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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Chapter21.上京沦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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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机降落在地，沈逍眯了眯眼看着眼前的场景。
上京和上次他走的时候没有太大区别，但是刚降落的细密小雨又盖住他的眼。
“下雨了?”跟在他身后下来的队员摸了摸头上细小的雨滴喃喃道。
“还是小雨，夏天有这雨可不常见。”身后的队长带着墨镜，抬眼间镜片就被雨水落满。
蒋川最快的看到沈逍的身影，他快步上前一把拉住对方。
“哥?”沈逍疑惑的看着自己被拉住的衣袖问。
“你知道现在什么情况吗？我不是打电话劝过你吗？”蒋川把他拉到一边，眼里满是愤怒。
“你所说的基因泯灭组织比小说编的还玄幻，你觉得上京这种具备大型防卫的基地会被区区一个连名号都不被人皆知的邪教团搞毁?”沈逍虽然没有表现在脸上，但是眼神里的不屑还是流露在外。
“最后通牒都能放到我办公室，你觉得这只是个玩笑?”蒋川的声音不由自主的提高，周围的人纷纷顺着声音看去。
蒋川很显然感觉到一众目光落在自己身上，他如同拎小鸡一般伸手将沈逍扔到一边的军用运载车内。
“哎?！哥?你干啥?”
沈逍身体被重重的甩在后座上，蒋川阴沉着脸，在众人探究的目光中甩上车门。
“开车，送他去军营，等会把他送到最近的基地去。”蒋川面无表情的命令道。
在上京这么久，沈逍是第一次看到蒋川这个样子，半边脸隐没在暗处，凌厉的眉峰不由自主的皱着，独留下半边硬朗的脸留在沈逍面前。
“哥?你是不是瞒着我什么?”沈逍问。
沈逍在蒋川面前一直保持着很文静的模样，但是只有和他长时间相处下来才能知道沈逍无论是直觉还是观察能力都是极强的，就像现在蒋川面上根本没有表现出任何情绪，而沈逍确如同一眼识破般揭穿了他。
“没有。”蒋川嘴硬道。
“那就是有的意思了。”沈逍开口道。
“泯灭派也是我最近才知道，他们手下有多少人，秘密传播范围多广，甚至我不能确定我周围的人是不是泯灭派所埋下的棋子。”蒋川冰冷的脸终于回归正常，最近所发生的事让他每时每刻都在思考，他眨了眨眼似乎想要看清眼前的形势。
“你应该需要休息了。”沈逍看着眼部黑眼圈明显严重的蒋川和后者的神情平静的开口。
他还是那副很温和的样子，和多年前蒋川第一次在家门口所见到的场景一样。
那天的天气和现在一样，本来闷热的夏日被一阵风吹过，紧接着乌云在云洄的上空弥漫开来，预料中的暴雨没有砸下来，相反下起了细细密密的小雨。
像这种乡下的福利院很少有人而来，蒋川围着院子周围的墙角转了一圈后搬着板凳坐在门口屋檐下。
雨水落到屋檐上，紧接着汇聚在一起滴落而下，一滴一滴的砸落在蒋川脚边。
云洄的山区雨水多，但是感觉并不潮，微凉的风从山谷吹向蒋川身上，短袖的衣角随风飘扬起来又落下。
“你……”一边突然传出声来，紧接着就是重物落到地上的巨响。
半边糊满血迹的小孩倒在他面前，整个人栽在水坑内，甚至看不到胸腔的起伏。
坐在原地的蒋川此刻蒙了，等他察觉到眼前所发生的事时，喊叫声已经传遍周围。
蒋川看着沈逍好久，最后点了点头道：“是应该好好休息了。”
“逍，你说咱两认识多少年了?”蒋川如同卸力了一般斜斜的依靠在后座位置上。
沈逍眼睛眨了眨，内心似乎在数着数字，最后开口道：“二十年了吧，反正我记忆里都是和你有关系。”
“二十多年了，为什么你什么都没变?”蒋川开口问。
沈逍突然像是想到什么，他笑着捏着自己的胳膊道：“变了啊，长胖了。”
“沈逍，你为什么总是一副与世界无关游离在外的样子呢?”蒋川盯着他的胳膊许久道。
突然被问这种问题，沈逍愣了一下才开口道：“也没有吧，我只是觉得在基地内有国家和军队的维护，自然而然我不会去多想关于性命的事。”
“沈逍你应该知道点什么吧。”蒋川注视着自己弟弟的眼睛，试图想要从后者瞳孔内看出点什么。
“你这是把刚才的问题抛给我?”沈逍笑着问，“那我肯定不知道啊，在上京我全部都跟在你身边，甚至每天晚上咱俩回的是一个家，就算去云洄我也只待了半个月不到，而且我知道会死怎么会回上京?就算我蠢也不至于将自己的命随便交付。”
伴随着沈逍的话语，蒋川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的缓和下来，他拍了拍司机的肩膀道：“你先停车。”
“我去外城一趟，你先带着我弟弟去安全区，然后你也把自己安顿好，城内要是有情况就随时给我报道。”
蒋川站在路边，身体微微前倾，对着摇下车窗的司机道。
“哥，你不去?”沈逍率先不满意了，他急忙打开窗户问。
“我是指挥官，职责就是守在最前线，临阵跑了是想让我上历史书当反面教材吗？”蒋川的随手揉了一把沈逍的头发，眼底微微浮起笑意。
“轰隆——”一到惊雷闪过天边，蒋川下意识的打量了一下四周，直到看到无事发生这才收回目光。
“哥……”沈逍突然颤抖着出声。
“怎么……
话还没出口，蒋川已经下意识的随着沈逍的目光而去，自己身后密密麻麻的病变体已经破开城门，恐惧，无助瞬间爬满所有人全身上下的毛孔。
“病变体！病变体！”周围的尖叫声回荡在蒋川耳边，距离城门近的人刹那间被卷入尸潮内。
“架围栏！快！架围栏！”蒋川发疯般跑向距离他最近的机关处，伴随着他的动作，高达数十米的铁围栏被架了起来，瞬间站在蒋川身后的人开始变得有秩序起来，部分人组织周围的人往城内撤外城围墙上的士兵接受到信号，炮火对准了被围起来的病变体。
“泯灭，计划。”
“泯灭，人类。”
沈逍听到身后的人喃喃低语，但因为过于混乱的原因，导致声音模糊不清。
“什么?”沈逍只感觉到自己眼皮跳了一下，不好的预感从心底蔓延开。
“泯灭，泯灭，泯灭！”
“这就是老天给我们的机会，泯灭，人类。”
沈逍只感觉到自己被人狠狠的推了一把，那人迅速冲上前去，一把拉过站在开关下的蒋川。
“不——”沈逍整个人被推到地上，坚硬的石头搁的他大脑空白了一瞬。
“哥！快跑！”沈逍最后只能凭借本能喊道。
声音被病变体尸潮笼盖，沈逍看见了蒋川的指挥官的披风被扯断，被无数蜂拥而至的病变体踩在脚下，伴随着他们的动作又深深的陷入泥地，紧接着无数带着腥气的病变体对准他脖颈咬了下去。
沈逍的身体就那么僵在原地，他的嘶吼声与周围的人混合在一起。
在病变体围住他的那一刻，他看到蒋川偏过头去，紧接着他抬头看了看灰蒙的天和蒋川一起永久的闭上眼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