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玉佩藏魂，千年乃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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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天河伤人未遂一案水落石出。
姜昭担起自己身为执法长老应有的职责，立即传讯另外两位执法长老，告知原委后，带着玉佩直奔执法大殿。
见姜昭说走就走，柳织夏赶紧抱起兔子跟上：“大师姐，等等我！”
姜昭听见身后的喊声，御剑速度稍慢，等着柳织夏追上来。这一路上，玉佩里的神魂骂骂咧咧，可惜翻来覆去就那么几句话，不是说她不敬前辈，就是骂她歹毒小人。姜昭听得不痛不痒，一句回应没有，倒是柳织夏时不时回他一句，但也嘴毒的很。
很快，一行人进到执法峰上空，一座威严肃穆的大殿徐徐呈现全貌。
百根巨柱撑起巍峨殿顶，琉璃瓦在日光下流转着慑人心魄的光彩。广场正中央是一座石碑，正面是“执法大殿”四个大字，一笔一划剑气森森，乃是千年前剑道主亲手所写。背面刻的则是蓬莱至今所有门规，约一寸大小的文字密密麻麻，是看一眼都要做噩梦的程度。
不知为何，玉佩里的老头突然不说话了。
姜昭御剑落到殿前空地，拾阶而上。柳织夏落后一步，苏柔窝在她怀里，第一次来执法峰的小兔子，被他们的财大气粗震的两眼发昏，喃喃道：“执法峰真有钱啊。”
姜昭回头，假笑道：“不然呢，你以为他们收缴的罚款用在哪了？”
其实，她第一次来的时候也是震惊的。
自古权钱不分家，执法峰是蓬莱唯一有执法权的主峰，和万御峰，长生峰一起，常年出现在“蓬莱最有钱的五座山峰”榜单上。同时，这三峰也常年位居“最难考进的山峰”榜单前三甲，每届选峰考通过率只有两成，今年还好一点，比两成多一点，但也不到三成。
姜昭又道：“这座执法大殿新起不过百年。”
据传说，旧殿毁于一次长老们的冲突，执法峰以此为由开出巨额罚款，掏空两位出窍期长老近千年存款后，才建起来这片金光璀璨的宫殿。
整座大殿以主殿为轴，两侧殿宇重重，却是无门无户，任由身着紫绶黑袍的执法峰弟子进进出出。且每个人都是屏气凝神，一脸肃穆，再正经不过了。
柳织夏看了两眼，便无趣地收回目光。上回她威胁司九经要拆了执法大殿，可看到这么一群木头，她连动手的欲望都没了。毕竟，有来有往才叫打架，一个人乱拆乱打，那叫发疯。
“无聊。”柳织夏吐槽道。
姜昭安慰她道：“一会儿就不无聊了。”
到达主殿前，姜昭掏了掏袖子，将一块玄黑令牌挂在腰间，昭示她执法长老的身份。
守门道兵见令牌后退，移开兵器让两人进去。至于苏柔，则暂时留在殿外。
主殿里，两位执法长老一左一右，楚天河双手背缚，跪在中央。
殿中唯一的座位是高台上的宝座，此时也坐了人。那是位极美的女子，闭目不语，极为贞静美好，周身气质澄澈如碧落寒潭，不惹凡尘纤毫。
姜昭和柳织夏联袂上前，行礼问好道：“见过尊者。”
蒋道薇睁开双眼，唇若初绽雪梅，微微一笑道：“你们来了。姜昭，我们又见面了。织夏，好久不见，近些年怎么不见你来找九经了，可是他惹你生气了？”
姜昭心想：这是什么意思。
柳织夏淡淡道：“弟子修为困于元婴后期多年，迟迟不得突破，少不得多多闭关感悟，不得空闲。”
蒋道薇微笑道：“原来如此。”
姜昭抬头，这才看见一边抱臂倚在柱子上的司九经。依旧是那身紫色，脚上蹬着一双兽皮靴，在这严肃威严的执法大殿里，桀骜的气质尤其突出。
司九经觉察到姜昭的视线，摇摇手，对着二人打招呼:“两位师姐好。”
