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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6 哥我想疼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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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在檀山公馆，吃完早饭后蒋流本想让陆相则多留一会，在家里休息一下，说不定还能蹭顿陆相则做的午饭，反正周日他也不用上课。
“我得回家了，作业都放在家里。”陆相则踌躇着开口，他要走并不全是因为要回去写作业，昨天他为了送蒋流回家，和李默换了班，所以今晚还要去便利店兼职，不过他没准备告诉蒋流这个。
“行吧，那我给你叫个车，你坐会。”蒋流面略显失落，但是毕竟不能耽误小孩学习，于是也就作罢了。
陆相则本来默不作声的坐在沙发上，临走了，他突然问道：“你经常和男人在家约…约会吗？”
“咳！”蒋流冷不丁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咳了好几声，道：“哪有啊！我…我昨天喝醉了你又不是不知道！”
哪壶不开提哪壶啊！
“可是你好像很熟练的样子。”
“你指什么？”
“勾引男人。”
陆相则一脸正气，用说“前方道路拥堵”的语气说蒋流勾引男人。
蒋流脸色红了又白，被他试图忘记的昨晚的记忆又回来了，荼毒了祖国花朵的罪恶感和被祖国花朵调戏的羞耻感在脑子里天人交战，况且祖国花朵还面不改色的坐在对面注视自己，似在观察自己的反应。
“先不说我那算不算勾引，我就是勾引了又怎么样，和你也没关系吧，高中生？”蒋流试图找回点成年人的场子。
“你应该生活的健康一点。”陆相则有些不满地蹙眉。
“我怎么不健康了？”
“经常性熬夜，不会做饭，多半经常吃外卖，穿衣不分季节，过度饮酒，私生活…也不太健康。”听陆相则如数家珍，蒋流真奇了怪了，这人认识他没几天，怎么就对他的习惯了如指掌了？
蒋流当真是无话可说，虽然私生活混乱这点他绝不承认，但此刻好像也没什么说服力，只能破罐破摔：“那我就这样，我要赚钱要工作，不每天熬夜干活儿，不参加饭局喝酒，你以为我哪来的七万块钱借你？而且我一个成年人，有点，有点那方面需求也很正常吧…”
蒋流正说的来劲，却看到陆相则的视线变得有些飘忽，他以为是陆相则被他说服了，顿时有些翘尾巴，伸手捏住陆相泽的下巴，轻轻把他的头转过来正对着自己，扬了扬下巴：“听到了吗，小陆同学？理解一下成年人啊！”
谁知陆相则一把抓住了他的手，眼神坚定起来，正直又诚恳道：
“让我帮你吧，不要找别人了。”
“帮…什么？”蒋流真懵了。
“给你做饭，帮你解决需求。”陆相则脸有些红。
“啊？”
“不行！卧槽！陆相则你正常点好吗？！”蒋流彻底炸毛了，胳膊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把陆相则连推带踹的轰出了家门。
“不能给你做饭，还是不能帮你解决需求？”陆相则臊的脖子都漫上一层绯红，但还是扒着门，固执的要问出个结果。
“都不行，小陆同学，想吃口热乎饭我可以请保姆，想zuo爱我的选择就更多了，不需要你用这种方式报答我，我也没催着你还钱吧？专心学习不好吗？”蒋流的表情像第一次吃烤蝗虫一样复杂，手指点着陆相则挤进门缝的脑袋把他推出去。
这话还真没夸张，蒋流在身边的圈子里是很受欢迎的类型，虽然没有大范围的出柜，但他长得帅能力强，身上又有种招人的劲儿，仍是吸引过不少男性追求者，从大学起就没断过，只是现在工作太忙，他没什么精力想这些。
“现在的年轻人都是这样表面腼腆内心奔放吗？这样欠债肉偿的桥段也亏他能想得出来…”蒋流内心感慨着，没等陆相则再开口就把门关上了，又隔着门补了句：“一会我让警卫给你打车，快回去吧啊。”
“不是报答…”陆相则喃喃道，看着在自己眼前无情关上的门，也不知里面的人听见没。
人走后，蒋流才后知后觉的发现——陆相则竟然在猜到他喜欢男人后还丝毫没表现出异样，一副接受良好的样子，甚至还自告奋勇…现在的高中生真是不可貌相，小小年纪就半只脚踏入了LGBT群体，他有些好笑的摇了摇头。
