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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命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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铃兰最近总是熟睡，睡醒之后，迷迷糊糊感觉很热。
“做噩梦了？怎么动来动去。”皇帝问。
皇帝的脸很近，铃兰轻轻掐了一把，“什么时候了。”
皇帝：“快吃晚膳了，外面下雪，今晚吃锅子。”
铃兰便蜷缩在他怀里，枕在他胸膛：“不吃。再把地龙烧暖些。”
皇帝：“为什么。”
铃兰：“没胃口。”
皇帝探探体温：“没发烧。”
铃兰懒懒散散道：“没发烧还不好？”
皇帝：“好。只要你高兴。”
皇帝也上了床，见她熟睡，不忍打扰，将她胸口小小的璎珞贴在自己嘴唇上，就当是亲吻她。
地龙烧得更暖，火锅改成了清淡菜式，皇帝夹了藕片放铃兰嘴里，铃兰咬了口：“我想吃甜的。腊月了，马上要过年了，有喜庆的糖莲子吗？”
皇帝：“先吃普通的东西，不然胃酸了。”
铃兰：“我就想吃点酸甜苦辣的，你怎么不让我吃。”
皇帝：“你最近睡的多，胃里不要积食。”
“好吧。”
铃兰捧着个斗彩碗，小口喝汤，喝了两口，说：“我想起我们认识的时候，见着的牡丹，开春去洛阳吧。”
皇帝也想起他们认识的那个春天，有些向往道：“洛阳的牡丹是极好的，再去白马寺，你看如何。”
铃兰：“我现在就很想看花，想起以前在家，快过年的时候，出门买花，逛花市，可惜我不是武则天，能让花开放呢。”
皇帝：“这有何难，冬天也有不少名花。晚上我与你赏花。”
冬天的花不及春天多，也有梅花，山茶，这两种花又有各种颜色，浅绿，翠绿，桃红，紫红，大红。
吃了晚饭，内务府已经把含光殿前摆满了，错落有致，
烛火之下，花朵熠熠生辉
皇帝一手搂着铃兰，一手握着她的手，细细给她讲哪些花好。
铃兰闻着花香，出其不意，竟然吐了出来。
皇帝十分惊愕。
还是大宫女反应过来，拿手帕给铃兰擦。
皇帝也终于回神：“你们愣着做什么，还不赶快扶她回宫！”
铃兰一回去，太医马上就被找来了，双手一搭，站起来就给皇帝道喜：“秉告陛下，虽然月份有些浅，娘娘已经有身孕了。”
皇帝先是大喜：“好！赏，在场当值每人多加两月月俸！”
宫女太监们全部跪下谢恩。
皇帝又是担忧：“她之前中毒，太医看是否对胎儿有影响。”
太医道：“臣担心的与陛下相同。不过娘娘毒素已清，且是近期怀上，应无大碍。”
皇帝侧头看铃兰：“小心照料。”
太医道：“微臣一定会竭尽所能。”
肚子里揣着龙蛋，这下铃兰总算可以把酸甜苦辣都吃遍了。
铃兰尤其爱吃辣，每天早上必要吃酸汤面，里面放满泡椒。
太后看了也发愁：“酸儿辣女，你又是酸又是辣的，看不出。”
铃兰：“我觉得是女儿。我本来喜欢吃酸的，没这么喜欢吃辣。”
皇帝：“男孩女孩都好。”
太后道：“好不容易有了，能早别晚，哀家还是盼皇孙。”
皇帝和铃兰没事就在一起。太后其实急得不行，总不能和皇帝说，你找别的妃子睡觉，皇帝起了叛逆。但铃兰肚子没动静，也算事实。
太后旁嬷嬷道：“娘娘一看就是多子多孙多福气的面相。”
太后道：“哀家这有送子观音，就摆在含光殿。”
皇帝道：“得诚心去求一个新的才行。”
太后：“出门路远，别累着她了。”
皇帝道：“母后说的有理。舟车劳顿，终究不美。”
太后又对铃兰说：“你想吃什么，都得吃，别亏着孩子。”
铃兰想了想：“酸辣汤，还有水果。我喜欢爽口开胃的食物。”
太后道：“这些都是零嘴。以后你每日吃一盏血燕。”
铃兰：“是。”
太后见皇帝紧紧盯着铃兰，也不想碍眼：“你们年轻人在一起吧，哀家先回了。”
“恭送母后。”
“又是酸又是辣。你说是男还是女呢？”太后走远了还在嘀咕。
铃兰看着皇帝：“你想儿子还是女儿。”
皇帝道：“只要你生，我都会喜欢。这一胎是女儿不要紧，以后还有。”
铃兰：“我真的觉得是女儿，不想你太失望。”
皇帝：“好，这是我们长女。以后朕慢慢留意好的男孩，给她当童养婿。”
