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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Chapter18.万联纪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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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个癫狂的时代。”
“什么?”
“万联纪年。”
这种对话几乎是跨入到云洄纪年后人类最常谈起的话语。
人类科学和经济发展进入低谷时期，动乱，纷争，伴随着大范围的战役出现。
“希望是留给活下来的人的，我又活不下来。”
万联50纪年，小孩在面对记者镜头时说出了这句话。
“实验体代码计划，目的是维持人类社会秩序，由实验体所组成的军事部队，从而对全球范围进行维和。”
万联70纪年6月25日，S－CP于上京宣告成立。
面对比人类部队实力更为高的实验体，各国商讨协议后进行停战。
因为谁都不想去当第一个被实验体所毁灭的国家。
同年12月，全球最大的实验体代码计划研究所在东海市顺利建成，叶绒作为计划主要提出人，被派往东海研究所工作。
那天，她刚下飞机迎接她的是无数的欢呼声和掌声，每个人脸上都带着对于和平后的欢快。
“叶绒女士已经降落东海机场，她的到来标志着人类的命运将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战争将不复存在。”
万联78纪年5月5日，叶绒的女儿叶安在云洄降生。
万联79纪年12月11日，谢韶出生。
万联80纪年3月1日，实验体代码首次被编纂出来。
万联89纪年7月6日，名为“沈鳞”的实验体在东海市研究所首次与研究人员对话，其说话方式和逻辑顺序和人无异。
曾有政治学家和军事学家谈论这次的伟大举措，将叶绒亲切的称为“战时终结者”。
“叶老师，你快看啊，那是代码在给我们说话！天啊，这一切真像是一场梦啊。”跟在叶绒身边的小姑娘是个美国研究员，金黄的头发下的眼睛似乎闪着光。
叶绒静静的站在一边，在实验体说话的背景后似乎能感觉到若有若无的敲击声。
“短短短短，短，短长短短，短长长短，长长，短。”叶绒喃喃道。
“怎么了，叶老师?”小姑娘闻言立刻转头问。
“你听见什么声音了吗？”叶绒开口问。
“声音?”小姑娘蓝色的眼睛微微睁大，凑近玻璃认真辨别。
“没有啊，老师你是不是最近没休息好，幻听了?”小姑娘爬在玻璃前听了许久才开口道。
玻璃内的敲击声再次响起，叶绒秀丽的眉头微蹙，垂落在一边的手伴随着敲击一起。
“短短短短，短，短长短短，短长长短，长长，短。”
“H E L P M E.”叶绒喃喃道。
“Help Me.”
玻璃内实验体说话的声音戛然而止，紧接着站在叶绒身边的小姑娘的叫喊声划破天际。
玻璃罩内的物体似乎正在剧烈挣扎，玻璃碎裂在小姑娘面前，吓得她往后退了一步。
“关闭主控电源，快！”叶绒拿过一边的对讲机吼道。
电源插头脱落，赶在玻璃破碎的前一秒玻璃罩内的实验体停下了动作。
“叶……叶老师……”小姑娘颤抖着手指向玻璃。
实验体的手掌似乎温度很高，在玻璃上留下一道水雾的印记。
“实验……实验体不是代码状态吗？为什么……为什么还会留下手印。”小姑娘嗫嚅的声音在后面响起，刚才实验体拍打的玻璃位置正对着她，似乎下一秒就要冲破玻璃直直对准她的脖颈。
“重新开机，你先出去。”叶绒示意小姑娘出去，后者应该被吓得不轻，连连点头退出了实验室。
接下来叶绒的动作似乎在脑海里演示过无数遍，将手上的U盘接入一边的电脑内，紧接着坐在监控室的屏幕闪烁出了雪花屏。
“叶主任，信号好像受到干扰了，你在原地等着，马上就有人来协助你恢复。”
“知道了。”叶绒手轻抚在玻璃罩上，紧接着她低声喃喃道：“沈鳞发生了什么?”
