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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四章、跑腿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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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白下楼路过学校植物园，远远地就瞧见一个穿着深蓝色工服的人半屈腿坐在地上。
这简直就是要把快来找我，我是npc这几个大字写在脸上，就差在头顶顶个感叹号大灯泡了。
林白木着脸绕过他，决定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种便宜自己送上来的人大概率也没什么重要消息。
地上的老人眼看林白显然不想搭话，一骨碌往地上一躺，大声哎呦着喊道：
“那边那个同学，过来帮我一下——”
林白埋着头抬脚就想往前走，还没踏出一步，身后就传来一阵阵骨头噼里啪啦的声音。
林白默默收回了还没踏下去的脚，认命地回身走近那老人旁边，蹲下身来问道，
“您有什么事吗？”
老妇人从皮肉中刺出的外骨骼和混沌的眼神在林白回头的那一刻就消失的无影无踪，她皱着眉头唉声叹气，轻揉着左腿脚踝，
“年纪大了，脚踝不小心扭了，现在痛的厉害一个人走不动道了。”
“年轻人你能帮我扶到校医室吗？”
在林白点头的下一秒她就换上一副心情明媚的嘴脸，乐呵呵的单脚站起来蹦跶两下，靠上林白的肩膀，催促道，
“走吧小同学。”
“咔。”
这时候林白的眼前突然出现两个骰子——洞察鉴定，所需难度：10
一团荧光蓝后，浮现出一个数字8，下方多出一个华丽的框：【洞察加1】。
突然间，林白好像觉得自己身上少了点什么东西，林白想要找出来，但就像有团雾迷住了关键信息处，林白怎么也想不出来自己到底什么东西不见了。
林白突然有种两眼一黑的绝望，洞察已经是他身上最高的点了，这都投不过，林白已经能想象得到骰途一片黑暗。
一路上，林白无数次用余光瞥见身旁的老妇人偷偷用伤着的脚发力，但每当他扭过头直视她时，她又装作一副唉声叹气的痛苦模样。
“小同学啊，你叫什么？”
“林白，阿婆你呢。”
“这名字好啊哈哈哈，我？我叫夏莉。”
怎么说呢，林白怎么听她这语气怎么不对，不知道为什么充满一股自己当初辞职回家的开心，一股摆烂吃白饭的开心。
“到了，医生，这个阿婆扭到脚……”
话还没说完，夏奶奶拿着悄摸从林白口袋里摸出来的美工小刀，一刀刺进林白的手臂里。
林白&校医：！！！
原本还坐在办公室里悠闲得玩手机摸鱼的校医欻一下站起来，啪一下把林白拽进校医室护在身后，两眼紧盯着窗外的状若疯癫的夏奶奶，手指不断摁下系在腰间的金属按钮。
【这新人在副本里连最弱鸡的退休老太都打不过，也太菜了吧。】
【这里推荐主播直接去送死，早死早投胎，下一世多锻炼身体争取能在老头老太的包围下抢到鸡蛋。】
“草！”
饶是有好学生这个设定，林白也忍不住低声骂出声，一把甩开夏奶奶自己肩膀上的手臂，跑进医务室避难。
夏奶奶被甩开来也站的稳稳当当，没有一点脚踝有伤的模样，她狰狞地在空中胡乱划着美工刀，一副林白和她有血海深仇一样。
一点点深红色的血液顺着林白的指尖滴落形成一小洼血面，林白捂着手臂的血痕，不解地看夏奶奶突然发疯又乖乖顺从急忙赶来的保安，变脸速度直接领先林白八百年。
就在保安反身压住夏奶奶往前走时，她顺从地跟着保安向外走去，在几个保安的间隙间扭头对着林白神秘地笑笑，没有一点狰狞的模样，满面笑容地做着口型
退休快乐^_^。
