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十四章、大逃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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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钟前，医务室。
校医捂着嘴扑哧小声笑起来，“哎，可怜，哎，被忘记了，哎...”
好在李合的拳头让他停住了笑声，他一面捂着脸一面委屈反驳，“我又没说你，我在看我的剧，那么应激干嘛！”
垂头丧气的李合没有理会他，自顾自地坐到床边仰头看着墙上的时钟，恨恨地想，再过半小时妈妈再不来接他他就去把妈妈杀了，下次再找一次好妈妈。
“嘎吱——”
校医室的门有点锈了，推进推出总是会发生声音的，不过一下午来这看病的学生也不算少数，李合对这次同样不抱希望，他依旧沉浸在怎么吃掉林白的幻想中。
“李合？”
阴郁少年的眼睛一下就亮了起来，蹭一下站起扑到林白怀里，一头黑毛在林白的脖子上蹭来蹭去，趴在他身上就纯哼唧也不说什么。
【叮！李合好感度+5。】
但现在也不是所有人都有这样的好心情，比如被林白心心念念的那几个保守派的老登。
一间很有体制内味道的办公室里，几个面相严肃的老头紧盯着投屏到大屏上的漫画书，但凡有个风吹草动，这群人就要从阳光朝向、室内设施、林白的影子等等的细枝末节开始推断林白在哪里。
紧凑的、有时间限制的任务总是被完成的很快，自上而下的命令更是几乎无延迟的传达到了在学校搜寻的人身上。
林白以为的那1-2分钟其实已经是这群专家依赖强硬的专业知识，直接弯道超车了漫画书2分钟左右，以至于学校里的人方能跟鬣狗一般紧跟在他身后，不然超高增值的数值和随时换地方的习惯早就把这群人耍得团团转了。
一般来说，草原上的鬣狗追逐的都是羚羊这种活食物，再不济也是腐肉，极少有追逐同类族群的情况。
但今天就是少数情况，林白在朋友圈中在一张张照片中嗅到了这个男人的真实身份、家庭住址、家庭情况等等香气，并一直跟随这股气味抵达真相。
“雍景豪园...位于华南路，距离我家不过一个区，拍照有点谨慎但不多，不锈钢门上的反射依旧不小心透露了具体的家庭地址：403。”
“403？这不是我家的地址吗？这又是什么神秘的巧合吗？
这个男人很爱发朋友圈，只要看一遍朋友圈几乎都能把他整个人摸个透。
他叫林荫，年龄在40左右，是一家人的养子，家庭和睦，和妻子一起开了个小卖部做夫妻生意，最近刚还完所有的房贷，有点中年男人特有的爱说大道理，这点从他频繁转发的鸡汤营销号就能看出来了。但对家庭应当是极好的，每逢放假他们必然会去周边玩，除了清明节。
就朋友圈来看他们每逢清明节都会去市里的一座景区山登高，也不知道有什么奇怪的癖好。
到这一步，林白自认为验证这个男人的身份的证据已经很是齐全了。
先前家里的照片明显还有第四人，而恰好，这个林荫他姓林，他的父母又恰好不是亲生父母，简直是昭然若是了。
【叮！主线任务推进进度更新为65%，你发现你是林荫的兄弟。】
但是走到这步后林白总是觉得少了点什么，明明一切都是按任务线索进行的，当他到一个地方的时候，自然而然就会有线索供他推理...
啧，又来了，这种在关键时候老是缺最后一块拼图的无力感。
林白一手薅上乖巧坐在一边的李合的头发，这只吉祥物从校医室出来后就一直跟着林白，怎么甩也甩不开，好在他的身体素质极强，完全不会给林白脱后退，甚至现在还能起到一个抚慰心情的作用，他浓密柔软的发丛就很大程度上缓解了林白的焦虑和无力感。
要是这只吉祥物除了打架也能有点脑子就好了...
