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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Chapter25.昭然若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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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路上啥事都没干,结果刚进巷子里就被人问话,然后他们就挥拳打我。”
军区医院内,解离辞肿着个眼睛,额头上的鲜血染红了整个眼睛,眉毛尾部的眉钉处被利器划开了一条鲜红的口子,上面沾满了无数细小的泥沙。
楚郁原本幸灾乐祸的从外面走进来,在看清解离辞脸上的伤势时一愣,脸上的笑瞬间收了回去。
“还有他们揪着我的头发把我往玻璃上砸,要不是我用胳膊挡住,不然今天我那张脸就毁在那了。”
说话间,谢希柠的目光随着他的话语落在解离辞的胳膊上,碎裂的玻璃在他身上留下无数的伤痕,甚至有些还嵌在伤口处。
“你记得打你的人长什么样吗?”谢希柠看着不断哎呀哎呀叫喊的解离辞开口问。
“我咋知道,他一上来就问我是不是陈潇湘,我话还没说完他就一拳给我干翻在地。”解离辞疼的表情扭曲,此刻他也顾不上自己那张俊脸,眼底里满是不甘。
楚郁看着他那样,估计打他的那人现在站在他面前,能被他伸手掐死。
“找陈潇湘?……”谢希柠皱眉开口道。
“他果然被人盯上了。”楚郁一瞬间想到了昨天晚上的事开口道。
“找陈潇湘至少能知道他的脸吧,为什么偏偏把我打了一顿。”解离辞看着两人同时转身往外走的背影叫喊道。
他这句话反倒提醒了正在往外走的俩人,楚郁摸了摸鼻尖道:“难道对面不认识陈潇湘……”
说到这楚郁停住了,既然不知道陈潇湘到底长什么样,就敢随便拉一个人打一顿,甚至就在军区医院外的小巷内。
谢希柠蓦然抬起头,与同时抬头的楚郁对视上。
“不是来寻仇的……”
“那就是——
“警告。”
两人同时脱口而出,正坐在板凳上发懵的解离辞被猛然吓了一跳。
“能搞出这阵仗的还能有谁。”楚郁嗤笑道。
“走吧,说不定路上还能遇到我哥。”谢希柠虽然面上没有表现出来,但是身边的楚郁能明显的感觉到谢希柠的心情并不怎么美好。
“还在想当年的事吗?”楚郁轻声问。
“没有。”谢希柠别过脸道。
那就是有的意思了。楚郁心想。
多年前的谢希柠因为在军校部队与人发生争执,最后互相说急的时候搬出谢韶作为挡箭牌,而对面和她起争执的人恰好就是唐昭然的徒弟。
唐昭然虽然没有借此发挥,但是还是正面的训斥过她。
刚成年的人自尊心很重,更何况刚上军校的谢希柠简直就是刺头那一类的,那件事后明里暗里和程非发生过不少矛盾,后者也不是个善茬,差点拿了军校的枪给她开瓢。
因为这事,谢韶和唐昭然一起出面解决,但后者的态度很强硬,要求军校给予处分。
处分很严重,谢希柠作为始作俑者被停学一个月,而程非因为私自拿走军校军用器械被记大过外加留校观察,一年内俩人禁止评优或者代表团体参赛。
通报一下来,谢希柠就一言不发的从大会上走了,最后在学校那片竹林里哭的稀里哗啦,出来的时候看到程非同样吸着鼻涕。
瞬间,俩人互相一个白眼过去,一个捂着红肿的眼睛,一个捂着擦红的鼻子扭头就走。
“你觉得是他吗?”楚郁见谢希柠一副不愿意说的样子连忙改口道。
“不是。”几乎是瞬间谢希柠出口道。
几秒后,她改口道:“云洄的法律还是较为完善,就算不怕法律但是也要去看自己有没有能打过实验体的实力,能这么正大光明的去整陈潇湘,至少说对面带了完全的准备。”
“城内发生斗殴或者恶性伤人事件都得经过唐昭然之手,我在想……”
谢希柠话停在了那里,许久后她似乎是斟酌好词语了才开口:“他会不会包庇。”
S-CP实验所自毁模式开启后,唐昭然的父亲唐普奉命前去救援。
东海凄厉的惨叫盖过了消防车和警车的鸣笛声,浇在残垣断壁上的水从地面流出,带出了一摊鲜红的血迹和几块被烧焦的人体组织。
“呼叫指挥部,呼叫指挥部!实验楼B区发生坍塌,深层自毁模式启动!立刻让全员撤离!”
悬停在上空的直升飞机迅速放下绳索,而唐普就那么拽着绳子一跃而下。
“哎!唐队长你干什么去?要撤离了。”
“核心人员还没找到。”唐普带上消防帽头也不回道。
核心成员。
上级只给了他们一张照片,上面是新闻的界面,而一边的连线的镜头内身穿白衬衫的女人正微微抬眸看向摄影机的位置。
那是叶绒在东海市下飞机时被采访的场景,照片后的众人脸上都带着笑意,而他们脚下的土地又与现在黑焦的地面重合。
“估计二次自毁就要来了,直升机必须尽快远离涡冲区,你们赶紧带人撤。”唐普拉开已经被火烤到找不到锁芯位置的门板,一瞬间扑来的火苗迅速窜上了他的眉毛。
安全区外有叫喊声,有哀嚎声,还有无数逃脱险境抱头痛哭的人,唯独只有站在安全线最前面的唐昭然没动。
眼前的场景重合,重演,紧接着一帧一帧的分崩离析,巨响声传遍整个东海市,终于研究所在二次自毁的瞬间落幕,碎裂了一地的场景再次拼凑,带着不甘逐渐拼合出唐昭然的背影。
“您觉得是我指示他去打你弟弟?”
