其中。在张曚的要求下，苏一闭上眼。他之前没化过妆，现在突然觉得有些过家家，而他则是被装扮的一个洋娃娃，想到这不由得笑了。
“放松，不要笑。”
张曚正在挑选粉底液色号，她打眼看去苏一的脸很白，但没想到那么白，脸上毛孔细腻，更不用提有什么瑕疵。
挺好的皮肤底子，有足够的发挥空间。
盯着苏一放松下来的脸，张曚顿时有了主意。
意识被痒意唤醒，苏一甚至觉得自己睡了一觉。笔触从腮处到鼻梁延伸着落下。对方在自己的脸上作画。这是他的第一反应。
他想说什么，但又想到之前张曚说的话，只是微微地抿了下唇。
在外人看来是一个很乖的动作。
作画的人微微勾起了唇，手下的动作却不停。
如果苏一睁眼的话，便会发现他以为的张曚，正在一旁欣赏着这次的面部彩绘。
窸窸窣窣的痒意在自己的皮肤上打着旋，带着些细微的针刺感，甚至有些让人战栗的感觉。坐着的人明显承受不住，他想叫停这一切。
就在苏一微微张口时，这种痒意戛然而止。
而自己的唇又被涂上了口脂。
触感正在提醒着自己，这不是棉棒也不是口红膏体，而是指腹，冰冷而黏腻。
他实在忍不住了。
苏一悠地睁眼，却只能看到白雾般的影。
他这才觉察到，不知何时自己的眼上被覆了东西。
他伸手去碰，但随即被握住手腕。此时苏一感觉很怪异，他下意识认为这不是一双女生的手，而且这只手给他的感觉很熟悉。
“只是一层白纱。”
张曚的声音适时出现打断了自己的怀疑。
对方并未用力，他很轻易地便挣脱出了，闻言便不再动作，只是蹙着眉：
“一定要带吗？”
“对，妆造的一部分。”
好吧，但这样的话，自己岂不是看不清路？
“那我一会怎么？”
“他会带你去的。”
嗯？他是谁？房间里果然还有别人。
“他是你这次演出的搭档，还有几分钟花车便来了，哦对了还有这个，你们准备下吧。”
张曚起身扔下这句话便出去了，‘砰’的关门声显得屋内更安静。
苏一有些坐立不安，他现在看不清东西，只能看到模糊的影。但自己并不害怕对方会趁此机会对他干什么，毕竟这是工作场合。而且自己进来的时候有注意到，这里的摄像机正在工作，他很放心。
“你好。”
他和对方打了个招呼，表示自己的友好。
“嗯。”
对方的声音很是低沉，只简单地回应后，便没有多余的话。苏一也乐得自在，而且听起来对方离着自己还蛮远的。
眼前影影绰绰，他干脆闭上了眼。但没过多久，身前的人忽然动了。
“到时间了吗？”
“嗯。”
苏一刚要起身，接着被一只手稳稳地按在椅子上。
“换鞋。”
“啊？”
他一时没能理解对方的脑回路。紧接着自己的脚腕被攥住，隔着蕾丝被对方的手微微摩挲着。苏一觉得自己的脸都红了，瞬间他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不用，我自己来就好。”
小腿微微用力想从对方的手中挣出，但这次没有那么容易。他仿佛被禁锢住了一般。脚腕上的手像一个铁拷，面前的人半跪着，360度无死角地环住了自己的脚腕。
“你的裙摆很大，时间马上到了。”
对方的声音低沉而含糊，好像故意压着说话。对方的声音让他觉得熟悉又陌生，苏一把这种奇怪感抛掉。
不过对方说的话也很有道理，如果自己弯腰的话裙摆会卡在那，他都不一定能弯下去。再说时间快到了，眼前的白纱也是一个问题，他想。好像确实得麻烦对方了。
不过他总觉得对方是故意卡时间的，但自己又没有证据。
早点上花车早些结束吧，苏一想，他真的不想继续和奇怪的人呆在一起，现在就忍一下。
“麻烦了。”
脚腕处的铁拷骤然松开，似是得到了允许，手指从腕间划过一路向下。“啪嗒”一声，拖鞋被褪下，拨开阻碍后露出白嫩的足。
摄像机一直在工作。
蕾丝长袜包裹着的足，脚腕纤细，脚趾温润如玉，圆润素白，隔着白丝还能看出脚背上蜿蜒的青色，在牛乳一般的白中浸出得格外显眼。
而半蹲着的人完全愣在那，似是痴迷般将手直接附了上去，先是轻轻地碰触，像是在体会手中的滑腻。默了一瞬后，不受控地紧紧攥住，手背上崎岖的青映着白丝下的血管，像一场暴力的情.事。
“嘶”苏一吃痛地瑟缩了下。
“抱歉。”
下方的人悠地松手，仿佛刚才的失态并不存在一般，自如地帮他穿好了鞋。
