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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小丑的诞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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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丑趁机逼近，金属爪直取楚南时咽喉。
"楚南时！"周寻拔出手枪，瞄准小丑头脸部就是一枪。小丑发出撕心裂肺的嚎叫，捂住脸连连后退。
他疯狂抓挠着自己的脸，油彩混合着黑色液体不断滴落。
周寻再次举起手枪，一枪击中小丑后颈。小丑轰然倒地，身体不断抽搐。
"结束了。"楚南时喘着粗气。
小丑却突然咧嘴一笑，露出满口尖牙："演出...才刚刚开始..."他的身体开始迅速干瘪，最后只剩下一套空荡荡的燕尾服和一团融化的油彩。
楚南时刚想站起来，却感觉脚踝一阵剧烈的绞痛。他才想起刚刚自己的脚伤了。
“咝……”疼痛是他的眉毛簇在一起。
周寻检查完小丑的衣服，回头就看到了这一幕，连忙走过来，俯下身掰过楚南时的脚，查看他的伤势。
“没事，只是脚筋断了，疼吗？”周寻用手轻触他的伤口。
“嗯……轻点……”楚南时偏过头，睫毛低垂，嘴紧抿成一条细缝。
这孩子天生怕疼。虽然武力值拉满，可身体却比别人敏感许多，这是个致命的弱点。
“忍一下。”周寻将手轻轻覆在楚南时的脚踝上。楚南时立马闭上眼，可是想象中的疼痛感没有来，到是一种酥麻感，还有些痒痒的。
他惊奇地睁开眼，发现周寻的手下隐隐泛着白光。
等他的手拿开来时，楚南时的伤口已自动愈合了。
“哇！好历害！！”楚南时动了动自己的脚踝，眼睛瞪的大大的。
周寻嘴角上扬，把他拉了起来，用气声道：“走了。”声音温柔，像是在哄小孩儿。
……
他们向前走了不知多久，周遭全是迷雾，看不清前面的路，仿佛下一秒就会走散似的。
“放心，”周寻仿佛听见了楚南时的心声“就这一条路，不会散的。”
就这一条路，不会散的……
“怎……怎么又回来了？”楚南时盯着面前小丑的衣服和一坨黑色的液体直发蒙。
“鬼打墙？”周寻也纳闷，他杀过那么多异变体从来没有出现过这种事。
楚南时盯着地上那滩逐渐融化的油彩，喉咙发紧。黑色液体像有生命般在地面蠕动，最终渗进地砖缝隙消失不见。周寻蹲下身，用枪管挑起那件紫色燕尾服。
"看这个。"他指向内衬处——一个血色刺绣的符号：倒挂的帐篷下悬着三个小丑帽，旁边用金线绣着"午夜马戏团"字样。
远处摩天轮的座舱灯光忽明忽暗，那个人影似乎在向他们招手。
"先去那边看看。"他刚迈步，整个游乐园的喇叭突然同时响起刺耳的杂音，接着是齿轮咬合的巨响。
原本已静止的过山车轨道开始抖动，海盗船无风自动，几个充气玩偶像被无形的手操控着朝他们围拢过来。
两人背靠背向摩天轮移动。经过射击摊位时，那些塑料枪突然自动转向他们，发射出密集的软木塞子弹。
楚南时小刀打掉几个，仍被几发击中胸口，闷痛感让他咬紧牙关。
"快走！"周寻一枪打爆主控台的电路板，射击游戏终于停止。
摩天轮下，生锈的铁门自动打开，发出邀请般的吱呀声。座舱缓缓降落到最低点，透过脏污的玻璃，能看到一个瘦小的身影蜷缩在角落。
楚南时谨慎地拉开门——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女，穿着粉色卫衣，手腕上系着与失踪案受害者同款的水晶手链。
周寻翻出照片对比，"第四个失踪者。"
少女突然抓住周寻的手腕，指甲深深掐进他的皮肤："你们不该来...马戏团的演出还没结束..."她的瞳孔不正常地扩大，眼白布满血丝。
摩天轮突然剧烈晃动，座舱门猛地关闭。楚南时反应极快地把周寻推出危险区域，自己却被关在了里面。
少女发出尖锐的笑声，嘴角以不可能的角度咧开——和小丑如出一辙。
"楚南时！"周寻拼命拍打玻璃。
透过模糊的窗面，他看到少女的手掐进了楚南时胳膊里，黑色脉络从她指尖蔓延到楚南时的伤口里。
座舱开始急速上升。楚南时强忍眩晕，用刀子末端抵住小雨咽喉："你是谁？"
"我只是个报幕员..."少女的声音突然变成男女混响，"团长才是主角..."她的身体开始抽搐，黑色泪滴图案融化流下，露出下面惨白的皮肤。
摩天轮升至最高点时突然停住。她歪着头露出诡异的微笑："想知道真相吗？"
她按下座舱里的红色按钮，底板突然打开——楚南时直接坠向下方张着血盆大口的充气怪物。
千钧一发之际，楚南时指尖飞出几股金丝，缠住垂落的彩旗，借力荡到旋转咖啡杯的顶棚上。膝盖重重撞在金属表面，他听到周寻在远处呼喊，但耳鸣淹没了所有声音。
少女站在高空座舱边缘，卫衣被夜风吹得鼓胀如翼："告诉团长...他的新小丑很快就能上台了..."说完向后仰倒，却在坠落过程中突然消失，只剩一件粉色卫衣缓缓飘落。
楚南时喘着粗气查看自己被掐出的伤口——那些青紫色脉络已经扩散到肘部，皮肤下有什么东西在蠕动。他想起小雨触碰自己时说的话："...新小丑..."
