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预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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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阳光透过食堂的玻璃窗洒落，林闻秋看着手机屏幕，犹豫片刻后给沈折筠发了条消息：「介意多个人一起去展吗？」
消息刚发出，对面就传来玉辰宁的轻笑声："怎么，沈总要查岗？"
林闻秋头也不抬："你这次回来到底有什么事？"
玉辰宁慢条斯理地搅动着面前的豆浆，腕间的伽楠香珠在阳光下泛着暗红色的光泽："说了是顺路。"他忽然倾身向前，珊瑚耳钉随着动作轻轻晃动，"倒是你，什么时候跟沈家少爷这么熟了？"
手机震动，沈折筠的回复简洁明了：「不介意，人多热闹」
玉辰宁瞥见屏幕，挑眉道："哟，这么大方？"他伸手戳了戳林闻秋的脸颊，"我们小林老师魅力不小啊。"
林闻秋拍开他的手："别动手动脚。"
"还是这么无趣。"玉辰宁靠回椅背，阳光在他的孔雀蓝衬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不过沈折筠倒是挺有意思，听说他为了拍那幅《秋山访友图》，在拍卖会上跟三个收藏家杠上了。"
林闻秋的手指在茶杯边缘停顿："你怎么知道？"
"行业八卦嘛。"玉辰宁笑得意味深长，"更巧的是，那幅画最后挂在了谁的墙上？"
林闻秋正想反驳，手机又震了一下。沈折筠发来新消息：「十点准时到校门口接你们」
玉辰宁凑过来看，忽然吹了声口哨："亲自接送？沈总服务很周到啊。"他站起身，顺手揉了揉林闻秋的头发，"走吧，回去换身衣服，总不能让你师兄穿这身去见贵客。"
林闻秋皱眉拍开他的手，却还是跟着起身。两人穿过校园时，金桂的香气浓郁得几乎化不开，玉辰宁忽然说："你脖子上那条项链，是林阿姨留给你的吧？"
林闻秋下意识摸了摸锁骨处的蓝宝石坠子："嗯。”
"沈家是不是也在找这个？"玉辰宁的语气忽然正经起来，"我听说他们一直在收集南宋的蓝玻璃器。"
林闻秋脚步微顿："你怎么知道这么多？"
玉辰宁笑了笑，阳光在他的侧脸投下细碎的光影："职业习惯，考古的人总喜欢刨根问底。"
回到西泠印社的院子，林闻秋换了件月白色的长衫，玉辰宁则依旧穿着那件孔雀蓝衬衫，只是解开了最上面的两颗扣子，露出锁骨处一道细长的疤痕。
"怎么，不换衣服？"林闻秋问。
玉辰宁转着手腕上的香珠："我又不是去相亲，穿那么正式干嘛？"他忽然凑近，在林闻秋颈边嗅了嗅，"檀香？果然换了熏香。"
林闻秋耳根微热，正要推开他，院门外传来汽车引擎的声音。
沈折筠今天穿了件深灰色的三件套西装，衬衫领口别着一枚蓝宝石袖扣，在阳光下与林闻秋颈间的项链坠子交相辉映。他站在车前，目光在玉辰宁搭在林闻秋肩上的手停留了一瞬，随即恢复平静。
"这位是？"沈折筠微微颔首。
玉辰宁主动伸出手："玉辰宁，闻秋的师兄，刚从敦煌回来。"他腕间的香珠随着动作滑出袖口，"久仰沈总大名。"
沈折筠与他握手，镜片后的眼睛微微眯起："玉先生在敦煌的发现很有价值，那批西夏文物的修复报告我拜读过。"
"哟，沈总还关注这个？"玉辰宁挑眉，手指不经意地摩挲着香珠，"我以为您只对宋代茶器感兴趣。"
林闻秋轻咳一声："时间不早了，走吧。"
车内弥漫着淡淡的雪松香气，玉辰宁坐在后排，饶有兴趣地打量着车内的装饰："沈总这车改装过？隔音效果不错啊。"
沈折筠从后视镜看了他一眼："玉先生对车也有研究？"
"略懂。"玉辰宁靠回座椅，目光落在前排的林闻秋身上，"闻秋从小晕车，一般的车坐不了太久。"
林闻秋皱眉："玉辰宁！"
沈折筠的手指在方向盘上轻轻敲击："我开慢些。"他调整了空调出风口，"温度合适吗？"
林闻秋点头，耳根却悄悄红了。玉辰宁看在眼里，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
展会设在城郊的一处私人博物馆，陆子谦和程砚白已经等在门口。见到三人一同下车，程砚白的眼睛瞪得溜圆。
"玉师兄？！"程砚白惊呼，"你怎么回来了？"
玉辰宁懒洋洋地挥手："回来看看我们小林老师有没有被人拐跑。"
陆子谦的目光在三人之间来回扫视，最后定格在沈折筠身上："沈总今天气色不错啊。"
沈折筠微微一笑："承蒙关心。"
进入展厅，宋代茶器的陈列在柔和的灯光下显得格外古朴典雅。林闻秋的目光很快被中央展柜里的一只瓷杯吸引——那杯子通体青白，杯身上绘着精细的莲花纹，底部有一个小小的"晏"字款识。
"这是......"林闻秋俯身细看。
沈折筠站到他身旁，两人的影子在玻璃展柜上交叠："林清宴送给先祖的杯子，据说是亲手所做。"
林闻秋的指尖轻轻点在玻璃上，仿佛能透过时光触摸到那个遥远的温度："工艺很特别。"
"是啊，"沈折筠的声音低了几分，"先祖的笔记里说，这只杯子烧制时加入了西湖的淤泥，所以釉色中有独特的水波纹。"
林闻秋忽然说："改天送你一个。”
沈折筠转头看他："亲手做吗？"
"嗯。"林闻秋点头，阳光透过天窗洒在他的睫毛上，投下细碎的阴影。
玉辰宁不知何时站在了他们身后，闻言轻笑："沈总好福气，闻秋的技术那可是一流。"他故意在"技术"二字上加重了语气，"当年在景德镇学习时，连老师傅都夸他天赋异禀。"
程砚白凑过来，眼睛亮晶晶的："林老师要亲手做瓷器？我也要！”
陆子谦一把拉住他："你凑什么热闹？"他压低声音，"没看见气氛正好吗？"
沈折筠的目光始终停留在林闻秋侧脸，镜片后的眼睛深邃如潭："那我等着你的礼物。"
玉辰宁忽然插入两人之间，举起手机："来，合个影。"不等两人反应，他已经按下快门，"沈总不介意吧？这么珍贵的时刻值得纪念。"
照片中，林闻秋微微睁大的眼睛和沈折筠无奈的表情被永久定格，阳光为他们镀上一层金色的轮廓。而在镜头之外，那只承载着八百年时光的瓷杯静静伫立，釉面上的莲花仿佛正在水中徐徐绽放。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预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