激情过去后，肾上腺素开始下降，其带来的阵痛效果也逐步下降，血渍沾上衣服纤维干得极快，甚至变硬的丝线随着林白的动作进一步得插入伤口中，褐红色的丝线和伤口内壁的血肉杂糅在一起，和林白脸色煞白的气色一对比，更是要让一旁的校医吓死个人。
【.....怎么回事，看到主播受伤居然有点心痛，我的理智呢？】
【前面的，人之常情。】
校医搀扶着林白在沙发上坐下，这一动作，又牵扯到了伤口，边缘还未凝固的血痂从皮肉上扯下来，带出一股股血流和透明的组织液。
这个身体本就是设定为鸡都打不过的超级大脆皮，被那老太太叨了下，林白感觉此刻的自己都只剩下半管血晃荡了。
校医从隔间出来通知林白，“我和你父母打过电话了，在交流和经过我刚刚的初步判断后，我认为你的伤口可以直接在校医室进行清理和缝合，你的伤口不深，受伤面积大而已，跟我来隔间清创包扎一下就好了。”
林白听完后歪着头愣在原地回忆了三秒，都完全没有想起来自己的高中校医室有这种本事啊，当年他们都调侃学校的校医是兽医来的。
进校医室也就两步，有没有受伤/有没有发烧，严重回家不严重涂活络油/喝板蓝根或者不知道哪来的从未听过的感冒药。
【叮！洞察鉴定！】
【难度：12，投掷结果：13】
【你发现有点不对，在今天上学的路上，你透过窗发现医院其实离学校并不远，甚至可以算得上顺路。为什么校医这种甩锅位不让你去医院，反倒是拦下治疗这口大锅，这其中必有蹊跷。】
林白回想起先前校医义无反顾拦在自己面前和紧张的模样不像作假，‘我’究竟是有什么原因不能踏出学校？
但事已至此，林白也只能乖乖进隔间任由校医处理伤口了，总不能自己在积分商城里买俩纱布自己给自己清理包扎吧。
*****
进了隔间林白突然害怕起来了，他这个人有点不怕死但是怕痛，先前几次在死亡边缘徘徊其实都没怎么激起他的求生欲，反正也就烂命一条。
但现在不一样，他现在看着是要当超低配版·关羽刮骨疗伤啊啊啊啊啊啊！
校医给他磕了片止痛药就开始专注手上的活了，处理伤口的第一步是清理伤口。
温水浇上伤口直到衣服和伤口彻底分开来，伤口边缘被冲的发白，林白靠上椅背，冷白色脖颈向后拉去，额头上凝聚着的冷汗顺着其直往下流，疼的林白眼尾部溢出生理性眼泪顺着眼角消失在发丝里。
实在太难熬了，这对于一个一直先前从未受过什么重伤的人来说，下唇瓣被林白咬的直发白。
这直播系统也是个人精来的，知道观众们喜欢看什么，特意把镜头怼到林白脸上，就差让观众虚空舔上去了。
【好漂亮...让我舔舔prprprpr....】
【这下我是真觉得主播从这个副本里出来就算不当实力派也能靠美色大红大火了...】
在疼痛下林白的脑子反倒更加清醒了，这个副本从开始到现在基本上一直在向他抛谜题，为什么世界会异化？为什么廖老师异化时候是清醒的？再仔细回想一下甚至方至和李合也都是清醒的，他们的共同点是什么？为什么夏莉在被带走之前显得那么喜上眉梢，还对我说了退休快乐？重重谜题就像先前没法翻动的练习册一样，像团黑线一样糊住了他的脑子。
等等，共同点？难道是‘我’？
方至是林白的同桌，以高中生上课的频率和在学校的时长来说，确实是除了父母以外第二深度相处时间长的了。‘廖老师’帮我设置异化时间，显然也知道部分内幕，和我关系应当也不差。李合哪哪都不搭边，但他对我的好感度莫名的高。
林白突然心生一计，他在心中默念道：【老赖】‘廖老师’、方至和李合能在异化的世界中能保持清醒的原因是‘我’。
“哗啦啦——叮！”
醒目的12点印证了林白的假设，士气+1。
这边思考的时间，校医那边已经大功告成，手法利落干净，还贴心的用尾端绑了个蝴蝶结。
看林白在拨弄那个蝴蝶结，校医挑了挑眉，
“我手艺怎么样，喜欢吧？”
虽然不太想承认，这显得他很不成熟，但这个略显童趣的蝴蝶结确实有点抚慰了他紧张的心情，有点像什么呢？
像冲刺高考前他爹妈专门挑了个晚自习帮他请假，一家人一起翘课出去大吃一顿的放松。
