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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南海龙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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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惟煦拽着他冲出碎石堆的脉搏同频。身后传来磁石球碰撞罗盘的轻响，李惟煦正用石体校准海图上南海磁石节点的偏移——那些节点自海天令璧合后便持续异动，如同一串串未引爆的雷砂。
"商扶砚破解了佛郎机使者密信的夹层，"李惟煦的指尖停在海图标记"归墟"的漩涡处，磁石球在那里急速旋转，"信底用梵文写着'龙怒之日，双璧成劫'，而先太子妃日志残页提到，南海归墟是古代海眼的另一处入口。"他说话时，甲板突然震动，一枚从桅杆坠落的铜钉恰好砸在海图"归墟"二字上，钉帽海马纹与佛郎机潜水艇残骸的铆钉如出一辙。
朱宜苏接过李惟煦递来的狼毫笔，笔杆北斗纹与砚台海鸥纹相触的刹那，墨线竟在海图上自发蜿蜒，勾勒出归墟漩涡的剖面结构。"璧合时穹顶镜阵投出的全息影像，先太子妃指向南海的手势里藏着摩斯密码，"他圈出剖面中一处磁石空洞，墨点周围渗出银色光流，"密码译出是'龙脊骨血，镇澜之钥'，而佛郎机人最新的密报显示，他们在归墟捕获了条背生磁石棘的巨鲸。"
舱室角落里，商扶砚正用算盘核对着深海探测器的数据，算珠碰撞声中夹杂着金属摩擦的蜂鸣。"大人，探测器在归墟三千里外发现佛郎机的'海蛇号'，"他推了推琉璃镜，镜缘防御纹路与潜龙号深潜舱的铜甲新添了互补的弧线，"船身覆盖着与巨鲸磁石棘同源的装甲，声呐显示他们在运输某种活体磁石装置。"
李惟煦忽然起身掀开窗帘，南海的暴雨恰在此时倾盆而下，将舷窗外的磁石浮标打得左右摇晃。"让沈衍的水师准备铜质鱼叉，"他从袖中取出半枚残璧——那是第二座海底城池找到的碎片，此刻与合一的海天令产生微弱共鸣，"巨鲸的磁石棘遇铜会分泌麻痹液，而佛郎机人想利用它的生物电激活归墟的海眼机关。"
暴雨持续了三日，当潜龙号抵达归墟外围时，海面漂浮着无数背生银棘的死鱼。朱宜苏站在甲板上，看着合一的海天令突然发出红光，玉璧表面的纹路如血流般涌动，指向漩涡中心那艘正在下潜的佛郎机舰船。李惟煦将磁石球嵌入船舷的共鸣槽，石体与龙骨磁石嵌槽共振时，整个潜龙号被一层蓝光罩包裹，穿透雨幕看见海蛇号正在释放活体磁石装置——那装置形如巨鲸，头部嵌着十二面棱镜，与海底城池的镜阵工坊构造相同。
"他们要借巨鲸的生物电启动镜阵，"朱宜苏的声音被海浪声吞没，他握紧手中的残璧，"归墟的海眼与百慕大雷阵同源，镜阵激活会引发连锁磁暴，四海水师的磁石舰船都会被撕碎。"话音未落，海蛇号射出的磁石锚链已缠住潜龙号的桅杆，链身缠绕的雷砂在雨中爆出蓝色电光。
李惟煦立刻启动深潜舱，朱宜苏抱着合一的海天令踏入舱内时，看见舱壁新焊的铜条组成了完整的龙形纹路，龙首为北斗，龙尾为海鸥。"商扶砚按先太子妃最后的图纸改造了舱体，"李惟煦扣好潜水头盔，面罩玻璃映出朱宜苏袖中海天令的红光，"现在需要用双璧共鸣切断巨鲸与镜阵的生物电连接。"