上首端坐的蒋道微薇微微蹙眉，侧首冷声训斥道：“九经，不得无礼，站好说话。”
司九经听话地站直身体，微微低下头，好像在为师尊的斥责感到羞愧：“知道了，我就是觉得一直站着有点累。”
闻言，蒋道薇反倒叹了口气，用一种无奈的语气说道：“你身为化神修士，如何会累？都多大了，还小孩子脾性，当着你两位师姐和师叔的面也不怕丢人。站到我身边来。”
“我就是觉得无聊……师尊你别说话，给我留点脸。”司九经慢悠悠走到蒋道薇身边，语气轻快，反而逗笑了蒋道薇。等司九经站过来后，她又温柔地叫徒儿站直，司九经笔挺地站好，蒋道薇不禁露出一点夸赞的表情。
身处如此师徒和乐的气氛中，姜昭眼神古怪地看着司九经的背影，对他这种能舍下脸皮撒娇卖痴的气魄大感佩服。
柳织夏嫌弃地移开眼，仿佛看到了什么脏东西。
左右两位执法长老却是见怪不怪的样子，显然是对自家首席的节操不抱希望了。
司九经似有所觉，直直对上姜昭的视线，微一挑眉，好像在说：“你们怎么这么看我，我做什么了？”
柳织夏隐晦地翻了个白眼。姜昭心想：“果然人不要脸天下无敌。佩服佩服。”顺便用眼神传达了一番自己的敬佩之情。
蒋道薇好似对二人的眼神交流一无所觉。她对姜昭道：“玉佩藏魂一事我已知晓，涉案的有不属于蓬莱的人，兹事体大，便由我亲自审问。”
姜昭点头应是，将袖中玉佩拿出抛到空中，从头到尾，玉佩里的神魂一言不发。
与本案相关的人陆续赶来，有那日擂台上的裁判，也有和楚家兄弟二人同队的弟子。时间一点点流逝，门口渐渐多了闻讯赶来凑热闹的弟子。可蒋道薇不出声赶人走，门口守卫的兵卫也就尽职尽责守着大门，只要不冒然进殿，便不做轰人之举。
最后进殿的是一位长生峰的弟子。此时殿外围满了人，这名弟子也是颇费了一番功夫才挤进殿里。他进殿的脚步不停，直接走到大殿尽头，对蒋道薇行礼道：“见过尊者。”
蒋道薇颔首道：“为何来人不是你们大师兄？”
姜昭耳朵一动，大师兄？竹寻？
说起来，她好像从未见过这位赫赫有名的长生峰首席。
几次听到竹寻这个名字，姜昭不禁心生好奇。
那名长生峰弟子整了整衣襟，正色道：“禀尊者，竹师兄在闭关，几位长老手里也有病患要跟进，一时都不得脱身，峰主便遣弟子来了。”
蒋道薇道：“如此，便开始吧。你先说说伤者的情况。”
那名长生峰弟子应是，他拿出一份卷轴，对四周展示一圈，道：“这位名叫楚明昭的师弟如今正在长生峰养伤，经我们判定，被刺中的是上脘穴，不仅出血严重，还差点儿危及元府，所以属于重伤。至于是意外还是故意，我们无法判断。还有就是，由于当时伤势危急，送来长生峰后，他是由我们竹师兄亲手治疗的。这是收费单据，可作为此案赔偿金额的凭证。”
“嘶——”姜昭听到身边一片抽气声。殿外那群弟子更是窃窃私语，时不时摇头叹息，一副牙疼的表情。
姜昭一时没明白大家在震惊什么，她偷偷传讯柳织夏，问道：“他们怎么了？”
柳织夏幽幽道：“竹寻，竹十万嘛，他治疗病人，起手价十万灵石。”
姜昭：“嘶——”
“咳咳。”那名长生峰弟子咳嗽一声，等确定众人目光都看向自己后，才收起账单继续道，“众所周知，我们竹师兄医死人活白骨，医术了得。经手的病患药到病除，无不感激涕零……”
蒋道薇轻揉鬓角，打断他道：“多少钱？”
“竹师兄说，算上后续的治疗费，总计八十万灵石。”
听到八十万这个数字，殿中所有人都看向姜昭。
姜昭：“……”不是，你们看我干嘛！
姜昭从这八十万里品出了一股森森恶意，一时心情颇为复杂。想了想后，她假装什么都没听见，谁看她，她就看回去，于是迫于压力，众人又纷纷收回目光。
“咳。”
这回咳嗽的是上首的蒋道薇。她命长生峰弟子将账单拿上来，上下仔细看过后，不禁面露复杂，她居然一点错都挑不出来。药是最好的，治疗方案是最佳的，相对的，价格也是最贵的。半晌，她宣布道：“是八十万不假。不过此案涉及复杂，具体赔偿金额审完再议。织夏，说说你发现了什么。”
