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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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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风轻拂水面，掀起点点涟漪，月光照耀下，闪烁粼粼波光。
倏尔，水雾渐起，氤氲缱绻。
碧水湾偏僻水洼处，张婵再次将明珠吐出，与明月交感，引月华垂青。
周遭一如既往地鱼虾龟鳖环绕，不过这次还多了头肥鲶鱼。
但见它嘴巴开合间，张婵引来的月华便丝丝缕缕被它吞吐入腹，相比其他一点点刮蹭的，有如小型漩涡。
当真是个吃货，张婵失笑，明珠稍移，将更多月华偏向它。而后五心朝天，专注自己的修行。
修行无岁月，眨眼月上中天。
碧水湾一片宁静，唯独水岸两边草丛里的螽斯不时摩擦前翅，发出括括声，扰人清净。
值天上无风，乌云悬停之际，张婵缓缓睁开双眼。确切地说，是透过神识，探查还在吐纳月华的肥鲶鱼。
明珠突地大方光明，一瞬恍如玉盘坠临，将肥鲶鱼里外照个透彻。
肥鲶鱼气血旺盛，肉身并没什么损伤，之所以变得浑浑噩噩，张婵猜测很可能是神魂出了问题。
只是她现在全力施为，也只看到个模糊轮廓，并未看清病灶。
有些托大了。
张婵咬牙，念头一动，识海中功德玉简顿时散落一片金光。
金光无量，普照在张婵身上，张婵瞬间有所明悟。就好像上一刻还在纠结加减法，下一刻却能看懂微积分。
可惜的是，只一会儿，功德玉简上的功德便消耗殆尽。
张婵顾不得智慧远去的遗憾，身躯从蚌壳上一跃而下，踩在云雾里，绕月曼舞。
娇小精致的人儿神情无悲无喜，圆润的小脚踏水无痕，于云雾中影影绰绰。俄而似有若无，整个人的气息完全融入天地之中。
接着明珠西坠，落入水中，与水中月交融，皎皎盈辉。
一时间，这方天地之间，仿佛出现了两个月亮。
月光明明，照得肥鲶鱼的神魂纤毫毕现。
果然上面有缕缕黑气缠绕，似是被惊动，黑气里外翻涌，散发森寒怨念，有如阴影里蓄势待发的毒蛇。
张婵没有理会，而是全身心投入到祭月的舞步之中。
水中月越发明亮，明亮得模糊了水面，也模糊了肥鲶鱼的身影。
天上月月华倾泄而下，受到滋养的肥鲶鱼神魂本能反击。
黑气本是无根之水，很快节节败退，最后不甘消散。
肥鲶鱼懵懂眼睛灵光一闪，看着周遭情景，呆愣片刻，而后脑袋左右摇摆，神识唤道：“蚌姐姐？”
声音稚嫩，宛若童子。
张婵出现在他面前，身后月华消隐，明珠投怀，天地间便又只有一个月亮，高悬中天。
张婵给他一个脑瓜崩：“叫婵姐姐。”
顿了下又改口道：“还是直接叫姐姐吧。”
肥鲶鱼便道：“乌童多谢姐姐救命之恩。”
张婵一副长辈派头：“倒也还算知礼。”
继而问道：“那湖中水鬼是个什么情况，你可知道她的藏身之地？”
乌童吐了个泡泡，身子往水下沉了沉，愤愤不平道：“那水鬼不是好人。”
张婵：“……我知道，她都不是个人。”
乌童眼睛乌溜瞪圆，而后又觉饶有道理地点了点头。
想了想，乌童继续道：“一…好像是半年前，那时候天上还飘着雪，吃着可冰了。”
“那水鬼是顺着金沙河来的，一来就霸占了整个平湖，我舍不得离开，就被她盯上了。”
“我打不过，逃了，不过也受了伤，只好一直躲在地下河道里，不敢出去。”
“还好有姐姐救我。”
说了半天，是一点也没说到重点，张婵只好把重复一遍。
乌童道：“我听龟爷爷说，她是下柳村的，因为和人私通被村里人浸猪笼淹死了，死后怨气不散，就变成了水鬼。”
“对了，龟爷爷还说她是什么天生水命，所以溺死后才这么厉害。”
说到这个，乌童有些羡慕道：“我要是也天生水命就好了。”
然后又转回正题：“姐姐你不要去找她，她会害了你的。”
张婵摊坐回自己壳里：“所以你知道她在哪里？”
乌童摇头。
张婵深吸口气：“那你说这么多干嘛。”
乌童委屈道：“不是姐姐让我说的嘛。”
张婵：“……”
看在他还是个孩子的份上，忍了。
乌童讨好地围了过来：“姐姐为什么要找她？”
张婵道：“我看上那里了。”
乌童欲言又止，还是开口道：“可是她很厉害的，龟爷爷都打不过。”
张婵道：“放心，我能打过，就是可惜让她给跑了。”
她围湖找了半天，还是没找到，好像凭空消失了一样。
乌童狐疑，张婵解释道：“我要是打不过，我还招惹她干嘛。况且我碰上她之后还能好好的回来找你、帮你疗伤，这就是证明。”
乌童点头，而后扭动腰…身躯激动上前，亮晶晶地看着张婵：“那姐姐你能帮我回家吗？”
又忙补充道：“我家不大的，占用不了多大地方。”
张婵笑道：“放心，我没水鬼那么霸道。”
“不过问题是，我找不到她。”
虽说不怕她，但若真无视她的存在，依那水鬼性子，怕是得三天两头来找她麻烦。
她换地方是为了增进修为，这样的话，就本末倒置了。
所以水鬼势在必除。
乌童着急转圈，而后眼睛一亮道：“她最喜欢拉人下水了，要是有人过来，她肯定会出现。”
转瞬又暗淡下来：“不过自从她来了之后，就没什么人再敢来湖里捕鱼了。”
张婵嘴角勾起：“这倒未必。”
乌童高兴道：“姐姐你有办法将人引来？”
张婵神秘一笑：“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夜色幽幽，凉风送爽，撩拨芦苇丛沙沙作响。
天上乌云积聚，明月退隐。
张婵便领着乌童回归洞府，这次动用功德玉简悟道，大有所得，急需消化吸收。
刚才祭月而舞的时候，她恍惚成了月上宫娥。舞动间，轻易便引素辉加持，灵应己身。
自粗浅的纳气法，推演直拜月法后，修行法门似又上了一个新的层次。
张婵喜不自胜。
乌童看着，却是摸不着头脑，不过也没敢多问。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