铃兰笑了：“皇上高兴傻了吧，还有十几年。”
皇帝：“所以慢慢留意。你知道我有多开心吗，你有我们的孩子，我登基那日，也没有这么快活。”
铃兰看他欢喜，说道：“要不要摸？”
皇帝小心翼翼道：“可以？”
铃兰：“前两天你啥也不知道，不是摸得挺欢。那时候孩子已经在肚子里了。”
皇帝脸庞被调戏得通红：“以后少和我说这种话，有孩子呢。”
铃兰唷了一声：“行。那就是我流氓了。”
皇帝就稍微摸了摸：“我手重，别碰着孩子。”
铃兰：“我觉得怪怪的，这世上为什么是女人怀孕。”
铃兰没怀孕过，觉得奇怪死了。
皇帝道：“你要是不喜欢，以后就不生了。我从旁系抱一个给你养，也是一样的。”
铃兰：“我抢别人孩子做什么。”
皇帝挑眉：“你肯养，他们一准高兴。”
铃兰：“你呢，你高兴吗？”
皇帝轻轻躺在她膝盖上，亲吻她的小腹：“你送给我最好的礼物，我如何不高兴。”
总之铃兰怀孕，后宫两大人物都非常高兴。
尤其是皇帝，已经向亲近的大臣炫耀了再炫耀。
过年祭天的时候，皇帝特地告知祖宗这件头等大事，希望祖宗保佑铃兰和孩子。
铃兰自己没想过怀孕，也就没寻常孕妇的烦恼，太医说啥就是啥。
酸笋鸡，辣牛肉，各种重口味的食物都往上端。现在铃兰最喜欢的是川菜。
喜欢吃辣，一准是生女儿的征兆。
宫里的荣华富贵，全靠儿子，原本非常紧张的后妃都开始嘲笑
“费尽心机又怎么样，还是没儿子。”
“就是。”
“以前是不能生，现在是不会生。”
“真是呢，不争气啊，霸占着皇上又怎么样。”
皇帝正好路过御花园，听到这些话，也不分是哪个宫，统统拉去掌嘴，还要把她们逐出宫。
这事不得不惊动了太后，才把这批妃子救下来，没被打成猪头。
太后去劝皇帝：“皇帝，后宫女人多，是非就多，处罚也太重了，还是收回成命为好。”
皇帝：“明知朕心爱的人怀孕，她们不去道贺，还在议论，岂不是忤逆朕，质疑朕，她们有罪！”
因为铃兰怀的不是儿子。太后也淡了一点：“她们是有罪，关禁闭反省即可，好歹名义上是你的女人，驱逐出宫，让她们怎么活。”
皇帝阴沉着脸：“朕就是要所有人知道，向天借胆编排朕的心肝宝贝是什么下场！”
太后劝不动，只好让铃兰去劝劝皇帝，不要再废弃这些女人的位份。
铃兰月份还不大，就拿着小厨房炖的汤送去乾清宫了。
皇帝正在写字，准备让太监送给臣下，见铃兰来了，就让人先把东西撤下。
“宝宝，你怎么来了。”
“看你呗。”铃兰看太监们忙东忙西的：“好热闹啊。你在做什么？”
皇帝：“臣子送来新年礼物，我要回他们桃符，有些比较亲近的，就回幅字。”
铃兰：“怪不得到处都是东西。”
皇帝道：“你冬日都不爱出门，太后去找你了吧。”
铃兰把手炉放下，指挥宫女把鸽子汤放好：“陛下真聪明，一猜就中。”
为了不让铃兰知道，皇帝特意封锁消息。
皇帝道：“我太谢谢太后了，这么小的事都烦你，污了你的耳朵，气着你了吧。”
铃兰：“大过年的，生什么气。后宫女人无聊。爱说闲话，让她们说吧。”
皇帝：“我的宝宝真大度。”
铃兰：“我的肚子是够大的，总算不想吃东西了。多做了汤，你想喝就喝两口。”
皇帝满心满眼都是铃兰：“你亲手送来，毒药我也喝。”
铃兰：“大过年的，说啥不吉利的。”
皇帝轻轻搂着她：“你什么时候才胎像稳固，我好想像以前一样和你睡觉。”
铃兰首次有身孕，简直变成了后宫金疙瘩，太医提醒胎像稳固之后才能同房，其实睡素的也没关系。
但皇帝觉得自己稳不住，这段时间两人就只有白天见面。
铃兰：“我觉得再过一个月吧，你坚持坚持。”
皇帝沮丧地说：“好吧。”
铃兰点了点他额头：“你就忍一忍。”
皇帝道：“就生这一个吧，真难受，我碰不到你的日子还要多久。”
铃兰道：“看天意吧。”
皇帝握着铃兰的手指：“我就等着你发话，等着重新伺候你。”
“德行。”
费劲心思的人其实是皇帝。
所以后宫那群女人嚼舌根的时候，皇帝简直气炸了。
碰不了，皇帝就对铃兰说别的事：“有了身孕，按例宫里要行赏娘家，你有什么东西想送，可以一起放在礼单。”
铃兰：“我都准备好了，金银珠宝各放一点。父亲在任上，穷家富路，手头宽裕些好。”
皇帝给铃兰的东西，几辈子都花销不掉，又得了皇帝准许，铃兰就略补贴娘家了。
皇帝打开铃兰送来的鸽子汤喝了一口：“这样吧，也不用你送了，借着我的手赏赐，更加体面。”