深潜舱沉入归墟漩涡时，舷窗外的海水呈现出诡异的紫黑色。朱宜苏看着李惟煦将残璧嵌入舱壁的凹槽，合一的海天令与残璧相触的刹那，整个深潜舱发出震耳欲聋的蜂鸣。光束穿透漩涡，击中海蛇号释放的活体磁石装置，巨鲸的磁石棘在光束中纷纷脱落，坠入海眼深处时爆出银色花火。
"装置核心在巨鲸的脑部！"李惟煦的声音透过传声管传来，他指着舷窗外挣扎的巨鲸，其头部嵌着的十二面棱镜正在高速旋转，"必须在镜阵完成充能前摧毁核心！"他说话时，深潜舱突然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拉扯，海眼核心的磁石山脉在漩涡中显现，山脉缝隙里隐约可见第三座海底城池的穹顶——那穹顶由无数磁石棘拼成，表面流动着与巨鲸相同的生物电流。
朱宜苏将合一的海天令推向发射口，玉璧与穹顶的磁石棘产生共鸣，光束所过之处，生物电流如蛛网般破裂。但海蛇号突然发射出磁石炮弹，击中深潜舱的推进器，海水开始渗入舱内。李惟煦立刻用磁石球堵住破口，石体与海水接触时产生的蓝光，竟将磁石炮弹的碎片熔成了液态。
"先太子妃日志说过，龙脊骨血是指巨鲸脑部的磁石核，"朱宜苏看着海天令的红光越来越盛，忽然想起璧合时穹顶投影的最后一帧——先太子妃手中握着枚磁石核，"佛郎机人想把磁石核植入海眼核心，以此控制四海的磁暴。"他猛地摘下腰间玉佩，与李惟煦的磁石球同时按在海天令上，三件器物共鸣的瞬间，深潜舱的蓝光罩暴涨，将整个归墟漩涡照亮。
巨鲸的脑部在强光中裂开，十二面棱镜脱落时组成新的镜阵，光束射向海眼核心的磁石山脉。第三座海底城池的穹顶应声而开，露出中央石台上放着的一枚磁石核，核体表面刻着与海天令相同的纹路。朱宜苏与李惟煦透过舷窗，看见磁石核升起时，南海的风暴骤然平息，归墟漩涡的中心浮现出先太子妃的全息影像，她正将磁石核嵌入海天令的凹槽。
当深潜舱靠近石台时，磁石核自动飞入海天令的凹槽，合一的玉璧发出前所未有的强光，将海蛇号彻底分解成磁石粉末。朱宜苏捡起漂浮在水中的佛郎机密信残片，上面用鲜血写着："双璧合，龙怒止，但三城共鸣之日，便是四海倒悬之时。"他读完残片，感到海天令突然变得无比沉重，玉璧中流淌的力量几乎要冲破舱体。
李惟煦似乎察觉到异常，立刻操作深潜舱上浮。当舱体浮出水面时，南海的天空呈现出奇异的靛蓝色，潜龙号的龙骨发出欢快的蜂鸣，与合一的海天令产生共鸣。朱宜苏望着手中的玉璧，发现璧身的纹路正在变化，原本的海鸥与北斗纹渐渐融合，形成一条完整的龙形。
"先太子妃的全息影像最后指向了印度洋，"李惟煦展开新的海图，图上用金粉标记着印度洋深处的磁石节点，"那里还有第四座海底城池，而佛郎机人的残余势力已经往那个方向去了。"他说话时，商扶砚从舱外走进来，手里拿着一份刚截获的密报，密报上的火漆印是从未见过的海马与狼头交织纹。
朱宜苏接过密报，发现里面只有一张手绘的海图，图上标记着印度洋的某个坐标，旁边用佛郎机文写着："三城共鸣，龙怒再临，唯有双璧断脊，方能止澜。"他抬头看向李惟煦，发现对方也正看着他，两人眼中都映着海天令的光，却比以往多了几分凝重。
海风穿过甲板，掀起朱宜苏的披风，露出内襟新绣的龙形纹路，龙首为北斗，龙尾为海鸥。他望向印度洋的方向，那里的海平面上隐约有乌云聚集，李惟煦走到他身边，发出低沉的蜂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