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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第 2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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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漏嘴了，不过也是迟早瞒不住的事情，周悬解释了一嘴，“家里让我回去一趟，不知道什么事情，可能近期就要走。”
其实之前他是没想好怎么安排严白晏，毕竟江城的事太复杂，他没办法解决，甚至有可能他自己都会受到家里管控，严白晏一个人失忆之后暴露在外，身边连个能帮他的人都没有，不如在鸣城好好休养。
现在知道了梁如的存在，只需要试探一下对方的立场就能将严白晏托付给他，严氏现在情况岌岌可危也需要他，甚至还能将他推回原本的位置上，自己也没有什么理由继续留在这里。
在鸣城扮家家酒一般的生活即将结束，他们就要各自重新回到上各自的人生轨迹里。
周悬垂下目光，看着电脑上的一个黑点沉默下去，思绪纷乱嘈杂，最后都落到了不相干三个字上面。
“我跟你回去。”严白晏忽然道。
周悬猛地抬眼，不可置信，“你疯了？”
“不可以？”严白晏低头看着周悬，握着鼠标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抓住了桌沿，两臂之间、方寸之地里坐着周悬，乌黑的头发柔顺的垂落在脖颈间，墨色的眸子仰头看着他，嘴里说出来的话冷冰冰不近人情。
“你想死可以试试。”
黑色眸子中神色不明地翻涌，严白晏努力想辨别周悬此时在想什么，只是他好像天生就不爱把心撕开给人看，几乎是顷刻间就收敛了外溢的情绪，目光冷硬，不动如山。
这种眼神严白晏其实经常能见，在周悬每次欲言又止的瞬间，在每一个被他试探时软弱又强硬起来的态度里，平日里都好忍受，只是此时当周悬说他要将离开这里，抛下自己时，严白晏再也忍不下去，于是他伸手按住周悬的脖颈，俯身吻下去。
往后仰的脖颈拉成一条直线，紧绷的后背往后倒去，扶手发出不堪重负的声响，属于另外一个人冷冽的味道，厮磨眷恋，不轻不重卷过口腔，舌尖被迫起舞交战，接受着上位者的蹂躏，啧啧水声听得人脸红心跳。
周悬茫然地挣扎了几下，抓住严白晏搭在桌子上的手，好歹保持住不往后倒的姿势，直到胸腔的空气都被碾压殆尽才得到片刻喘息的机会。
“你他妈......”他一开口又被严白晏堵回去，呜呜声不绝于耳，每一次放他呼吸，周悬就要出言问候对方祖宗十八代时都会被严白晏以强硬不容拒绝的亲吻堵回去，直到最后周悬连严白晏什么时候站到自己两腿之间的都不知道。
过白的肤色更加衬得唇色绯红肿胀，周悬抓着严白晏的头发，另外一只手顶住他的肩膀，不让他再靠近自己，“你知道自己在干嘛吗？！”
严白晏：“接吻。”
周悬骂了一句脏话，抬腿一脚将严白晏踹开，椅子也随之滑了出去，两人之间隔着十来米的距离对峙。
严白晏被踹得猝不及防，单腿跪在地上木地板磕得咚一声巨响，半条腿都发麻,脸色猝然面白如纸，他没吭声拍了拍裤腿站起来，“不让亲？”
周悬抹了一把嘴唇没说话，只是阴沉沉地坐在椅子上。
“我跟你回江城。”是肯定句，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
“我不会带你回江城。”周悬站起身走到桌前，将笔记本重重合上拍到严白晏怀里，“滚出去。”
严白晏被他赶出去了，唇上痛感提醒着周悬刚刚两人在做些什么，他跌坐在椅子上狠狠抓了两把头发，拿起手机打了个电话。
国外此时是早上九点多，正是上班时间，他一个电话过去，那边很快就接通了。
“小悬？”电话那头是个爽朗的男声，“终于回消息，我还以为你在国内被绑架了，根本联系不上你。”
“有点事不方便。”周悬跟他寒暄了两句，单刀直入，“我国内看了一家娱乐公司，对他们很有兴趣，想跟他们负责人聊一聊，你能不能帮我搭个线？”
“国内我可没接触过帮不了你，你知道的，我从来不碰国内的生意。”男人道。
周悬：“不需要接触，就用你公司的名义帮我发一个邮件，让对方联系我就可以了，你公司名气这么大，对方肯定会给你这个面子。”
“那还不是沾你的光，这么多年都是你把钱放在这里周转，上次那把投资，让我们公司股票都跟着上涨了不少。”男人斟酌片刻就给了他答复，“你把公司名字给我吧，我让手下人去弄，事成后给你答复。”