说着，她将账单递给身旁的司九经，暂时结束了又一份八十万账单带来的小小震撼。
同时，在无人注意的地方，听到八十万属实后，楚天河差点晕过去。
按蓬莱规定，不出意外的话，这八十万将由他偿还。而且不是赔偿被他重伤的楚明昭，而是偿还给长生峰！想想长生峰催债的手段，他顿觉前途无亮。在这种晦暗的心情中，楚天河甚至没听到蒋道薇最后一句话。直到柳织夏越众而出，他才稍稍提起精神，祈求事情能出现转机。
柳织夏和几位玄术峰长老交流后，便着手破解玉佩上的咒术。
蒋道薇又一一问询那日在场之人，力求完美还原那日擂台上的情形。看众人不解，姜昭站出来，回想柳织夏说过的话，将这道咒术的来源、作用、施用手法简单复述了一遍。末了，她又道：“当日楚天河刺伤楚明昭后，还有一剑未出。这一剑对准元府，被我阻止。这期间，玉佩有神魂出没，所以我怀疑，楚天河是被玉佩中人蛊惑控制。”
等她讲完，柳织夏也正好收手，“好了！”
大家听完，明白了此案中蕴藏的各种隐情，开始好奇这玉佩里是何人。
在周围人的窃窃私语中，楚天河如蒙大赦，喊道：“我当时没想杀人，是玉佩里的人蛊惑我！而且我见楚明昭重伤，本想收手却遭人控制，这才对准楚明昭元府的！”
他话音刚落，殿中便响起一老者嗓音：“你小子忘恩负义！”
众人一惊，终于信了楚天河。
空中，那块玉佩已然露出它本来的面目，灵光湛湛，雕琢精巧。
姜昭见他又装死，再次威胁道：“不出来就封上送去后山吧。”
无人应答，过了一会儿，还是没人出来。就在有人提议对着玉佩砍一剑试一试的时候，众人忽听姜昭凉凉道：“果然是缩头的乌龟，万年的王八。”
！！众人十分震惊姜昭突如其来的毒舌。
这时，一道透明的身影从玉佩中飘出来，一出来便冲到姜昭面前，对她贴脸开大道：“哼，出来就出来，你个小娃娃就会拿这点事儿威胁老夫。人长得一般，心肠也不好，小心这辈子都嫁不出去！”
姜昭抱臂后仰，要不是知道这是神魂，不可能有唾沫飞溅，她都想抹一把脸。
此时她也看清了老者面容，白发苍苍，胡子一把，一副快要入土的模样。
骂完姜昭，老头又对地上跪着的楚天河怒目而视，显然是想冲过去再骂他一顿。然而，他一动，便被一座剑阵困在原地。这剑阵出自早有准备的蒋道薇之手，蓝光幽幽，专克神魂，方才气焰嚣张的老头瞬间哑了，双手背后，摆出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样。
蒋道薇道：“你是何人？”
老头鼻孔朝天，自信道：“老夫乃天玄派长老，八阶炼器师楚鹤。”
殿里殿外先是一阵沉默，然后便议论开来：“天玄派？没听说过，不是咱们这儿的门派吧。”
“八阶炼器师，很少见吗？万御峰不是一抓一大把吗。”
“楚鹤是谁，我倒知道御兽峰有只仙鹤叫楚鹤。”
众人七嘴八舌，一致表示很可惜，没听说过。
本来自信的老头先是一愣，然后一呆，最后气的胡子乱颤，骂道：“一群无知小儿，我天玄派乃是北境第一上门，尔等孤陋寡闻，南蛮野人，无知无知！”
突然有人道：“咦，我好像在一本古籍上看到过天玄派。”
不过，相比不知名的古籍传说，蒋道薇这位活了近千年的出窍修士无疑更见多识广。
她命众人噤声，徐徐说道：“三千年前，天玄派确实是北境一大上门，不过早灭门了。”
楚鹤大怒：“胡言乱语。我天玄坐拥中北二境，门下弟子万千，天骄辈出，怎会灭门！”
蒋道薇叹息一声，语带同情道：“三千年前，天玄宗内乱分裂，纵容弟子欺世凌人，犯下无数恶行。后又巧立名目，对其他宗门百般搜刮压榨，激起众怒，惹来中北二境大小门派联手抗击，此后不久便衰落了，门下弟子也早已销声匿迹。”