铃兰偏头，发上珠花微微晃动：“这怎么行，你送的话，大臣们该说你太过偏爱我。”
皇帝：“再重不过皇嗣，未瓜熟蒂落前，都不知道你怀的女孩，我赏赐你说得过去。”
皇帝说干就干，拉着铃兰的手开始写礼单。
新年里，都是下官给上官送礼，官员给皇帝送礼。
皇帝让人快马加鞭去铃兰娘家行赏，简直成了春节最火的新闻。
不知情的人说，娘娘一定怀了皇子。
知情的人想，娘娘怀女儿也这么宠爱，简直要逆天。
所以四月份铃兰父亲生辰的时候，送礼的马车排满了了三个巷子，挤都挤不进去。
铃兰知晓消息，这次是真着急了，肚子都有点不好，当天就请了太医。
太医让她平心静气，切莫动怒。
皇帝也松一口气：“早知道就不给你看折子了，本来是让你解解闷，也是让你不要多心。”
皇帝已经能和她同房了，两人又同吃同食同住，好似一个人似的
皇帝一有时间就和她泡在一起，批折子的时间都不能分开，就让铃兰靠在她身上。
“闻到你的气味，感受到你的体温，我才能安心。”皇帝是这么说的。
皇帝也没觉得看折子是什么大不了的事，铃兰从不会插嘴。
所以晚上铃兰的消闲读书活动，就是看皇帝批过的折子，美其名曰：“胎教。”
皇帝请教铃兰：“什么是胎教。”
铃兰：“胎教就是宝宝从我肚子里就看书，听音乐。”
皇帝笑：“怪不得你总让乐府班子往你宫里来。”
铃兰点头：“你和大臣们写的东西都是国家大事，多么重要。一定得看看，然后让宝宝知道她的父亲多么伟大。”
皇帝：“我伟大，嗯？”
铃兰笑：“小孩都喜欢有个伟岸的父亲。你又高，又帅，又聪明，是个好父亲。”
皇帝感动得不行：“我真庆幸拥有你，真庆幸没有错过你。感谢上天赏赐，让我和你相遇。”
铃兰说：“行啦，我爱你，你爱我就好了。”
铃兰头一次因为折子的事情发话，还是头一回，因为牵涉自己家：
“我怎么能不多心，都有这么多人弹劾了。”
折子参她们家气派非凡，总督过寿都没这么热闹。
皇帝：“岳父是自己人，弹劾又如何。要是过生辰都不能过，做人还有什么意思。”
铃兰：“隔着这么远呢，就怕别人添油加醋。”
皇帝：“我都查明白了，庙里给岳父算过，今年要隆重过寿，不过岳父也声明，送礼物都不能超过一百两，他是个清官。”
铃兰：“明年就不开宴，不收礼了。”
皇帝笑了：“那不行，那犯了官场忌讳。”
铃兰：“我不明白。”
皇帝细细解释一趟，“岳父下面还有管着不少官员，他作为上官不收礼，不过寿，下官也不能过，这不是让人讨厌岳父吗？”
铃兰：“明白了，不过，你和我都险些忘了，年底我爹就退休，明年也没这么多人送礼。送礼也不算官场了。”
皇帝：“未必。我有意让岳父进内阁，阁臣不受年龄限制。”
铃兰：“….”
皇帝一副讨赏表情，铃兰却捶了他一下
皇帝：“你是什么反应，不应该高兴吗？”
铃兰：“现在只是女儿，大臣就这么恨我们家，以后还得了。”
皇帝：“你生了儿子，必定是太子，我希望他有个显赫母家，以后也好即位。”
铃兰：“私下说话，我就没忌讳了啊，太后也不是因为娘家显赫，你才成为皇帝。皇帝因自身荣耀而荣耀，自身权威而权威，需要朝纲独断，不要受任何势力影响，母族也是一种势力呢。”
皇帝道：“我也不是只为了你和儿子，现在朝廷就缺岳父这样耿直的好官，户部尚书掌管天下钱银，需要守得住本心的人。我看岳父就很好。”
铃兰：“那就更不能让我父亲做，他过于耿直，如果不是被你提拔，是做不到现在的位置的。户部尚书更需要圆融。”
皇帝小声嘀咕：“你刚刚还说要我朝纲独断呢。”
铃兰：“我就是耍赖怎么。”
皇帝一脸好笑：“什么？”
铃兰：“你要是不让我父亲退休，那我就再也不生了。”
皇帝沉默片刻，叹气：“这天下，也只有你能拿捏我。真是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铃兰：“你不想看到我就走吧。”
皇帝：“别啊宝宝，在你身边我才能得到片刻的安宁。”
皇帝死活不走，铃兰也不能将他赶跑。
皇帝今天亲自上阵“胎教”，一边摸着铃兰的肚子，一边讲折子是怎么批，为什么要这么批，把铃兰都听得一愣一愣。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