周一，平城一中。
上周刚结束的月考成绩单出来了，贴在教室前面，班里同学们都蜂拥而上看成绩去了，陆相则坐着没动，他对这次考试心里有数——考的不好，所以并不太想知道自己的名次。
同桌刘晓勤是最先冲上去看成绩的，这会儿从教室前面挤回来，一脸的喜气洋洋，她一屁股坐下，仰在椅子上兴奋道：“老娘终于卡进年级前五十了！这下回家我爸总不会再唠叨我了，嘻嘻”。
“你不去看成绩吗？我刚才好像瞥到你的了，在我下面几名，不过太挤了没看清。”刘晓勤问。
“人太多了，我等会再去吧。”陆相则语气听不出情绪，低头写着新发的物理卷子。
课间休息的时候，班主任老郭把陆相则叫到办公室，陆相则一进门，看到办公桌前摆着的两把椅子和一份成绩单，就知道今天这场单方面的促膝长谈是逃不过了。
“成绩看了吗？”老郭开门见山。
“没看。”
“不敢看？那我来告诉你，陆相则，你掉出前一百了！”
老郭把成绩单唰地拍到他眼前，语气里裹着压不住的火气：“一百二十八！陆相则，你上次是多少？年级八十五，退步了四十多名，在一中掉出前一百就意味着失去保送名额，你别告诉我你不知道！”
“我知道。”陆相则眼皮微垂，一副低眉顺眼的标准挨训姿态。
“高三了！”老郭看他这样就来气，拿过茶杯喝了一口才继续：“我不是不知道你家的情况，我也理解你，毕竟学习之余还要打工什么的，确实是累，但是你以前也是这么过来的，从高一就开始勤工俭学，成绩一直保持的都挺好的，怎么偏偏到了高三开始倒退呢？高一高二我都让你冲年级前三十，结果高三了连年级前一百都没保住，别白瞎了你这聪明脑子啊！”
“前段时间家里人生病，我心里着急，精力没在学习上，不好意思老师。”陆相则没详细说李姝手术的事，他一向不喜欢别人因为他的家事而对他怜悯同情，这样的眼光他小时候看的够多了。
“实在遇到难以解决的事也可以跟我说，我和学校那边商量一下，看能不能在资金上帮到你，勤工俭学不要太拼命，毕竟就快要高考了。”老郭面上看着生气，实际上还是心疼学生更多，尤其是陆相则这样在理科上天赋异禀的好苗子，老郭心里一直把陆相则当作竞赛保送的种子选手，生怕他埋没了。
“不用了老师，现在已经好多了，钱…暂时也不缺了。”不知想到什么，陆相则嘴角微扬，又立刻压下去，恢复了痛心反省的表情。
“这段时间我会好好学习的。”
…
那天在檀山公馆分开之后，蒋流一直没主动联系过陆相则，陆相则暗暗后悔过，不应该把话说的那么直接，这下直接把人给整消失了，但他那天说的话并非是冲动，而是在“同床共枕”一晚后，第二天醒来内心的真实想法。
身为新时代的男高中生，陆相则虽从没认为自己是gay，但也对自己突然对一个男人产生兴趣这种事接受良好，更何况他并不觉得自己这就是喜欢上男人了，他只是单纯的很想要照顾，或是伺候蒋流罢了。
“这完全是蒋流的个人问题造成的结果，他如果不这么好心的借我钱，关心我学习，给他我台灯，刚认识就搂搂抱抱，喝醉了约我过夜，睡一张床还非要裸着黏上来的话，我根本就…，现在这样也是人之常情。”陆相则默默列举着蒋流的罪名。
一眨眼又到了周五，陆相则一下课就直奔医院去了，今天是李姝出院的日子，病房里有不少生活用品也要一起带回家，整理起来是个麻烦的活。
他熟门熟路的转到病房，一推开病房门，病床上背对门口坐着的正是这些天从微信里失踪的那个置顶——滚滚长同学。
蒋流仿佛跟他有心灵感应似的，随着病房门被推开，就转过了头，看见来人后热情招呼道：“小陆来啦？”
“哥。”陆相则略一点头，以作回应，两人在李姝面前相敬如宾，彼此都面色如常，陪着李姝东拉西扯的聊了会儿家常。
“之前这么些天连消息都没发一个，今天外婆出院，他就赶着巧儿来了，今天他多半又要帮忙了。”陆相则想着，心里有些不舒服，怎么蒋流每次出现自己都需要他帮，明明是想要他轻松点的。
“今天老师出院，要搬的东西可不少吧？正好我开了车，把东西都搬我车上，我送你们回去。”李姝去卫生间的间隙，蒋流果然提议要帮忙。
“没事，我们自己叫个出租也是一样的，你别忙活了。”陆相则收拾着东西，头也不抬地说。
“那多麻烦呢，出租在医院门口也不好停太久，还是自己车方便。”
“真不用。”
蒋流看着从进门起就一直埋头干活的陆相则，眯了眯眼睛，几步上前捏住他的后领，脸凑近了和他对视，轻声而又咬牙切齿的问：“小兔崽子跟我别扭什么呢？上周你怎么说的，在这装不熟啊，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