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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Chapter15.置于死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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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京基地
“最后通牒……”
会议室内，身穿墨绿色指挥服的人“啪”的一声将这张纸拍在桌子上，随着他的动作，纸张皱起，上面的字扭曲变形。
“谁发的?”
“我问你们谁发的?”
会议室没人敢吭声，独留下风扇在头顶嗡嗡作响。
“都他妈说话啊。”蒋川的手狠狠的拍在桌子上，桌子上的水杯剧烈晃动，甚至撒出来一些落在周围人手上。
“指挥官……我们推测是基因泯灭组织……”
“基因泯灭?什么恶心名字?”蒋川问。
“就是当年以一群打着人类共同存亡名号所衍生过来的极端组织。”
“操。”蒋川骂道。
“好不容易平复了反S－CP的那群人，现在还冒出来什么基因泯灭。”
“上京这天什么时候能安稳一下啊。”
随着蒋川的手放松，纸张上的字才逐渐显现出来——
最后通牒：云洄10纪年5月28日，下令上京最后通牒。
人类本应该共存亡，而不是将枪对准同类。
——云洄10纪年5月3日
蒋川的目光落在后面的时间处，那股凉意从脚底蔓延至全身。
“这是警告，我们需要部署。”蒋川沉声道。
“嗨！叶老师这是干什么去?”
云洄基地内陈潇湘身穿简洁的白色衬衫，手上拎着城门内的包子，看那架势估计是给谢韶送“爱心早餐”脑门上的头发被他精心的打理了一番，显得潇洒随性。
叶安的脚步一顿，她扭头循声看去，眼睛下青紫一片，整个人显得疲惫不堪。
“我天啊?你这最近没休息吗？”陈潇湘开口问。
叶安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道：“没事，研究所的事情比较多。”
陈潇湘伸手递出去自己手上拎着的包子，看着叶安道：“给吧，看你好像没吃早饭。”
本来就满怀心事的叶安想了想，伸手接过。
“谢了。”她道。
陈潇湘摆摆手，扭头又走向包子铺。
叶安看着他的背影，想要张口说话但又被堵住，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陈潇湘走进了店铺。
“为了人类能否存活下去。”沈逍的话似乎又在她耳边回荡。
“叶老师，快来！开会就差你了！”她身后的助手抱着一摞子文件夹叫道。
叶安深深的看了陈潇湘一眼，拎着装着包子的袋子扭头跟上了助手。
正在刷卡付钱的陈潇湘抬起眼眸，叶安刚才的一切行为都落入他眼中。
“小伙子，你的包子好了。”老板叫道。
正在琢磨的陈潇湘这才愣愣的反应过来，接过递来的包子跟上了叶安。
“这么多年，都挺好的吧?”谢韶将杯子放到沈逍面前，后者双手接过，看着谢韶认真的点了点头。
“都挺好的。”
沈逍和十年前的长相并没有太大差距，甚至因为长期泡在研究所的原因导致他整个人看起带着文绰绰的气息。
谢韶认真的打量了他一会，这才开口问：“你这次来云洄是执行任务吗？”
“不是的学长，我这次来是逃命，上京里面反对S－CP的人见到我如同过街老鼠，每个人都恨不得从我身上取一块肉下来。”沈逍在面对谢韶时变得非常健谈，往日的文静全然不见，全部变成了对谢韶的仰望和爱慕。
“所以上京现在全方面停止实验了对吧?”谢韶抿了口水问。
“对，我来云洄几乎准备长期定居，估计没个三五年回不去。”沈逍点了点头，回答道。
“挺好的，来这协助叶安搞实验，需不需要我给你搞个入职手续?”谢韶问。
沈逍闻言连忙摆手道：“不用不用，我就去协助叶安，搞个入职手续多麻烦的。”
沈逍这种性格似乎很讨喜，文静，文雅，无论什么时候都在为别人而考虑，可以说就是现实版的双商皆高的代表人。
但是谢韶和沈逍相处过大学生涯，面对这种完美性格的人时总有一种不舒服的感觉。
沈逍的心思太缜密了，缜密到无论何时都能预知到未来会发生什么。
像是把世界上最好的性格融入到自己身上。
“那行，麻烦就算了，反正云洄的研究所里的人你们也互相认识，开个专门的入职大会还确实有点……”
“谢指挥官！我带着我的‘爱心早餐’来看你了！”陈潇湘一脚踹开大门，门反弹在墙上又回来，而罪魁祸首满脸写着“得意洋洋”四个大字。
沈逍抬起眼眸，俩人四目相对后，陈潇湘尴尬的将自己悬在半空拿着包子的手放下来。
“这位是……?”沈逍率先开口问。
那天雨下的很大，陈潇湘只能借助微弱的光线看到那张和末日格格不入的脸，直到今天他第一次和沈逍这么近距离接触，一股熟悉的感觉逐渐蔓延开。
“陈潇湘，额……我的一个朋友。”谢韶第一次在介绍别人时打了绊，但是表面还是强装镇定道。
“幸会幸会。”沈逍点头道。
陈潇湘似乎突然被启动某种开关，伸手拉住沈逍道：“幸会幸会，你知道我看到你的第一眼就感觉很熟悉，我和你是否在以前有过一面之缘?”
