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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 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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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哥。”萧承煦赶到网吧门口就看到蹲在那的徐言飞，正阳的太阳高照，刺得徐言飞睁不开眼，他眯着眼吐着一口一口的烟圈。
看到萧承煦后熄灭了烟丢在地上，站起来，“冬哥生病了，我着急回家给他做饭，你替我看会店。”
萧承煦点了点头，“冬哥怎么了。”
“没什么大事，就是晚上空调开得太低着凉发烧了，不跟你说了，我先走了。”徐言飞拿出手机发着消息，边对萧承煦说道。
萧承煦推开玻璃门，掀开门帘，网吧笼罩在昏暗的灯光里，烟雾缭绕，各种叫骂声此起彼伏。萧承煦习惯地走到前台坐好，打开电脑的页面开始浏览。
正入神地看着昨晚的新闻联播重播时，萧承煦就听到了手指轻敲桌面的声音，三声短音有节奏地响着，拉回了萧承煦的注意力，萧承煦头也没抬就熟练地招呼，“大厅桌5元一小时，包间7元一小时，35元包夜，饮料吃食另算。”
“那个我……”来人开口的语气中有些迟疑。
萧承煦这才抬起头，眼前一惊就被吸引着看着对方，最先看到的就是对方左耳上有着三个显眼地银色耳钉，然后就是那压在棒球帽下的外貌，帽檐压得很低，只能看见没有遮盖住的高挺鼻梁和薄唇。
“第一次来？新人办卡有优惠，9.9元体验包厢间3小时。”萧承煦又收回来视线。
“我找人。”一根细烟被递到了萧承煦的眼前。
声音倒是挺好听的，萧承煦心想，随机伸出手开口道“办卡是吗？这边建议你充值30元另送20元优惠，9.9元的消费直接从你卡里划走。”
对方刚想开口，又被萧承煦打断，“身份证。”
萧承煦接过对方从手机壳里拿出身份证，一眼就看到了上面的名字——沈明嫌，这个世界有那么多的人，通常撞名字的概率也很大，只是在这么小的地方能遇到一个名字一模一样，年龄也对得上的人，概率简直小的可怜，其概率小到堪比买饮料连续重奖再来一瓶。
萧承煦面上不显，只是又偷偷抬眼打量一番才打开电脑开始登记，随后就将身份证归还给沈明嫌，“你把身份证放在旁边的卡槽就会自动记时。”
沈明嫌接过身份证转身就走，递来的烟却被好好的留了下来放在桌面上。
萧承煦看了看烟，又看了看沈明嫌的背影，还是把那根烟收了起来，放进口袋里。
萧承煦向来不是一个爱管闲事的人，奉行关我啥事关你屁事原则，但是今天人都找到自己头上了，一个班的同学甚至还是同桌，萧承煦没有办法直接忽略过去。
萧承煦没有继续观看新闻联播，顺手将唯一可以照到人的监控关掉以后，他的目光落在了沈明嫌的身上，看着他在穿梭在一排又一排的座椅后，细看每一个人的脸。最终，沈明嫌停在了一个最隐蔽角落的位置，萧承煦看不清被电脑挡住的人是谁，只能看到那人肥胖的身型。
沈明嫌伸出手搭在了那人的肩膀上，沉浸在游戏里的人下意识就将手打开，似乎因为这样的意外导致游戏里操控的人物死亡，那人用力地将耳机砸在桌面上，硬气地转过身站起来大骂道，“他妈的哪个不长眼的弄老子!”
下一秒那人直接瘫软倒在椅子上，腿抖得跟得了帕金森似的，萧承煦5.3的眼力可以完美的看到那人下意识地就想跑，紧身地九分裤包裹着肥胖的双腿刚刚迈开，就被沈明嫌当背一踹，男生直接踉跄着向前扑。
不等他站稳身子喘过气来，沈明嫌长腿一迈又是一脚飞踢，这次男人跌跌撞撞地直接飞了出去，歪倒在地，连带着全身的肉也开始蠕动起来，男人穿着的背心被身上的肉撑住，肚子上层层叠叠堆在一起的肚皮像是撑大的游泳圈。
“怎么不跑了。”沈明嫌说道，“刚刚不是挺有劲的？”
虽然是疑问的话，但是语气中却充满拽和吊儿郎当，他的右手自然地踹在兜里，慢慢的向前直到男人脚步停下，沈明嫌俯下身子伸出左手轻轻拍打着男人的脸，他歪着脑袋眉梢轻佻，上下打量着，“道歉。”
男人舔了舔干涩的嘴唇，脸色开始惨白，密密地细汗冒出贴在脑门上，“哥，我……我错了，哥，我真的……我真的真的知道错了。”
见沈明嫌没有开口，男人抖抖索索地把口袋里面的钱掏出来，双手捧着，颤颤巍巍道，“哥，我还……还你钱，现在我身上就只有这么一点了，等我回家……回家拿钱。”
沈明嫌低头看着男人手里的钱，一块的，十块的，五十的，零零散散地加在一起估计都没有两百，沈明嫌也不嫌弃，接过钱把他们按大小整在一起，薄薄地几片纸扇在脸上也不会留下印子，“别再让我来逮你第二回，滚！”
萧承煦看着男人逃跑似的涌去门外，与周围仍沉浸在游戏时间的人割裂，这里的人不在意别人，也不在意自己，他们活着的每一天都在想着怎么消耗时间，怎么浑浑噩噩地行走着。
