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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骗局 (be)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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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邪感觉自己被骗了。
骗他的人是张起灵。
骗他的话术是:"十年之后,如果你还记得我,来找我。"
吴邪早就不记得为了这短短十四个字,这十年间自己到底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
地下室里那暗无天日的四个月,满墙满桌的稿纸,无数遍吸入费洛蒙的痛苦,不惜拉无辜的人入局,一次次的失败和一次次的再来,换回的只是手臂上的十七道伤疤。
还有青铜门后的空寂。
那道门后是空的,没有终极,没有秘密,没有张起灵。
吴邪站在青铜门前沉默了很久,胖子也难得的安静,两人都没有说话。
直到吴邪递给胖子一支烟,胖子接了过来,顺着吴邪的手看过去,见他什么反应也没有,只是安静的抽着手指间的烟,便也跟着他抽起烟来。
"胖子,我的计划错了。"
吴邪突然开口说道。
胖子一愣,拿烟的手下意识的颤了一下。
他回头望了望打开的青铜门,一时不知道该回复吴邪什么。
吴邪抽完最后一口烟,转身就走。
"走吧,我要去找找我计划的漏洞。"
"吴邪。"胖子叫住了他,像是不忍心但又不得不戳破这场骗局似的说道:"你的计划没有问题,我们已经到终点了。"
"终点?你说这是终点?"
吴邪回头,看向胖子,那种眼神其实胖子并不喜欢,这十年来,他看过太多次这样相似的神情了。
"不是的胖子,我的终点是张起灵,不是青铜门。"
吴邪话尽,没有打算给胖子反驳的余地,自顾自的离开青铜门前。
胖子骂了一声,却还是选择跟着吴邪的脚步。
吴邪又进入了那个地下室,他默认自己这十年的时间里所做的所有事情,冒的所有险,在今天起都被宣判为无效。
于是他又拿出了那些落了灰的稿纸,开始复盘那些失败的和成功的计划,试图在这些布线行针的计划里找出一丝错误的谋算。
即便费洛蒙已经让他的记忆时常错乱,但吴邪还是逼迫自己必须从中找出漏洞。
手臂上的十七道伤疤时常会痛,吴邪不知道这是为什么,那些疤像是在时刻提醒吴邪,这些计划的荒谬程度。
吴邪不在乎,因为从他再次拿起笔的那一刻开始,就意味着他还会有更多的伤疤。
可两个月的时间过去了,他找不到那些计划里的一点差漏。
这是必然的结果,如果他找到了,那十年前的吴邪就成了笑话。
他挫败的靠在椅子上,头疼欲裂,却只是给自己点了一支烟,准备在抽完这根烟后从头再来。
既然没有漏洞,那他就再重新设定新的计划,没所谓,反正这种日子他早就过惯了。
胖子砸开地下室的门时,吴邪正扶在桌上疯狂的书写着他新的规划,那些纸张上,印透着不知吴邪哪里流的血。
但他好像看不见那些血迹一样,他只顾着自己的计划是不是密不透风。
这是胖子第一次跟吴邪生气,他暴怒的推开吴邪面前一切与计划有关的东西,抓着他的衣领,看着此刻吴邪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
"吴邪!你不是小哥!人没有那么多的十年!你看看你现在的身体,你还当自己是三十岁的时候?人在这种状态下是会死的!"
吴邪看着满地散落的纸张,擦去了自己嘴边浓重的血痕。
轻声回应。
"我不怕死,胖子,如果我怕,那十年里我有太多次理由放弃。"
但他一次也没有想过回头,他的计划缜密到哪怕他死了,也有人接替他,接回张起灵。在他的预算里,他多活的每一天,都是为了亲眼看见张起灵,都能算他赚到的时间。
所以从头开始也没关系,吴邪拉开胖子拽住他衣领的手,弯下腰来收拾着满地的纸张。
"我相信他不会骗我。"
吴邪说道。
如果我看不见他,那一定是我走错了路。
——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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