沈逍的表情僵硬了一瞬，紧接着他笑出声来。
“陈兄说笑了，我一直在上京，遇见你的概率恐怕是有点难。”
陈潇湘皮笑肉不笑的松开了拉着沈逍的手，赞同道：“那倒也是，可能是我眼拙了。”
沈逍面无表情的转头，手腕被陈潇湘捏的发疼，但是仅仅是几秒后又转头换上更为温柔的表情。
“那我就不打扰了，你们先聊。”陈潇湘把包子搁到桌子上，相当有眼力的拉开门走了出去。
“这位还挺有意思。”沈逍斟酌许久开口道。
谢韶尬笑两声，顺着沈逍的话道：“确实有意思……”
俩人的声音同时安静下来，紧接着就是诡异的沉默。
“代码融合。
“和人体，这是目前我们最重要的事情，我们必须确保多数人拥有这类能力，不然很难在末日下活到探寻出人类出路的那一天。”
叶安的头发被她利落的挽在一起，胸前白大褂上胸口处佩戴着实验体代码计划的钢牌，温润尔雅的气质在人群中更为突出。
“可是这根本不可能啊……”有人在一边开口喃喃道。
“产生自我意识的实验体就是代码迭代的证明，既然实验体都能迭代，那人类和抗体代码之间的融合也能缩小。”
“排异反应，人和实验体本质上就是不同的生物，强行融合人会死的。”会议室内有人提出异议，众人纷纷点头附和。
叶安的秀丽的目光看向说话的那人，她开口道：“研究所存在的意义不就是不让死人吗？不然国家给你开那么高的工资干什么?”
顿时会议室内鸦雀无声，没人敢反驳叶安的话，也没人愿意在此情况下站起来反驳。
“从下周开始，研究所全方面进行排异反应的研究，不惜一切代价，融合抗体代码。”
叶安的话落下，她抬起头直视会议室众人。
悬于她对面头顶的监控无声的和她对视上，后者眉头微微蹙起，偏过头去不知道在想什么。
“融合抗体……这不就是一条不可能成功的路吗？”会议室的大门关上，终于沉默了许久的众人才陆续开口。
“更何况我听别人说上京都全面禁止实验进行，没有他们的模拟代码服务器的支持，解析就要数十年。”
会议室的大门被关上，叶安长长的呼出一口气。
“你抉择的怎么样了?”沈逍的手无声的附上叶安的肩头，后者霎时间僵在原地。
“研究所的研究需要陈潇湘的帮助，如果想要除掉他至少需要等到结束。”叶安开口道。
“那时间很长啊。”沈逍感叹道。
“没有服务器解析难度系数很大，云洄基地没有那么大的代码机群。”
话落，她死死的盯着沈逍，眼神里带着一股狠劲和孤注一掷。
她在赌，上京的模拟代码服务器是继S－CP解散以后最后一台可提高概率，可复写代码的服务机群，十多年过去，运输途中但凡出现一点磕碰，对整个机器造成的伤害是不可逆的。
沈逍轻笑出声，紧接着他点了点头道：“确实，模拟代码服务器很难运输，加之存在的时间很久了，运到云洄或许就成一堆报废的废铁了。”
叶安暗地里松了口气，她笑了起来，正准备说些什么，但是被沈逍伸手打断。
“我可以回上京，研究所秘密运行谁也不知道，只要能让人类可以在末日找到立足之地，那我顶着生命危险也无所畏惧。”沈逍的话打断了叶安的幻想，从容不迫，甚至不惜将自己的性命搭到这项实验中。
这话或许和平日里的沈逍太不一样了，就连叶安都不由的在内心怀疑。
“你和陈潇湘认识吗？”叶安开口问出这么多天来她一直想问的问题。
“当然不认识，我一直在上京工作，难道我会分身，能观察到他?”沈逍被这问题问懵了，但是也是摊了摊手道。
“那万一呢?”叶安开口。
她这话堪称无厘头，沈逍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她的意思。
“怎么可能?现在是科学年代，你不会是小说看多了?”沈逍无奈道。
“那你为什么一直想要把陈潇湘置于死地?”叶安眼神逐渐变的不对劲起来，她瞳孔收缩，如同黑漆的枪口看着沈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