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6、暗潮汹涌 ...
-
---
第一节：意外提名
阮予盯着烫金邀请函上自己的名字，反复确认了三遍。"ABO权益协会特别顾问"的字样在晨光下闪闪发亮，落款处是协会会长莫里斯·黄的亲笔签名。
"这肯定搞错了。"他把邀请函推到餐桌对面，"我一个做甜点的，怎么可能..."
程淮放下咖啡杯，指尖在平板上轻点两下："没搞错。协会官网已经更新了。"他将屏幕转向阮予，"'深蓝计划幸存者'、'二次分化权益倡导者'...看来你的科普视频比想象中有影响力。"
阮予的焦糖玛奇朵突然不香了。自从深蓝计划丑闻曝光后，他的社交媒体粉丝暴涨，但从未想过会走到台前。更何况...
"下周的听证会是要讨论GD制药的重组方案？"他皱眉，"我去能干什么？做甜点安抚愤怒的Omega代表？"
程淮绕过餐桌，双手搭上阮予的肩膀。永久标记后，Alpha的信息素变得更加醇厚，青松气息中混入了阮予特有的焦糖甜香，形成一种独特的安抚力量。
"你能做的远比甜点多。"程淮轻吻他的发顶，"比如证明信息素武器对二次分化者的致命影响。"
阮予仰头，发现Alpha眼下有淡淡的青黑："你昨晚又熬夜看GD的资料了？"
程淮不置可否，转而拿起西装外套："十点有董事会，讨论收购GD残余资产的提案。"他系领带的动作略显僵硬——左臂的骨折还没完全康复。
"等等。"阮予拉住他的袖口，"如果我去当顾问，会不会...影响你收购GD？"他尽量委婉地问，"毕竟协会肯定会反对GD重组。"
程淮的动作顿了一下。阳光穿过厨房窗户，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投下细密的光影，将那双灰眼睛映得近乎透明。
"商业是商业，正义是正义。"他最终说道，声音低沉而坚定，"我做这单收购是为了控制GD的专利不外流，不是为了赚钱。"
阮予的心像被温水泡过一样发软。他起身帮程淮调整领带，顺手抹平西装上不存在的褶皱："程总现在说话越来越像人权斗士了。"
"近朱者赤。"程淮捉住他的手，在掌心印下一吻，"晚上见，顾问先生。"
门关上的瞬间，阮予的笑容淡了下来。他打开手机加密相册，调出昨天收到的匿名消息：【小心听证会。GD在找新的7号实验体。】发件人署名只有一个字母：K。
梧桐树下的三个孩子照片浮现在脑海。那个戴骷髅项链的女孩——3号实验体凯特——现在是涅槃组织的领袖。她为什么要警告自己？
烤箱定时器的响声打断了思绪。阮予匆忙戴上隔热手套，取出新研发的"信息素稳定曲奇"。金黄的饼干散发着淡淡的香草味，表面上看不出任何特别之处，但配方中添加了微量NTX解毒剂，能帮助二次分化者稳定信息素波动。
"完美。"阮予满意地嗅了嗅，随即皱眉——饼干本该是纯粹的甜香，现在却混入了一丝若有若无的铁锈味。他的嗅觉自从血缚后就变得异常敏锐，能分辨出普通人闻不到的信息素异常。
拿起一块曲奇掰开，内部纹理正常，但那股铁锈味挥之不去。阮予犹豫片刻，将整批饼干密封保存，转而取出备份面团重新制作。
当第二盘饼干同样出现异味时，他的后颈腺体突然刺痛起来——这是高匹配度Omega对危险的本能预警。
"原料问题？"阮予喃喃自语，开始逐一检查食材。面粉、黄油、鸡蛋都没异常，直到他打开香草精瓶子...
刺鼻的金属味扑面而来！阮予猛地后退，捂住口鼻。这绝不是普通香草精，而是一种经过伪装的合成信息素载体！
他立刻拨通程淮的私人号码，却在接通前听到楼下一阵骚动。透过厨房窗户，他看到几个穿防护服的人正在甜品店门口张贴封条。
"阮予！"林昭慌张地冲上楼，"卫生局的人说我们涉嫌信息素污染，要强制停业调查！"
---
第二节：危机公关
程氏集团顶层会议室的空气凝固如冰。投影屏上是实时新闻画面：【知名Omega甜品店被查封，多名顾客投诉信息素异常波动】。镜头扫过店门口聚集的抗议者，有人举着"清除实验怪物"的标语牌。
"公关灾难。"市场总监擦着冷汗，"GD收购案已经引发股东不满，现在又..."