苏一皱着眉，这个人……但此时张曚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想法。
“收拾好了吗，车到了。”
自己脚上的估计是高跟鞋。他小心地站起，适应下，视线隔着白纱，他隐约可以辨明去门口的路。
下一秒，迈出的脚步打了滑，猝不及防地跌入到另一个人的怀中。
“抱歉。”
他边说边挣着要出来，只是那人身上的木质香让他顿了一瞬。
这个气味好像李铭承，瞬间苏一有些头皮发麻。
“你可以揽着我。”
身边人说话很是绅士，但声音又是陌生的。
苏一木然道：“多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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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日餐厅还要左拐。”
“还能赶上吗？”
“当然，还有两分钟才开始。”
一男一女在路旁小跑着，一个拐弯后慢下来步子，看到了大批人聚集在警戒线的后面，他们明白花车巡游快开始了。
“一会就在这看吧，小琳。”
男生把手中的饮料递给她。
“谢谢，看看情况吧，听说这次迷乐园的巡游是和戏剧结合在一起的。”
天气很热，男生有些听不清女生究竟说了什么，他大口吸着手中的柠檬水，心想乐园中的饮料真贵啊。
“哎，开始了开始了！”
激扬而又搞笑的音乐震耳欲聋，伴随着人潮的欢呼声，五颜六色的花车缓缓从路的尽头驶出。
“哇塞，小丑好可爱。”
“给我们合照。”
“站高一些就不会挡到相机了。”
人们往往会将记忆留在相机里，他们认为一张纸照片便是记忆。
但小琳喜欢把一切记在当下，当下的感受是最重要的。
她看见花车上的小丑，单脚站立表演花活。她不由得笑出了声。
前面的小孩被举得高高的，有时会挡住小琳的视线。在巨大的背景音乐下，人声倒显得没那么嘈杂。
“鸭子好可爱。”小孩说。
大人夸赞道：“对，是大鸭鸭。”
马戏□□列的主角陆续出场，伴随着配乐，走过街道的另一头。小琳对此没有多大的兴趣。紧接着画风一转，小男孩的声音也激动了起来。
“是白马！”
男孩摇着手，留下上下乱飞的残影，穿过残影，小琳看到了真正的“花车”。
三匹白马从街尾处缓缓驶来，纯黑色皮质的马鞍与牵马绳相连，一个打扮成西方牛仔模样的车夫牢牢地驾驶着。他的后方则是真正的“花车”。
百合和栀子花攒成一团，点缀在马车的四周，车顶上密匝匝的白色花团上缠绕着橙红色的凌霄花。白色的车身是南瓜状的，镶嵌着金黄色的边。
仅看一眼就知道这是一辆华丽到让人失语的“花车”。不仅是华丽，更是梦幻。
小琳记起来了小时候读的童话书，她曾经幻想过的南瓜马车，童话中会在午夜12点降临，而今在正午的时候却突然出现在了现实里。
她轻轻地“呀”了一声，有些不可置信，但更多的是震惊，她短暂地沉默了一瞬。人群似乎也顿时安静了下来，但紧接着是更猛烈的讨论声音。
“这是……南瓜马车！”
“我也要坐。”
“太梦幻了。”
“车里坐的是灰姑娘和王子吗？”
似乎是回应观众的关注，一场巡游戏剧开始了。
但并不是人们所期望的灰姑娘与王子，而是改编版的美人与野兽的故事。
车内真正的“美人”听着外界的喧嚣很是不适，他的手指不安分地搓动着。
旁边的“野兽”则轻轻地附上自己的手。隔着皮套，那种冰冷黏腻的感觉让苏一瞬间战栗。
“不适应？放心，他们看不到。”
这是半封闭式的马车。
他以为对方会羞怯或者退缩，但“美人”的声音却一反常态的冷静，甚至带着些讥讽。
“你让我怎么适应？”
“野兽”的眸闪了闪，眼前的人让他更感兴趣了，他有些迫不及待地想摘下这人眼前的白纱，但又克制住了，自己不想亲手毁掉这一切。
但“美人”却没想放过他：
“怎么不说话了？李铭承。”
作者有话说
第38章 梦幻与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