“这不是廖老师的手机吗？怎么在妈妈你这？”这是闲着没话找话的李合。
“那当然是我又偷又抢过来的。”这是随口糊弄小孩的林白。
！！！
这是被李合一句话打通任督二脉的林白。
对啊，从开始到现在，除了那本漫画书以外，档案、手机、拿到的信息、拟态功能，无一不是林白拼死拼活地从困境中挖出来的，那本漫画书却只是静静的出现在了林白的书桌上、图书馆的林白所打扫的区域里，就像一只被打开散发着金色光芒的宝箱，不停吸引着林白去看个究竟。
宝箱一般来说都有他的主人，这本书自然也该如此。
林白带着他最忠诚的手下站在图书馆的前台，安静地再度审视着这个守着图书馆的老头。
学校的图书馆不算大，除却一些行政职位，老头几乎囊括了所有图书馆的杂务，增添书籍自然也包含在里面。
这个瘦瘪瘪的老头还是坐在台子后，整个人像虾子一样弓起来，专心致志地盯着手机屏幕，不知道是耳背还是什么，反正他没有分一丝注意力给林白
威吓的熟练项林白已经在先前掌握了，第一步，拔刀架人脖子上，第二步，问自己想要的，第三步，跑路。
“那本漫画书是你放的吗？”
老头干巴巴的，林白的手贴上他的脖子感觉只剩一层皮在骨头上滑动，加上图书馆不受阳，人皮又像蛇皮，冰凉且平静。
“是啊，你居然还没死吗？”
老头的手指在屏幕上一划，穿着黑丝跳擦边舞的小姐姐变成了半裸着身子的男的，他撇撇嘴接着向下滑。
“啪擦！”
边上伸出一只黑色爪子啪一下把手机捅了个对穿，老头终于抬起头再度和林白对视，顺便无视了一边被林白一手虚虚按住的满脸不甘心的李合。
“活得挺好的，去死干嘛？算了，不跟你废话了，说吧，怎么升维？”这是被人骂去死感觉莫名其妙的林白。
“什么？”这是真耳背的老头。
“如果随便什么人都能升维的话，那你们激进派——或者说是你这一派支持主角升维的激进派——就没必要专门让‘我’知道真相。”
“按照小说的设定，一定有一个关键的钥匙能打开上升通道，但肯定不是那本漫画书，至少不是图书馆这本赝品。就连我本身都被保守派控制住了，说明你们现在是阴沟里的老鼠，只能做点小动作。”
“那真货呢？老头。”
以上都是林白对着一脸你说什么我听不清的老头的絮叨。
老头缓缓点了点头，随即用一种你去邻居家拿包盐的口气说道：“噢，你问真的啊，校长办公室那群傻逼说不定现在就在看呢。还有，腿长在你身上，你想出去自然就能出去了。”
说完他就佝偻着背从柜子里巴拉出来一个新手机，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继续悠哉悠哉地刷着视频。
正沉迷林白的手蹭蹭的李合突然顿了下，有点疑惑地问道：“升维是什么意思？”
现在那老头反倒不耳背了，笑容诡异地回答他：“就是他自己一个人走掉，而且不会回来了的意思。”
时间真的太长了，几十年，有关这个计划的人几乎换了一批又一批，折损在里面的人同样不在少数，老头的眼神有点呆滞，又想起了自己送走的一批又一批人，有的没有度过恢复期就退出了，在家里不小心被家人看作异类赶出家门，被天天做噩梦搞到精神衰弱的更是比比皆是，被’我‘捅死的也不再少数。
