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Chapter 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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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二！一！”
“砰！”
绚丽缤纷的烟花绽放在舞台上空，和闪亮的舞台、五彩的观众席融为一体，仿佛被晚霞侵染时的海天一色。
“新年快乐！”
在无数热烈的呼喊中，大家共同迎来了新的一年。
烟花绽放的刹那，莫名奔腾的激动情感以饱含温柔祝愿的拥抱收尾本是最好不过的了。
也算是新年的第一个“得偿所愿”。
但有的人确实不配。
倒计时结束的刹那，苏卿可与司衍从观众席收回的眼神相撞。
司衍脸上还带着未来及收敛的笑意。
莹莹如暗夜星火。
点爆了苏卿可怒气，这个人真的是太嚣张了！
难道他要当着全国观众的面拥抱程珠璧？！
当她面拆CP？绝对不行！
在倒计时结束的一刹那，苏卿可侧身展臂一气呵成，扎扎实实给程珠璧了一个热情的拥抱。
余光中，苏卿可看到了司衍明显愣住的眼神。
连刚抬起的手臂都忘记放下。
只是下一秒他就被四面八方奔来和他拥抱的人群淹没了。
苏卿可舒服了。
心满意足地松开了程珠璧。
但悲伤的是，挤过来跟司衍拥抱的人实在太多，叶联飞被淹没在乌泱泱的人海里完全看不到了。
苏卿可再一回头，发现程珠璧正好奇地歪头冲她露出笑容：“耶？你跟我想象中好像不太一样？”
“不好意思啊，是不是有些冒昧？”苏卿可连忙松手，心虚道歉。
程珠璧却弯起眼睛，用力地重新抱回去：“不会啊，我挺喜欢你的，新年快乐！走啊我们去那边跟其他老师打招呼。”
程珠璧改抱为挽，扯着苏卿可就朝舞台对角线方向走。
“可是……好。”苏卿可刚在人群中捕捉到叶联飞的身影，本想改变方向，结果发现程珠璧人看着娇小一只，但力大无比，眼睁睁被她拖去了相反的方向。
苏卿可觉得程珠璧好像也跟自己认知里不太一样。
但这会儿她没时间细想，走远点也好。
防止司衍待会儿空出手来跟她计较“抢抱抱”的事。
人潮开始涌动，程珠璧催她：“走吧，走吧。”
离开前她还偷眼再度看了看司衍的方向。
他这会儿正被迷弟迷妹们包粽子般围得里三圈外三圈。
肯定是空不出手。
……
跨年晚会既标志着旧年的结束，也标志着新年的开始。
同时，也开启了以春节为分界线，当红艺人们的爆肝行程。
划重点。
当红。
苏卿可显然不在这个关键词范围内。
而红到司衍这个级别。
那就随心情了。
比如他随心情无所事事地在胡西哲办公室呆了大半天。
办公室里堆满了红色的新年礼盒。
直到办公室的门被毫不客气地一脚踹开。
程珠璧满脸愠怒地冲司衍喊道：“你是不是有病？！”
司衍熄灭亮着的手机屏幕，漫不经心地把手里的金色签字笔调了个方向，抬眼道：“正常人进别人办公室都会先敲门。”
程珠璧一掌拍在黑色大理石办公桌上，中气十足地喝道：“叫你帮我摆脱叶联飞，结果你把我俩打包送综艺？你是人吗？”
“哦，胡西哲的锅，”司衍手撑着头，“之前闹了个乌龙，合作方以为我打算用萧珍妮当MV女主，现在胡西哲跟人家资源置换了个综艺。”
程珠璧瞪大了眼：“胡西哲能犯这种低级错误？而且公司那么多当红艺人，就把我置换出去了呗？收拾完柳纯就开始收拾我了？你哄傻子呢，少拿西葫芦那个傀儡当挡箭牌。”
司衍不笑的时候本就看起来清冷少情，这会儿心情不佳地冷飕飕地抬眼：“不然呢？你常驻，他飞行，就三期，忍忍就过去了，正好体面点做个告别。”
“不是——”程珠璧忍无可忍地跳起来坐到桌边，以增加高度的方式增加气势，她居高临下地盯着司衍：“我最近是哪惹到你了吗？我不同爹不同妈但是是一家人的哥哥？”
司衍眼底淬着冰渣，薄唇勾起漂亮的弧度，半是认真道：“大概是你跨年那天没有给我一个来自家人的热情拥抱吧，我不同爹不同妈但是是一家人的妹妹。”