“嗯......医生你挺有童心的。”
林白站起来，试着运动手臂，可能是将将吃下的止痛药在这个时候刚好奏效了，只能感到些许牵扯感，几乎不怎么影响行动。
“那我先回去上课了啊医生。”
医生正忙着收拾隔间内的一地狼藉，没空搭理林白，高声答应了一声就没再理他。。
凭借着学校一楼贴心的地图，林白很快就摸到了学校档案室的大概位置，踏出电梯门的林白左看看右看看，觉得这门长得都差不多啊。
算了，先随便看看吧。
“嗯，应该就是这了。”
林白跳起越过玻璃磨砂部分瞧见里面的铁皮柜子，压下门把手的时候林白嘿嘿一笑。
“我就知道，副本必备找钥匙保险丝手电筒三件套。”
林白花一积分从积分商场兑出一根铁丝，将其末端稍稍扭成弯钩，半侧蹲着身子，竖起耳朵仔仔细细地听锁孔里细微声响。
“咔哒。”
一声更为清脆的声音传出，林白从容起身按下把手，厚重铁门应声开启，向林白敞开里面满是灰尘的屋子。
“阿秋！”
林白这一届鼻炎患者马上被这浓重的灰尘刺激得弓背连打了好些个喷嚏。
【？？？他现在的积分已经可以兑换□□了吗】
【前面的想多了，这种稀奇道具就算在对应的副本也要卖到千位数好吧。】
【自带技能进副本，很少见啊，我赌这个小子能活着出去这副本。]
【这年头怎么还有无条件相信新人的，我压100积分，这小子出不来。】
【叮！赌盘成立！即刻将该直播间投入赌场界面！】
虚空中一个带着狐狸面具的西装男浮现，带着白手套的手向两边摊开，被模糊的电子音叫人认不出音色，
“请双方下注，玩家【林白】所处d级副本【我是谁】结束后揭示结果。”
“温馨提醒，每位玩家只有一次选择下注方向，而后可无上限继续加注，请谨慎下注。”
荷官话音刚落，系统默认的清朗男声继续出现走程序。
“系统温馨提醒：小赌怡情，大赌伤身。”
弹幕界面弹出一个花花绿绿的圆盘赌桌，左右两侧赌注栏上方稀稀拉拉地洒下一小摞蓝色赌注，丁零当啷的，一股子纸醉金迷之意。
【d级副本开赌盘，实在是难得，我也投点意思意思。】
【hhh这下注方向还用想吗？新人存活率基本10不留1，更别说单人本了。】
赌盘的出现位林白的直播间又吸引来了一批人，不过大多是是看乐子的，有钱的丢一两积分捧个钱场，拮据的也在直播间稍微驻足，热热场子。
不过结果倒是很出人意料，林白死的赔率只达到了寻常的1：2.5。
一间金碧辉煌的办公室内，一身书生气的浴袍男人再一次往回拉直播的进度条，仔细观察林白的每一步走向，白皙指尖拉出林白拿起牙刷的片段，调成0.1倍速，逐帧对比林白动作的流畅度。
“预言系吗......看起来预言需要前摇啊，不过招进团里来应当也是个不错的强力辅助。”
男人指尖一划，继续下注。
悄然间赔率逆转且向上翻了好几番，达到了诡异的25：1。
***
【叮！直播间突破100人，宿主获得积分奖励5分！还请宿主继续努力直播，为直播间人数增长做出贡献！】
“嗯？又来观众了？”
看不见弹幕界面的林白只好点开系统界面当作参照物，双手合十乐呵呵地眯着眼歪头道谢，
“谢谢观众老爷们来到我的直播间，祝老板们身体健康万事如意恭喜发财财源广进天天开心..呃长生不老永远不死。”
太久没当主播了，这串贯口的后半部分是什么林百也忘得差不多了，随口加俩祝观众们永远不死，当然，也是祝自己。
【...怎么回事，有种看恐怖游戏实况博主的感觉。】
【可是他祝我们长生不老永远不死哎。】
【用户人不能穷一辈子打赏主播50积分。】
...【...】
可能是常年在死亡线排行，直播间的观众对于死亡这件事抱有畏惧感，听这吉利话顺耳极了，陆陆续续的有人打赏林白一些数额不算高的积分。
当然，本来就蚊子小的肉还要被系统刮去一半，这块肉点丢进林白的积分总数里显然砸不出个响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