程淮抬手打断他，目光锁定在屏幕角落——一个戴鸭舌帽的女人正悄悄给抗议者发传单，手腕上的骷髅纹身一闪而过。
"会议暂停。"程淮突然起身，"宋琦，准备危机公关声明。方律师，联系卫生局拿检测报告。"
高管们面面相觑，但没人敢质疑CEO的决定。程淮快步走向私人电梯，同时拨通阮予的电话。响了五声才接通，背景音嘈杂混乱。
"我在后巷。"阮予的声音压得很低，"林昭说卫生局的人直接去了操作间，像是知道该查哪里..."
"别回公寓，去B安全屋。"程淮按下地下车库键，"香草精是哪家供应商的？"
"新换的'自然风味'公司，上周才..."阮予突然倒吸一口气，"等等，订单是林昭接的，对方说是因为我当选顾问给的贺礼！"
程淮的指关节捏得发白。太巧合了，提名和污染几乎同时发生。电梯门开时，他看到了更糟的情况——三个举着长枪短炮的记者正守在他的车旁。
"程总！请问您对伴侣店铺被查封有何评论？"
"有消息称您利用阮予的身份获取ABO协会内部情报？"
"传闻深蓝计划仍在继续，您是否...？"
程淮的信息素瞬间失控，顶级Alpha的压迫感让提问声戛然而止。记者们脸色发白地后退，最年轻的那个甚至腿软跪地。
"一切等官方检测结果。"程淮冷冰冰地甩下一句，驾车扬长而去。
二十分钟后，黑色轿车驶入城郊一栋不起眼的别墅。程淮刚停稳，阮予就从门廊阴影处冲出来，一头扎进他怀里。Omega的信息素紊乱得厉害，焦糖海盐中混入了苦涩的恐惧味道。
"我害了你。"阮予的声音闷在程淮胸口，"协会提名肯定是陷阱，他们想通过我打击你的收购计划..."
程淮捧起他的脸，额头相抵："呼吸。我们的链接还在，记得吗？"他引导阮予感受那条无形的金色纽带，"现在告诉我，异常香草精还剩多少？"
"半瓶...锁在工作室保险柜。"阮予的呼吸渐稳，"但卫生局肯定拿不到，我设置了生物识别..."
程淮的手机突然响起。宋琦的讯息简洁惊悚：【卫生局公布检测结果：甜度因子使用非法信息素增强剂。媒体挖出阮予是深蓝计划实验体，舆论爆炸。董事会要求紧急会议。】
紧接着是方律师的讯息：【更糟的是，三名Omega顾客出现二次分化症状，与阮予当年的病例高度相似。警方已立案调查。】
阮予看到程淮的表情变化，胃部像被无形的手攥紧："有多糟？"
程淮直接给他看手机屏幕。新闻标题触目惊心：【深蓝计划幸存者涉嫌人体实验】、【程氏集团CEO伴侣卷入信息素毒品案】。
最下方是一条刚刚弹出的快讯：【突发！ABO权益协会宣布暂停阮予的顾问提名，呼吁全面调查"甜度因子"与深蓝计划的关联。】
"完美风暴。"阮予苦笑着滑坐在地，"GD的报复来得真快。"
程淮蹲下身与他平视，灰眼睛里的坚定丝毫未减："还记得我们被程教授抓住时怎么脱身的吗？"
"血缚第二誓约...但这次没有..."