楚鹤呆滞了，他不想信，却不得不信。自他醒后，便出现在这名叫蓬莱的宗门，一路所见所闻，早已颠覆他的认知。如果不是千年已过，如此富庶的宗门他怎么会没听说过呢？
他喃喃道：“不曾想，竟已是三千年后，宗门门徒都已作古……”
他这番自语令人唏嘘不已。然而，唏嘘归唏嘘，案子还得审。
楚天河早已按捺不住心底的愤恨，他怒道：“你为何陷害我！”
楚鹤回神，闻言一声冷哼 ，指着他骂道：“不肖子孙！”
楚天河懵了，然后更怒了，这老头骂谁孙子呢！他刚要骂回去，便被人打断。姜昭道：“前辈的来历我们了解了，我挺好奇，你是怎么进玉佩的。”
蒋道薇也道：“如实道来，伤我蓬莱弟子者，必有惩罚。”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楚鹤忌惮地看了一眼蒋道薇，不得不讲述自己的经历。
简单来说，当年的楚鹤也是一代天骄，年纪轻轻便是一代炼器大师，也因此年轻气盛，树敌无数。而他最大的对手，是与他同门的一位术修师弟。师兄弟二人争斗数次，却屡次平手不分胜负，俨然是宗门冉冉升起的两颗新星。
同时，楚鹤他还有个小师妹，也是他的心上人。一天，他去探望师妹，不巧，正好撞见二人共悟阴阳大道，沉迷其中不知天地何物。楚鹤气急，差点被气出个心魔，一气之下便举报了二人。不曾想，事情意外传遍了整个宗门，师弟丢了个大脸，师妹也就此恨上了他。之后在一处秘境历练时，二人便合理算计了他，将他封在玉佩里，并对外宣称他在秘境意外身亡了。
至于玉佩，是又一次秘境开启，他家族心有不甘，便派人进去寻找。结果只找到玉佩，便将其带出交付给家人，家人不通玄术，看不出玉佩上的玄机，只将其作为传家宝历代传送。
而楚鹤被封印后，前几百年还算好清醒，后面便浑浑噩噩不知时光，不久前方才恢复清醒。
并且，他清醒后发现，自己原本青春正健的容貌，已是白发苍苍。
说完自身经历，楚鹤稍有悲伤，但很快收起表情，道：“我帮我子孙后代出头，何错之有！”
众人沉浸在他曲折离奇的故事中，听到这话，有人下意识点了点。还是楚天河自己意识到了不对，他疑惑道：“照你这么说，楚明昭不也是你后世子孙吗？”
众人发现了盲点：“对啊，这两人是兄弟，难不成这是偏心？”
楚鹤斜睨楚天河一眼，问道：“这玉佩是谁给你的？”
楚天河皱眉道：“我娘……是我爹送我娘的定情信物。”
楚鹤道：“这就对了。”
众人不解，心想：“哪里对了？”
姜昭脸色古怪，想到一种可能。这时，楚鹤扔下一句石破天惊的的话：“你哥不是你爹亲生的，只有你是楚家的儿子。”
闻言，众人惊讶，对这反转不停的剧情赞叹不已。而楚天河，人已经傻了。
“咳。”蒋道薇再次出声提醒众人回神。
如今案情明了，楚鹤也承认自己暗中动了手脚，算是还了楚天河清白。至此，也该结案了。
按流程，这种公审的案子，三位执法长老要共同商议判罚结果。
而执法峰设立三位执法长老，也是各有分工。三人中，一人熟知蓬莱门规，一人负责监督，还有一人，则负责提供武力支持，带人捉拿那些不伏法的人。第三人是谁，不言而喻，当初执法峰同意姜昭兼任执法长老，就是因为她能打。
能打的姜昭随两位执法长老去了偏殿，听两位长老简单两句话便敲定了楚天河三年的禁闭，外加八万灵石的赔偿，剩余七十二万，则由楚鹤一力承担。
至于楚鹤认不认可蓬莱给出的判决，很抱歉，他说了不算，蓬莱会强制执行。不过，他一个刚出玉佩的神魂肯定是还不上灵石的，毕竟连宗门都没了。于是，两位长老在问询过器宗几位峰主后，商量出了一份折中的方案：
“方才万御峰传话说对三千年的炼器术很有兴趣，愿意聘请楚鹤担任客座长老，束脩就按特聘长老走。”
“至于神魂，虽说多有不便，可解决方法也简单，长生峰能做肉身，赊账让他们做一个，以后再连带着七十二万灵石一起还给长生峰就是了。”
姜昭听完点点头。
