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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两人一起钓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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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续一周的晴天让河岸边的泥土变得干燥松软。仙道赤脚踩在岸边，感受细碎的沙粒从脚趾缝间挤出的微妙触感。
他看了眼手表，比约定时间晚了十分钟。远处，那个熟悉的身影已经坐在河堤上，钓竿稳稳地架在支架中。
“抱歉，训练拖了点时间。”仙道轻手轻脚地走到夏川身边，放下自己的钓具包。
夏川摇摇头，指了指身旁的空位，目光始终没有离开水面。她今天穿了件深绿色的工装衬衫，袖子卷到手肘处，露出线条分明的小臂。阳光透过树叶间隙洒在她身上，形成斑驳的光影。
仙道熟练地组装钓竿，眼角余光观察着夏川的侧脸。她的睫毛在阳光下呈现出浅棕色，随着眨眼的动作轻轻颤动，像蝴蝶翅膀。
“今天有收获吗？”他压低声音问。
夏川伸出两根手指，然后指向水中某处，用口型无声地说：“鱼群。”
仙道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水面平静如镜，看不出任何异常。但他还是将钓钩抛向那个位置。几乎是钩子入水的瞬间，浮标就沉了下去。
“厉害！”仙道迅速收线，一条巴掌大的鲫鱼跃出水面，“你怎么知道那里有鱼？”
夏川从口袋里掏出小本子，写道：【水纹不一样。鱼群游过时会产生微小的漩涡，水面反光角度会变化。】
仙道惊讶地看着这行字：“这都能看出来？我钓鱼这么多年，从没注意过这种细节。”
夏川嘴角微微上扬，又写道：【我不太会说话，所以观察得多。】
仙道突然理解了为什么夏川总能钓到鱼——她不是靠运气，而是用全身心去感受自然的每一个细微变化。这种专注力，在喧嚣的日常生活中几乎已经绝迹了。
“教我？”他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又指向水面。
夏川点点头，靠近了些。她身上有淡淡的青草香气，混合着一丝薄荷的味道。她指向水面一处，示意仙道仔细观察。仙道眯起眼睛，起初什么也没看出来，直到夏川轻轻捏住他的手腕调整角度——
“啊！”他突然叫出声，“那里！水纹确实不一样！”
夏川迅速竖起食指抵在唇上，眼睛却弯成了月牙。仙道连忙捂住嘴，两人相视一笑，像分享了什么秘密的孩子。
夕阳西沉时，两人的桶里已经收获颇丰。仙道伸了个懒腰，看着夏川小心翼翼地将小鱼放生，只留下两条足够大的鲫鱼。
“明天还来吗？”他问，假装随意。
夏川正在收拾钓具，闻言抬起头，夕阳将她的瞳孔染成琥珀色。她点点头，然后犹豫了一下，在本子上写道：【周末我要去海边钓鱼，你要一起吗？】
仙道的心跳突然加快了一拍。他想起这周末篮球部确实没有安排训练，田冈教练去参加研讨会了。
“好啊。”他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什么地方？”
夏川写下了一个海滨公园的地址，又补充道：【早上五点，潮水最好。】
“五点？”仙道瞪大眼睛，“那岂不是要四点起床..……”
夏川歪着头看他，眼神中带着一丝调皮。仙道突然意识到这是她第一次表现出近乎玩笑的情绪。
“好吧好吧。”他举手投降，“我会准时到的。不过要是钓不到大鱼，你得请我吃早餐。”
夏川认真地点点头，伸出小指。
仙道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她是想拉钩。他勾住她纤细的小指，感受到她指尖微微的凉意和薄薄的茧。
“约定。”他轻声说。
回学校的路上，两人并肩走着，中间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既不会碰到对方，又不会显得疏远。仙道发现自己竟然在期待明天的钓鱼之旅，甚至超过了期待下周的练习赛。
“仙道！这边！”
一个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越野宏明站在校门口，朝他们挥手。仙道这才意识到他和夏川已经走到了学校——他本来打算直接回家的。
“你们认识？”越野跑过来，好奇地打量着夏川，然后突然瞪大眼睛，“啊！你就是那天在合气道部——”
夏川微微鞠躬，算是打招呼。
仙道注意到越野的目光在夏川的短发和中性打扮上停留了片刻，似乎在确认性别。
“夏川树，一年级。”仙道介绍道，然后指了指越野，“越野宏明，篮球部的，和我同班。”
“你们一起去钓鱼？”越野挑眉，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移动。
“嗯，夏川钓鱼很厉害。”仙道轻松地说，假装没注意到越野探究的眼神，“找我有事？”
越野这才想起正事：“啊，对了！教练说下周一要和合气道部搞联合训练，让我们通知一年级准备体能测试。”他转向夏川，“你们部应该也会收到通知。”
夏川点点头，在本子上写道：【我会告诉主将。】
“谢啦！”越野爽朗地笑了，然后凑到仙道耳边，压低声音说，“喂，你小子什么时候认识这么可爱的女孩子的？都不告诉我！”
仙道用手肘轻轻顶了他一下：“别胡说。我们只是钓鱼的朋友。”
“是～是～”越野拖长声调，明显不信，“总之周一见啦！”他朝夏川挥挥手，转身跑开了。
夏川看着越野远去的背影，在本子上写：【他很活泼。】
仙道笑了：“越野就是这样，直来直去的。不过人很好，篮球也打得不错。”
夏川点点头看了看天色，写道：【我该回去了。】
“我送你吧？”仙道脱口而出，随即意识到这话有些唐突。
夏川摇摇头，指了指不远处的公交站，又写道：【明天见。】
“明天见。”仙道目送她离开，直到那瘦小的身影消失在人群中，才转身走向相反的方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