周悬很快就把公司信息发到他邮箱里，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一星期左右就有消息。
登上许久不用的邮箱，近百封邮件都显示未读，他径直退出打开国内聊天软件，顶置的消息栏里，只有周临的聊天框没有未读显示，最新一条消息还是周临问他什么时候回国，他迟疑了两秒，回了个半个月左右。
几乎就是在发出消息的瞬间，周临那边就回了个嗯。
确定完消息，他整个人无力的仰头靠在椅背上。
明明他已经足够克制，却还是被人撬开了陈年旧壳，原本能被忽视的风起云涌，卷土重来，撵过心头。苦涩比甜更快翻涌而来，闷闷的，让人忍不住红了眼眶。
他还没想好怎么处理两人的关系，严白晏出乎意料地击溃他的心防，让一切事情都脱轨。如果这件事让家里人知道了，恐怕又要把他发配国外。
原本的难以自处被惶恐不安而取代，惴惴不安之际，他突然想起来自己已经二十七岁了，不再是当年无能为力的少年，就算是严白晏亲了他一口又怎么样呢，就算他们真的在一起了家里又能拿他怎么办？大不了就断他卡，可他现在也不用依附家里生存，连一张飞机票都拿不出来。
想到这，他心定了。
可一想到调查报告上关于家里人可能参合严白晏车祸的事情，他又梗在心口如果严白晏不曾失忆，在车祸后医院醒来的那一天，周氏又会面临什么？他不敢深想。
抹了把脸，喉咙松懈下来又干又痒，周悬开门打算去厨房喝杯水，才一开门就看见一大个人端着杯水杵在自己门口，见到他开门就迎上来。
严白晏：“喝水吗？”
刚刚给自己筑起坚不可摧的城墙，又在看到这个人时嘘一声坍塌，脸颊猛地胀红，周悬梗着脖子扭头走开，到厨房灌了两大杯冰水才压下躁意。严白晏尾随他到厨房从冰箱里拿了一个冰袋出来，想给他敷一下眼睛，却被周悬躲开，自己拿过冰袋靠在柜子上，自己给自己敷。
严白晏看着周悬的脸色，斟酌着用词，“前年严氏拿下一个大项目久久没有开发消息传出，内部应该出了问题，近年房地产式微加大投资回本困难，严氏现在应该战略收缩，保留固有资产转为现金流。”
周悬没出声，听着严白晏分析严氏情况。
“周氏应该也差不多，不过鉴于我们是对家，难免会在生意上起冲突，比如抢对方资源，落井下石之类的，不过这些都是生意上的事情，不会影响我们的关系。”
“我们什么关系？”抓着冰袋的手挪开，露出一双冷漠的眼睛，周悬面无表情看着他。
严白晏回望过去，“可以发展为结婚的关系。”
“我不这么认为。”周悬甩下冰袋，啪嗒一声落在桌上，他深呼吸一口气，抬头看向严白晏，“你是不是有什么误会，觉得我们可能是某种亲密关系，之前是我病急乱投医胡扯一通，现在我重申，我真的跟你不熟，从小家里就教我们如何在各个方面胜严家一筹，虽然后来我到了国外，并不会因为离得远就会对严家心生好感，至于现在为什么会愿意在这里跟你纠缠......”
他长叹一口气，“因为你的车祸十分蹊跷，我必须要盯着你，因为我不想......”双方斗到你死我活的地步。
“我不想让事情发展到无可挽回的地步。”周悬道。
许久都没有人说话，十二层的楼高，别说车流声连蚊子嗡声都没有，厨房死寂，他语言里的深意，真不信严白晏听不出来。
周悬看着他骤然黑脸，不忍心安慰他一句，“我有我自己的目的，你没必要......”
“可这些跟我喜欢你有什么关系？”严白晏打断他的话，条理分明的说，“你说的那些是你的想法与观点，但我喜欢你这件事，是我自身出发客观的事实。”
“难道你以为我会愚蠢的因为你救了我几次就心怀爱慕？玩老套的救命之恩以身相许的戏码？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就应该表达过，你很符合我的审美。”
目光扫过他英气的眉目，俊朗揉捏着傲气，生动得如同酷拽的缅因，此时有些慌乱的错愕，瞪圆了眼睛看着他，十分可爱，不过用可爱形容他可能会被骂，那就说气势汹汹吧。
十分有气势，让人想贴贴。
疯狂的，无时无刻。
周悬梗住了，连过去记忆都没有的人说出这种话来，难免让人发笑，可他却觉得如鲠在喉。
严白晏似乎听到了他的心声，轻笑一声，“今年年初，鸣城突降大暴雨，我从医院复诊回来就看见有人浑身湿漉漉的站在楼道里，一开始我的确不知道你是谁，但是你第二次出现的时候，我就知道你是为我而来。”
虽然后来周悬来到鸣城开店，他没有第一时间留意到这种消息，但是当他第一次出现在明莱的时候，他就认出了周悬，那只湿漉漉出现在自己楼下的小猫，迈着傲娇的步伐出现在他的周围，警惕，观察就是不肯靠近。
他只能拔了自己跟前台小姑娘的气门芯，找借口与他接近。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