"有比血缚更强大的武器。"程淮轻触他的永久标记，"真相。"
就在这时，程淮的加密手机震动起来。未知号码，附着一张实验室照片：一排试管中装着蓝色液体，标签上写着【新型信息素诱导剂-基于7号实验体数据】。
文字讯息紧随其后：【GD余党在复制深蓝计划。三个"受害者"都是试验品。证据在老地方。——K】
阮予和程淮对视一眼，同时想到一个地方——福利院旧址的梧桐树洞。
---
第三节：树洞秘密
夜幕下的福利院废墟像头沉睡的巨兽。十五年无人打理，庭院杂草丛生，主楼窗户破碎如空洞的眼眶。只有那棵老梧桐树依然挺立，树干粗了一圈，树皮上的刻痕却依稀可辨。
"小心铁丝网。"程淮拨开带刺的藤蔓，左手仍不太灵活，"当年我们怎么溜进来的？"
阮予指向一段坍塌的围墙："你蹲下给我当人梯，忘啦？"他试图让语气轻松些，但永久标记传来的紧绷感出卖了他。
程淮突然拉住他，指向树影中的一点红光——监控摄像头！两人默契地退回阴影处。程淮从口袋里取出一个小装置，按下按钮后红光熄灭了。
"军用级干扰器。"他简短解释，"A组的装备。"
他们蹑手蹑脚靠近梧桐树。树洞比记忆中窄了许多，程淮不得不砸开一些新长出的树皮。当手电筒光照进黑暗的树洞时，两人同时屏住了呼吸。
一个银色小盒静静躺在腐叶中间，上面刻着数字"3"。
"凯特的盒子..."阮予小心取出，里面是枚U盘和一张纸条：【GD在福利院地下室重建了实验室。证据在U盘，但小心——他们在制造针对你的Alpha的反制剂。】
程淮的瞳孔骤缩："所以他们煽动舆论分离我们。"他握紧阮予的手，"知道Alpha的反制剂是什么吗？"
阮予点头，喉咙发紧。深蓝计划曾研发一种恐怖武器——能切断永久标记的化学剂，过程痛苦到足以让Alpha精神崩溃。
沙沙声突然从废墟方向传来。程淮立刻关闭手电，将阮予护在身后。月光下，四个全副武装的人影正在搜索庭院，其中一人手持生命探测仪！
"GD的私人安保。"程淮在阮予耳边低语，"他们发现监控被干扰了。"
阮予的后颈腺体突突跳动，永久标记对威胁异常敏感。他捏了捏程淮的手心：【绕到西侧围墙？】
程淮微微摇头，指向梧桐树上方：【爬上去。】
这棵树他们小时候爬过无数次，每个落脚点都烂熟于心。但成年后的体型增加了难度，更何况程淮的左臂还没痊愈。当阮予踩上一根较细的树枝时，断裂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
"那边！"一个警卫大喊，手电光束扫向树冠。
程淮毫不犹豫地纵身跳下，落地瞬间一个翻滚卸力，同时朝反方向扔出干扰器。装置撞在围墙上爆出刺眼闪光，成功引开了追兵。
"分头走！"他对树上的阮予做口型，"B安全屋汇合！"
阮予想抗议，但警卫的脚步声已近在咫尺。他只能看着程淮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自己则借助树枝荡到围墙上。落地时，一张大网突然从天而降！
"抓到一只小Omega。"阴森的声音从背后传来。阮予挣扎着转身，看到一个戴防毒面具的高大男子，面具上画着鲜红的GD标志，"博士会很高兴见到7号实验体..."
麻醉剂的甜腻气味涌入鼻腔。在意识消失前的最后一刻，阮予拼命通过永久标记发出警告，却只感受到一片诡异的静默——有什么东西阻断了他们的链接！
---
第四节：阻断实验
阮予在刺眼的无影灯下醒来。手腕和脚踝被金属镣铐固定，后颈腺体贴着某种冰凉装置。最可怕的是，他感受不到程淮的存在了——那条金色的精神纽带仿佛被生生切断。
"醒了？"一个穿白大褂的男人俯身观察他，胸牌上写着"Dr.科尔 GD研发中心"，"别费心呼唤你的Alpha了，标记阻断剂效果不错吧？"
阮予的喉咙干得冒火："你们...对程淮做了什么？"
"暂时只是屏蔽。"科尔博士调试着输液泵，"但如果他不停止收购GD的专利，下一步就是永久切断。"他露出残忍的微笑，"想象一下，98.7%匹配度的永久标记被强行撕裂...你的Alpha会痛到把自己的脑子挖出来。"
阮予的血液瞬间冻结。他太了解标记切断的痛苦——普通匹配度的AO分开都会引发严重抑郁，更何况他们这种实验造就的超高链接。
"为什么？"他嘶哑地问，"GD已经完了，为什么还要..."
