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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下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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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妻子的亲密距离让黎多的神经放松了很多。
很多怪癖是在认识许纯昼之后被开发出来的。
alpha对omega信息素的需求与生俱来,但渴求到像黎多这种程度少见。
他喜欢闻,闻许纯昼的味道,闻到整张脸都湿漉漉的。
非常喜欢。
两个人的第一次是新婚夜。
他保守的妻子被他忽然觉醒的奇怪癖好吓得不轻,只能抱着他的脸挡着,皱着脸说,“好奇怪……老公。”
很可爱。
黎多被他那种带点惊讶和纠结的小表情迷得五迷三道。
对这种事情,许纯昼是“虽然不理解但因为老公喜欢所以尊重”的心态。
只是会有点为难地在黎多恳求的视线里有点小气地说,“不可以太久。”
在他死后,许纯昼也会这样可爱地对他的新老公吗。
也会这样娇娇地什么也不拒绝吗。
也会甜滋滋地把“爱老公”挂在嘴边吗。
黎多心情复杂。
烦闷,煎熬,苦痛,尖锐的敌意已经在胸腔翻腾。
他还要强行压制住,在极致的抗拒和厌恶中默念——
已经到了这个地步,黎镇一定要好好学。
争取可以让小纯舒服。
拜托了。
一定要是黎镇。
这样,在他死后,小纯能在看着黎镇的时候,有一秒能想起黎多、有一次颤抖是因为幻视了黎多的脸,黎多的在天之灵才会安息。
他生扛着撕裂般的神经痛,闭上猩红的双眼,吻带着虔诚一点点挪动,把自己的爱都融化在了许纯昼的皮肤上。
他无意向兄长展示妻子的身体有多圣洁,柔软,敏感。
甚至有故意遮挡的嫌疑。
黎镇默默看着,紧握双拳,视线沉得发黑。
黎镇和弟弟的爱好向来相似。
他们一起练枪,打靶,偏爱低劣的烟草和烈酒,周转在下城区的势力之中。
黎多和许纯昼的初遇。
黎镇就坐在不远处等待接应他的车里看着。
空气中带着硝烟和血腥的味道。
但在环境掩盖下,所有人都觉得那是一场战斗的环境底色。
恋爱时,黎多曾经担心过黎镇是否会对男友产生兴趣。
但黎镇连见他一面都没有。
他们第一次正式见面,是婚前无可避免的“见家长”。
他和许纯昼握手,许纯昼怕他。
第二次见面是婚礼。
黎镇见证他和弟弟幸福的起点,许纯昼没工夫看他。
第三次见面是婚房。
混乱的信息素,躲在弟弟身后怯怯又恼怒的新婚妻子,讨厌他。
第四次见面是现在。
他躺在床上。
黎镇手上,还有他的痕迹。
……
两股alpha信息素冲撞着。
以至于小纯比平时要紧张很多,喘气很克制,绷紧的腰和不知道把丈夫按下来还是推开的手在微微颤抖。
许纯昼耳垂都红得滴血,在为自己接下来要做的羞耻的事情鼓气。
黎多感知到他的紧张,正想安抚。
就看到。
omega纤细的手指,颤巍巍地捏着腰上的半透明围裙,把布料掀起来。
自己用手压在小腹,乖乖固定住了。
黎镇喉咙几乎被堵住,视线锁在了那里。
黎多:“……小纯。”
许纯昼半睁着湿朦朦的粉眸,有点难堪地别过脸小小声说,“这样遮住……他会不会看不清。”
善解人意的漂亮人妻。
天真地听信了老公的谎言,以为他养胃,情热期抚慰自己的会是老公的兄弟。
对方这么凶,这么可怕,这么冰冷。
说不定根本没有好好看好好学。
说不定就要趁这个时机,好好教训太过娇气的“弟妹”。
这怎么可以。
许纯昼很怕疼。