老头感觉自己就像哪个被困在海底的魔鬼，几个十年过去了，壮志踌躇的他从中年迈入了年老，他也不再对林白抱有希望，内心反倒希望他一直受困在这个隐蔽的斗兽场里，一遍遍死去，给那些被’我‘捅死的人做祭品。
李合听到离开这两个字，抓着林白的手逐渐用力，细白的手腕直接被死死圈住，手掌泛出缺血的青紫色。
“你又要抛下我吗？妈妈。”
缺血会导致手指的感受不是那么精准，但林白还是隐约感受到了手下的皮肤在逐渐变得滑腻出水，李合的模样也开始忽隐忽现，在人形和球形反复闪烁。
林白倒不是很怕，毕竟李合对他有极高的好感度，自身还有洞察加持，游说鉴定成功的概率应当是极大的。
他没有着急把手抽出来，反倒顺着李合的力气蹲下，整个人向那边倾斜，被抓住的手反手握住李合的手臂，温和地抚摸着他的头发，语气中隐隐带着些恼怒。
“别人一说你就信了吗？我才没有想离开你的意思，无论去哪我都会一直带着你的。”
【叮！游说鉴定：难度12，魅力+2，洞察+1，总点数19.】
【你发现李合被你成功安抚好了，依旧保持着先前粘你的状态，不过手下的力气放轻了许多，手上还在悄悄地揉着那片淤青。】
这傻狗。
“你这条蠢狗！”
校长办公室并不难找，去安保室把人打晕在监控器里找到最多陌生大汉的人就行了。
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瞪着瘫在林白身上的李合，他的诞生他们是知道的，但李合对林白的表现一直都是很直白的食欲，不会起到帮助他的作用，甚至会加速林白的死亡，他们也就放任林爸林妈的行为了。
谁能想到林白能把这个不通人性的怪物给驯服收进麾下，甚至能为他所用。
这怪物也是个不识好坏的，自己亲手把自己送进坟墓也没有一点意识。
老头们也有自己的考量，对于工作来说，还是他们的命比较重要，况且林白的意识还只是一个学生而已，在学校接受了完整的道德观和教育，即使升维也很难做出什么毁灭世界的事情，详情请见几十年前的旧事，‘我’升上更高维度后反倒减小了这个世界的诡异范围。
再者说，林白也很难突破现代化的火力压制和异怪的追杀。
几个老头思绪一合并，互相对视后点头隐晦地赞同对方的想法。
但改做的面子工程还是要做的，不然上面该怎么看他们？
“这本书事关我们的性命，我们断然是不能就这么交给你的！”这是其中一个老头慷慨激昂的发言。
“唰。”这是林白掷出刀子的声音。
“吱——”这是被老头为了躲避的椅子摩擦地面发出的尖锐声。
“唔......”这是老头们集体晕死过去前的最后一声。
林白奇怪地看了他们好几眼，怎么感觉拿核心道具的步骤和威吓校医差不多呢，这群老登都有点演戏的意思呢？他甚至看到其中一个老头的眼皮没闭紧，正在悄悄瞥着看他。
入手是厚实磨砂质感的封皮，林白试着扯了扯纸张，薄薄的一张纸张却坚韧无比，没有出现丝毫裂痕。
【叮！获得关键道具：世界之书
道具说明：既是‘我’的一言一行的忠实记录者，同样也是通往上层通道的关键钥匙，将其携带在身上，可无视阻碍两个界面的壁垒。
备注：异宝出世的时候总是伴随着紫气冲天，当‘我’拿到该道具时，所有人都会收到阻拦你的信号，请在千军万马的阻拦中冲出重围吧！】
【叮！李合好感度转变为黑化值。】
【叮！方至好感度转变为饥饿度。】
...