"GD完了，但研究价值还在。"博士按下按钮，阮予的 restraint 床缓缓立起，透过玻璃墙，他看到了噩梦般的景象——隔壁实验室里，三个年轻Omega被固定在类似装置上，身上连着密密麻麻的管线。
"二次分化者是最佳实验体。"博士狂热地解释，"普通Omega的信息素系统太稳定了，而你们..."他轻拍阮予的脸，"就像精致的玻璃工艺品，稍微施压就会产生美妙的变化。"
阮予瞬间明白了那些"受害者"的真相——GD用掺在香草精里的诱导剂，人为制造出类似他当年的二次分化症状！
"疯子！"他剧烈挣扎，"这会要了他们的命！"
"暂时的副作用而已。"博士不以为然，"重要的是，我们从你身上提取的信息素样本显示，超高匹配度AO的永久标记能产生一种新型信息素——我们叫它'共生素'。"他眼中闪烁着病态的兴奋，"知道吗？这种物质能让普通ABO短暂获得共感能力！"
阮予恶心得想吐。GD不仅想复制深蓝计划，还要将他和程淮的独特链接商品化！
"可惜13号太顽固。"博士叹气，"我们试过各种方法提取他的信息素，但他宁愿忍受电击也不释放一丝一毫。"他突然凑近，"不过现在有你在了...Alpha总会屈服于伴侣的惨叫，对吧？"
当电极贴上太阳穴时，阮予反而冷静下来。他闭上眼睛，集中全部注意力在心底呼唤程淮。标记被阻断，但血缚的痕迹仍在——如果他们之间的链接真如林玥所说超越实验设计，那么...
第一波电流贯穿全身的瞬间，阮予咬破舌尖才忍住惨叫。第二波更加强烈，肌肉痉挛到几乎骨折。当第三波来袭时，他终于控制不住地尖叫出声——
——与此同时，实验室大门轰然倒塌！
程淮如暴怒的魔神般站在门口，双眼血红，信息素狂暴到实体化的程度。他身后是A组全副武装的队员，以及...戴骷髅口罩的凯特！
"不可能！"科尔博士尖叫，"阻断剂应该..."
"对我无效。"程淮的声音像是从地狱传来，"因为你不知道，我们的链接从来就不只是标记。"
他抬手一枪击中博士肩膀，动作快得肉眼几乎捕捉不到。A组队员迅速控制现场，凯特则熟练地解除阮予的束缚。
"好久不见，7号。"她拉下口罩，露出阮予记忆中的雀斑脸，只是左颊多了道狰狞伤疤，"抱歉用这种方式重逢。"
阮予虚弱地抓住她的手臂："程淮...状态不对..."
确实，Alpha的状态异常可怕。他像台精准的杀戮机器般扫荡实验室，每个动作都带着非人的效率。当最后一名GD警卫倒下时，程淮转向玻璃后的三个受害者，举枪瞄准...
"不！"阮予用尽全力喊道，"他们是受害者！"
程淮的动作停滞了一秒，眼中的血色稍褪。就在这时，凯特突然掏出一个小型喷雾器，对准程淮的脸按下按钮！
"你干什么？！"阮予想扑过去，却摔倒在地。
令人惊讶的是，程淮没有攻击凯特。他像断电的机器人般僵立片刻，然后重重跪倒，眼中的血色渐渐褪去。
"反狂暴喷雾。"凯特收起装置，"涅槃特制，专门针对深度共生的Alpha暴走。"她扶起阮予，"13号的状态比想象中糟，标记阻断触发了他的防御机制。"
阮予爬到程淮身边，颤抖着捧起他的脸。Alpha的瞳孔还是不正常地扩散着，但至少认出了他。
"小...予..."程淮的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链接...断了..."
"会修好的。"阮予吻他汗湿的额头，"我保证。"
凯特检查完三个受害者，表情凝重："他们被注射了高剂量诱导剂，需要立即送医。"她递给阮予一个数据卡，"这里面是GD人体实验的证据，足够洗清你的罪名。"
"你不跟我们一起走？"
"涅槃还有工作。"凯特重新戴好口罩，"GD只是冰山一角，深蓝计划的余毒远未清除。"她犹豫了一下，"小心ABO协会，莫里斯·黄与GD有秘密交易。"
当A组队员护送受害者和昏迷的科尔博士离开后，实验室只剩下阮予和半清醒的程淮。阮予找到标记阻断剂的解药，小心注入程淮的后颈。
链接恢复的瞬间，如海啸般的情感冲击让两人同时落泪。程淮紧紧抱住阮予，像溺水者抓住浮木。
"他们用你的惨叫逼我现身..."Alpha的声音支离破碎，"我差点...杀了所有人..."
阮予将脸埋进他的颈窝，呼吸着熟悉的青松气息："但我们赢了。证据在手，明天就能..."
程淮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嘴角溢出一丝鲜血。阮予惊恐地发现，他的体温高得吓人，皮肤下隐约可见蓝色血管——就像记忆花园那晚的NTX中毒症状！
"增强剂...副作用..."程淮艰难地解释，"每次...过度使用共生能力...都会..."