唐昭然表情彬彬有礼,虽然谢韶已经看到对面已经连翻三个白眼,但是还是镇定住自己的情绪。
“只是怀疑,毕竟外界的人都知道你向来和我不对付,这把我弟弟打成那样,第一个不怀疑,难道我要去怀疑别人?”
瞬间两人之间的空气降到冰点,而唐昭然就在这寂静中轻笑一声。
“谢指挥官可能忘了件事,我们是警察凡事讲究证据,而您是指挥官,只要能达到自己的利益,中间诬陷多少人也无所谓。”
陈潇湘蹲在门口几乎是唐昭然话落的瞬间就走到谢韶身后。
等谢韶意识到已经来不及了,程非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出伸手拦住了陈潇湘的去路。
少年的脸很硬朗,凌厉的眼睛扫过陈潇湘的脸,紧接着他在目触到脖颈处的时候一顿,眼神瞬间变的可怖起来。
“谢指挥官,原来天天和你腻歪在一起的人是个实验体啊?就说怎么大夏天穿着高领的衣服,以为是怕他的身份被别人发现啊。”程非加重了“腻歪”两字的声音,看向谢韶的神情里带上了厌恶。
“你他妈……”陈潇湘也是个硬茬,听到对面话语里满是不善抬手就准备开打。
唐昭然听到“实验体”三字时一愣,顺着程非拦截的手看去,淡绿色的代码出现在他眼前,仿佛化作一柄最利的剑,刺向他的心口。
“滚。”唐昭然指着门口道。
“他不是……”
谢韶还想辩解,但是唐昭然很显然听不进去,厉声开口道:“让他滚。”
谢韶伸手拉住陈潇湘的衣服,在后者那仇视的目光快要移到唐昭然的瞬间,一把将陈潇湘扔到门口。
“谢韶,你干什么啊?”陈潇湘看着俨然和以往做事不同的谢韶开口问。
“唐昭然的父亲当年就是为了救叶安母亲死在东海,你觉得他能容得下你?”谢韶蹲在公安局的大门前,伸手点燃一支烟道。
“救叶安母亲?那也应该和叶安有仇啊?他怎么对你态度也这么差?”陈潇湘估计是第一次被别人这么赶出来,看到谢韶夹着烟的样子,自己也悄摸的从兜里掏出烟盒。
烟雾中看不清谢韶的神态,但是陈潇湘能明显感觉到他的神情里带着悲凉。
“重启大会。”谢韶开口道。
霎时间陈潇湘浑身一愣,无数支离破散的话语连带着若有若无的回声充斥在他耳边。
“疯了吗?这可是被命令禁止的实验项目。”
“嘘,你小点声。”
破旧的筒子楼内上下两层被打通,破旧的窗口被木板斜斜的订在一起,独留下几缕阳光从木板处直射过来落在摇晃的木桌子上。
这是重启大会一个月前的研究环境,而木桌上的改装电脑内存放着陈潇湘的初代代码编程。
叶安静静的站在桌子面前,筒子楼的隔音效果并不好,门外小声议论的声音自然落入她的耳内。
“我找叶安。”筒子楼的门被人从外推开,谢韶站在楼的中央开口。
“谢……谢韶?!”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众人宛如油锅内被泼入一桶凉水,几乎是本能的退开三米远,甚至有些人下意识的捂住脑袋蹲下,颤抖的开口道:“叶安……叶安是谁,我……我们这,这没叶安这个人。”
“我决定重启实验,把你们负责人叶安叫出来。”年轻的谢韶身上总带着一股气傲的感觉,一时间周围人分不清他所说的话是真的重启还是引诱叶安出来将他们一网打尽。
“重启实验?”叶安站在台阶上,话语里满是怀疑。
“你认识我,阮光是我师父,或许我这么说你能信任我。”谢韶听闻过叶安的事,尽管阮光当年费尽心思将叶安移民到国外,但是没到两年国际报纸上就出现一张和眼前人一样的脸。
那是一张采访照,背景甚至在某个战场上,在快门按下的那一刻身后的平地炸开一枚燃/烧弹,恰巧映亮了叶安的侧脸。
战乱,暴动,实验反对与重启,无数矛盾汇合在一起,而叶安就是在这战火纷飞中组建了一支属于她的实验团队。
谢韶摁灭了烟头,伸手拿出烟盒又点燃一支道:“也怪我当年心高气傲,自认为自己所做的决定能架设在所有人身上,没有想到当年东海事件后的受害者。”
话说到这陈潇湘也知道了大概,他看着微微叹气的谢韶道:“所以你和他发生矛盾了?”
“对。”黑暗中谢韶呼出一口烟,紧接着被狂风吹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