语气轻柔缓和，似乎在对着年幼的孩子讲话。
很显然，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并没有像叶绒所想的出现，周围静悄悄的，如果现在看去，叶绒活像是和空气对话。
“沈鳞……”叶绒道。
身后的门被推开，紧接着一群整装待发的军人举着枪围在叶绒周围，黑漆漆的枪口对准玻璃罩。
“叶主任，快走吧，这里已经不安全了。”有人对着身穿白大褂的叶绒道。
“好。”叶绒抬眼看去，玻璃罩内依旧还是什么都没有，于是她转身就往外走。
“能确定具体原因吗？”叶绒伸手摘下自己的眼镜，捏了捏自己的鼻梁问。
“通讯频道和信号在你们刚才进去的时候断了，目前具体原因还没查到。”一边的人迅速将报告递给叶绒，后者接过后快速扫了几眼就放了回去。
“去给我查，知道具体原因给我发过来。”叶绒努力的眨了眨眼睛，紧接着她带上眼镜看向监控大屏上的雪花屏。
刹那间监控显示屏闪过画面，悬浮在半空的沈鳞抬头看向监控。
实体。叶绒脑海有一瞬间空白，闪过的那张脸和她在内心幻想无数次的沈鳞丝毫不差，甚至连眉眼上扬的角度都和曾经叶绒留在实验本上的一模一样。
对面的实验体笑了，他笑的张扬肆意，带着兴奋又带着胜券在握。
如果这场面放到平日里的试验场时叶绒应该能笑出声来，但是现在的场景下，叶绒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叶主任?你怎么了?”有人看见一直站在原地的叶绒开口问。
“没什么。”雪花屏再次出现在众人面前，叶绒收回目光，紧接着大步离开这里。
“叶主任，外界有传言说实验体出现问题，请问一下会对实验总体造成影响吗？”叶绒被一群记者围堵在大门口，无数的话筒蜂拥而上，实时录像的相机对准叶绒，每个人都在等待着这个“战时终结者”的回答。
“不会。”叶绒的黑眼圈很重，但是脸部姣好的底子摆在那里，显得有些病态的美感。
“那我想问一下此项技术什么时候可以得到普及?”
“未来。”叶绒面带礼节的微笑道。
记者纵使还想问什么，叶绒丝毫没带留念的扬长而去。
“什么意思?”有人问。
“她说在未来。”
“难道是普及不了的意思?”
东海市的冬日落入地上的是雨夹雪，像是文学艺术一般的浪漫，又像是叶绒最后一次对话这个世界。
雨水携带者雪花而下，最终那片落在了叶绒的鼻尖，随着呼出的气息，雪花化成一滴水落在她鼻尖上。
“叶主任，地铁到研究所还远，要不要我载你过去?”开着车的手下减缓了速度，打开了车窗问道。
叶绒机械般的回头，她看着对面的人道：“不用了，我还没看过东海市下雪。”
车窗被关了上去，叶绒眉眼弯了弯，继续向前走去。
雨雪下的身影渐渐缩小，走向了叶绒毕生追求的希望。
“叶老师?叶老师?”一边有人叫喊道。
坐在工位上发着呆的叶安愣愣反应过来，她抬头问：“怎么了?”
“有人找你。”那人指着站在门外的沈逍道。
沈逍无论走到哪里都挂着脸上的那种温雅的笑容，外人看来他温和尔雅，但是此刻落在叶安眼里充满了诡异。
“有事，让他走。”叶安拿过一边的文件夹道。
“叶老师。”沈逍不知道何时出现在叶安面前，伸手压住了放在一边的文件。
叶安不由得蹙眉，她看着沈逍问：“你想干什么?研究所不是随便什么人都可以进来，再不放手我就叫人了。”
“我只是来道别。”沈逍一开口就打断了叶安的话语。
“最近有从云洄去往上京的部队，我可哟和他们一起回去，解析代码。”沈逍轻声道。
“那可真是恭喜你，实验又可以提前了，你可以杀人了。”叶安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优雅的脸上却充满扭曲。
话落，叶安伸手从沈逍手下扯走文件夹，和叶绒有几分相似的眼眸丝毫不留情面的瞪了过去。
“我都要走了，叶安，你不表示一下?”沈逍站在叶安身后问。
“有什么可表示的?去实现你伟大的事业，为人类存活下去做表率吧。”叶安头也不回道。
沈逍轻笑出声，跟在叶安身后。
叶安拳头紧了紧，最终还是没忍住，一把揪住沈逍的衣领，紧接着使出力气将他拽到一边的杂物间内。
“你想弄死陈潇湘我没意见，杀人在这个末日之下不算是罕见的事情，但是如果你接连挑衅我的底线，我也可以把你摁在解刨台上看看能否研制出抗体。”
叶安眼神可怖，但是被揪住衣领的沈逍却笑出声。
“你杀人?”
“你觉得我信吗?”沈逍满是挑衅的话语落入叶安耳里。
叶安手下的力气加重，她能明显的感觉到沈逍脖颈处的青筋暴起，呼吸越来越急促。
“叶老师，叶学姐，你这可是在杀人啊。”沈逍轻飘飘的声音落入叶安耳内，叶安抬眼看去，沈逍竟然在笑。
刹那间叶安松手，沈逍呼吸到空气，弯着腰剧烈咳嗽起来。
“我说对了吧。”沈逍抬眼笑道。
“你杀了我完全没问题，但是你需要谢韶，如果谢韶知道你杀了我，或许这项计划应该在云洄也会被彻底抹去吧。”
“毕竟上世纪的最大罪犯的女儿能干出杀人的事，传出去估计能掀起很大的争议吧。”
叶安闭眼不语，沈逍所说的话正是叶安刚才内心所斟酌的，最终只能收手作罢。
“你很聪明，至少比你母亲聪明。”沈逍丝毫不在意自己脖子上被死死掐出来的痕迹，拉开杂物间的门扬长而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