一位执法长老问姜昭的意见，姜昭表示自己没有意见，三人达成一致。
回到主殿后，一人将判决结果告知蒋道薇，蒋道薇审核无异后便当众宣布。
听完判决，楚天河松了一口气，对此接受良好，但人还是有些呆愣的，显然他还沉浸在自己哥哥不是亲哥的隐秘中没回神。倒是楚鹤，先是不说话，可脸上的不屑显而易见，一副被人占了便宜但不说的表情。但在看到太极峰开出的聘请价格，他表情一下就变了，惊讶怀疑，心动犹豫，来回变换了好一会儿后，他神情自若道：“好说，我伤了你们门派弟子，赔偿也是应当的。”竟是连老夫也不称呼了。真是应了那句：有钱能使鬼推磨！
案子了了，蓬莱新添了一位炼器长老，殿外众人满足散去。
姜昭看着交头接耳的弟子们，心想：怕是将来很长一段时间内，这事都会是众弟子口中的谈资。
这时，蒋道薇走下宝座，出声叫住姜昭：“姜昭，你先留下。”
既已结案，殿里的人也一一告退。柳织夏本想留下等姜昭一起离开，却被几位玄术峰长老叫住，只得先回了玄术峰。很快，偌大一座主殿变得空空荡荡，只剩下姜昭和蒋道薇师徒，还有在空中乱飘的楚鹤。
蒋道薇走到姜昭面前，她身后司九经亦步亦趋跟着。
姜昭问道：“尊者，还有事吗？”
蒋道薇脸上的笑真实了几分，道：“没什么事，上回在后山匆匆见了一面，初次见面我也没送你什么东西，便想着借此机会补上。你伸手。”
姜昭有点脸红，很不好意思地伸出双手：“多谢尊者。”
说完手上一重，出现一个小小的木盒。姜昭收起木盒，再次道：“多谢尊者。”
蒋道薇又道：“回去再看吧。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是我以前收集的一点月华，你自己炼化或送人都不错。”
说到这里，她扭头看向司九经，嘱咐道：“你大师姐剑意不凡，你也学剑，你们可以多在一起切磋切磋，一同精进。以前你还会出去玩，现在都多久没出过执法峰了……我不需要你陪着，你别总是后山待着，要和同门多交流。”言语之间，居然把司九经当成了什么自闭小可怜。
听着蒋道薇的温柔叮嘱，姜昭感到有点错乱。她不禁好奇，司九经在自己师尊面前到底做了什么，才能把一个大魔王营造出如此温和惹人怜爱的形象。
却见司九经微笑听着，最后乖巧点头道：“师尊，我知道了，我会时常找大师姐切磋的。”
姜昭：“……”
这时，楚鹤飘到姜昭身后，盯着她背着那柄剑猛瞧，突然道：“你这剑……什么材料做的。”
楚鹤说话时也忽远忽近的乱飘，显然是玉佩里憋久了。姜昭奇怪他还留在这干吗，怎么没跟着长生峰弟子去做身体。她看了眼大殿外面，那名赶来出示账单的长生峰弟子早不见身影了。
楚鹤还在盯着剑，他自言自语道：“这剑的材料我怎么没见过，看着很普通啊，我却叫不出名字，真是奇怪了。”身为一名八阶炼器师，虽然死了三千年了，但脑子的炼器知识还存在呢。
姜昭哦了一声，道：“可能是你孤陋寡闻吧。”
楚鹤一噎，转瞬怒道：“你会不会说话！如今我是你们宗门的长老，你不知道尊师重道吗！你师尊是谁，我要找他！”
姜昭不以为然，像他这种特聘的长老，蓬莱多的是。说白了，只要有一技之长，都可以找个山头做挂名长老，水分大得很。何况，掌门老头神出鬼没，她身为唯一的徒弟都不知道在哪，更别说一个出了这座大殿就会迷路的的外来神魂了。
所以，姜昭温声道：“我师尊是掌门，你去找吧，找到了也告诉我一声。”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玉佩藏魂，千年乃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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