所以哪怕讨厌他,也要让丈夫的教学再清晰一点。
黎多呼吸不稳,心痛到无法言喻,自厌达到顶峰。
他想告诉许纯昼没必要这样。
他的兄长不配。
他也根本没有丧失能力。
但之后呢……
他要怎么解释他的反常。
空气中见缝插针的硝烟信息素。冷,爆裂,呛人。
轰轰烈烈地昭示自己的存在——他在看,他在偷师,他会剽窃黎多抚慰妻子的方式据为己有。
他肮脏的视线会像手一样抚摸弟弟的妻子。
而这甚至不是僭越。
因为黎多允许。
黎多真的太恨他了。
他又要黎镇学,又不想黎镇多看。他还觉得黎镇不知羞耻。
这么多年他从没有这么恨过自己的兄长。
他强行忽略黎镇,嘴唇亲密地亲亲许纯昼,手按住他软软的小腹往下滑。
“小纯。”
他的声音在抖。
“小纯,我爱你,小纯。”
黎多不想离开他。
黎多根本不想别人来碰他,满足他。
怎么办,怎么办。
许纯昼被亲得整个人都酸软,喘着气握住他的手腕,“我、我也爱你。”
然后扭头看到黎镇的脸。
他直视他们夫妻这时候的甜言蜜语,抬着下颚,有些淡讽似的笑。
许纯昼心口都颤了下。
他觉得他很过分,他非要留在这里看,现在还用这样的眼神看他。
没有这样的道理。
但是奇怪的感觉抓着他,许纯昼在和他对视,而黎镇也不挪开视线。这种视线的交织违背了某种规律。
好奇怪。
许纯昼想。
这么讨厌他还看他干什么。
许纯昼喘着气瞪他。
黎镇面无表情。
许纯昼就是很漂亮。漂亮到让人想把他的眼泪都接进嘴里。然后越来越渴,越来越渴。
然后就看到黎多真的俯下身低下头。
许纯昼像是春天的雪娃娃,在融化,喉咙里发出腻得要死的一点声音。腰弹了一下,黎多的发丝湿润挂着水。
许纯昼惶然看向黎镇。
觉得有点丢脸。
小腹还在轻抽就委屈道,“老公。”
他已经非常节制非常隐忍。
黎镇不敢想他如果放开声音会是什么样。
黎镇大汗淋漓,腮帮绷得酸痛,觉得自己应该离开。
不可理喻。
他们……怎么能……真的在自己面前……
但是他的脚步像焊死在了原地。
那是他的亲兄弟,和他三分相似。他们不该这么像的,否则黎镇不会不受控制地联想替换成自己的舌头和嘴唇,会怎么贴合着许纯昼抚慰他亲吻他。像接吻一样。
他看过许纯昼了,在黎多的默许下。罪恶的记忆还残留着,那里的颜色模样他都记得。脆弱娇嫩又不堪一击,柔弱得连冰冷的触碰都无法承受。颤颤地收缩着把手打湿,在他丈夫的注视下,被黎镇手指滑动时涂抹均匀。
他的手紧攥着。
机械手甚至爆出几缕电流。
翠绿双眸收缩成一道细缝,强烈的信息素不受控制地冲撞出来。黎镇额角青筋暴起,反手用力按住自己腺体,剧烈的灼痛感让他表情冷凝,咬牙切齿。进而想起这两只手都曾触碰过弟弟的妻子。那种灼痛越烧越烈。
罪恶感的电流击中他的颅骨。
黎多是在教他吗?
教自己毫无经验的长兄,应该怎么抚慰自己的妻子。
但这一步难道他也要学?
他怎么能这样。
他作为黎多的兄长,许纯昼丈夫的哥哥,无论如何,用嘴唇去接触那里的话还是太过逾越了。
但是……
黎多还没有喊停。
他从小相依为命长大的弟弟,死前只有希望黎镇照顾好许纯昼这一个心愿。
黎镇只能站着。
看着。
学着。
——然而等黎多结束,他准备上前时。
黎多却说。
“小纯已经很累了。”
他给许纯昼盖上被子,直起身。
发丝湿润,脸上布满湿痕,绿眸看着黎镇。
“下次吧,哥。”
以黎镇的性格。
他会说,“滚吧,下次,你还在想下次。我可不是许纯昼那样对你百依百顺的人。”
然而——
“好。”
黎镇看了一眼尴尬到用被子盖到头顶的许纯昼,胸腔起伏着,指腹轻跳,口腔疯狂分泌涎水。
用力闭了下眼。
他沙哑道。
“下次是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