阮予的眼泪砸在Alpha脸上。原来程淮一直在承受这样的代价！他急忙拨通林玥的电话，同时释放出最大强度的安抚信息素。
"坚持住..."他吻着程淮逐渐涣散的瞳孔，"这次换我带你回家。"
---
第五节：舆论反转
阳光透过病房的百叶窗，在程淮沉睡的脸上投下条纹状的光影。阮予轻轻抚平Alpha紧皱的眉头，指尖描摹着他深邃的轮廓。三天了，程淮时睡时醒，体内的增强剂毒素需要时间代谢。
电视静音播放着早间新闻。画面切换到ABO协会总部，会长莫里斯·黄正满脸堆笑地宣布成立"二次分化者权益基金"，丝毫看不出几天前还想把阮予钉在耻辱柱上。
——这一切都归功于凯特给的证据。U盘里的资料不仅洗清了阮予的冤屈，还揭露了GD制药如何与协会内部勾结，人为制造"二次分化恐慌"以兜售特效药。
手机震动起来，林玥的信息：【检测结果出来了，三个受害者的信息素异常确实与GD诱导剂有关。他们需要长期治疗，但能活下来。】
阮予松了口气，回复道：【程淮今天清醒了十分钟，情况稳定。】
刚放下手机，门把手转动的声音引起他的注意。阮予条件反射地挡在病床前，信息素进入防御状态——自从GD事件后，他对所有意外访客都保持警惕。
"放松，是我。"凯特闪身进入，依然戴着标志性的骷髅口罩，但换上了护士服，"来送解药。"
阮予皱眉："林医生说只能自然代谢..."
"普通医学解决不了深蓝计划的产物。"凯特取出一个小型冷藏箱，"这是根据3号实验体数据研制的NTX中和剂。"
阮予没有接："为什么帮我们？涅槃到底想要什么？"
凯特叹了口气，拉下口罩露出伤疤脸："当年林医生只救出你们两个，而我..."她指向伤疤，"被程教授改造成了活体武器。涅槃的成员都是这样的实验体，我们要的是摧毁所有深蓝遗产。"
她将冷藏箱放在床头："13号体内有最完整的共生数据，我们需要他活着...至少在我们找到其他配对体前。"
阮予正想追问，病床上的程淮突然睁开眼睛。与之前的混沌不同，这次他的目光清明锐利，直接锁定凯特："3号...证据送出去了？"
凯特点头："GD余党全部落网，莫里斯·黄今早辞职了。"她顿了顿，"但有个坏消息——科尔博士逃了，带走了一批共生素样本。"
程淮试图坐起，被阮予按回床上。Alpha不满地皱眉，却乖乖躺好："他一定会尝试复制..."
"所以我们得抢先。"凯特递给阮予一张名片，"协会明天将重新投票确认你的顾问资格。这次是认真的——他们需要你来监管二次分化治疗标准。"
名片上烫金的"ABO权益协会特别顾问"字样在阳光下闪闪发亮。阮予苦笑："转了一圈又回到原点。"
"不一样。"程淮突然握住他的手，体温仍偏高但力道坚定，"这次你有整个协会做后盾，还有..."他轻咳一声，"程氏集团的全力支持。"
凯特识趣地告辞。关门声响起后，阮予俯身轻吻程淮干裂的嘴唇："'全力支持'包括给顾问先生当人肉抱枕吗？"
程淮低笑着将他拉近，青松信息素温柔地包裹住两人："包括但不限于。"他的表情突然严肃，"但答应我一件事。"
"嗯？"
"下次发现异常香草精，直接报警。"程淮轻咬他的耳垂，"别再当诱饵了，我的心脏受不了。"
阮予假装思考："这个嘛...得看程总用什么条件交换了。"
阳光洒在交握的手上，两只相同的银色耳钉闪闪发光。窗外的电视静音播放着最新头条：【程氏集团宣布收购GD制药全部专利并永久封存】。画面里，程淮的副手正在宣读声明："...为防止信息素武器技术外流..."
程淮关掉电视，将阮予搂得更紧："甜度因子什么时候重新开业？"
"下周。"阮予靠在他胸前，听着有力的心跳，"林昭设计了个新招牌——加了棵小松树标志。"
程淮的胸腔传来愉悦的震动："侵权。我要收版权费。"
"拿你自己抵债吧。"阮予打了个哈欠，"永久性的。"
阳光渐渐西斜，将两人的影子融成一团。在无人注意的角落，程淮皮肤下最后一丝蓝色血管悄然褪去。床头柜上的冷藏箱里，NTX中和剂静静散发着微弱的荧光，标签上有一行小字：【配方来源：7号与13号共生素样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