“你少恶心我！”程珠璧满脸厌恶地抖了抖身上，掉落一地鸡皮疙瘩，“还拥抱？光听着都觉得我脏了，我倒是可以现在给你一个热情的后手直拳。”
司衍懒散地仰倒在宽阔柔软的老板椅中：“程珠璧，不喜欢，就别给人机会，叶联飞人不错，也很有前途，站在公司角度，你别给我瞎搞，解绑也得漂漂亮亮。”
程珠璧手臂撑着桌子冷笑：“一个CP榜上固定席位的男人凭什么指导我？”
“我？”司衍周身气质骤然冷郁，“我可从不给别人留不该有的幻想，留下的都是朋友，其他的都处理得很干净，毕竟跟着那样的爹那么久，总得学到点像样的本事。”
程珠璧像漏气的气球，好半天才不高兴地跳下桌子道：“我知道了，你不用那样说。”
司衍不在意地继续玩笔，只当没听见。
“我走了。”出门时程珠璧扶着门槛忽然停住，也没回头，只是道：“你跟他差远了，要不我妈也不会收留你，少往自己脸上贴金。”
司衍的笑容终于多了点温度，继续盯着手里手机屏幕亮起的画面发呆。
上面是一张照片，风景照。
阳光洒在葱郁的树木间，似乎还能闻到清爽的草木气息。
那是司衍生命中第一次放晴的午后。
阳光洒进清亮的玻璃窗，在木地板上投下一片明亮碎影。
“来，喝杯水休息会儿。”
徐老师递给倚墙坐着的苏卿可一杯水，夸赞道：“刚刚情绪非常好，上次提到的无意识小动作也改掉了，非常好。”
苏卿可的情绪还未完全从刚刚演绎的片段中抽离，双手礼貌接过水杯道：“谢谢老师。”
徐老师也席地而坐，直白道：“你现在的问题并不是表演技巧，而是是实践的积累，有些东西还是要多进组才能磨出来。”
苏卿可捏着杯子苦笑，额角顶在窗边墙上，即便是完全没有光的映衬，漂亮的素颜也闪闪发光：“我也知道，但都是单一的同质角色，不光是剧组，好像连观众都已经无法接受我其他的形象了。”
徐老师喝了口温水沉吟：“那就想办法颠……”
她忽然呛了一下，咳嗽起来。
苏卿可轻拍徐老师后背，眼里全是震惊：“癫……癫一点儿？”
徐老师缓过来轻拍她一巴掌笑道：“颠覆原有形象，拆掉框架，不过癫一点也行，反正真实的你一点也不像看起来那么乖巧老实，而且我觉的真实的你反而更有魅力。”
“颠覆吗？”苏卿可咬着杯沿陷入沉思。
很快，徐老师起身拍拍她的肩膀：“好啦~春节前的最后一节课上完了，一下子加了这么多节，你不累我都累了！哎你几号回家啊？压力别那么大，该放松还是要好好放松的。”
“回家”这两个字像根细刺，不动声色地扎在她敏感的神经上。
“年二十九吧。”苏卿可笑了笑回答。
徐老师穿了外套准备离开，惊讶了一瞬忽然笑了：“排这么满？看来今年的收获还是挺不错的嘛~那就明年见吧，拜拜~”
“拜拜~”
苏卿可的笑容在老师离开的瞬间收敛。
收获也是有一些的，毕竟她一直很努力，但主要的是她害怕回家。
今年过年林嘉萌一家要出去玩。
如果又在年三十和父母吵架——
苏卿可一骨碌爬起身，拿着手机下楼找璐姐去了。
“璐姐！璐姐我能不能申请在家附近短租个民宿啊！”苏卿可人还没走到璐姐办公室就开始喊。
苏卿可如今作为将要出演司衍MV女主的人，虽然还处于保密状态，但在云端这个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公司也算是地位骤然提升，大概可归纳为——
即爆顶流。
预备一姐。
此刻璐姐办公室门开着，三个脑袋凑在一起认真地盯着电脑。
是璐姐、晓琴和璐姐带的另一个女演员元乐熙。
苏卿可象征性地敲了两下门进去：“这么专注地看什么呢？竟然没一个人理我。”
晓琴满脸兴奋地招呼她：“苏苏快来！司衍那个绯闻又出反转了！”
苏卿可一听到“司衍”两个字心里就莫名“咯噔”。
跨年结束后，她和司衍再没私下联系过。
本来也没什么要联系的必要。
工作的事情就以工作的方式解决最好。
“我看看。”苏卿可面色坦然地凑过去。
原来是那张一前一后出酒店照片的“正主”出现了。
仅凭粉丝的澄清，其实很多人当时还是不信的。
现在是真正还司衍清白了。
“正主”自述自己是被柳纯花钱雇来摆拍的。
一应细节和证据全部能串联起来。