一连串的系统提示音轰的林白的脑子嗡嗡作响，除了那两个林白所熟悉的名字外，还有一堆林白完全不认识的人名，似乎是所有对林白有印象的人。
林白眉头一跳，隐隐觉得大事不妙，快速向后瞥一眼李合，他不再浑身放松地靠在林白身上，反倒是绷直身体，他的神情狰狞，五官扭曲在一起，一会依赖一会满是厌恶和攻击性，环抱在林白腰上的双手也是一会收紧一会放松。
无论如何，不能把炸弹留在自己身边，至少不能和自己牢牢地绑在一起。
林白试着像一滩水一样从李合的怀抱中溜出去，尽量不惊动他。
【叮！巧手鉴定：难度12，投掷结果7，敏捷+2，总点数9。鉴定失败。】
【你成功催化了一个在情感和命令中挣扎的怪物的清晰，鉴于他对你的黑化值很高，这里建议你赶紧远离他噢亲。】
清朗的声线都拦不住系统话里那股贱嗖嗖的话，听得林白额头青筋暴起，有种没办法把系统从屏幕里抓出来塞进李合手里的无力。
既然已经惊动了对方，林白也不再放缓速度，一个扭身从李合的包围区脱身出来，往后瞥了一眼渐渐站起来，身体发生异化的保安和两眼漆黑身侧伸出好几对手臂向这边扑过来的李合。
心里那点侥幸也被打散，林白纵身从窗户一跃而出，在空中伸出一对洁白翅膀，人类的体重还是太难光靠翅膀就在空中飞起来，只能像在空教室一样扑棱着翅膀减少重力，让气流托举着林白一路滑向地面。
身后不断传来重物落地的身影，让他不住地向后面看去。
乌泱泱的人群从教学楼里涌出来，无论是学生还是教师身上都或多或少带着部分异化，他们一个个无视高度从走廊一跃而下，随即很快就站起来了，飞速或一瘸一拐地向林白涌来，位于队首的两人赫然是廖良和方至，遥遥看过去，发现他们的眼睛虽同样发生了变化，但始终是以最近的距离向林白逼近，甚至会默契地杀掉阻挡在路上的异化怪。
林白就像是摆在蚂蚁窝面前的糖块，极具诱惑力又将自己的香气散发得格外的远，路过的狗都忍不住想过来舔一口。
林白一个急刹转弯，和从天而落的半怪异擦肩而过，身后异怪潮瞬间又和他拉进了许多距离，脚下的运动鞋早就被林白丢在一边，化作羚羊后腿，飞快又保持着平稳节奏得向前跑去。
和异怪一直保持距离问题不大，林白估算着自己的体力和和异怪的距离，除了要不时踹两只异怪降低廖良和方至的速度外，其他异怪始终和林白保持着相对静止。
问题是，现在钥匙有了，门呢？林白伸手一撑翻过学校围墙，在脑中规划着这个小镇的平面图。
学校外边围墙总是会贴一些文化墙，用来介绍学校所在的城市有什么壮举，并配图加以举证，恰巧，其中有一张是小镇的略缩图。
几次上下学，林白发现这个小镇的公路规划很神奇，只有一条通向外界的公路大道，就像神经末梢的树突部分，其他所有公路更是呈树状分布，所有设施都沿着路边建立。
也就是说，只要林白一路沿着大道一直向前，就必定能抵达那条出去的公路。
“砰！”
林白向前冲的身形一顿，右手捂住被子弹穿透的肩膀，体质点数的提高注定他不会因为流血而力竭，但持续的流血会让他的速度不断减缓。
草了，这群人要不要脸了！用狙击手打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学生，难怪那群老登愿意把漫画书让出来，这种现代和诡异一起上，正常人谁能跑出去啊！
勉强辨认出子弹来的大致方向，林白一猫身钻进满是杂物的小巷子，依靠握手楼的狭隘躲避高处的射击。
昏暗的巷子里岔路很多，在七拐八绕之下，别说脑子不清醒的异怪在里面走迷糊了，林白也莫名的走进进一个小巷子里，好在身边只有三两只小怪，三两下便软绵绵地躺在地上。
“要尽快出去...不然等他们把这片地方圈起来就完蛋了。”
林白嘟嘟囔囔地在巷子里随便扒了两件衣服，摇身一边成一个破打工的，扒住墙壁爬上楼顶悄悄看一眼出口在哪，被突脸的方至吓一大跳。
“嗨——草！”
林白紧急松手避开方至的攻击，一个翻滚卸掉落地的冲击，看着跟着跳下来的方至，脚尖发力率先做出了攻击。
这家伙除了物理伤害还有精神诱惑，自己的理智还降低了，林白感觉要是不先发制人，下一秒他就会自己洗白白送到方至的嘴下了。
“其实我对你去哪完全不感兴趣，不过能合理加餐我没有任何意见。”
黑色的尾巴阻拦住林白的冲刺方向，林白见扒不住尾巴上的皮毛便直接一跃上宽大的尾巴朝方至奔去。
瞬息间，双方就已逼近，几簇血花在空中喷涌，方至挡在面前的猫尾几乎条条断裂，方至白着脸把还剩一丝皮肉的尾巴断去，确保不会二次造成疼痛。
林白也没好到哪去，方才方至的攻击是两面包夹的，既然林白在正前方造成极强的伤害，也就意味着后背是毫无防备的。
几根尾巴砸下来，林白甚至能清晰地听到自己肋骨断裂的声音，他闷哼一声跳到墙上借力再度向方至冲去。
指尖刺出的黑色尖爪再度没入皮毛中，鲜红的血喷洒在墙上的青苔上，方至也不执着与在尾巴后用精神迷惑，空出的尾巴将林白一把拍在墙上，爪子朝林白最柔软的腹部刺去！
“咳咳...”
