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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噩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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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周后的傍晚，沈沐正趴在书桌前写作业，手机突然震动起来。他一把抓过手机，屏幕上显示着江逸发来的消息："我回来了。"
简单的三个字让沈沐的心跳骤然加快。他立刻拨通了视频通话，铃声响了两下就被接通了。
屏幕那端，江逸的脸终于出现在眼前。他似乎是刚洗完澡，头发虽然已经吹干，但发梢还带着些许湿意。灯光下，他眼底的青黑色格外明显，整个人透着一股疲惫感。然而在看到屏幕里穿着睡衣的沈沐时，江逸周身冰冷的气息瞬间柔和了几分。
"还没休息？"江逸的声音透过手机传来，比平时更加低沉。
沈沐目不转睛地盯着屏幕，贪婪地看着这张日思夜想的脸："你看起来很累。"
"还好，就是路途有点远。"江逸轻描淡写地回答。
沈沐小心翼翼地试探："那...案子有进展吗？"
江逸的眼神暗了暗："没有。"
国外的那个女孩虽然找到了，却拒绝配合调查，甚至报警指控他们骚扰。私人调查只能就此中断。那个女孩的生活水平明显超出正常范围，必须查清她额外收入的来源。这个案子他们已经追查了三年，好不容易找到的线索，绝不会轻易放弃。
看到江逸失望的神情，沈沐轻声安慰："没关系，以后一定会找到新线索的。"
"嗯。"江逸的目光柔和下来。
"明天学校见，你好好休息。"
"好。"
视频挂断后，沈沐抱着手机在床上滚了一圈，嘴角控制不住地上扬。一周没见，思念如潮水般涌来，如今终于能见到真人了。
次日清晨，沈沐特意比平时早到了半小时，却发现教室里江逸已经坐在位置上做题了。晨光透过窗户洒在他身上，为他镀上一层柔和的金边。
沈沐的心瞬间被填满，轻快地走向座位，眼睛弯成了月牙："早上好，江哥。"他从书包里掏出一瓶牛奶递给江逸。
江逸接过牛奶时，指尖不经意擦过沈沐的手背，带起一阵微妙的触感。这一周来，江逸每晚辗转难眠，梦里全是沈沐或笑或嗔的模样。今天他天没亮就醒了，在家里根本待不住，迫不及待想见到沈沐。
"怎么瘦了这么多？"沈沐心疼地打量着江逸。本就清瘦的身形现在更加单薄，校服穿在身上显得空荡荡的。
沈沐突然凑近，伸手捏了捏江逸的脸颊："中午带你出去吃大餐补补！"
这突如其来的亲密接触让江逸呼吸一滞。沈沐的手指温暖柔软，带着淡淡的沐浴露香气。江逸强自镇定道："好。"
白轩轩踩着上课铃冲进教室，看到江逸顿时精神一振："江哥！你终于回来了！这一周干嘛去了？"
"家里有事。"江逸简短回答。
白轩轩也没多问，转而调侃道："你不在的这几天，我沈哥可消沉了，都不爱跟我玩了。"
沈沐一脚踹在白轩轩的凳子上，把他踹得一个趔趄："谁消沉了？我是在忙着学习好吗？"他耳尖泛红，不敢看江逸的反应。
正在收作业的英语课代表闻言笑道："沈哥确实越来越努力了，特别是英语进步飞快，上次将近满分呢。"
白轩轩："我记得你以前英语最差了，怎么突然这么厉害？"
江逸也投来探究的目光。沈沐从没让他辅导过英语，这突飞猛进的成绩确实蹊跷。
沈沐硬着头皮胡诌："那个...假期看了些美剧，英语就提高了。"
"原来美剧这么管用！"英语课代表恍然大悟，"我也要试试。"
单纯的白轩轩被成功糊弄，但江逸的目光依然带着怀疑。沈沐凑到他耳边小声说："我天赋异禀不行吗？"
温热的气息拂过耳畔，江逸喉结微动，低笑一声："嗯，我们沈沐就是这么聪明。"
"我们沈沐"四个字让沈沐耳根发烫。他暗自腹诽：江逸果然会撩，连他这个直男听了都不好意思。幸好他知道原著里江逸喜欢女生，不然真要误会了。
江逸说完也意识到失言，抿唇低头继续做题，不再说话。粗神经的沈沐没注意到他的异常，乖乖拿出书本开始学习。
中午放学后，沈沐兑现承诺带江逸出去吃饭。学校附近没什么好餐厅，两人便多走了两条街。
路过一家餐厅时，沈沐突然停住脚步。透过落地窗，能看到里面坐着一对男女。女人约莫三十出头，妆容精致，妩媚动人；男人西装革履，约五十岁左右。两人举止亲密，男人不时为女人整理鬓角碎发，相视一笑间满是柔情。
江逸顺着沈沐的视线看去，眯起眼睛："这女人是你继母？但那男人..."
"不是我父亲。"沈沐冷笑。真是天道好轮回，当年沈父背叛母亲，如今报应到自己头上。
一个恶作剧的念头闪过。沈沐坏笑着掏出手机，对准那对野鸳鸯录了段视频，直接发给了沈父。
"直接发？"江逸挑眉，"不用换个账号？"
沈沐摇摇头："懒得弄。我就是友情提醒他头顶可能绿了。"他推着轮椅转身，"走吧，这地方晦气。"
江逸注意到沈沐眼底闪过的黯然，知道他想起母亲的事了。他轻轻握住沈沐推轮椅的手："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我还是...放不下他。"沈沐低声说。
江逸明白这个"他"指的是沈父："亲情是最难割舍的羁绊。"
沈沐抿了抿唇："不提他们了。我们换家店，这里傻逼气息太浓。"
江逸唇角微扬："好。"
两人正准备过马路，此时正是红灯。沈沐推着江逸走到人行道中央，突然，一辆货车从拐角处疾驰而来！
这场景与现实世界中的车祸几乎一模一样！沈沐瞳孔骤缩，在千钧一发之际，他本能地将轮椅猛地向前一推，自己则向反方向闪避。
"砰！"
一声巨响，沈沐被车头狠狠撞倒，瞬间失去意识。恍惚间，他听到一声撕心裂肺的呼喊："沈沐——！"
是江逸的声音。
江逸有没有事？沈沐用尽全力睁开眼，鲜血模糊了视线。他看到江逸拼命摇动轮椅向他靠近，双手颤抖得厉害。轮椅中途被障碍物绊倒，江逸重重摔在地上。但他仿佛感觉不到疼痛，拖着毫无知觉的双腿，用手艰难地向他爬来。
沈沐心如刀绞。他想告诉江逸自己没事，却发不出声音。只能看着江逸通红的双眼和绝望的神情。
"别...怕..."沈沐用尽最后力气无声地说，随即陷入无边黑暗。
昏迷前最后的画面，是江逸爬到他身边，颤抖的手轻轻捧起他的脸，一滴温热的液体落在他的脸颊上。
是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