周寻终于赶到他身边，脸色煞白："你的眼睛..."他掏出手机让楚南时看前置摄像头——右眼虹膜正在逐渐变成和小丑一样的亮紫色。
游乐园的广播突然播放起欢快的进行曲，所有灯光同时聚焦到中央舞台。
帷幕自动拉开，十几个穿着不同颜色燕尾服的"人偶"整齐站立，每个脸上都画着独特的小丑妆容。
舞台中央的投影幕布亮起，显示出一行血字：
【下一场演出：小丑的诞生】
【主演：楚南时】
楚南时的右眼像被烙铁灼烧。他现在能看到——那些原本空无一人的游乐设施上，坐满了半透明的人影，全都画着小丑妆。
"警局档案里根本查不到什么午夜马戏团。"周寻捏着手机的手指发白，"但我刚收到条匿名短信..."他举起屏幕，上面只有一行字：【想救他，来老城区的落晖路，日落前】。
楚南时突然抓住周寻的手腕，力道大得让周寻闷哼一声。"有东西在跟着我们。"他紫色的右眼盯着周寻身后，"是个穿红裙子的小女孩...她脖子上有缝合线..."
周寻猛地回头，只看到被风吹起的塑料袋。但空气里确实飘来一丝腐坏的棉花糖气味。
……
废弃的断头路尽头，巨大的马戏团帐篷在暮色中像一滩凝固的血。帐篷外墙上斑驳的海报显示着"午夜马戏团最后巡演-M091.10.31"。楚南时的手指不受控制地抽搐
帐篷入口的帆布突然掀起，里面传来欢快的风琴声。楚南时的右眼看到无数彩色气球从里面飘出，每个气球下面都吊着个小小的人形阴影。
踏进帐篷的瞬间，楚南时跪倒在地。他的耳膜被突如其来的欢呼声震得生疼——原本空荡荡的观众席上坐满了衣着复古的"人"，他们齐刷刷转过头，每张脸都画着相同的星星与泪滴妆容。
表演场中央，空中飞人演员定格在坠落瞬间；驯兽师的狮子咬着他的头颅；小丑们保持着夸张的笑容，脖子却扭曲成不可能的角度。所有场景都笼罩在诡异的琥珀色光线中，就像被封存在树脂里的昆虫。
"欢迎加入永恒演出。"低沉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聚光灯突然打向主看台，一个穿银色礼服的男人缓缓站起。他的左半边身体是正常的，右半边却是焦黑的骨架，两颗眼球在空洞的眼眶里转动。
"团长..."楚南时嘶哑地说，他声音虚弱，不再是以前那样像撒娇卖萌一样的，清亮的声音了。
团长优雅地鞠躬，焦黑的指骨间转着一张扑克牌："每二十年需要新鲜血液，上次选中的小丑...已经融化了。"他打了个响指，帐篷顶端垂下数十个紫色茧蛹，隐约可见人形轮廓。
周寻突然开枪，子弹穿过团长的身体打在后面的木板上。"物理攻击没用！"楚南时吼道，他的声音开始夹杂着金属摩擦般的杂音。
帐篷突然剧烈震动，那些静止的表演者开始机械地重复死亡瞬间。空中飞人不断摔在安全网上又弹起，每次坠落都发出骨骼碎裂的声响。
"有个办法..."楚南时突然说，紫色右眼流下血泪，"我能看到...他们的死亡循环需要替身..."
周寻还没反应过来，楚南时已经冲向表演场中央。他的身体以不可能的角度扭曲着，躲过突然活过来的狮子玩偶，跃上高空秋千。
"楚南时！"周寻的喊声被突然响起的进行曲淹没。
他惊恐地看到朋友像真正的马戏团演员一样在空中翻转，紫色脉络已经覆盖了半边脸庞。
团长兴奋地鼓掌，焦黑骨手与正常手掌拍击出诡异的节奏："太棒了！他天生就该属于这里！"
楚南时在最高点松手坠落，目标直指那个不断重复死亡动作的空中飞人。
“他会死的……”
周寻的脑海中一直重复着这句话。
“我不想……再把你弄丢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