沈明嫌将帽子摘了下来，萧承煦这才看清他的样貌，长眉星目，鼻梁挺直如峰，薄如蝉翼的唇和被衣服勾勒出的紧实肌肉，身型峻拔。
他走到萧承煦的面前，停了下来，“谢了，兄弟。”
萧承煦移开视线，意味不明地嗯了一声，沈明嫌也不在意，转身就离开了。
中午休息的时间本就不长，等萧承煦把刚刚闹剧里碰倒的椅子扶正，将电脑下机后就快要上课了，徐言飞就急匆匆地又赶了回来。
“没耽误你上课吧。”徐言飞看了看手机上正显示着时间两点十分。
萧承煦也看到了，摇了摇头，“徐哥，我就先走了。”
“对了，刚刚一个叫沈明嫌的把里头的人给打了，还有……我把监控关了。”萧承煦说道。
“沈明嫌？那没事了，你先去上课吧。”徐言飞说道。
发生打架是这里最常有的事情，只要仔细去看看周边就会发现烂醉如泥的痴汉被按在地上蹂躏，一群人和另一群人一言不合就可以相互推搡，无论最后闹得如何都要遵守这里不成文的规矩，那就是不许报警，不然就是这里的异类。
徐言飞的监控是在书店时就有的，防止手脚不干净的人偷东西，现在店面更换成网吧也保留了下来。监控的存在也只是方便许言飞找人赔钱的工具罢了，毕竟这个小城市里的人都是知根知底的，从你爷爷的爷爷那辈就生活在这里，到你孙子的孙子那辈都不曾离开这片土地。
萧承煦掐着点从后面进到教室，教室里还是和早上一样热闹，不过意外的是班主任站在讲台上指挥着忙碌的同学整理丢在讲台地面上的书皮纸，而萧承煦的桌面上已经放上了高二的课本。
萧承煦看了眼课表，才发现这节是数学课。
下午，沈明嫌也没有来上课。
“同学们，我们先开个简单的班会，明确一下班长和各科代表，有谁毛遂自荐的吗？”班主任拿起铅笔在背板上依次写下班长、副班长、各科代表的字眼。
“如果有参选的同学就自发走到讲台上，把名字写到对应职位下面。”班主任说道。
每个科目的课代表响应的人比较激烈，班长和副班长显得冷冷清清。
“班长和副班长都没有人愿意当吗？”班主任问道。
“那我就按你们上个学期期末成绩安排了。”班主任继续说道。
“萧承煦，班长。”
“沈明嫌，副班长。”
萧承煦本来一副游离在外，一切与我无关的模样，直到听到班主任喊了他的名字，紧接着又被安排为班长后露出了一副“啊？啊！啊。”的三连表情。
不等萧承煦表示抗议，班主任就开始了新的话题。
没办法，萧承煦只能等下课以后再找班主任讨论班长谁来当问题，不过萧承煦又想到了他的同桌沈明嫌也被任命为副班长后，莫名生出了有一种非常强大的割裂感，一个开学第一天就敢不来学校还拿钱扇别人脸的人，居然成绩比在座的其他人都要高。
班主任在讲台上讲着自己的教学生平往事，引得学生连连发叹，“哇”的声音和欢笑声夹杂在一起此起彼伏，萧承煦则翻开书本开始预习第一章的知识点。
等到下课的铃声响起，萧承煦已经将第一章的知识点都看完了，他站起身子就往讲台上走，走到班主任身边时刚想开口就被他的一个手势打断，“办公室说。”
三中的教学楼很大，并且有一个的优点就是每层都用一个过道把两栋楼连在一起，这样学生的教室和班主任的办公室就在在同一层了。
萧承煦跟在班主任的后面走进了办公室里，班主任的办公室很大里面一共放着四张办公桌，靠墙的地方也全部放着装着试卷和课本的柜子，萧承煦走到第二张办公桌时就看到班主任把他的保温杯放在桌面上。
“来来来，坐这里。”班主任随手将前一个老师的椅子拖过来，随后自然地拍打着椅子坐的地方。
萧承煦坐了下来，直接开口说道，“老师，我不想当班长，你找别人吧。”
“萧同学，你能告诉我为什么吗？”班主任问道。
“烦。”萧承煦说道。
“萧同学，班长对于一个班级的重要性不言而喻，因为我们三中高一高二不分重点班，学生们对眼前学习的目标不够有动力，但是我还是希望我们班能够有可以带动班级学习氛围的人，在高二这种关键的过渡期里可以让班级走在年级前列。”班主任扭开保温杯，吹了吹，小抿一口说道。
“老师，我除了成绩其他都是反面影响，别到时候班里不进反退。”萧承煦听着班主任的话，以好学生的标准审视了一下自己以前，没忍住嗤笑出声，语调散漫。
“老师，别拿成绩来定义一个学生，成绩只能过滤学渣，班长最重要的是有责任心，很不巧，我这个没责任心、没耐心、还懒得跟人打交道。”萧承煦说道。
班主任听完反倒笑了笑，“萧同学，你这样说我反而更觉得你很适合当班长，这样你先当一段时间，等我对班里的同学都熟悉了就换别人来。”
萧承煦没想到班主任还挺固执，不管自己说什么，他都跟打太极似地通通反弹回来，说出的话都已“萧同学你很好，老师很看你好”为中心来进行话题延升。
到了最后萧承煦都懒得再开口讲话，说的话都跟踢进到棉花里似的，粘牙、扯嘴，萧承煦没办法只能接下这个班长摊子，回到班上坐到座位时都觉得心累，烦躁。
初中的萧承煦别说班长了，连课代表都没有当过，他向来是老师眼里的刺头学生，旷课、打架、抽烟，唯一可以说是优点的成绩也不稳定。