最可怕的是，这个人还拿出了柳纯非常多的黑料。
元乐熙惋惜地摇头：“凉了，柳纯现在就是继续回头和安宰真炒CP也回不来了，你说她怎么想的？”
璐姐撑着头叹气道：“那可是司衍，估计觉得成了就一本万利。”
晓琴总结：“人果然还是不能太贪心。”
苏卿可虽然不喜欢司衍挖她CP墙角，但此刻听完大家的话忽然觉得他好像一块谁吃了都能延年益寿的唐僧肉。
也怪可怜的。
璐姐这会儿终于想起苏卿可刚刚好像在喊她，于是问：“你喊我什么事？”
苏卿可忙眨巴着眼凑过去边撒娇边重复自己的需求：“我能不能申请在家附近短租个民宿啊！我不想自己住酒店。”
璐姐叹气：“你爸妈还没接受啊？”
晓琴心疼道：“要不你别回去了呗，跟我回家过年？我爸妈都可喜欢你了！”
元乐熙不明所以：“为啥啊？你爸妈不想让你当明星啊？现在名校毕业的硕士博士也不好找工作，怎么还跟钱过不去啊，什么年代了，你没告诉他们你一年赚多少？”
晓琴无力道：“她妈妈是高中老师，爸爸是教导主任，哦不，叔叔好早就升副校长了。”
“哦。”元乐熙做了一个给嘴巴拉拉链的动作。
刻板印象会产生归根结底是有些人确实就是那样。
比如苏父给苏卿可从小就规划好的路线就是安稳读书，当个大学老师，然后结婚生子顺畅地走完一生。
前21年的苏卿可令他非常满意，但一切都在她22岁忽然颠覆了。
苏卿可的父母实在无法接受自己的女儿突如其来的叛逆期。
只有苏卿可知道，她本来就是这样的。
所以这次她不打算逃避，哪怕是争吵也要让父母在这场持久战里一点点看到真正的自己。
璐姐思考了片刻爽快答应：“行吧，反正你也就回家住一周，我给你挑挑有没有合适的住处。”
“谢谢璐姐！”苏卿可开心地给璐姐了一个拥抱。
璐姐继续碎碎念：“最近你记得好好看看司衍以前的MV和作品什么的，做做功课，虽然年后才会敲定MV的具体拍摄时间，但我们这边得先准备好。”
“好好好。”苏卿可满口答应，然后忽然又问，“璐姐，要不我上个综艺吧？”
“不行！”璐姐脱口而出的话猛地顿住，“哎~好像也不是不行，以前是担心上综艺观众看你出戏，现在观众再不出戏我们该担心了！我这就去给你联系，果然还是你脑子管用！”
璐姐刚起身，就看到同事们搬了一大堆红色礼盒上来。
司衍公司送新年礼盒来了。
司衍每年都会给所有合作伙伴送新年礼盒。
苏卿可她们团队收到的虽然有点早，但也不算稀奇。
璐姐看着那些扎眼的大红色低声碎碎念：“怎么有种丈母娘收聘礼的恍惚感……”
苏卿可只当没听见。
晓琴一看礼盒上面龙飞凤舞的金色名字就忍不住想尖叫：“司衍还在每个礼盒上写了我们的名字！天哪！这个盒子我要珍藏一辈子！”
璐姐满意地摸着盒子：“我说怎么之前问我要名单来着，原来是要写名字。”
元乐熙好奇地迅速拆了盒子，边拆边念叨，期间伴随着烧水壶般的鸣叫：“我之前就听人说礼盒里会有……啊！竟然真的有‘任意门’！”
“任意门”是司衍演唱会不限时不限场通票的戏称，时限一年。
尖叫声一瞬间仿佛要掀翻房顶。
路过的同事在得知原因后纷纷露出艳羡的目光。
苏卿可也拆了写着自己名字的礼盒，里面都是一些司衍代言的高级牌子，这些东西少说也值两三万。但一直翻到底她都没找到所谓的任意门通票。
苏卿可小声念叨：“我怎么没有通票？”
璐姐她们口中念叨着“怎么可能”，过来翻了三遍。
然后又翻了三遍。
确实没有。
苏卿可无语。
这是姐妹们都有，独我没有呗？
这也能区别对待吗？
手机此时仿佛通了灵，立刻有消息发来：
Yan：不好意思，你的礼盒里通票我拿出来签名忘记放进去了，要不我改天去给你送？
苏卿可瞥了眼元乐熙手中翻来翻去爱不释手的金色通票。
并没有签名。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Chapter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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