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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卖无花果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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郊区的集市总是人声鼎沸。
早上七点半，集市已经开始人满为患了。
沈重帮着陆清推着小推车，推车里放着昨天陆清摘的无花果和西瓜。
陆清背着称和招牌走在沈重旁边，荣成盛夏的早晨，海雾缭绕，还有些冷。
陆清看着穿着老头背心已经出了汗的沈重，心里不落忍，养尊处优的大少爷大清早就跟着自己出来出摊。
“等会儿我卖就行，集上有家馄饨店味道很好，是鲅鱼馅的，你去尝尝。这么早，你肯定没吃早饭。”
陆清停了车，递给沈重一张纸巾，便自顾自卸着货。
沈重擦了擦汗，拿出放在口袋里的电子扇带到了脖子上，凉爽的风划过沈重额头，沈重才觉得自己活了过来。
“你吃饭了没？我给你带点？”沈重帮着陆清将招牌摆好，收拾妥当之后解开一只绑在自己腰上的衬衫递给了陆清，“你先穿上，我热的要死，不用。”
虽然是盛夏，但荣成昼夜温差很大，现在这温度沈重动一动就觉得热，但大部分人都觉得有点凉。
一件长袖薄外套是必要的，陆清应该是忙忘了。
陆清也没含糊，接过衬衫就催着沈重去吃早饭。
……
等沈重吃完饭拎着一碗小馄饨回到摊子前，就发现陆清摊子围了一群人。
沈重挑挑眉，停在摊子不远处观察着陆清。
陆清应该不是第一次做生意了，一边称着重一边找零，还敞着嗓子吆喝着，“无花果，新鲜的无花果，7块钱一斤；西瓜，麒麟瓜，8毛一斤！”
陆清忙忙活活却没出错，扬着笑脸招呼着过来问价的大爷大妈，抽空还能给大爷大妈切个西瓜解解渴。
沈重看着生龙活虎的陆清，觉得陆清是个串儿。陨石边牧爱上了农村土狗大黄，生了个又聪明又坚韧的漂亮的串儿。
沈重没站多久就被陆清发现，陆清脸上的笑容放大了不少，朝沈重招招手。
沈重将手中的馄饨举起来抬了抬，顺便指了指旁边的石墩，示意陆清先过来吃点东西。
陆清看了看还聚在自己摊子前无花果的客人犯了难，犹豫不决下，沈重已经走到了陆清面前，将挂在脖子上的风扇取了下来利索地挂在了陆清脖子上。
“我替你，先吃东西。”
沈重自顾自将陆清从大爷大妈手里抢了出来，嘴上也没闲着，“哎呀，这位阿姨，你想买什么，跟我说。无花果甜不甜？您尝尝，这无花果是我们老板昨天上树自己摘的，有新鲜又甜，物美价廉！”
陆清呆呆地看了会儿沈重口吐莲花游刃有余地招呼着生意，笑了笑，坐在旁边的石墩上吃起了馄饨。
荣成是座临海城市，海鲜自产自销，种类多且便宜，特别是鲅鱼，可以算是荣成的特产之一了。
正因如此，荣成几乎家家都会做鲅鱼馅，什么鲅鱼饺子鲅鱼馄饨都是当地的特色。
陆清嚼着馄饨，鲜甜咸香，没有过多的调料，软糯的薄皮配着鲜掉眉毛的馄饨汤，陆清吃得眉眼弯弯。
中午时分，集市上的人也不多了，沈重和陆清也收拾了一下自己的摊子，准备找地方吃午饭。
“怎样，陆哥，你这地头蛇知道哪里有好吃的吧？”沈重看了看脸蛋被晒得通红的陆清，坏心眼地摸了摸，故作震惊地说，“哦哟，陆哥，这么烫？怎么看到我这大帅哥害羞了？”
和沈重待久了，陆清也开始慢慢习惯沈重有时候地“不靠谱”恶作剧了，笑着点点头，看着沈重因为热所以扎了起来的头发，“嗯，的确很帅。”
沈重扎着个冲天鬏，穿着老头衫和运动短裤，脚下踩着一双黑色拖鞋，怎么看也和帅没有关系。
听到陆清的话，沈重“恶狠狠”地揽过陆清，伸手捏住陆清的鼻子，“气急败坏”地道，“嘿，你小子，不让你道歉你开始调侃你哥我了吧。”
“你比我小，我才是哥哥。”陆清被沈重捏住鼻子，说话带着鼻音，虽然在反驳沈重，但还是乖乖站着让沈重捏。
“嘿！什么比我大…欸？”沈重似乎突然反应过来，松了手，疑惑地怎，“你怎么知道你比我大？”
“嗯，那个…”陆清一时之间说漏了嘴，快速找补，“当初，高二物理竞赛，报名的时候填了出生日期，你忘了？准考证上都有…”
陆清假装镇定地揉了揉自己的鼻尖，“成绩出来了，考号上也有。”
