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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雨夜与体温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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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暴雨夜的借宿
雨水像银针般刺入窗玻璃，温叙白蜷在周仰淮的沙发上，左腿打着绷带的脚踝架在抱枕上。他穿着周仰淮的备用睡衣，过大的领口滑到肩头，露出锁骨处被热水烫红的皮肤。
"伤口不能沾水。"周仰淮将医药箱放在茶几上，水珠从他的黑发梢滴到温叙白膝盖的绷带上，"浴室在走廊右转。"
温叙白用脚尖勾住周仰淮的睡衣下摆："周医生帮我洗？"
窗外闪电劈过，刹那间照亮周仰淮绷紧的下颌线。他的睡衣穿在温叙白身上空荡荡的，下摆只遮到大腿中段，蜜色的膝盖上还留着下午摔倒时的淤青。
"自己解决。"周仰淮转身走向厨房，"别弄湿绷带。"
温叙白拄着拐杖起身时"不小心"碰倒了水杯。水流迅速在棉质沙发套上洇开深色痕迹，他抬头露出无辜的表情："现在没法睡了。"
2. 相册里的秘密
周仰淮的床单有淡淡的雪松味。
温叙白陷在枕头堆里，湿发在浅色枕套上留下水痕。他的手机亮着放在床头柜，屏幕上是张模糊的合影——初中毕业典礼上的周仰淮，穿着不合身的西装，面无表情地站在领奖台上。
"解释。"周仰淮用毛巾按住他滴水的发梢。
温叙白眯着眼笑："三年前全市生物竞赛，我是观众席最后一排。"他的指尖划过屏幕，放大照片角落——13岁的温叙白举着望远镜，镜头对准的正是领奖台，"那时候周医生就这么好看。"
周仰淮的毛巾停在半空。照片里的自己领带歪斜，右耳垂上有颗小痣——这个角度不可能是观众席拍的。
"天文社的望远镜。"温叙白凑近，带着洗发水的热气喷在他喉结上，"能看清你睫毛有几根。"
雨声忽然变得很吵。
3. 体温计的博弈
午夜两点十七分，周仰淮被热源惊醒。
温叙白不知何时滚到了他这边，额头抵着他肩胛骨，呼吸灼热。周仰淮打开床头灯，发现对方脸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睫毛在眼下投出细密的阴影。
"温叙白？"
没有回应。周仰淮的手背贴上他前额，触感滚烫。电子体温计在抽屉里，他刚想起身，却被一把抓住手腕。
"38.6℃。"温叙白睁开眼，琥珀色瞳孔因为高热而湿润，"你上次说这个温度该怎么做？"
周仰淮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医务室记忆涌上来——沾血的创可贴，草莓味的呼吸，还有抵在他掌心的心跳。
"吃药。"他抽回手，"或者物理降温。"
温叙白突然掀起睡衣下摆。他的腰腹在暖黄灯光下像融化的蜂蜜，那道阑尾手术疤泛着淡粉色："用酒精擦这里...周医生教过的。"
窗外暴雨如注。
4. 联名信的结局
次日清晨，学生会办公室的空气凝固成冰。
林予将联名信拍在桌上，二十七个签名像伤口般刺目。周仰淮的白大褂袖口沾着水渍——是给温叙白换退烧贴时弄湿的。
"校规明确禁止——"
"校规第三章第四条。"周仰淮摘下眼镜擦拭，"禁止在教学区进行亲密行为。"他忽然抬眸，黑曜石耳钉在晨光中闪了一下，"请问你拍到我们在哪里接吻了？"
林予的嘴唇颤抖起来。
周仰淮当着他的面将联名信对折，撕开，再对折。纸屑落进垃圾桶的声音像雪崩："下次直接拍视频。"
走廊上，拄着拐杖的温叙白吹了声口哨。他的烧还没退全，脸颊带着薄红，脖子上却戴着周仰淮的医学院领带。
"周医生，"他晃了晃手机，"我拍到视频了哦？"
屏幕上是昨夜周仰淮给他擦酒精时，他偷偷拍下的侧脸特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