狭窄的窄道被方至的尾巴占据一大半后就没什么可以后退的余地了，林白左右摇摆都没办法找出一条生路，咽下喉咙里的血腥味，咬紧后槽牙，紧盯着方至的攻击方向。
成败在此一举！
在方至的尖爪刺到腹部的前一刻，林白抬手任凭尖爪没入手臂，用两块小臂间的骨头将其死死卡住无法动弹，另一只手猛得刺向方至喉咙。
“嗬...嗬...”
方至觉得嘴里嗓子眼甜甜的，说不出话，像是被淹在水里，呼吸不上来，他很想咳嗽，但他咳嗽不出来，因为他的气管里都是血，被堵住了，于是他用手扣，但他还是呼吸不上来气，浅薄的空气在喉管里进进出出，只能发出拉风箱的声音。
两分钟后，方至他觉得自己好像喝醉了一样，头晕晕沉沉地，看不清眼前的东西，只能着急地向前扑去，却一头撞上了墙壁。
疼痛之下，他的兽性褪去几分，眼前突然闪过几年前的自己，那时候的方至是有点嚣张跋扈，但完全不像现在这样，眼里心里都只有变强这一件事；他也会关心同学，爱护动物，而不会为了吃掉林白不惜一切代价，就连在办公室里的沉默都是因为害怕被上面彻底调出这个学校。
......今天的我还是我吗？
这个想法突然出现在方至的心里，吃过太多林白的血肉以至于他心里的兽性在不断膨胀，就像健身过度的人一样，已经被肌肉控制了大脑，甚至与已经和原先的他大相径庭。
一阵恐惧从他的心里涌出，逐渐蔓延到了四肢，他艰难地抬起爪子抓住自己的喉咙。
“喀拉！”
扯断骨骼的声音伴随着肌肉纤维被扯断的唧唧声，方至的爪子彻底变得软绵无力的和那副惊恐的面孔一起倒在一边，徒留再度喷涌鲜血的脖颈。
汩汩血液汇聚在林白脚下，倒映出他痛苦且困惑的表情。
林白没有办法听到方至的心声，他原本也没有彻底杀死方至，非必要他实在是不想杀死任何一个人，更何况是和林白有过交谈的方至。
他只能看到方至突然面露惊恐，亲手干净利落地结束了自己的生命，林白沉默片刻，缓步走上去半跪在地，伸手把方至的眼睛阖上，又勉强把那张脸上的血渍擦个大概。林白想，没有谁是该死的。
可能这就是创世主想要的结局吧，在故事的结尾，死期方至。
林白艰难地用边上居民楼挂的背心将手臂和肩膀紧紧包扎起来，刚才方至的爪子应当是戳断了操控手指的神经，林白尝试着活动手指，有一种陌生的艰涩感。
但也勉强够用了，林白再扒了两件在高处没有被战斗波及到的衣服，随便套在自己身上就打算继续刚才没做完的行动。
很幸运，这次上楼的时候没再遇见什么熟脸了。
林白大概在脑子里画了个简易地图，把有警方把手的出口默默打个叉，和方至厮杀的过程中已经浪费掉了不少时间，现在整个居民区仅剩两个出口没有被把手，但林白很难不怀疑这不是警方特意留出来的口子，就等他羊入虎口。
走地面上是不太可行了，林白低头看了眼地面的血泊，深红色的血液顺着坡度流到下水道井盖上。
没办法了，走吧。
林白这样安慰了会自己，捏着鼻子爬进了臭气熏天的下水道。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第十四章、大逃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