“对哈，我给忘了。”沈重拍了拍陆清，“那好，陆哥，前面带路吧，我快饿死了。”
陆清偷偷松了口气，对自己的反应速度十分满意，一边带着沈重穿过集市，一边跟沈重介绍说，“这里有一家超级好吃的土菜馆店，他家的清蒸生蚝还有椒盐皮皮虾都很好吃。”
等陆清和沈重到了店里，店里人不多，陆清仔细一看，才发现林如雪竟然带着沈向楠也在店里。
林如雪看到沈向楠，皱着眉问，“你怎么在这？”
陆清眨了眨眼，面无表情地说，“和同学出来赶集。”
沈重知道陆清在沈家的状况，因此也就顺着陆清的话顺，“林阿姨您好，我是沈重，隔壁沈大爷的孙子，和陆清是同学，放假我想让他带我逛逛，好几年没回来了。”
沈重笑着站在陆清身前，看了眼沈向楠，“哎弟弟，我给你的笔记还有用吗？”
沈向楠站在被林如雪压着整天去学习，每天就靠沈重给的那几本恐怖小说来放松了，生怕沈重说漏嘴，让自己妈妈知道家里那些笔记里面到底写的什么。
想到这，沈向楠抱着林如雪的胳膊，“妈妈，沈…沈哥人很好，给了我很多学习笔记。我想回家学习了，咱们快点走吧。”
沈重慢慢凑近陆清，贴着陆清的耳朵低声说，“没想到啊，你弟弟竟然喜欢恐怖小说，我还以为他得怕死了。”
陆清轻声回答，“他从小就不怕这些，小时候，他还喜欢看杀鸡…”
沈重皱了皱眉，感觉沈向楠不太对劲儿，有些担心陆清，“你小心着点。”
陆清有些奇怪地看了看沈重，凑近沈重的耳朵，小声抱怨，“你说错了，是他应该小心我。”
沈重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感觉也是自己想多了，沈向楠就是个小屁孩，充其量是个充满了气的小屁孩，陆清还是能轻松对付的。
林如雪看着在自己面前说悄悄话的陆清，偷偷瞪了陆清一眼，随后换上一副贤妻良母的样子，走到陆清身旁，“小清啊，你跟朋友好好玩，我先带你弟弟回家了哈，你奶奶也回来了，早点回家，钱不够跟我说哈。”
陆清木着脸看了一眼林如雪，也没说话也没动作。林如雪也不在乎陆清的反应熟稔地跟店主道别，拽着沈向楠就准备离开。
林如雪走到陆清身旁，恶毒地看了一眼陆清，伸手拍了拍陆清的肩膀，装作亲昵地小声跟陆清说话，但说出来的话却让陆清如坠深渊。
“陆清，你和你妈一个样子，就知道吊男人。”
陆清瞬间白了脸，怔愣着看着已经离开的林如雪，她怎么知道的，怎么会…
“怎么了？”林如雪说话声音很小，沈重根本没听清，但看到陆清瞬苍白的表情，下意识觉得陆清不对劲。
沈重拉着陆清坐到了饭馆地一张桌子旁，拍了拍陆清的脸，“陆哥，这是怎么了？”
轻轻的拍打让陆清瞬间回了神，慌张地看了眼沈重，不能让沈重知道。
“没，没事，刚刚林如雪说奶奶回来了…我没想到。”
陆清随便扯了个谎，有些心虚地不敢看沈重。
沈重看着明显不对劲儿地陆清，心中叹了口气，既然不想说，那自己也就别再打破砂锅问到底了。
“那，我们今天吃什么？”沈重故作轻松地拿起手机扫码，带着点调侃地问陆清，“地头蛇，有什么推荐吗？”
“推荐？哎呦，帅哥，我们这的清蒸生蚝鲜的嘞，要不要尝尝？还有鲍鱼馅水饺，我这水饺的水平清小子可是知道的。”
店里的老板很明显是陆清的熟人，扇着蒲扇就走过来坐在了俩人的对面，看着陆清笑着开口，“你妈妈刚刚还夸你学习好呢，看你妈对你这么好，好小子好好学，争取考个北大报答你妈啊。”
沈重看了眼习惯地笑着点头的陆清，笑意不达眼底，轻蔑地开口，“报答？报复才对吧。”
“啥？清小子，这是你朋友？”老板没听清沈重说的话，还一脸好奇地打量着沈重，心想清小子还真会交朋友，这朋友帅的嘞。
“他说，肯定报答。”陆清放在桌下的手拍了拍沈重的大腿，安抚的意味明显。
沈重撇了撇嘴，不再说话。
等从餐馆出来，沈重早没了赚了钱地开心，脸色沉重地跟在陆清身后。
走在前面的陆清也是一脸沉思，时不时转头看一眼身后的沈重，自己是不是惹沈重不开心了？刚刚他是替自己说话的，自己还阻止了…
“喂，陆哥，你妈这么会演戏怎么不去北影？”
沈重脑子多聪明，一寻思就知道这是怎么个事儿，随即觉得林如雪演技是真的好。
“我没满十八岁，他们还是我的监护人，”陆清踌躇着，不知道怎么阻止语言，“就，我怕他们，嗯，给我办退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